第二卷 褚静林 VS 东方子尘 第50章 酒后乱幸心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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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瑶侧身看向身边尤在熟睡的男子,泪痕未干的脸上再度滑下两行晶莹。
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却尤怕惊扰了男子的美梦,只能隔着半指的距离在空中细细描绘男子俊朗的眉眼。心中的痛猛骤然袭来,令雪瑶几乎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死死咬住下唇,雪瑶再度看向睡得一脸心满意足的男子,眼中的爱意再不用掩饰,却也透着彻骨的绝望。
他应在做着一个无可比拟的美梦吧!满足得仿佛得到了整个天下。
只是,那个与他共筑美梦之人却又是谁?
犹记昨晚烂醉如泥的他抱着自己哭得像个婴童,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自己如被送入最残酷的无间地狱。
“子尘,子尘……”
轻声的呢喃载着道不尽的缱绻眷恋,直缠得自己本已疲惫不堪的心再无了反抗的力气。
任由他撕开自己的衣服,抱着自己如野兽般地疯狂啃咬,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欲望混合着让自己心疼的绝望如灭顶般袭来,直将自己冲得摇摇欲坠,任由沉浮。
在禇静林进入的那一刹那,自己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浑身上下似已麻木,却唯有一双眼睛不受控制般不断冒出一股股让自己更觉无地自容的泪珠。
却未料禇静林看到她哭,竟然一时愣住了不再动作。
心霎时仿佛要跳出喉咙:他,终是认出自己了吗?
却未料禇静林神色一柔,下一刻便低下了头,在雪瑶的怔愣中从唇角向上缓缓含去了自己的泪珠,然后在自己颤抖的睫毛上深深印下一吻。
最后,带着溺毙人的柔情和心疼在自己耳边轻轻叹息:“子尘,莫要再哭……”
之后的禇静林,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自己最为心爱之物,却让雪瑶的眼泪更加忍不住,奔涌了整个漫漫长夜。
起身穿好衣衫,雪瑶终是下定了决心。
早该清醒了,不是吗?
早在落入这风尘之地时便该如此了,怎奈何自己一颗不服输的倔强之心,执着者不肯放弃最后的尊严,寻寻觅觅一个知心之人,却终是落入今日这般的境地,情何以堪?
身体也好,尊严也罢,又如何抵得上失心的代价?
算是自己“不识时务”、“不辨形势”的代价么,所以注定丧失所有,身体连同心和尊严一起,连一丝残骸都不曾留下。
床上传来轻微响动,雪瑶忙以手抹去面上残留的晶莹,款款走到床边,对着已然睁开眼睛的禇静林温柔一笑:
“禇公子,身体可有任何不适?雪瑶这便去给公子倒杯茶。”
说罢便欲转身,却不想被禇静林一把拉住了手腕。
雪瑶身体微微一震,缓缓转过头来。
但见禇静林一脸痛苦之色,眉头紧皱,想来是昨夜醉酒还未完全清醒。
半晌,禇静林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蓦然一僵,看得雪瑶心内一紧。
禇静林抬眸望向雪瑶,眸色闪烁,轻声的问询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隐隐的期盼:
“雪瑶,昨夜……你我……”
看着禇静林一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神态,虽早有预料,雪瑶却仍是忍不住心内一苦,刚刚忍下的泪水几乎便要再度喷薄而出。
禇公子,你定要这般残忍吗?
你是当真不记得,还是不愿记得?
即便不记得,那床上的殷殷血色难道不足以说明一切?
你面上那般忐忑的神色,是害怕我辜负你的期待,抑或是害怕从此便要失了你那从来便是自欺欺人的安宁平静?
无论是何种,你可知,雪瑶却从未打算以此束住你。只因了我虽输了一切,却仍是不愿输了你心中的那个雪瑶,输了与你知己的身份。
强整心绪,雪瑶强颜一笑:
“公子怕是睡糊涂了吧!昨夜公子喝醉,雪瑶不忍公子回府劳顿,便安排公子宿在了藏雪轩。至于雪瑶,自是去与其他姐妹同宿。公子此刻这幅表情,莫不是因为霸占了雪瑶的床铺而心有歉疚?”
言毕,竟还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
如此漏洞百出、在外人看来一戳即破的谎言,禇静林却果然毫不意外地选择了相信。
看着禇静林如释重负,甚至流露出些许感激的眼眸,雪瑶微微偏开头,再开口时语调中带着丝丝不稳:
“禇公子,雪瑶明日将在揽香阁公开弹奏,还望禇公子到时能前来捧场。这便算是雪瑶最后的心愿,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禇静林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只觉脑中一片混乱,昨夜记忆中残存的片段迭沓加错,只让人分不清梦境抑或是现实。
温暖柔软的身躯,晶莹叫人疼惜的泪珠,令人沉醉疯狂的娇吟……
却惟独记不清那双眸深情而绝望的眼眸、那张哭泣着的娇颜。
如此真实的触感,理应是个女子,却为何自己印象中心心念念的那张面孔却是……
亦或许,犹如“庄周梦蝶”,这一切均只是自己的荒唐梦境?
似乎理智和潜意识都更愿接受此种说法,禇静林渐渐平静下来,欲裂的头痛似也得到稍解。
是啊,南柯一梦而已,又何必自困其中?
有道是:梦境原虚幻,情真幻亦真。那般真实的梦境怕也是自己日有所念、思虑过甚的缘故吧!
神思恍惚间,禇静林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眼前的府门,却不想看清门前的牌匾后心内一惊,整个人骤然清醒过来。
自己竟不觉间再次走到了东方府门前!!
几乎是有些仓惶地,禇静林转身疾步离去,心中的自嘲和酸楚无以复加:
时至今日,即便终于明晰了自己心之所系,却又有何脸面再踏入东方府的大门!
本想回到禇家在蒲州的府邸,却在想到父亲昨日怜悯歉疚的神色后不由变得更加心烦意乱。略一思考,禇静林踏上了去阮府的路,只道休息过后养足精神再去面对那个令自己头疼的父亲。
方跨入阮府大门,禇静林便觉今日阮府下人的神色似与往日不同,添了几分欢喜紧张之色。偶有几个小丫鬟凑在一起闲言碎语,望见禇静林便立刻停止,垂首继续工作,却仍是被敏锐的禇静林听到了类似“老爷”、“女神医”之类的片段。
不禁暗皱了皱眉:小轩回来了么?女神医却又是何人?
然,此时的禇静林已顾不得细细探究,隐隐的头痛和纷乱的思绪促使他直接绕开正院向别院客房走去。
而此时的景铭轩确是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严肃气氛。
房内的众人眼盯着秀眉紧皱的乔思婷,虽神色各异,却无不透着焦虑。
阮曼琴靠在闻信赶来的阮若夕怀中低低啜泣。而轻轻安抚着阮曼琴的阮若夕,面上虽仍是一贯的温文神色,看不出有异,却惟独面上的笑意比寻常淡了许多。
立于他身旁的漠,一目寒潭越发的深幽不可测,隐隐闪着凛冽的光。
苏文御坐于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阮逸轩,时而再望向仍在搭脉、不发一语的乔思婷,面上的焦急忧虑昭示着他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唯有万采怡似并不在意阮逸轩的突然昏倒,眼睛望着窗外,只面上冷峻肃杀的神色令阮府下人胆寒,无一人敢靠近,暗传府内来了个“女阎罗”。
突然,万采怡似想到了什么,随手抓过一个阮家下人,只把那人吓得手一抖,手上捧着的杯盘“哗啦啦”全部掉于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屋内的人不禁都皱了眉,回头看向那个不停跪在地上请罪的丫鬟,以及那个一脸不耐之色的“始作俑者”。
阮曼琴见状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擦了擦哭得红肿的眼睛,阮曼琴朝万采怡亲切一笑:“不知师父有何需要,不妨跟小琴讲,小琴定会尽力让师父满意。”
在苏文御解释之后,阮曼琴方知,这个看来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女子竟是哥哥的师傅!
惊讶之余,阮曼琴不由心生几分欣赏向往之意。更何况只要思及:就是这个人不仅教授了哥哥武功,此次还救了哥哥的命。阮曼琴便不由得对这个看来狂傲不羁、实则深不可测的女子再添几分好感。
却又不免羞赧:自己竟然还曾将她当做……
万采怡听了阮曼琴的话,脸色稍霁,进入阮府以来第一次开口:
“我想借贵府厨房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