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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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张和威的想法,温茹娘就知道怎么做了。她让张和威离开,自己起身去了关红珠住的厢房。
关红珠的住处很是简陋,屋子虽然不大但是里头的东西太少了就显得屋子空旷。屋子里不过是一张床、一个箱子、一张小桌子和一张矮凳。温茹娘想到两年前关红珠跟着张五湖来张家时,就身上一身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再看看这简陋的屋子也不禁心疼这个小女孩。
一开始关红珠还是和张蔓蔓睡一个屋子的,关红珠现在睡的屋子都是闲置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当年张五湖侄女张雪花出嫁,没带去夫家的旧家具张五湖拿回来打算布置一间客房的。
后来关红珠说想自己住这才让她住了进来,张五湖是个大男人不会关系一个小女孩,而温茹娘身体不好,想着过两年关红珠就要和张和威圆房,就没打算给她布置房间,所以这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温茹娘走到床前,见关红珠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轻轻的推了推床上的人低声道:“红珠,醒一醒。”
唤了几声,见她没半点动静温茹娘也就离开了。真的睡了不好把人吵醒,而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于是温茹娘打算把这事推到晚饭后再说。
温茹娘走后,闭着眼的关红珠就睁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床头边的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又闭上眼睛。
而出了关红珠屋子的温茹娘和张和威说了关红珠睡着了,事情饭后再说就进了厨房。原本温茹娘是打算把空间里没吃完的阳春面拿出来煮筒骨面的,但是关红珠的举动让她一下子不敢轻举妄动了,于是她要手工切面了。
还好温茹娘没想当然的就用了阳春面,吴婶和的面比较黄,不如阳春面白区别太明显。要是把这阳春面拿出来吃解释不清来源,而一家子住一起她也没办法自己偷吃。难道这面条还得放在空间里?就算不会发霉温茹娘也想清掉它。
可是不能拿出来吃掉那就只能卖掉了,温茹娘想到横山县可能会遇到熟人就不能卖,得想办法拿到别的地方卖。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得等三年后了,而现在想吃面条还得自己做真是麻烦!
于是温茹娘把面团搓成圆柱体,拿刀切成一段一段的,再用擀面杖把面擀得薄薄的,最后用刀切成一溜一溜的。做好准备工作天也晚了,温茹娘把后锅的锅盖打开,煮了半天的骨头汤已经成了乳白色。她将骨头一一捞出来,再见汤倒前锅里煮开,最后面条入锅,晚饭就做好了。
吃完饭的时候是张蔓蔓将关红珠喊起来的,一顿筒骨面吃得一家人心满意足。温茹娘并没有做得很复杂,炖汤的时候只是加了一些生姜和米酒去味,保留骨头汤的原汁原味。也许是张家人好久没占肉味了,所有人都对这骨头汤格外惊喜。
饭后张和勇还道:“早知道骨头汤这般好吃,我们还买什么肉啊!猪肉味重羊肉味腥还贵,简直亏大发了!”
“就你会吃!”温茹娘没好气道:“别人都不知道啊?要汤煮的好得炖几个时辰,火不能断多费薪柴。要喝这碗好汤穷人都得计算这来,富人何必吃这个。好了好了,你要是喜欢这两年我们家可以多煮,只怕你以后腻了。”
“娘,你用不着惯着他。”张和强敲了敲弟弟的脑门道:“让他去捡柴的时候推三阻四,天天这么炖汤哪里用得起!”
“倒也不是不能,和强你明天去横山县铁匠铺订个铁桶,之后就能天天喝汤了。”温茹娘给一家人形容了一个她说的铁桶,接着道:“天冷的时候家里也是要点矮炉的,之前是用来烘衣服,以后可以用来炖汤,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耗薪柴了。”
“这倒也行,只怕这个桶不便宜,要个三五两吧!”张和威担忧的说道:“本来家里就没什么进项,今年又是卖羊又是订铁桶的!”
“羊以后可以下崽,不能下崽了也可以卖肉不亏的。就是那个铁桶做出来后每年冬天都能喝到好喝又养身的骨头汤也不亏啊!花一时的钱可以做一世的事,和威别只看眼前。”
“娘乱说,要是骨头养身为什么大家不买?还卖得这般便宜。”张蔓蔓嘟囔道:“嫂子,你待过官家,有没有听他们说这事?”
“只骨头的话倒没人说过,我听在厨房里的小姐妹说给主子熬骨汤的时候都有房人参当归鹿茸之类的药材。”关红珠好似不在意般说起这事,但是认真分辨还是能听出她的向往。
“用了补身子的药材自然更滋补,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的,要是体虚的人用多了药是会虚不受补的。”温茹娘不想和这些人解释筒骨的营养价值,她说道:“干了重活常年练武的人都需要吃肉养身体,这骨头也有肉味自然也是能养身的,只是养多养少的事。而且药不是随便乱吃肉就没这个担忧了,所以常常喝骨头汤怎么不能养身了?!”
虽然其他人都觉得温茹娘强词夺理,但是他们也没法反驳温茹娘只能揭过这件事。随后温茹娘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关红珠和张和威,刚刚吃完饭不能睡正好用来处理关红珠的问题。
于是温茹娘就开门见山的说道:“红珠,你是不是不想留在张家?”
而关红珠也知道她偷偷溜进温茹娘房间的事没瞒过对方,但是她也不打算承认,毕竟温茹娘也没证据。要是她真的自己招认了才惨了。
“娘,怎么这般说!红珠自认到张家后恭恭敬敬事事用心,不知娘为何要这般说我?”
“你是不是的你心知肚明,今天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翻箱倒柜,家里除了房契地契户籍文书和你与吴婶的卖身契我放在隐秘的地方外,其他的东西我都是规整在屋子里的。来人进来翻找却不拿东西,你说她是为了什么?”
关红珠确实在温茹娘房间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的卖身契,知道温茹娘没骗她。那些重要的文书她收的仔细,她要是想找并不容易。
于是她辩解道:“没想到吴婶是这样的人!?看着老实却暗藏祸心,定是吴婶看爹走了,娘柔弱不能自主,和威年幼难堪重任这才……”
“够了!”张和威听她攀扯吴婶,一时怒道:“吴婶到张家七年,兢兢业业,没有活计的时候素来待在门房。别说进爹娘的房间就是正堂都只在用餐的时候进来,你说她要偷卖身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