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别墅里本就开着地暖，陈敬宝一进房间就把空调打开，热风呼呼吹着使房间空气更加干燥，又热又燥。
    欧阳错热得受不了想喝水，刚掀开被子，鼻孔里那种湿润的流动感觉又来了，赶紧捂住口鼻往卫生间去。所幸院子的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使房间依稀朦胧可见，不至于磕碰摔倒。
    陈敬宝听到响声打开床头灯跟着来到卫生间，只见欧阳错低着头，鼻血像关不死的水龙头嘀嗒到洗手盆里，然后被自来水冲走。
    欧阳错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撩着冷水把脸打湿，反复打湿降温，等鼻子不再流血。
    “不好意思，影响到你睡觉，还把你房间弄脏了。”欧阳错说着话，手里动作没停下。
    由于鼻血来得猛，房间地毯上不可避免落了血滴，房间的高温使得鲜血很快蒸发，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去给你找清火药来。”陈敬宝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转身穿上衣服裤子出了房间，到门口的时候把空调关了，地暖温度调低。
    陈敬宝特意看了下手表，快十二点了，其实他在床上都还没睡着。先去欧阳错房间的床头柜抽屉翻找，果然翻出补肾药品，把药品说明书仔细看一遍又放回原位。
    到一楼先给熊易凡打电话，把欧阳错吃补肾药上火引起流鼻血的事说了，对方先是忍不住发笑，在陈敬宝警告下一本正经地说欧阳错吃的补肾药没什么大问题，只要配个清火药一起吃就可以。
    陈敬宝拿着水和药回到房间，欧阳错在卫生间还没出来，只听到哗哗自来水声，毕竟那么久了还没出来怕出意外，就去看个究竟。
    欧阳错用冷水冲洗完脸刚直起腰，看到镜子里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陈敬宝也被镜子里满是水珠子的脸惊到了，惊艳到了，梨花带雨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他想应该就是眼前人的样子，他早就知道这个少年很好看，可从来没有这一刻惊艳到直冲他天灵盖，直击他心脏。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陈敬宝很快镇定心神，并扯过毛巾递给欧阳错，“把脸上水擦一下去吃药睡觉，已经不早了。”
    欧阳错看着递到跟前的毛巾说：“这是你的毛巾，我去拿我自己的毛巾。”
    “嫌我毛巾脏吗？”
    “不是不是，”欧阳错赶紧接过毛巾擦脸上水珠，“我是怕把你毛巾弄脏。”
    擦完脸还想把毛巾洗了，陈敬宝夺过毛巾说：“去吃药睡觉，你不睡我要睡了。”
    欧阳错吃药时瞥见陈敬宝往加湿器里加水，打开加湿器后就躺下睡觉了，欧阳错为陈敬宝此时的细心小小感动了一把。
    “老大！真心谢谢你！”欧阳错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睡，现在房间温度低了卷着被子睡觉暖和。
    陈敬宝把灯关了，说：“知道你以前谢我的话都不是真心的，睡觉！”
    欧阳错心虚不做回应，好一会儿后对陈敬宝坦诚说：
    “我明天不去医院，我这去医院太丢脸了，开不了口，我想自己先吃药看看。”
    要搁以前他是不会主动跟陈敬宝说自己的事，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该像先前一样随意应付陈敬宝对自己的关心，不然自己太不识好歹了。
    “你吃药记得加上今晚这个下火药，不然会吃坏身体。”陈敬宝不再问他原因。
    “你知道我……”后面的话欧阳错说不出来。
    “知道了，吸取教训，把那不好的行为戒了，继续下去不仅肾虚，还会造成阳痿早泄，甚至影响以后的生育。”陈敬宝话语正经，像兄长在劝诫弟弟。
    欧阳错百口莫辩，几次张嘴不知怎么解释。
    陈敬宝以为他难为情害怕，安抚说：“吃一段时间药后自己观察一下，要是不对劲就跟我说，我代替你去……”
    “老大！”欧阳错打断陈敬宝的话，转移话题，“你还记得陈师傅和陈美他们说的那个桂花树里的女妖精总是找男屋主睡觉的事吗？”
    “那是假的，陈师父看你坐厨房外桂花树下的大石头上吃饭故意吓你的。”
    “陈美说是真的，就发生在你们老家村西边一个单身汉身上。”
    陈敬宝笑道：“那是想女人想的！”
    房间陷入了沉默，要不是因为自己碰着了相似的事，欧阳错也觉得陈敬宝说的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