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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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家伙!整天在宫外鬼混,你还有没有个世子的样子?”钱元瓘恼怒地责骂着弘僔,他听说这个世子经常出宫去一些烟花之地,一向家风严谨的钱氏家族是绝对不允许堂堂的世子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弘僔默不作声,他向来不喜欢解释。
看着儿子一脸的不屑,钱元瓘更加的来气:“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本王可以立你为世子,也可以废了你!我钱元瓘有二十多个儿子,少你一个不少!”
弘僔还是一言不发,他从小就不稀罕成为什么世子!由于马后一直没有生育,所有的小王爷都是庶出的,所以也不存在尊卑之分。唯一的区别便是他的母亲是钱元瓘最钟情的爱妃,所以作为母亲的长子父亲的第五个儿子,他一出生便拥有了世子这个无上的称谓。
“你看看你六弟弘佐,无论诗赋武功都颇有造诣,而你呢?荒芜学业,整日无所事事,与一班纨绔子弟在外惹事生非。本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耳闻了,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本王早就废你了!”钱元瓘继续责骂着,其实他心里最爱的还是弘僔,只是这个小子实在太孤傲太倔犟,他那不妥协不合作的性格虽然酷似钱元瓘年轻的时候,但也实在让他这个父亲体味到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大王,您消消气,怎么能拿弘佐和世子比呢?人各有所长啊,弘佐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如世子的。再说了,世子想必是在宫里待的发闷,所以才会出去玩玩,年轻男子自然是耐不住火气方刚,去一些烟花之地也必定是别人怂恿的。”许妃揶揄道,她一直都很不服气弘僔做这个世子,她的儿子弘佐比弘僔小了几天,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她常常教育弘佐要以超越弘僔为目标,希望有机会可以夺得世子之位。
“怂恿?火气方刚?那还不如早日成婚,娶妻纳妾,总比出去寻花问柳,伤风败俗来的好!”钱元瓘依然怒气很盛。
此时闻言赶来的鄜妃和马后都到了,马后劝说弘僔道:“你快点向父王认个错,以后保证不再出宫玩耍。”
弘僔依然没有作声,他从来都没有去过什么烟花之地,每次出宫都只是爬山游湖,感受宫外的风情,不知从哪些地方突然兴起了这等谣言。
“大王,弘僔是臣妾的儿子,臣妾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请大王明鉴!不要被一些小人的耳语给误导了!”鄜妃很不高兴,她从来都不能接受有人打扰到她的儿子。
“鄜妃,瞧你话说的,大王岂是听信耳语之人?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你把大王当什么人了?”许妃一贯的牙尖嘴利。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弘僔有不轨的行为呢?”鄜妃也毫不示弱,只要涉及到她的儿子,她可以马上从温顺的绵羊变成勇猛的老虎。
“就举最近的例子吧,上次游湖的时候,世子可是失踪了一个下午,宫里的一些侍从丫头都说看到世子和一个姑娘在湖中亲热。这可不是一个人所说的,连一些王爷都看到了。”许妃说道。
鄜妃愕然,她看向弘僔,弘僔叹了口气,开口道:“那天下午,儿臣的确和一个女子在小船上,这没错!”
“什么女子?你和她在干什么?”鄜妃问道。
“儿臣不想说!随便你们怎么想!父王,儿臣很累,要回宫了!”弘僔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不愿意站在这里为了这些谣言解释什么。
“放肆!你现在真的越来越目无尊长了,该说的该解释的,你一样都不能落下,今天必须要给本王说清楚!”钱元瓘很生气。
“大王,弘僔既然累了,你就让他先去休息,让臣妾和他好好谈。”鄜妃道。
“晴儿,你别替他说话了!俗话说,慈母多败儿,弘僔从小到大无论犯什么错误,你永远都是站在他这一边,从来都没有让他好好反省过他的错。本王一直都在想当初没有让马后来养育弘僔是不是个错误!”钱元瓘第一次对鄜妃说了这么重的话语,回顾过去,鄜妃的确处处袒护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正是因为你的骄纵,弘僔才会越来越放肆,本王有一件事也一直考虑了好久,今天既然你们大家都在,本王就当着你们的面说出这个决定。”
“从现在开始,弘僔的起居生活暂时都由马后来打理,天宠堂也暂时纳入玉凌宫。”钱元瓘顿了顿,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弘僔也就暂时变相地成为了马后的儿子了,这是马后一直所期望的,也是鄜妃最不能够接受的。
“大王……”鄜妃的眼眶红了,一脸的委屈让钱元瓘有点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但钱元瓘并不了解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在严谨的马后身边能够约束一下自己,不要再在鄜妃的骄纵下放任自由。他认为这是管教弘僔的爱的体现,他并没有想到这句话会造成鄜妃和马后冰火两重天的效应。
弘僔只是扁扁嘴,对他而言他的生活不管归谁打理,他始终都是鄜妃的儿子,他始终只有鄜妃一个母亲。所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在乎他是否会过继给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