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再次邂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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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西湖是充满诗情画意的,翠绿如丝的杨柳,粉红娇嫩的桃花,碧波荡漾的湖水将远处的绵绵山峰和近处的花草树木连接起来,人在岸上行走或在湖中游船,都如同在画中一般。
钱元瓘携后宫妻妾子女和朝廷大官,浩浩荡荡地驶着龙船和画舫游湖茗茶。一年一度的春季游湖是钱鏐留下的传统。
钱元瓘与马后和几位宠妃在龙船上茗茶,慕映雪脸色还是很差,她无神地看着几个妃子眉飞色舞地交谈着。另一个安静的是鄜妃,大约三十七八,看上去却不过三十出头,她是钱元瓘最钟爱的妃子。鄜妃很漂亮,她是后宫唯一一个姿色和慕映雪相当的妃子。她不喜欢热闹,她几乎不参加后妃间的任何活动,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敛萃宫,唯一在乎的便是她的大王和两个儿子。
“晴儿,今日天气还不错吧?本王陪你去甲板上走走。”钱元瓘温柔地看着鄜妃,只要有鄜妃在的场合,他的注意力就基本集中在她的身上。
鄜妃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也好,臣妾正想看看弘僔他们在干什么呢!”钱元瓘搂着鄜妃的腰,往舱外走去。慕映雪失望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妒忌什么也无力去要求什么,鄜妃为大王生了两个儿子,长子钱弘僔一出生就被大王封为世子,而鄜妃在宫内的待遇也是和马后一样,是众嫔妃中最高的待遇。
“大王也太偏心了吧,眼里只有鄜妃。我们一样都生了儿子……”许妃新月絮叨着,她是宫中最不满鄜妃的人,她老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弘佐也有资格成为世子。
“许妃,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大王的恩宠有情绪,大王对你难道不好吗?整个宫里就为你一个人重新建了符合你心意的宫殿。”马后道,“大王是一个多情之人,也是一个专情之人,我想他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你跟随大王二十年了,难道还不明白吗?”
一边的月妃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大王对我们都很好,姐姐,是你多想了!”许妃不再作声,大家又谈笑起来。慕映雪则淡淡一笑,她笑自己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
另一条画舫上的钱弘僔正准备上小船独自游湖,他和母亲鄜妃的性格很像,不喜欢热闹。钱弘僔继承了母亲的俊秀外貌和父亲的高大伟岸,一袭青灰色的锦衣将他的身材衬得非常修长健美,腰间佩戴的龙壮缡纹玉璧则彰显着他世子的身份。
他飞身一跃,跳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小船,在随从的关注下缓缓地划离画舫。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感受西湖的美丽。
可是就在他划出没多久,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呼救声,原来莼菜区有人坠湖了,坠湖的人在湖里浮浮沉沉,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挣扎,随着湖水如同落叶一般慢慢地向小船飘来。钱弘僔一个箭步跳入湖中,他是世子,但他从来不觉得世子就必须要秉着自己的身份架子。
他很快就游到了那个落湖者身边,是一个女孩,手上还抓着莼菜,或许是采摘的时候用力太猛才掉入湖中的。钱弘僔托起她的身子缓缓地游回自己的小船,女孩很轻,他并不怎么费力地就将她放入船中。
女孩已经晕了过去,但呼吸还算均匀,钱弘僔突然发现这个女孩脸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