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纷雪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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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魂哥哥,纷雪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纷雪……”千魂迟疑的凝视着她,心下一片空白,那是纷雪,可为什么不敢面对她?错觉吗?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和欢悦,有的只难以言表的惭愧和无言以对……
    “千魂哥哥!”纷雪焦急地唤道,为什么他那么迟疑那么悲伤地看着自己?纷学隐约的猜到什么,可她不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千魂哥哥,我是纷雪啊,你一直照顾一直守护得纷雪啊,你答应过我要娶我为妻的,难道你忘了吗?我千辛万苦的回来找你,难道你就这样把我忘了吗?”
    千魂心中一痛,回首看见低头不语的西岚,血从她的指缝中滑落,突然间脑中清晰了起来,“是你带人伤了她?”
    正在此时,钦偌从屋中步出,看见西岚受伤怔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察看她的伤口,微微皱眉,将低头不语的西岚带到门前,点住西岚肩头几处穴位,低低的埋怨,“怎么不先止血?”见西岚不说话,叹了口气,“忍着点。”说着一掌拍在西岚肩头,箭被推射出去,钉在篱笆上,箭羽摇曳。
    纷雪没有想到千魂竟会反问着不相干的话,陡然睁大眼睛笑得疯狂,“你在关心她吗?你注意到她在流血,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吗?什么雪中相伴!什么月下对酌!你是骗我的吗?难道我们六年没见,就代表着从前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了吗?”
    “纷雪——”
    “我们相濡以沫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这个替代品吗?!”纷雪含怒地看向西岚抬手射出一支短箭,“千魂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千魂心中一凛,挑剑断下箭羽,震惊地看向纷雪,那还是纷雪吗?还是那个天真善良,喜欢撒娇的纷雪吗?这样的变化,千魂几乎找不出纷雪从前的影子。
    西岚轻轻推开还在替他包扎伤口的钦偌,缓缓地走出来,“我不想探寻你们如何相识,也不想知道你们从前有多少故事。更不想讨论千魂属于谁。”西岚低声说着,抬起头直视着纷雪,“把解药交出来!”
    纷雪大笑,“不给你又能把我怎样?”
    “找死!”西岚鬼魅般地掠向纷雪,一剑挥出。
    “叮”,碧漯剑脱手,凛冽的剑光撕裂空气,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扎进草地中,剑身不住地颤抖。
    西岚抬头面无表情地斜视着千魂,向后晃了一步,冷笑出声,“什么保护,什么陪伴?我……竟然会犯相同的错误!”
    千魂的手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刚刚做了什么?是他击飞了那把剑!那把西岚紧握着不曾离手的剑!“西岚......”
    “哈哈哈……”纷雪大笑,“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千魂哥哥在乎的还是我,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住口!”在千魂大喝的同时,钦偌飞身上前,击昏了脸色越来越惨白,头越埋越低的西岚,钦偌知道,她就快失控了!那些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式依然清晰地刻在钦偌脑海中,虽然他只见过一次。
    西岚活着,是个奇迹!
    那次为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时节,不同的是下着冬雨,雨势很大,但钦偌看得很清楚,也是这样的表情,然后,暴走!向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不用任何兵器对着五尺之外的三人冲过去,青竹林血流成河,她跌在血泊之中,周围都是触目惊心的断臂残骸。
    钦偌医她的时候,指尖都不自禁的颤抖,经脉絮乱,多处骨折,身上有数十道伤口,又几刀只差分毫就刺入心脏,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西岚还活着,流了近一半的血竟然还活着!没有坚定的信念她活不过来,那这致死都不能放下的信念又是什么?
    钦偌转身抱着西岚走向木屋,远远的扔了一句,“千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纵然可以这样牵扯不清下去,但结果,不会每个人都可以周全。”
    千魂紧了紧手中的剑,低叹,无论怎么做,注定是要伤人心的。
    如今都过去五六年了吧,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依稀记得初入宫廷的那个严冬,红梅映雪下站着一个玲珑的女孩,师父告诉十一岁的千魂,要保护这位长茗公主——纷雪。
    也许,这就算是青梅竹马了。长茗公主小他三岁,渐渐的依赖着这位一直守护着她的俊逸侍卫,更确切地说,她喜欢上这个守护她的哥哥。
    纷雪抚琴,千魂舞剑,月下对酌,校场策马……
    本应如此相安无事,可七年之后,两国开战,千魂答应纷雪待他凯旋之时,定上表皇上,请他赐婚。
    然而,这一仗打得十分的艰苦,他们只有微弱的优势赢得战局。敌国大旱,不得已派使者来投诚,愿作子国。皇帝当然欣然同意,因为这场战役本国也损失重大。
    可议事的结果却是牺牲长茗公主,远嫁他国。
    千魂不认上奏陈表,结果却以谋反之罪打入天牢,等他从牢中逃出的时候,纷雪早已远赴他乡,他也曾翻山越岭的去找过,但是却杳无音讯。
    既然无法继续他应允师父的诺言,那么。他杀了哪些罪魁祸首是不是也算为纷雪报了仇?他是暗夜,夜影中非官不杀的首席杀手!
    但是,他遇到了西岚,震惊于她仿若纷雪的相貌,但那只是一瞬间的迟疑,真正牵动他的,是时而明朗时而灰寂,时而愤怒时而妩媚的那个人啊。
    她第一次出现时的狡捷笑容;自废左手的决绝;湖畔滴血的万念俱灰;再到对着他冷笑后退的寒殇自嘲。一个个表情,一句句话都像刀一样深深地刺入他的心窝,撕心裂肺的痛,不是从前那种悔恨懊恼可以比拟的心伤。
    活着的二十多年,步步谨慎,似乎都是在听命行事。那么这一次,就让他尽情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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