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选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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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二十七年四月二日魏国京师广平。杨志泽,七岁。
天朗气清,蓝蓝的天空上时时飘动着几朵白云,就像是天上的仙女放牧的绵羊。
皇宫之内,美丽的湖面上清波荡漾,仿佛是那细细的鱼鳞一般。湖堤上的柳树因春雨的洗礼,绿芽新发,轻柔的春风吹送之下,风姿飘渺。湖面上还有一座二十四孔的长桥,宛如彩虹一般,静静的卧在水上。三三两两的宫女穿着鲜艳的衣裙,飘飘然从桥上通过,就像是九天仙女下了凡尘。
“把衣服脱了”太子对着眼前这一排小太监,小宫女,不急不慢的说道。闻声而去,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金丝绸缎衣,头戴双龙戏珠宝冠,大大的眼睛地里咕噜的转着,轮廓鲜明。刚才小太子让所有人都撤走了,就连皇后也是软硬兼施才把她弄走,只剩下太子一个人,和十几个小家伙们。
小宫女们都羞红了脸,小太监有的也脸红了,那是气的。
“大白天的,为什么脱衣服啊?”嘟着小嘴
“是啊,是啊”
顿时,像沸腾的白开水,七嘴八舌的,也听不清小家伙们在嘀咕什么。
“叫你们脱,就乖乖的脱,我是太子,都得听我的,否则就没有饭吃!”眉毛一扬,这语气就跟恶霸调戏良家妇女一样。让躲在树林里的皇后一群人“汗颜”。
‘泽儿,怎如此霸道,如此泼皮无赖!’皇后心想。
小琪羞答答的“扑哧”笑出了声。皇后就当没看见,这一鼓的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这么小就这般,长大了如何是好。
小太子,嘴角向上一抿,邪恶一笑,亮出了藏在衣服里的鞭子,朝地上的花花草草猛的‘啪啪“抽了两鞭。
霎时,安静了。霎时,又炸开了锅。
有宽衣解带的,有坐地大哭的,有目瞪口呆的,有跪地求饶的,有怒目而视的。。。
看得太子是乐在其中,看得皇后是眉头紧锁。
却看见有一人身穿蓝色麻布衫,低着小小的头,呆呆的跪在那,小小的个子,双手都握成了馒头。
太子不急不躁的走过去,用鞭子擎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头。
“叫什么名字?”太子问道。
“回殿下,小人叫窦干”顿了顿接着说到“家住长平县,今年10岁,因长平县这两年大旱,家家户户都有饿死人的,爹爹没办法了,就将小人买到宫中。”小太监答道
“豆干儿?我没问你家住哪里,你话真多啊,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太子威胁,这眼神活像一个小大人,在审问犯人。众小P孩一听,割掉舌头,哇哇的放声大哭,大喊饶命。
“回殿下,我怕”小太监扑腾一下跪在太子面前。
“既然怕,你还多嘴!”收起了嬉皮笑脸。
“小人在宫里呆了一个月了,朝盼暮盼,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求太子,做主啊。”人小鬼大,行为举止如此沉稳,谈吐如此流畅,让杨志泽刮目相看。
“你到说说看?”
“长平县窦家庄,原本土地肥沃,风景秀丽,绿竹茅舍,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去年六月,遭遇大旱,田地龟裂,粮食颗粒无收,小河早已干涸见底,饿殍遍野,十室九空了。”小太监恳切的说道。
太子楞住了,眼前的小太监才华横溢,用词谨慎。挠挠头,这句话里竟然有他听不懂的。
“你不要在那瞎编乱造,我听父皇说了,他早就下旨开仓赈灾了。”说罢抬起鞭子就抽人,鞭子扫过的地方,立刻皮开肉绽。太子也就想杀鸡给猴看,吓吓人而已,轻轻的抽两下就算了,可这小太监,动也不动,吭也不吭一声。太子心里觉得不爽快了,多抽了两下,等太子停手了,便说:“小人,所说事情句句属实啊”泪水直在眼里打圈圈“赈灾的粮食,官官相护,层层剥削,到了我们手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寥寥几日已过,大家依旧要饿肚子,求太子做主啊。”太子不语,思量了半刻。
“你读了几年书?”太子问道
“小人不才,6岁开始读书习字。至今已有4年”
太子点点头。随即转身,面向哭成一团的人。
“闭嘴,都不准哭”见哭声更大,太子只觉头变大了“都说了不准哭了,还哭,再哭就抽你们了”太子举起鞭子,大家立刻都闭上了嘴,抽噎着。用鞭子指向那个衣衫整齐、镇定自如的人,大家一起回头。
“你回头看什么呢,就是你,别回头了”太子发现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穿紫衣服的,给我过来。”紫衣走过去,跪在太子面前。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小人叫邓涛。”
“几岁了?”
“回殿下,小人今年8岁。”
“回答的倒是爽快,你们俩从今往后就跟着我了,要记住,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我最讨厌爱哭鬼了。你就叫小豆子吧,你叫小凳子。我会跟母后讲的,明天你们到我那当差”说完,转身就走了。弄的一地人,不知所措。太子为什么叫他们脱衣服啊?大家都不明白,也许只有那俩人才懂。
皇后会意的一笑:皇儿啊,这二人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能屈能伸,更是才华出众,这样的人陪在你身边,母后也宽心了。小小年纪,竟能看得这么远,不枉我一番苦心栽培。
太子三岁习武,五岁识字,不似其他孩童,整天疯癫玩耍,杨志泽仿佛天生慧根,皇上皇后更是喜欢。
翌日,小豆子和小凳子穿着太监的衣服,跟着总管大人来到太子府。
见到太子,跪拜。
“给太子请安”
“身上的伤还痛吗?”太子问道。
“不痛了,谢太子手下留情。”小豆子答道
“这是我跟母后要的金疮药,拿去擦在身上。”把要扔了过去。小豆子捧在手里。
“我今天给父皇请安的时候,跟他讲了长平县大旱的事,现在不知道结果如何。”
小豆子一听,顿时眼泪如泉水般往下流:“谢,主子,谢,主子…”边说边磕头。
“好了,好了,都起来回话吧。你,咽回去,我说过最讨厌眼泪了。”
“是,是”擦去眼泪,笑了起来。原来开心的时候也会流眼泪啊。
“今晚,小豆子陪我睡觉”
“啊!!!?”小豆子瞪着大眼睛,张着圆圆的小嘴。圆的真的像个豆。
“啊,什么啊。”太子尴尬的说道
今晚是杨志泽搬进太子府第一天,毕竟是个小孩子,第一次和母后分开。
月亮不知不觉的挂上了夜空。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小豆子摇摇那圆圆的脑袋,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你敢不听我的话?!”声色严厉的说道
“奴才不敢!”
“不敢?那你还不快过来,脱衣服睡觉。”
小豆子不管怎么说就是站在门口,不过去。坐在床上的人,心里又不爽快了,下了床,硬拉着小豆子上了床。
“小豆子,是一介平民,不能上主子的床”边说边下了床跪在地上。
“好,你不睡是不?你一晚上都别睡了,给我守在门外。”
“渣”
“哼”气死小太子了,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翻身,便睡着了。
从此,太子身后便多了俩个形影不离的人。小豆子总是不停的说,小凳子话却很少。小豆子陪主子读书,小凳子陪主子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