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四)唱吟诗词痴情人梦回故园 运筹帷幄薛怀固计定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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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英大是感慨,道:“少爷,你年纪尚小,不可过于自责。十年苦研谁料未有绝学,再等得十年,少爷,十年之情份量不可估!”“十年?纵是百年,亦有何进?别说我李沅,便是天下词林,何有超越之一二人!我以家父为荣,我以自己为耻!”李沅狠狠在桌子上猛击一掌,眼含热泪,竟是俯桌痛哭,大放悲声。
“少爷!”江梅英凄凄道,缓缓跪了李沅膝下。
“嘭嘭嘭”院外有人敲门。
两人一怔,江梅英道:“谁?”
“少爷,是我,薛怀固。”
李沅忙将脸上泪水擦抹干净,示意江梅英上前开门。
薛怀固早已等在院外多时,听两人又笑又哭,不禁心如死灰,仰天望一空星斗,眼角微润,叹道:李爷啊,薛怀固辜负了您的一番嘱托!后来屋内隐隐传出李沅哭声,再也忍不住,敲开门闯了进来。
“是薛大哥。”
薛怀固一脸冷漠,鼻子里哼了一声:“少爷,探马得知官军从岚州起身,前来征剿,形势危急。”李沅笑道:“有薛大哥和范大哥在此,三千多军马驻守,料他官军有来无回。山寨一应指挥调度我全权托了两位大哥,我自放心。”薛怀固眉头紧锁,挥手止住江梅英递过来的茶杯,竭力压了压,道:“少爷,你是山寨之首。此次会议,上上下下全都指望少爷运筹帷幄,稳定军心民心,此仗事关全寨三四千人生死存亡。”李沅笑道:“妹子,你看,我从小不怕父亲责骂,却独独怕了薛大哥,你说奇也不奇?好,我参加会议便是。我就不信,三千余人守此易守难攻之地,官军能耐我何?”“我已陆续召集大小头目,饭后在中院东厢房会所集合!”说毕,薛怀固大踏步走出房门。
伏虎寨积极应对官军征剿第一次军事会议在中院东厢房内召开。
各院头目散落或坐或蹲,将三间直直打通的窑洞塞得满满的。居中一张八仙条案,李沅稳稳坐了,下首依次扇形排开两行桌椅,薛怀固、张晋良、范谨质等人依序坐定。
“官军何时到山下?”李沅咳嗽一声,率先发话。张晋良道:“最晚明日午后可达,时候与我实已不多。”李沅转身问薛怀固:“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我山寨上下三千军马,定可一鼓作气,将敢于来犯之敌踏为蕺粉!军事谋略,各院头目均可尽抒己见。目标就是一个:打击官军,保存自己。”薛怀固点点头道:“少爷说的不错,会前少爷与我已初步细细策划,制定了详略措施。来人,将土盘端上来!”
李沅及众头目诧异地望着外面。门帘一掀,范谨质一挥手,早有四五个寨兵端了一尊三尺方圆的大盘子上来,轻轻放置当地。
众头目惊奇地围过来,聚了土盘子四周,见那土盘上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有山有河有树林,做得甚是别致。
“啧,看这模子,做得倒好象在哪里见过?”
“老何,你不看上边标了红点的不正是我们山寨么,底下是个小村子,恰似伏虎村!”
“日他娘的,你俩个长眼出气哩,不见那上面写着字么!”
姓何的汉子是前院大院主,名印峰,当下呵呵一笑道:“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就是不一样,王兄弟长进了,我就他娘的字认得我,我认不得字!”
王前振是中院张晋良手下一名护院头领。“别瞎嚷嚷,我们听薛大哥和范兄弟的。”众人这才止了说笑,归了座位。
“各院兄弟,想必你们看出来了,这土盘上边标的正是伏虎寨方圆三十里的模型。我们在这个位置。”薛怀固手持一根细杨杆子指着“山峰”红点处,说,“伏虎寨后面是数十丈的高的悬崖,进退无路。我已着人探明,山梁后有一条当地砍柴人于荆棘丛劈出的小道。说是道,其实极险。临近后寨山墙数十丈远此道被两块巨石阻挡,石缝仅容一人侧身而过。不防一万只防万一,梁计生你带五十个兄弟,配十副弓箭带人守在巨石后,若官军摸清此道,尾随上山不可放一人过得石块!”“放心吧,这点子事极易办,有一只鸟飞过来,薛大哥你砍了我脑袋!”
“伏虎村下这条河,记住,村西最宽处水浅,不过二尺有余。顺河道直下是外界通往伏虎村唯一通道,分南峪口、北峪口。南峪口两边是高十五六丈的陡峰,河谷长约一里。出南峪口三里是北峪口,此地宽达半里,长四五里。”薛怀固指着土盘子弯弯曲曲的河道说。
众人一思量,方觉极是复杂的地形在薛怀固的指点下竟是一目了然,不由暗暗佩服。
“张将军,你带一千五百人马伏在北峪口两边山谷上,带三百束茅草。官军前锋进山,不可出击,任由他去。他不是将辎重置于队尾么,待后队一过,带人杀下山去,将后勤辎重一把火烧了,乱他军心。记住,不管前方胜败如何,不见辎重决不可出击坏了大事!听明白了?”张晋良腾地站起来道:“明白,定烧他个片甲不留。”薛怀固又道:“辎重一烧,火速率军南上,不可冲入激战。北峪口前山有一处密林,将林木斩断,堆于峪口后坡,待官军后撤,撤出一半时,用林木将北峪口放火封了!里边不用你管,外界撤出一半官军务要擒杀干净,我要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张晋良领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