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青岩古镇(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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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本来想要我第二天就跟她回梓城的,但我死赖着不走,名义上称身体未恢复不宜赶路,实际情况是我需要缓冲时间。春没办法,只有放鸽子传信说我正在养伤需要延期回京,并解释了卖镯事件。
    趁这个机会,我又让春给我讲了一些端木家的事,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家主们不喜欢端木佳音。春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说端木家世代皆出名将,极其尚武,但端木佳音性情平淡软弱,不仅武艺不佳,反倒喜欢一些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之类的。所以总是和长辈的期望相悖,不讨喜欢。
    至于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说是因为母亲的死打击太大,这一点,春说得更模糊。我也一点儿没再多问,关我卵事。
    只是我突然爱上穿红衣,春每次看到,眼神都异样复杂,复杂得我根本读不懂她。
    春要帮我梳发髻,我不让,我以前最喜欢扎马尾,其次也就和春一样,扎边卡。现在换了新发型:将鬓边头发编成三股细小辫子,再和着其他头发向后梳起扎成边卡。其间我还曾试图把头发剪短,被春阻止。之后我又突发奇想,模仿李连杰一部电影中他给他老母烫头发的情节给自己烫了个卷发,春发现时吓得似乎要破口大骂却又愣住,半晌说一句:“还挺好看。”
    好看也没用,这年代又没有定型药水,我更不晓得怎么做,也只有偶尔烫个一次性的来玩玩而已。整天闲着无事可做,就对着墙壁练声。以前此举是我奶奶的业障,是我室友的魔障。因为我这一练声,什么幺红维塔斯腾格尔无一不会吼上一通。可喜的是,我发现端木佳音的声质极好,还可随心变换声线,如果搁现代,绝对一顶级声优,一人饰多角都没问题。可忧的是,以上举动对春来说似乎已经足以颠覆她的世界观,看她的样子,肯定是在想到底是这世界太疯狂还是她太不正常。
    有一天她说:“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比如说?”
    春:“你以前挺女气。”
    我:“那现在呢?”
    春:“更女气了。”
    无语,鉴于此,我必须扳回一个大好男儿的尊严,所以从此说话更为豪爽(子年:你那是粗鲁),走路更为豪迈(子年:你那是痞气),却换来春新一轮的谆谆教导。真是不懂他们这些古人的价值观,千百年的代沟就跟那东非大裂谷似的,没法儿交流。
    春说,我以前也练功的,只是没甚内力,完全是花架子。我央她重新教我,一天不到,我又不学了,随她怎么劝我都再也不练了。她只有摸出端木佳音以前的玉笛,我把玩了半天,还真给它吹得七七八八。看来像这些东西,真的是由身体来记忆的,就像使筷子,骑自行车和滑冰,只要身体掌握了就绝对不会忘记。可这些在春这位尚武代表人员的眼里却变成了“狗改不了吃屎”,“孺子不可教也”这一类信息。
    “养伤”的几天,我还试图用以前地理课学的利用正午影长来求所处纬度的方法来确定自己是在地球的某处,却又因为忘记正午太阳高度的公式而中止此活动。没办法,高考一过,除了语文英语和少许历史,其他的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
    话说我的缓冲期也冲得差不多了,春决定不再逗留,这天就出门去置办车马物什等。于是我一人溜出客栈逛街去了。几天没用钱,我这心里是挠得慌。这会儿看着一路上的各种商品在向我欢快地招手,我的心情立马攀高八度,今儿个老百姓,真呀嘛真高兴。为嘛高兴?因为有钱。以前读书的时候,每次上街的心情愉悦度绝对与荷包饱和度成正比。有钱的时候,我觉得国家是繁荣的,社会是发达的,人类文明是高度发展的,人们是亲切的,我是骄傲自豪的;没钱的时候,无可否认这世界就是颓废的,城市是乌烟瘴气的,街道是拥堵的,人们是势利的,我个人就是卑微乃至不存在的。而现在,我甩着我鼓鼓的钱袋,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在闹市,那个心情,激动。
    “太阳当空照,僵尸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校长不知道,一点火,我就跑,嗙的一声学校不见鸟,嘿!”
    这“嘿”一出口,不知怎的手一松,我那钱袋就遵循着惯性铁律闪耀无比地飞了出去,我的眼睛跟随它做抛物线运动,最后,“噗”的一声,它降落在一只脏兮兮的手中。
    目光立刻上移,再向下,完了,让一个乞丐给接住了。
    “嘿!给我站住!别跑!”我路见不平一声吼立马跨大步朝他奔去。他顿时哆嗦一下,继而非常之配合地转身就狂奔而去。
    后来他对我说,他本来根本没想到要跑的,可是当时我率先就以那副要杀人的阵仗向他冲去,他本能地就想远离我,都是吓的。
    可是这会儿我哪管这些,我眼里只剩那钱袋了,何况那钱袋还在一只不怀好意的贼手中飞快移动。(子年:是你自己先入为主好不好,谁跟你说乞丐等于强盗的?你电视看多啦?)我追,我追:“给我停下,我咒你屋里失大火!我跟你没完!”你他妈的当什么贼呀,你参加国家田径队得了,好歹我这具身体也是有点底子的,都还跑不过你!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非要逮住你,让你给我唱《征服》!
    于是乎,这小贼跑了一条街是又一条街,我都锲而不舍地紧紧追随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贼的步伐终于显出疲态。而我这厢还兴奋着,脚下生风,矫健无比。小贼频频回头看我,我见他脸上表情似乎都要哭了。嘿,晓得了吧,今天的金牌非我莫属。
    眼看我离他只有十来米远了,即将要把他catch住,突然一个白色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小贼身前挡得他动弹不得。
    谁呀这是,没看见我马上就抓住他了吗,多管闲事,害我一点都没成就感。不过当下……我走上前去,一把从小贼手中抓过钱袋,另一只手扯住小贼衣领挑衅道:“小损样儿,抢爷的东西!”反手一推,他嗒嗒几下撞到墙根上。
    再看拦人的家伙,ohmygod,幸亏我没有率先骂他,不然就活生生地把一大帅哥得罪了!只见此人衣着华丽,黑发飘逸,一对齐整的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瞳色比常人的棕色浅些,所以更显深邃。鼻子只有三个特点:高,直,挺!唇形适中,但唇线微微弯曲,到嘴角自然上翘,真是性感无比。这样的五官,在浅浅的小麦色皮肤衬托下,居然不显邪佞戏虐,倒让人感觉出庄重霸道的气质来。
    我立马甜甜一笑,一歪头,腻腻地说道:“谢谢这位哥哥帮忙!”
    他似乎感到很惊讶,随即又叹道“还真的是失忆了。”
    什么?熟人吗?这端木佳音混得不错啊,尽认识这么fashion的人。
    “少爷!”又一个人从天而降,正是春来到,我还来不及跟她打招呼,她已向那帅哥屈单膝行礼:“大少爷!”
    “大”,“少”,“爷”?这人就是端木佳音的大哥端木靖湘?端木靖湘是端木侯的大儿子,今年应该是十九岁,据说因为出生在靖湘城故取名靖湘。
    端木靖湘冷冷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回客栈收拾准备回京。我走到还在墙角发呆的小贼面前,凑近他耳边说道:“是不是看我弱不禁风的好欺负啊?有句话非常适合我们两个:不要,以貌取人……”他蓦的睁大眼睛,我懒得看他表情变换,转身跟着春他们去了。
    “他不可能是乞丐。”要真只是个乞丐,我准得beattheshitoutofhim。
    “你怎么知道?”春问道。
    我:“你见过长这么帅的乞丐吗?”春和我生活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我的一些对她而言的火星语,所以她也听的懂“帅”的意思。
    她一头黑线状:“刚刚是谁说不要以貌取人的……”
    唉,代沟,代沟,无法跟她交流……
    端木靖湘插话了:“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一顿,再把自己上下打量一番,没什么奇怪的呀。咳,老实说,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有点奇怪吧:一头卷发,一身红衣,还趿着一双木屐,估计是一副登徒子像。这有什么!你们还没见过我撒一双人字拖上学的场面呢,瞪什么瞪!
    端木靖湘又说了,前几天家里收到飞鸽传书,非常担心我的情况,正巧他又有事到青岩,就顺路来带我回去。
    非常担心?真的假的,是非常怀疑吧?担不担心我是无所谓啦,可人家好歹也是你弟弟,你见面能否亲切一些?慈爱一些?摆那一副臭脸,好像谁欠了你二两肉似的,你当你演《花样男子》啊!
    但是讨好帅哥是花痴的天性,尽管拿回钱包以后终于感到无比疲惫,我还是打起精神一口一个甜度适中的“哥哥”,叫得那叫一个恳切。还问了一些理论上一个失忆患者应该问的问题。帅哥爱理不理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着,我这里却寻思着,我之前到底跑了多远啊,都已经上了他大哥的马车好半天了,怎么还没走到客栈哪,我饿得是直想把他大哥咬来吃了。
    说着马车就停了,春扶着我下马车一看,眼前却不是宾朋客栈来着,是青岩最有名的酒店青岩楼。好样的,直接用镇名作店名,可见其在此地的代表性。再说这端木靖湘的马车之华丽,往这酒家门口一停,那效果就跟一辆法拉利往五星级酒店门口一停一样,立刻就有热情洋溢的小厮往我们面前一拱,欢快地把我们往楼上招呼。
    刚一上二楼,就看见有一堆非常没素质的人正在喝酒笑闹,我突然又有些晕眩,那些笑声变得很刺耳,又感觉有些熟悉。
    我们这一路人衣着华丽,又都相貌出众,往大厅一站,立马吸引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我们走向雅间,经过笑闹的那桌时,其中一个打量了我半天的的人突然间“哇”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坐在地上边抖边指着我喊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旁边的人正扶他起来,一听他这么说也仔细看起我来,然后统一惊跳起来,什么“鬼呀”,“妈呀”的叫声纷纷响起。
    我瞬间明白了不少。好啊,怪不得我觉着这堆人眼熟,原来是冤家路窄,可不就是害死佳音的流氓吗!我转眼一瞥身旁的两人,很显然他们已经推断出了大概,好歹端木佳音也是定国将军的幺儿,这端木靖湘眼中已是起了寒气,春反应更强烈,早就气得抽出鞭子眼看是要抽人了。我忙把人拦住,对着对面那些又惊又怕又疑的人邪笑起来。
    嗒嗒踩着木屐走到最眼熟的那人跟前,抓住他衣领问道:“好呀,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死了呢,啊~?”
    他忙连连叫起来:“你可不是死了!就在这儿!那天我们拉你进来喝酒,你自己不给面子,居然还敢吐我唾沫,我只是踢了你一脚,你却从这栏杆摔下去,这么的就没气了!”
    “所以就把我扔到郊区的破巷子里去了?哼!”我越发使劲,把他越提越高,他那张猥琐的油脸胀得又红又窘。“还敢给爷我放你妈的狗臭屁,喝酒?你不但先侮辱了我的人格,现在又侮辱我的智商和记性!爷你也敢调戏,今天就让你下去调戏臭虫去,混蛋!”说着就操单手扇他一大嘴巴子,反手又是一嘴巴子。
    他忙大喊道:“住,住手啊!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当朝兵部尚书的亲侄子你也敢打,你不要命啦!”这边慌张的其他几人也附和道:“对对对,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如此大胆!”
    我这厢已是气得差不多了,反倒调笑起来:“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防止地球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端木,小次郎,今天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估计他们全部都没听懂,关键词“端木”,“小次郎”,“消灭”是听懂了,脸上纷纷露出惊恐表情,我则是再接再厉,冲着尚书侄子就是一顿以牙还牙,揍人姿势之夸张度请参照周星驰电影中经典群殴画面。最后,必杀技——“摸溜耿!”一记勾拳揍得他下巴“咔”一声脱臼,最后一脚,依样画葫芦狠踢在他胸口,他不负我望地向后飞起,撞断木栏杆,直奔大地,调戏臭虫去了。
    转头一看剩下的一帮喽罗,已是吓得作集体筛糠运动,我一把夺过春的鞭子,也不管会不会使,锁定范围就一通乱抽,那些想夺路而逃的又都被春踢回雷区,所以我这鞭子是使得比魂斗罗中的霰弹还好用。他们的惨叫声此刻已在我心中奏成了美妙的红色狂想曲。
    这揍人哪,是个体力活,我本来追贼就累的半死,这会儿又爆发了一阵小宇宙,完了更是乏得皮掉嘴歪,站都站不直了,眼皮自觉下合,也不管抱头鼠逃的众人,也不管挨着饿的肚子,也不管一脸担忧的春,也不管正处于半石化状态的又一个被颠覆了世界观的靖湘大哥,也不管两次被同一批人砸了场子的一脸死气的老板,轰轰烈烈地头一歪,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还是回到了客栈。春早就做好了粥等我起床,她一边喂我一边埋怨道:“身子虚就不要动肝火,说起来你性子真是变得太多,怎么这么暴躁……”我故作怨妇状叹一口气,幽幽望进她眼里:“春,生活能够改变很多事情……”尽量使脸部呈现出上下五千年的沧桑。
    春几日来早已习惯我这样不正经地说话,正要一笑置之,却又严肃道:“你以后别这样直视别人的眼睛。”
    “不看人眼睛那看人哪儿啊?难道看……”我眼神下移,往她胸部看去,一看就盯住不动了,老毛病犯了,双手直想朝那部位抓去。没办法,习惯了,以前寝室时常爆发什么“抓胸部大赛”,“扒裤子大战”,大家你骂我我骂你,有时候闹得凶了,还会几个人合伙扒光一个人的衣服给其照相,啊,真是亲密无比……那些时候,一帮人总是笑得东倒西歪,纷纷捂着笑痛的肚子哭爹喊娘的……
    我正一动不动地感伤着,头上突然遭了一个爆栗,“你盯着我哪儿看呢?你最近怎么愈发不正经了,哪儿去学的这些下流表情……”啊~被误会了!没有!我只是发呆,我可没有百合趣味啊!~
    “对了,”春又说道:“昨天那个孩子,你叫他小贼的那个,从昨天起就一直跟着我们。”
    “呃,是吗?”
    “嗯,他现在正在外面。”
    “那过会儿我们去看看吧……”怎么,被我抢回钱袋不服气?想和我打架?行啊,单挑群架随你选,单挑你挑我们,群架我们挑你。
    春伺候我洗了澡和头发,穿了一袭象牙白丝绸长衣,没戴任何玉佩香包,只是简单地束一根银色腰带,然后就径直下楼去了。
    端木靖湘居然在大厅吃早饭,旁边站着两个他的贴身小厮。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哥哥早”然后给了春一个询问眼色,春示意我看门外,果真那小子就立在那儿,而且已经看见了我。我侧身坐着,右臂轻搭在桌子上,头微微斜着,习惯性地眯起眼打量他,左手抬起,食指勾了几勾,他还挺给面子的自己就走了进来。
    我仔细地看他,他貌似和现在的我一样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眸子玄黑,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当乞丐的潜力。而且他举手投足间并无一丝窘态,一举一动都自然无比,让我着实猜不出他意图何在。
    跟踪我?有他这么大大方方跟踪人的吗?监视我?怕不会吧,难道他是传说中的什么时空管理局的?
    端木靖湘注意到桌前的人,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坐在那儿冷冷地又带点狐疑地看着我俩,这时,小贼开口说话了,声音出奇地好听,带着少年柔和的磁性。
    “我可以留下来吗?”
    我眼睛睁大了少许:“这么直接?”这年头找工作这么简单?一句话问了行就做不行就闪人?这是这儿的风俗?
    “你为什么跟着我?”其实我并不在乎他为什么跟着我,即便我感觉他不简单。所以这一句问出口我就觉得没意思,只是盯着他想着,你别给我蹦出句张东健腔的“跟着你,有肉吃”就行。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要不是他先前说过一句话,我都怀疑他根本上就是个哑巴。唉,就收了他吧,这小子肯定有点啥,而且长得这几多好看,留着养眼也行啊。我想想,总得有个正式点的邀请呀。
    “那么,”我非常帅气地站起来,模仿漫画《吸血游戏》里的一句台词,微偏头微笑道:“跟我吗?”
    他眼神一直盯在我脸上,身子却向下沉,单膝跪地。这就是他的表态了吧。我右手伸向他,宽大的袖子垂在半空,随门外吹进的晨风微微地摆动,银白色的丝绸透着温暖的光晕。他仍然看着我,深黑色瞳孔光芒闪烁,也把手伸给我,我微微躬身扶他缓缓站起。
    这么和谐的画面,可惜被一砣冰棒砸碎了:“佳音,这种事你不能做主。”可恶!好不容易耍一回帅,端木靖湘这砣屎偏要糗我!
    我怒视他,一想觉得不行,眼神豁然转为八十年代少女漫画状,星星乱闪,通过一番甜死人不偿命的“哥哥”颂,成功地使端木靖湘这个懦夫为了逃避我糖衣炮弹的轰炸而妥协了,他只交代了一句“就告诉家里是在你病中收来侍候的……收拾好了就出发吧。”说完挥一挥衣袖,留下一个“可怜的孩子,摔坏了脑袋”的眼神,飘然而去鸟~
    再一看小贼,好样的,我又颠覆了一个人的世界观。一个响指让他回神儿,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神又开始闪烁,半晌吐出句:“姓周……”
    不肯说名字吗?“好吧,姓周……我给你取个名儿吧,周,周什么呢……有了!你就叫周星星吧!星星!”
    星星:“好。”
    春:“为什么叫星星?”
    我:“为什么不能叫星星?”
    春不说话了。
    让星星梳洗了一下,换上一套我的衣服。然后,之乎者也,就这样,我带着我的丫鬟春,新的随扈周星星,上了端木大少爷的马车,驶向了传说中的京都——梓城。(放背景音乐《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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