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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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缓缓步入大厅,一面走一面还不时地观赏着厅堂的布置。烛影摇曳的琉璃盏、绣着春日桃花的羽扇屏风,还有西域进贡来的西域檀香。厅里的每一样摆设都是世间少有的稀世珍品,财资不菲。
看来,这位秦九爷倒是相当重视她这个没落的“贵族”啊!紫夜有些自嘲地想。忽然,她的眼光被一个悬挂在门柱上的乾坤八卦所吸引,刚想凑近了仔细研究一下就见那扇紧闭的纸门“嚯”地一声从里面拉开。石屋的主人似乎很喜欢东洋那边的文化,整个大厅的风格都是仿照着扶桑的布局来建造的。
紫夜连忙收束心神,静静等待。
身着扶桑装束的侍女见了贵宾恭敬地行礼。
“九爷吩咐奴婢在此等候,请贵客随我来。”
紫夜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侍女进入会客厅。
秦九因为等得时间久了有些不耐烦,于是歪着头斜靠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侍女泡茶。此时见侍女领着紫夜进来立刻端起架子、正襟危坐。
“劳九爷久等了,紫夜感到万分抱歉。”紫夜向秦九略施一礼,既表示了尊重又不失自己身份的礼仪。
秦九原本因为她久等不来而生气,觉得这小丫头像是在耍弄自己,但此时看她的行为举止很是得体,那份怒气瞬间消失无踪。他猛地站起身来迎向前热络地招呼她道:“欢迎光临寒舍!”
紫夜抿嘴一笑,随他入席。此时,她早已褪去了肥大的黑披风,只露出肉粉色的连身长裙,上等的丝质布料光亮滑润衬得她光洁鲜亮的皮肤更像是月宫下凡的仙子。就秦九爷这样“阅尽千帆”也未曾动心的人都不禁为那倾世的容颜所动容。
“九爷这样说真是太客气了!您这样的地方若还算是‘寒舍’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得住在破屋草房子里了?”紫夜微笑着与他说笑。
“是,是。秦某失言了。我自认罚酒三杯。”说完也不等紫夜统一端起酒杯自饮三杯。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她极大的尊重。
紫夜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她心里蛰伏已久的热情因为九爷的举动而再次沸燃,可是转念一想,她去冷静了下来。人还是应当理智地处事,尤其是在与对手进行谈判的时候。两军对阵,谁先冲动地自乱阵脚,将弱点暴露给对方,谁就注定陷入了不利的境地,离失败不远了。此乃兵家之大忌!紫夜不能失败,她身上担着的人命也不许她失败。因此,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机敏的思维。
紫夜端起桌上的酒杯回敬秦九,带着不咸不淡地平静口吻说道:“九爷如此盛情,真叫紫夜受宠若惊。然实在是酒量太浅,只能浅抿一口聊表心意。还望九爷见谅!”
“没关系。小姐请自便!”秦九笑呵呵地说道。他之所以未开席先罚酒三杯的本意在于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九深知这些没落门派的后裔都有一种自我膨胀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是出身于血统纯正的“江湖世家”而多少有些傲气,不把被人放在眼里。于是他故意吹捧紫夜,抬高她的身价。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倒是精明的很,根本不上他的当。这让他又惊又喜!心道: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秦九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往往都是一场交谈下来就被他绕的不知东南西北,前几天被卫青山派来的那个使者就是最好的例子!像紫夜谷主这样睿智的女子倒是头一次见到。呵呵,能与这么精明且思辨能力极强的女子聊天真是件愉快的事。秦九现在开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