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柳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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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黛
煜敏被放出来的时候简直狼狈透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衣服上尽是灰土。孔武见了这情形立刻上前搀扶他。沈红袖挤在众人前头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甚至命人送上百金以作慰问都被他退了回来。煜王爷说他有的是钱,不需要旁人孝敬。摆明了是要给沈红袖难看。经过沈红袖的不懈努力和多番造访,最终以兰绸相陪一月的条件作为了结。兰绸纵是百般不愿却也不能弃红袖招于不顾,只能应承了下来。所幸的是,宫中近来忙于云瑟公主出嫁一事,那位煜王爷一时还顾不上驾临此地,这倒让兰绸省去了应酬其他客人的不适。
柳青青还在焦急地等待中,虽然碧沉师太已告知过她总部捎信来说已有初步的计划,但具体的指示仍然没有下来。而最近皇宫里频频传出云瑟公主下嫁礼部侍郎姜瑞旭的各色事宜,这让柳青青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躁,一天比一天混乱。碧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得已她只能再次执笔修书一封托进城采买的小尼姑送出去……
这一天,碧尘庵中来了两位稀客。
一个一身白色的年轻女子领着一个一身绿色的小姑娘。说她们是稀客是因为这两位施主是最近才来庵中参拜的,可是她们却与庵主净心师太相谈甚欢。每次进完香都会到净心师太的禅房中叙谈半日。据说这位女施主是个才高八斗的女学士,在各地都很有名望。
这日,她们在正殿中进完香照旧由净心师太引着往后院的禅房中去,那白衣的女子在开走到禅房时突然开口问道:“礼部侍郎姜瑞旭的夫人及公子是否藏身于贵庵?”
净心师太一听这话心头一惊,再看女子的脸色,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知必是知道了些底细才来的,自己若是隐瞒显然是多余,如此她也就不费心掩饰了。
“不瞒施主,本庵确有一位姓姜的夫人和她的公子在此借住,至于是不是施主所说的姜侍郎的家眷,这个贫尼就不得而知了!”
白衣女子听出师太言语中的警戒,她淡然一笑,道:“师太不必担心,我非是坏人,亦非朝廷之人。是贵庵的碧沉师太邀我来的。”
“原来是碧沉师姐的旧识,失敬失敬!”净心师太一听是碧沉师太相邀立刻放下了戒备热情地领着她们往后院去,边走还边说,“两位施主请往这边走。”
白衣女子牵着绿衣小姑娘跟随其后。
小院里,姜侍灏在母亲的指导下习着一帖字。说实话,对于这尼姑庵中的清静生活他感到既无趣又乏味。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满大街疯马野跑的时候,可他却只能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而且娘亲还不许他到前院去玩,这下可苦了他了!
虽然心里有所抱怨但是在看到母亲慈爱的目光时所有的苦痛全部都被压了下去。他知道母亲的微笑都是伪装出来的,多少个梦醒的夜晚他都看到母亲坐在床边摩梭着为父亲缝制的长衫暗自垂泪。他不知道大人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让母亲失望!
净心师太将两位施主送到小院门外对着屋子喊道:“碧沉师姐,游客到访!”
柳青青听见喊声站起身迎了出去。姜侍灏也放下了笔,伸长了脖子张望。自从他们住进这个尼姑庵里,每日除了碧婆婆、娘亲和送饭的师傅们就没有新鲜的面孔。因此,他也很好奇地等待着。
柳青青迎到院门口一看来人竟是曾经救过儿子的林墨语师徒立刻惊叫了一声:“是你!”
“是我,姜夫人,别来无恙!”白衣女子笑着问,脸上依然是那副淡定的笑容。
柳青青向净心师太道了谢迎着林墨语往院里去。
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玉浓在见了姜侍灏之后忽然大叫着飞奔过去。“姜侍灏!”
“玉浓!”姜侍灏太激动也太震撼了!两个小孩儿瞬间聚到了一块儿。
林墨语对徒儿大大咧咧的样子早就习惯了。“姜夫人,让两个孩子在这里玩,我们到里面说话。”
“林姑娘,请别再喊我姜夫人。我早已不是了。”柳青青语含半酸。
林墨语会意一笑,道:“不喊你姜夫人,那么喊你柳黛姐姐如何?”
柳青青闻言惊异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