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我若成佛  55、夏宫的拍摄进展顺利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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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夏宫的拍摄进展顺利
    …………
    执行制片亲自出马找到我彤姐,谈我拍片的事。
    找我彤姐可不容易,她和我表哥北京、新加坡两头跑,一年没几个月在新加坡待。当时,我让他们去找彤姐,就是存着这心,让他们知难而退。结果……事与愿违,还真让他们给找到了,可见“米拉麦克斯”的人有多执着。
    制片跟彤姐大谈这事的前途有多好多好,虽然目前他们只是作为合作方为“米拉麦克斯”招募华裔演员,但是一旦上了这部片,很有可能成为“米拉麦克斯”旗下的签约影人。退一万步说,有了这部合拍片打底,签一家新加坡艺人公司是绝对没问题的,他们愿意做出这样的担保,签一份单方面的承诺书也成。
    有一点让我觉得这家公司还算诚实可信。执行制片也好,小个子男人也好,都不带说谎。他们非常坦诚地对我姐说,毫无疑问这是一部“限制级”文艺片。说西方影业的“限制级”和亚洲人认识中的“限制级”不是一回事。西方影业之所以要制定“分级制”,只是体现了一种社会责任,就跟老人上车你必须给他让一个座是一个理,属于公德。他们说我太年轻,跟我也说不明白。说我就是听了“限制级”三个字,才吓得坚决摇头不予合作,之前,好像还有点松动。
    其实我哪有松动,那是他们的感觉。我始终是一种不合作态度,原因是我对这种所谓演艺事业毫无兴趣,觉得那是没出息的傻叉干的活,既不挣钱又丢人现眼,还叫人评头论足,好端端的犯贱啊?
    当然,也是由于逐步逐步了解了这部影片的内容,我才心如铁坚。影片讲的是一个华裔青年爱上有夫之妇的故事。忘年畸恋,还是跨国的。作为“米拉麦克斯”当年和亚洲的合拍片,其噱头就是男主角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华裔青年,女主角则是四十开外的金发家庭主妇。作为这样一部有噱头有卖点讨好欧洲市场的影片,里头少不了伦理追问乃至出位表演。我问,是滚床单的那种?他们笑了,并不正面回答我,给了我两张纸,看似剧本中的两个桥段,都标有镜头号,比如:“47,日,外景”“58,夜,内景”之类……我看了其中一页,就打算站起来走人,可他们坚决不让我走。
    我看的那页内容是,女主人公在公交车上公然跟男青年起腻,其中有些关键词触目惊心。
    执行制片摁住我说:“导演会很艺术地处理好这些戏,但事先我们必须把这些跟你说明白。今后,重要的拍摄细节都会在合约里一一写清楚,超越合约内容的——不可排除,导演会有一些即兴的拍摄要求——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事先征得你同意,甚至会给你额外的经济补偿。总之,一切都是很职业的操作,绝不会侵犯你的利益。”
    小个子男人说得更透彻:“尽管是不伦之恋,但那种感情很纯粹很干净,不会让观众产生邪念。即使有一些激情表演,也是艺术至上的表达。”靠,这话说得我一凛一凛的。
    执行制片和我谈话的时候,一架手提摄影机始终围着我转,一圈又一圈,侧面,正面,俯拍,仰视……他们解释说,拍下的这些素材都会送到“米拉麦克斯”总部去。之前,小个子男人在街上偷拍了不少我的照片,已经转到了导演手里,导演表示非常满意,此刻,围着我拍摄,他们称之为“试镜”。以往的试镜复杂得多,对于我,因为导演已经拍板,已经简化了又简化,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我被围着我转的摄影师拍得心惊胆战。我很可笑地抓过桌上一个塑料文件夹抱着,好像那是个防弹盾牌,有子弹射来可以挡一挡,不至于当场死掉,死得很惨。
    我说,我还在读书。
    我只会反复说我是个学生,还在读高中,傻不傻啊?这话说多了,我自己都没底气,还明显感觉到这些人根本听不懂我的意思。其实我的真实意思是,我还没到进入成人世界的年龄,尽管我看起来人高马大。
    执行制片说:“我们当然知道你是个学生,还在读书……我们就是需要一个学生,成熟的、油腻的、有市侩气的,长得再好我们也不考虑。青涩是我们最看重的一种特质。”
    转够的摄影师突然很冷漠很不讲道理地命令我,“站起来,把衬衣脱了”!他丝毫不考虑我压根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他不认为会出现这样的事,没有人会拒绝和“米拉麦克斯”签合约。
    我站了起来,后来,我甚至按照他的命令,脱了衬衣,露出我鼓鼓的胸脯和明显的腹肌。因为那人太凶了,一丝表情也没有,从我进到这间屋子,他就没笑过。他还有满脸的痘坑,在我心里有痘坑的男人是很狠的,不可惹。
    我看见摄影机上的红灯再次亮起……
    后来,摄影师不断要求我做这做那,其他人则一个劲撺掇我服从。
    直到我走出公司屋,痘坑摄影师才从镜头后探出脸来:“怎么?这就走啦?公司还等我们把全身的镜头传过去呢……”
    他一脸不解,怎么会碰到我这样一头不知好歹的牛?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跟我彤姐谈?怎么劝说我姐做我的工作,劝说我与他们合作?我想,他们一定对彤姐解释了什么叫“限制级”,说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们不会提及在公司屋问我的那些问题,比如,我有没有性经验,有没有过自WEI,懂不懂接吻之类。
    好在彤姐见过“米拉麦克斯”的人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彤姐在电话里对我说:“好好读你的书。”她说,“没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不想去就不去啦。再简单不过的事。”
    然而在猫儿眼里,这事就这么处理了,未免太轻率,太简单。在猫儿心里,我和我姐都是目光短浅不可理喻的人。
    我理解,作为一个小女生,一定是希望自己的男友去拍一部超级卖座的影片,那是多争脸的事。可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竟被我和我表姐简单处理掉了,毁了她的希望。就好像当着她的面,把一只生鸡蛋捏碎了,鸡蛋黄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特别糟心。
    猫儿跟我闹,说我没出息,没有上进心。又开始说船王儿子什么。
    小女生所谓的上进心多半是和她的虚荣心联系在一起的。
    闹急了,我回了一句话,你知道什么,他们要你老公脱诶!
    猫儿愣了。愣好久。从此不跟我提这事。
    …………
    现在,轮到我叫化妆室里的男模脱了。
    有关脱的事其实不可一概而论,认为是件不好的事,今天我才懂这个理。那年,我要有这境界,大概不会轻易拒绝“米拉麦克斯”搁在我面前的合约。爹妈给我的身体发肤如果有可能成为一块敲门砖,砸开通往明星之路的那扇大门,干吗要拒绝?到今天为止我还觉得,签一张卖身契如果能换回猫儿的爱情,也不算一件坏事。
    六个人中间四个,杰杰替他们用胶布粘了防护以遮羞,屁股是照顾不到了,但到底雅观许多,不怕走进拍摄现场,不怕清场不够彻底,不怕现场有人围观。一小块遮羞胶布等于借了你一个胆。
    我守着已经做完造型的波娜金斯,对她致以歉意的笑,我说,有些细节事前没来得及向你说明……其实,许多方面,事先都没有进行周密的设计,摄影师根据现场气氛,觉得要突出牛仔裤主体,除了牛仔裤,男模身上其他衣着都喧宾夺主,显得多余。
    波娜金斯很宽厚地笑了笑:“是的,很性感。他们都很健康。”
    因为波娜金斯的理解,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说,我知道您是个非常职业的演员,希望您别在意他们目前的这种状况……或者现场会出现什么意外。
    波娜金斯说笑着说:“我都可以当他们母亲了,当然不会在意。”
    Amy她们却不理解这些,当秦嘈嘈,问她们干吗擅闯男化妆室时,Amy剽悍地反诘:“谁看你啦?屋里又不是没有女的。”
    秦说:“她们是造型师欸!”
    Amy说:“还有不是造型师的呢!”不用说,她指的是没离开过化妆室的波娜金斯。
    见这情况,我没说什么,才进来不多会儿的凯老大却说:“波娜金斯是资深艺术家,论年龄都可以生他们了。”这话跟波娜金斯本人倒是一致的。
    老大还说:“这里条件差,没法分男女化妆室。他们都这样了,既然不愿意你们看,Amy你们就让出去吧。一小会儿。都算为了工作。”
    Amy气鼓鼓地拿着自己的换装包出去了,随后老大悄悄对我说:“我们是不是把动静搞得太大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醒我,显然临场有些胆怯。这么拍,成片出来后,万一因为广告审查,被毙了,这个玩笑就开大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啊。因着我后头有伊藤撑腰,老大每次点这个问题时,总是很婉转,措辞很当心,但看得出,心里着实担忧。
    我不怕,我相信要让伊藤说片子拍得好,非投其所好不可。而伊藤的审美眼光,只有我清楚,这个还不好跟老大明说。
    几个男模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还在玩笑,说Amy刚才进来看了个底朝天,“这下算彻底曝光了!”“等拍完片,回去赶紧自杀吧,秦。”
    我冲他们直摇头,不让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等萨拉弄明白几个人在笑什么,不由说:“俄罗斯因为人口负增长,新婚姻法规定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全国已经找不到20岁以下的chu男了,你们还在为这些不好意思。”
    米柯却一脸严肃地说萨拉的话不准确。于是,我们的玩笑变成了两个俄国人的争吵,一会儿英语,一会儿俄语,还挺激烈。
    我们在一旁瞅着,得出的结论是,一定是米柯自己还没经历过什么,才有底气理直气壮地跟萨拉掰扯。
    正说着,我忍不住踹了杰杰一脚,说:“说到米柯,你干吗老用眼睛瞟他,手上活带紧啊,都几点啦?!”
    杰杰委屈地说:“我可没闲着……”
    杰杰说我老欺负他,于是在一边自艾自怨地念叨:“我哥虐我千百遍,我待我哥如初恋。”
    说什么呢?你死定了,杰杰!
    Liza在我身边不解地问:“到底谁是谁哥呀?”
    杰杰起码大我十岁,怎么好意思称我为哥?这丫头大概对这事特别不明白,或者说特别不满意。
    今儿朕心情好,饶他不死……我调侃说。
    之后的拍摄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波娜金斯在镜头前极为惊艳,无论情绪还是肢体语言都表现得十分到位,不亏为资深艺术家,演什么像什么而且能很快进入规定情景。萨拉虽说腹肌没毛,但毕竟有漂亮的腹肌线,光板的腹肌倒也显得干净、年轻。有一条稍稍过了些,波娜金斯用力过猛,我在监视器前不禁“哦”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
    其实是蛮漂亮的一个镜头,连“马尾”都觉得OK,不用重拍。我看了看老大的表情,还是坚持再拍一条。
    我对波娜金斯说,拉锁拉倒这儿就停。
    我在萨拉身上比划出一个位置,波娜金斯照着试了两次,便开始实拍。一次成功。
    那一条,秦从身后靠上去,情绪也比前一条准确。
    在这一镜头里,我们安排了一中一洋两个模特,有一种很好的视觉反差。
    等全部镜头拍完,现场的人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虽有些超时,但基本在计划中。
    那会儿,我才真觉得累了。
    回到酒店,我对“马尾”说,今天拍的东西我还想看一下。
    我对实际效果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是一锤子买卖。
    “马尾”说:“行。”随即关照助手葛青拷贝一个硬盘给我,让我可以在电脑看。
    我回到房间没多久,葛青就给我拿来一个硬盘,说当天拍的成像都拷在里头了。
    我随口问了下,没错吧?
    葛青满有把握地说:“错不了。”
    我洗完澡,觉得特别困,都躺下了,又爬起来,想看一眼硬盘里的素材。如果还行,我想,我会睡得更踏实。
    我坐到桌前,打开电脑,接上硬盘,开了几个文件,突然发现盘里的东西不是当天的拍摄内容。
    我被硬盘里的影像惊到。
    葛青一定是给错盘了,他无意中暴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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