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追随,情感初现 第22章:年少不识愁滋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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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雨菡说了不是,但苏邢不信。
“说了真的不是,你别胡乱说。”荐雨菡有点急。
苏邢管她到底是不是,反正他认定了是就必须是。
荐雨菡说不过这个死皮赖脸的赖皮,草草地扔给他一句“我要去值日了”就甩脸子走人了,至于她是不是来套近乎这个话题,到底还是无疾而终。
苏邢面前陆陆续续走过几个拎着拖把去洗手间摆拖布的学生,或者三两成群嘻嘻闹闹,或者独自一人不说不笑。苏邢蹲在路边,闲散之态和热闹祥和的校园迥然相悖。
突然看到葛东深带着班里一群男生从面前走过。
葛东深打头阵,嘴里还喊着:“大家干快点,扫完我们就放学了!”
苏邢站起来,迎着这一群勤劳的憨批,正大光明地吹着口哨,朝教室走去。
他们班打扫得快,隔壁王洺班还乌乌泱泱的,跟个受灾现场一样。苏邢朝他们班后门口一站,就吊着嗓子喊:“王胖儿,出来。”
王洺一听是苏邢,拉着拖把杆就跑了出来。
他在苏邢面前止步:“找你爹什么事?”
“滚,”苏邢照着王洺的脑袋拍了一巴掌,“你什么时候能干完?”
王洺回头看了看教室:“还有三排没拖,拖完就没事了。干嘛,找我有事?”
苏邢噢了一声,对王洺摆摆手:“没事,你回去继续拖地吧。”
被苏邢喊出来啥事没有再赶回去,王洺就感觉自己像一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他极其不满地挥起拖把杆冲苏邢抡了下去:“操,你喊着我玩呢吗?”
眼看着拖把落下来,苏邢猛推了一把王洺:“我操,你滚开,脏死了。”
他不推还好,顶多挨一竿子,他这一推可不得了,整个长条布拖把直接飞到了那雪白的校服外套上。
就好像是鲜奶油里混入了泥土和沙粒,满目狼藉又令人作呕不已。
王洺知道保命的重要性,在短暂的迟疑后,他迅速跑回教室,关紧了后门。
随后门外响起疯狗一样的咆哮——“我操你大爷的王洺,你给我滚出来舔干净!”
王洺死命地抵着后门,有气无力地说:“舔你妈,我又不是故意的。”
“妈的,王洺你给我出来。”
苏邢跟得了狂犬症一样,王洺才不敢出去,保不齐出去半条小命就没了。
“你出来,”苏邢接着吼,“咱俩把衣服换了,你他妈今天晚上给我洗干净。”
班里面打扫卫生的都停手了,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看着后门口的闹剧。
面对众多看戏的目光,王洺不想当一个怂货,但他幻想了一下门外苏邢那副狗鼻子狗脸,最后决定还是认个怂吧。被狗咬了可不太安全,何况这还是条六亲不认的疯狗。
“不出去。”王洺说。
“你出不出来?”
“不出去。”王洺大了一点声。
“行,”苏邢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散发着霉味的污痕,咬着牙点了点头,“王洺你真行。”
苏邢说完这话就没声了。王洺攥着拖把杆,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听了两三秒他突然跳起来,窜到前门口,把前门也给堵上。
苏邢压根没动,他站在后门口抖衣服上的沙粒子。听到前门嘭的一声响,他不屑地撇嘴骂道:“傻逼。”
这王胖子还跟小学生一样自顾自地玩起了捉人小游戏,幼稚。
苏邢抖完衣服上的脏东西,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可怜王洺在教室里堵着门堵了五分钟,直到一个同学说去洗抹布不得不开门,他才给人家开了一条缝隙,结果顺着缝隙朝外一看,外面早已经没苏邢的影了。
王洺瞬间欢快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找到那根砸了苏邢的拖把,继续投身到班级清扫的事业当中去了。
放学的时候,是钱夏兰来接的苏邢。
苏邢衣服上的污渍是白画卷上的墨痕,根本无迹可藏,钱夏兰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跟着污浊了起来:“怎么弄的这是?”
“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苏邢说。
“真是,怎么不小心点……”钱夏兰顿了顿,又说,“先脱了吧,闻着一股味。”
一向不喜欢穿校服的苏邢突然执拗起来,拽着校服外套坚定地说:“不脱。”
钱夏兰也不知道苏邢是闹哪样,也就随了他了,由他穿着脏兮兮的外套,踏入了她刚打扫完不久的,一尘不染的家。
苏及在屋里整理近代历史时刻表,听到苏邢一回家就乌鸦一样乱喊,就走过去掩上了门。
谁知道门刚关上,就听到钱夏兰喊他:“苏及,你弟这校服脏了,我去做饭,你帮他洗洗。”
苏及应了一声,放下笔走了出去。
苏邢站在洗手间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衣服上的脏痕过于明目张胆,苏及瞥了一眼,然后端出来水盆,对苏邢说:“外套脱下来。”
苏邢脱下来递给苏及。
苏及倒上水,开始洗衣服。
等了半天等到的除了水流的哗啦声就是衣服的摩擦声,苏邢终于等不住了。他过去凑到苏及身边,拧着头问:“哥,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是怎么弄脏的啊?”
“怎么弄脏的?”苏及问。
不带有一丝丝的好奇,摆明了就是与我无关的漠不关心。
苏邢有一点小失望,但他还是很骄傲地解释说:“我们今天大扫除,我拖了全班的地,去摆拖把的时候,一不小心弄衣服上了。”
苏及嗯了一声,苏邢更不要脸了。
“我头一次干这么多活,都快累死了。”
“这么回事,”苏及眼睫一点点抬高,最后他看了眼苏邢,似嘲非嘲地说,“我还以为是谁拿拖把打你了。”
苏邢愣了一下。
水盆表面的白泡沫随着苏及洗衣的动作忽上忽下,像极了某人荡漾不定的虚伪卖弄与无理造作。
苏邢笑了笑:“才没有,谁敢打我。”
苏及换了一盆水,像是无意识地开玩笑道:“也是,连妈都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