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幸福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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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差路过这个城市,手里还拖着大大的旅行箱刻意走在曾是无比熟悉的街道上。
在一家店前我停了下,忍不住抬头仰望。
这么多年来店主变了,装潢变了,客人也变了……
就连那些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十九岁那年。我、小鱼、晴雪、舒月、冰释、夜若、乾沦、星晟,我们几个最好的朋友。
我们几个都是学校里最有家世的孩子,在别人眼里我们似乎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至少我们衣食无忧。
然而,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伤痕是出现在看不见的地方的。
我们当中冰释和夜若是最让人心疼的孩子了。
冰释有另人羡慕的家世,他母亲是商界显贵,父亲是政界权威。
而他手中总有大把的钞票,多到另人咋舌。
但他不快乐。
他的父母之间因为感情淡薄,两个人在外面也都有情人,但他们却因为声誉等问题不肯离婚。
在父母不和下张大的冰释脆弱的像块冰,一碰就碎,他脸上总有化不开的哀愁。
夜若的父母之间并不存在感情淡薄的问题,因为他们是完完全全的政治婚姻。在他们眼里夜若的存在跟本是多余的,甚至是碍眼。
于是他们让他搬出去,给他大把的钱,却对他再不过问。
我记得有一次夜若喝醉了酒,我把他送回那个所谓的‘家’。
我把他放在床上,然后他抱着我哭了。
象个孩子一样的哭了。
他说他很孤独,他想要一个家。
我听他说想要一个家时我也哭了,那一刻我难过的要死。
我抱紧他,和他一起哭。
我有个家,家里只有妈妈。妈妈病的很严重,但她却很爱我。
我对其他人说冰释和夜若是两个让人心疼的碎掉的人。
大家都沉默了。
好象过了很久。
乾沦说,“不,冰释和夜若只是比我们更多的认识到这个社会的残酷和世人的麻木,我们跟他都是一样。”
那时小鱼正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幸福的像个孩子。
她对乾沦说过,
我是你梦里的鱼,鱼在水中漫漫游。游过沧山泱水,游过四季春秋。最后我们一起扦手走向我们共同的结局。
我想梦里的鱼应该是不会体会到乾沦说的残酷和麻木吧。
小鱼是我们几个中最浪漫天真的丫头,她是童话里的公主,骨子里就是浪漫。
舒月静了一会儿微叹一声道,“算了吧,我们都是叫人心疼的孩子。”
舒月比我们都大,她也有显赫的家世。
她妈妈爱她,她爸爸爱她,但她却孤独。
因为他们总是很忙,忙到有时几个月都见不到面。
她爱他们,却总是难过的想哭。
我摇头,我说,“我以后找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然后我会带着她携手走天涯。”
晴雪却笑我说,“那可就没人肯要你喽,谁愿意嫁给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啊。”说完还调皮的冲我做鬼脸。
说到这里星晟却沉默了,他是个孤儿,他的父母死于三年前的空难。
于是他得到了上百万的家产和多的吓人的保险金,这些足够他挥霍一辈子。
但他却始终孤独,即使跟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间里他也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星晟喜欢仰望天空,他说在等爸爸妈妈回来。
最后,
他望到泪流满面,天空依然清澈碧蓝,他的父母依旧没有回来。
‘浮萍人生’是我们几个喜欢去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仿佛找到了归宿。
由于我们常去,那里的老板也于我们熟识了。
老板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她很温和,温和的象一个母亲,我们都喜欢这种感觉。
老板给我们每人上一道特别茶,茶名就叫‘浮萍’,茶汤上会新颖的漂着一片欣绿的薄荷,就像浮萍一样漂漂荡荡。
老板说,“这个茶很适合你们,它叫‘浮萍’”
我们说谢谢,然后大家都沉默了。
老板笑了,“她说你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叫我心疼。”
我静静的看着茶汤,星晟依然仰望天空……我们每个人都保持着最寂寞的姿势。
最后,我看见每个人眼里都噙满泪水。
我们从不在别人面前流眼泪,今天,我们却哭的伤心。
我说过我有个家,家里只有妈妈,妈妈病的很严重,却很爱我,而我也爱她。
在学校我是顶尖的学生,温顺听话。
没人能理解为什么我能和舒月他们成为朋友,除了舒月他们没人知道我的家世,也没人相信。因为我磨光了我所有的锐气,我普通平静的像水,完全不同于舒月他们。
所以人前我总是微笑,只有和舒月他们在一起时我才会撕去面具,面对我该面对的。
晴雪说我活的很累。
但我觉得我这样活的很开心,面具下没人知道我是悲是喜。
可是有一天,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
那天校董来了,他是商业界的娇子,拥有上百万的固定资产……
这些是我同桌告诉我的,但我没兴趣,真的没兴趣。
班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因为校董来了。
还有校长、主任、……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
校董走到我面前,问我,
你妈妈好吗?
我抬起头看他,那个女人在他身边笑的得意又妖艳。
我挺起胸微笑,我说,“很好,非常好!”
他不自然的笑道,“那就好。”
他身边的女人突然探过头来冲我笑,“小静,以后有空常来家里玩啊!”
我说,“好,不过那时我是带着那所房子的所有权去的。”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瞪着我,我对她视若无睹。
他叹了口气道,“小静你以后要好好的……”
我打断他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因为我还要她看着你和这个女人下地狱。”
我说的很平静,我看到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我侧过头不在看他们,我说,“我要上课了,请你们离开。”
那人走时他对我说,“你狠我我不怪你,但我永远爱你。”
我却固执的不去看他,我说,“你只爱你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