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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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班驳,星星点点。
一束光照射在杀生丸的眼睛上。他慢慢醒了过来。
睁开惺忪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面孔。
乌黑的长发披到脊背,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合上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脖子上还挂着一枚亮闪闪的四魂随片。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唔呃……”
她醒了!
杀生丸一跃而起,只觉得前额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把手一挥,便掉落在掌心。
展开一看,又是一枚四魂碎片。
纯净的紫色几乎透明。
不对,怎么有妖气……
好淡。
难不成……
杀生丸又瞥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好像明白了什么。
嘁,人类。
她是什么人?不,见过的。在哪儿呢?
杀生丸没有多想,手一掷,四魂随片就往戈薇的方向飞去。
而且,不偏不齐,正好落在戈薇的脑袋上,然后丁零咣啷地滚落到戈薇的掌心。
“噗——”这下少女可醒了。“干什么呀……”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似乎对别人搅醒清梦很不满意。
恍惚地,看到一个人影。
“啊,银头发……”少女咕哝了一句,“该死的犬夜叉……”
再一看,天!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脸蛋。
“啊——!”少女突然一屁股站了起来。
完了……丢脸了……
杀生丸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喂。”刚才那个迷糊的少女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这个家伙还算不算人啊?人家救了你你连最起码的一句‘谢谢’也不说……”一阵连珠炮打出去后,戈薇马上就后悔了。
对嘛,他本来就不是“人”……
“救我?”冷嘲热讽地口气。
“对!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见哈帝斯了!”戈薇嘟着小嘴,气势汹汹地盯着杀生丸。
哦,半妖的女人。一看这架势,杀生丸总算是想起来了。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对戈薇视而不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抹布……”戈薇小声地骂了一句,“你以为长得帅就拽啦……”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邪恶的声音响了起来,由远到进:“杀生丸啊杀生丸,想不到你也这么没用……”
这个讨厌的声音,不是奈落是谁。
“……”杀生丸皱了皱眉头,冷俊的脸显得更帅气了。“滚出来。”
“喔,好像是你吧?”声音又转向戈薇。“女人,你不是一次两次坏我的好事了。怪了,你为什么总要帮犬夜叉……”
一语道破,一下子就戳到了戈薇的痛处。
“要……你管……”戈薇低着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懂了,你还爱着他,是不是?哼哼……”奈落揪住了戈薇的弱点,不断地攻击着。
“……你滚开!我才不……喜欢……”戈薇的两鬓开始有虚汗渗出。
“一定是的,而且还是深深地爱……”奈落还不肯善罢甘休。
“啊——”戈薇再也承受不住了,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脑袋,痛苦地喃喃着,“犬夜叉……”
好机会!奈落眼睛一睁,十几只触手捅破了灌木丛,严严实实地把戈薇埋没了。然后撑开结界,缓缓升上半空。
“杀生丸!救命——”在消失的最后,戈薇的声音盘旋在空中。
杀生丸闭上眼睛,“嗖”的一声,也跟着不见了。
一股黑色的旋风刮过村子上空,人们开始不安的骚动起来。
“出了什么事?”犬夜叉顶着伤痛冲出枫姥姥的屋子,向天空张望。
铅云开始密布天空,从最高处传来奈落狂妄的笑声。
“该死的!奈落这家伙……”珊瑚和弥勒也跟着跑了出来,尽管伤口还没有愈合得很好。
“两股妖气……”弥勒说。
“不对……还有……”犬夜叉紧锁着眉头。
这股气息,好熟悉……难道说!……
犬夜叉顿时脸色煞白。
“怎么了,犬夜叉?”珊瑚看出了犬夜叉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留在这……”犬夜叉说完,飞快地朝着黑色旋风的方向奔去。
“他在隐瞒着什么?”弥勒说。
“我也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珊瑚也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
很静。
但是死寂沉沉的。
阴森森的恐怖。
黑暗的潮吞噬了一切。
只觉得,这里好潮湿。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戈薇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泪水如涌泉般流出。
滴答,滴答……
混蛋!全部都是混蛋!
戈薇,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牵扯到这个没有止境的风波里……
为什么当初不果断地把这晦气的随玻璃片扔在战国……
为什么不卸下记忆的包袱,忘却这里和自己曾经的一切……
妈妈……爷爷……草太……
救我啊……
突然……
咣铛!
像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戈薇抬起头。
她感觉到,希望的曙光就要来临了。
于是,戈薇奋力擦干所有的泪水,坚强地站了起来。
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戈薇蹲下来,费力地在黑漆漆的地上搜寻着。
那是……!
“哟,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争起来了啊。”奈落挑衅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帅气的男人。
共同的银色头发,共同的金色双瞳。
“少废话!奈落,受死吧!”犬夜叉横眉倒竖,举起铁碎牙,对准奈落就是一刀。
“风之伤!”
金色的霹雳顺着地面迅速地蔓延向奈落。
奈落张开结界,铁碎牙顺着弧形的结界冲到了后面。
又是一座墙倒塌了。
“该死的……”犬夜叉抹抹嘴角的血,又举起了铁碎牙。
“金刚枪破!”
“慢着!”奈落突然放出一个人来。
犬夜叉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大惊失色,双手恐慌地颤抖着。
来不及收回了。
犬夜叉咬咬牙,以箭一样的速度冲到了红色气流的前面,举起铁碎牙,双脚撑地,使出浑身解数挡住了排山倒海的攻击。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奈落斜着眼,伸出触手,猛地在后面推了犬夜叉一把。
一阵爆炸声过后,灰蒙蒙的硝烟一片。
桔梗绝望地眼神终究没有换回犬夜叉的生命。
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犬……犬夜叉……”珊瑚和弥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就这么离他们而去了。
“犬夜叉!”桔梗哭着奔向犬夜叉,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奈落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狂妄地仰天大笑。
锐利的锋芒,在1秒中之内,穿破结界,刺入奈落的胸膛。
“什……么?!”奈落黑着脸,看着胸前的利箭。
上面,还绑着一片紫莹莹的四魂随片。
随后,奈落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该死的女人!我绝不放过你——”奈落的话还回荡在整个大殿。
戈薇轻轻走了出来,拾起地上的四魂随片。
然后,她看到了倒血泊中的犬夜叉,还有他身上那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巫女。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冲动的场面。
只是轻轻走到杀生丸身旁,说:“天生牙,请借我用一下。”
还没等杀生丸回话,戈薇已经自觉地拔出了天生牙,走到犬夜叉跟前。
她看到了,那群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小妖。
“……戈薇……”桔梗惊讶地望了望戈薇。
“请,让一下。”戈薇淡淡地说。
桔梗连忙起身,退到一旁。
她相信戈薇。
戈薇缓缓抬起手臂,对准了那些丑陋的小妖,眼睛一眯,挥了下去。
……
“犬夜叉,没事了吗?”枫姥姥的屋子里,桔梗坐在床边,细心照料着犬夜叉。
“嗯……”犬夜叉艰难地坐了起来。
“快躺下,你的伤还没有好呢!”桔梗扶住犬夜叉的肩膀。
“桔梗……”犬夜叉把桔梗抱在怀里,“你……救了我么……”
“……”桔梗沉默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再三想了想,桔梗终于开口,“是天生牙救了你……”
“天生牙……杀生丸那个家伙……”
“……”
……
“喂……”
“……”
“喂。”
“……”
“喂!”
“……我不叫‘喂’!OK?!”
“……还哭……”
“我……哪有……”
“自欺欺人。”
“你说什么?!”
“……”
“……”
“为什么要救他……”
“……我……”
“犬夜叉……”
“……”
提到犬夜叉,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戈薇痛苦地闭着眼睛。
“……”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放不下?!……”戈薇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杀生丸怀里,拼命地捶着他的胸膛,大哭起来。
“不要哭。”
戈薇诧异地抬起头,却没有看到杀生丸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啦……戈薇在心里暗自好笑。
“衣服会湿的。”杀生丸突然又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
戈薇真是又气又好笑啊。
她没说什么,推开他,对准他就是一拳,拂袖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
感情,这复杂方程式,谁是谁的谁,不得而知。
纷繁世界,原来还是无法彻底抹去往事。
有些东西,不刻意地去忘记它,可能会更好。
这条通往幸福的路,依然迷茫,一不小心就可能迷失方向,坠入深渊。
直到真正明白爱的含义时,我终于懂得流眼泪。不为谁。
山涧,飘逸的雨,迷朦得看不清那美丽的风景。
我们之间,总有大大小小的差异,若不解脱,永远也走不出痛苦的泥潭。
聆听沉寂已久的心绪,其实应该适当地学会放手。
日古长夜,缠绵在时代树下的爱情,总会过去的,被时间封锁。
其实也不一定要一场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爱情。
他们总对我说,过程是最重要的。那结局在爱的面前,难道就真的那么渺小?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期望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说单调,却又不缺乏色彩。
总是抱持着这种信念,它也……
承诺也好,誓言也罢,这些早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做不到,何必当初?
心境自在,看溪流乘着微风环绕着山丘。
试想,可能这里唯一值得眷恋的,只有这纯洁的风景吧。
那块阴影,总会散去的。就这样吧,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面,汹涌的海潮,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这就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蓝的深湛的海水。应该把记忆埋葬了。
少女梨涡浅笑,手里还托着那片不知是福还是祸的小碎片。
我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啊,寂寞的沉沦,埋没这层记忆吧。
直到现在,少女才发现,脖子上那枚安静的小碎片,已经摘不下来了。
呵……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这种时候,心情是晴还是雨,谁也不知道。
是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吗,犬夜叉……
依然是那湛蓝的旷野,意境已经脱俗而升华了。
眼前,翻腾的不是浪。
是心灵的眼泪,渐渐模糊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了。
恍惚中,脑海像是现出了一个倩影,英姿飒爽,又不失妩媚和温柔。
“想放弃了吗?”
“唔……放,弃……”嘤嘤地呢喃着,满脸的委屈。
“宿命啊,摆脱不了的……”
“为什么,是我……”
“命运赋与你神圣的使命,以及强大的力量。幸福就摆在你眼前,只是你看不到。”慈祥又严肃的神情,华丽的面孔。
“可……”
“去吧。”就像是命令的口气,却依然有典雅的优韵。
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又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谁……好温暖……
少女疲倦地搂着那团棉絮,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阳光明媚,叶子明亮地照耀着戈薇的眼睛。
“……唔……”微微挤了挤眉头,不情愿地醒来了。
指尖,像是触到了什么,颤了一会儿。
身上还有那团温暖的白絮。
那个冷俊的男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他,守了我一夜……?
这是什么现实啊!……不经意间,两朵红云飞上了她白嫩的脸颊。
烦躁。
讨厌,还要等他起来才能回去……
责任这种东西是谁创造出来的啊。戈薇不满地撅着小嘴。
风轻轻地吹着,草芽左摆摆,右歪歪。
“挪威的首都……唔……斯德哥尔摩!不对……噢,奥斯陆!……”
戈薇在树下来回踱着步,一边想一些关于地理的东西。
杀生丸的眼皮稍稍动了一下。
就这么一小丁点的动作,都没逃过戈薇的眼睛。
“哇啊啊,你给我起来!”
杀生丸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
“懒虫!”戈薇没好气地骂道。
“……”杀生丸好像根本没听到戈薇的话。
“既然你醒了,”戈薇说,“那我走了啊。”
嗤之以鼻。“关我什么事。”
“……你!什么态度!”戈薇忍耐着,狠狠地瞪了杀生丸一眼,头发一甩,走了。
……
第二天,戈薇刚准备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道紫色的光芒,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戈薇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