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兴懒困倚微风  第一章忘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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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好像都散架了一般,身上又湿又冷,她费力的张开双眼,四周有些黑暗,脚踝处又麻又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穿刺进去一般。她费力的坐起,却见一条手臂粗的蛇在自己脚边。顿时失声尖叫起来,却发现那蛇一动也不动,于是小心翼翼的用脚去踢,这才看出那蛇已死透了。
    于是终于长出一口气,这才揉揉酸痛的腰,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自己刚刚躺的地方紧贴着一条河,而自己全身湿透,看来自己是被水冲上来的,右脚脚踝上有两个圆点形的伤,边缘微微发青,看来是被旁边这条蛇咬的。至于那条蛇,她凑近瞧了瞧,那蛇原本不知是什么颜色,现在竟然诡异的通体乌黑,再看那三角形的蛇头和蛇口里一样发黑的毒牙,她可以断定,眼前这条蛇是条剧毒无比的毒蛇。可是毒蛇怎么会死?为什么自己被这种剧毒的蛇咬了反而好好地?她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好起身拍拍手,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自己只要回到——
    回到哪里?她紧张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包括——自己是谁?!
    急急忙忙的在身上翻着,希望可以找到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只是找到脖子上贴着小衣挂着的一块小小的玉佩,却发现了更让她吃惊的东西——自己居然穿着大红的嫁衣!这么说来,自己是个新娘子?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是个天大的玩笑,一个新娘子,不在自己夫家,在这傍晚出现在河边,旁边却躺着一条被毒死的甚至还咬过自己的毒蛇!天哪,新的鬼故事?自己是鬼新娘?
    她近乎自嘲的笑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被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个出现在河边,被水冲过来的新娘子,一个失了忆只有一个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她伸手抚上额头,老天,你是要玩我么?
    叹了口气,终是明白无论如何自己得好好理清下自己的思路,于是她朝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坐在一个时辰前发现的山洞里,靠着火堆,烘烤着身上的衣服,她一边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作为一个新娘,她没有出现在喜房,却被水冲到河边,如果没有被水冲上岸呢?那么她不就已经被……淹死了?新娘在婚礼上是很重要吧,如果说不慎落水,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难道是——他杀?
    再则,自己被那么毒的蛇咬了都没事,反而那手臂粗的蛇却被毒死,她轻触被蛇咬的伤口想:莫非自己比蛇还毒?
    再看看不远处正在烘烤的质地和做工都极为精良的嫁衣,和身上用上等丝绸做成的小衣,还有脖子上那块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玉佩,难道自己的身份很高?或者自己要嫁的人身份很高?(娃娃怒气冲冲的打断她:别猜拉!再猜下去谜底都揭光了!明月将眉一沉:若不是你安排的,我会有这么惨么?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后妈!娃娃愤怒的指着明月:说我是后妈,那好,我去给陶陶他们一人弄个绝色美女去,我气死你!明月赶忙叫道:别啊,您是亲妈,亲妈还不成吗?别给他们都弄美女啊,免得陶陶不要我,他们也不要我啊!娃娃得意洋洋:算你识相,这次放过你了。)
    这么杂七杂八的串在一起,她心里有了些许猜测:莫非自己有仇家,在自己成亲之时来寻仇,结果害自己落入水中,被冲到这里;抑或是自己要嫁的人有仇家,成亲之时被仇家追杀,自己没被保护好,结果掉进水里?
    自己能将剧毒的蛇毒死,证明自己体内原本就有剧毒,莫非这毒也是仇人下的?
    ……
    心思百转,无论怎么说,现在外面可能还有要杀自己的仇家,自己目前绝对是不安全的,身份的事必须等自己没有危险,或者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时候再去查探。现在要做的就是隐姓埋名,保护自己不被仇人发现。打定了主意,她躺在铺着干草的地面,沉沉的睡去,明天得给自己取个名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心里胡乱的想……还要把这身嫁衣藏好,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隐尘,这个名字是她新给自己取的,大约有些隐藏于尘世的意思。摸着脸上带着的铁面具,凉凉的,心想还是这样好些。那天,当她来到这个小镇从被自己偷衣服的那个大户人家家里那面精致的铜镜中看见自己的脸时,她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来遮住自己的容貌,本是想用面巾,但是带着面巾进餐出门多有不便,就起了打造个面具的想法。她到了镇上的铁匠那里,要求定制面具,为了方便,她要求面具只需遮住眉眼上下部位即可,为了美观的原因,让铁匠材料用白银。于是便有了脸上这个闪着银白色光泽的面具。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自己身上原本中了剧毒,在被蛇咬了之后,两毒相抗,形成了一种新的毒。这种毒若不解决,自己最多活三年。倒不是没办法,之前的那种毒自己倒可能是真的没辙,但那条被自己毒的通体发黑的蛇大约也不是什么凡品,两毒相衡,居然也给中和掉一部分。现在只要去北方找到血色冰蚕入药,再配上几味别的药材就可以解毒。
    对解毒用药医病居然如此精通,自己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她静静的思索着,当夕阳照在她身上时,她想,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没有必要继续呆下去了。脚尖轻点,展开身形,她从树上缓缓落下,随即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于是第二天,这个小镇上传出贼又光顾了祝员外家里,偷走了几百两银子的消息。
    云水镇,这是个不小的镇,而且地势一片平坦,算得上是南北通行的咽喉之地。
    将马交给店小二,隐尘背着药箱上了楼,随便找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慢慢自斟自饮。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正静静聆听店内武林人士谈话。酒楼、茶馆、妓院,这三者向来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也是大部分消息传播之地。这段时间隐尘扮成游历江湖的大夫,落脚最多的地方便是酒楼茶馆。
    静静听了片刻,隐尘便把注意力放在左手第三张桌子上那四人的谈话上,那四人均是一身皂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三个年纪尚轻的后生。
    只听其中一个后生道:“庄伯,少爷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可是我们等了一上午却也不见他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那叫庄伯的老头笑道:“阿三,就你最着急,你看阿大和阿二可像你这般着急么?耐心点,少爷身边有武鸣和清霜跟着呢。既然叫咱们在这里等他,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叫阿三的小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少爷也真是的,明明身体不好,还要出门。生意上的事情哪里比的上身体要紧,咱从山庄一路赶来,少爷路上可没少遭罪,这趟生意谈完了,一定得让少爷歇歇,可不能再这么累着。”
    “那是当然得歇了,这次和上官家的生意谈成了,咱们以后就可以歇很长的日子了。”另一个后生开口接道。
    阿三满脸憧憬的说:“这次少爷去见得是上官家的管家,若是哪天得到上官家家主亲自接见,咱们山庄也算长脸了。”
    一桌子人显然见惯了阿三这副样子,都是含笑看着他,倒也没有再说话。
    一路走来,隐尘倒是知道了不少江湖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上官家是天下首富,不仅如此,据说他们家在江湖之中也颇有声望,因而稳坐第一家族的位置。
    听了一会儿,再没听到别的什么消息,隐尘将头扭向窗外,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里面自己原本认识的有没有呢?原本认识自己的又有没有呢?还要再过多少这样的日子?
    耳边传来邻桌阿三欢喜的声音:“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隐尘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慢慢从楼梯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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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有话说:不要问为什么隐尘没有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你想啊,澹台明月是陶隐的徒弟,在江湖人眼里就是魔头了,第一家族的公子与她成婚,这对第一家族来说算是多大的耻辱啊。既然澹台明月人已经不知去向,换了你你会承认这门亲事么?承认了你傻啊!月宫就算没了澹台明月也隐隐是第一大派,现在是雨过和天晴做主,上官家已经不承认了,澹台明月本来也不愿意的婚事,你外人再来嚼舌头,命嫌太长了么?那些江湖人氏就算不怕被月宫追杀,也要给上官家一个面子啊。所以婚事就只有参加了的极少数人才知道,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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