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1章 永失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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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指尖,划过肌肤,有轻微的疼痛,记忆四散在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段故事。我坐在山顶,心情也似风一般,激烈,却不觉得伤感。就像活了很久的人,看尽世事沧桑,也就不再害怕转眼桑田的感受。只是总有一些人是不能放手的,好像他们存在的理由就是与你相识,然后让你用一生的时间去纪念。
我从来不害怕回忆,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有记忆,就能感觉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富足,即使是别人的爱恋也会看的悱恻缠绵,还记得以前总有人劝我,不必活的那么清楚明白,生活迷迷蒙蒙的时候才快乐,但我还是不能够,宁可一个人坐在阳台边回想边流泪,也做不到融入人群去分享他们的热闹和开心。
习惯有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即使是寂寞,经历的时间久了,也没有办法再离开,一个人就一个人,反而人多了就会觉得更寂寞,这是一个怎样的道理呢,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我始终想不明白。
一个人的房间,少的是味道,嗅来嗅去都是自己,好像四周都是镜子,转身回头都会掉进自己的眼睛里,独处的时候,我喜欢闭上眼睛,或者看书,玩简单的游戏,总之一切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现实的东西,清醒的时候就去忙碌,洗衣服,打扫房间,不能闲下来,长大之后才看懂张爱玲的文字,思想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有时候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有一场车祸,让我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时空,那会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我会有新的身份,新的故事,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害怕熟悉的人和事,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过于沉默的年代,我们拥有越发达的科技,人和人之间的隔膜就越深,明明想靠近,却越来越遥远。
有一次在读书馆看到春树的书,里面有一句,为什么我们总是写真实的东西,因为现实已经够精彩了,我们不需要去虚构,眼泪很想掉下来,连小说里都没有了虚构,是我们离理想越来越近了,还是我们已经失去理想了。
把自己的过去记录下来,应该是我这几十年做过的最自恋的一件事吧,出身乡野,不知高贵是何物,有时候看到别人会撒娇都羡慕,也许我真的活的太清醒了,即使都过去了,还要让自己一遍遍回想,等到泪流满面,告诉自己这就是人生,要学着坚强。
14岁,想起爱情,总是一副憧憬的模样,以为天长地久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你在我身边,两个人就是一个天堂。那些莫名的情愫,仿佛一张网,缠绕着我的青春,隔离在尘世之外,不知今夕何夕,至今残留在我的心中,留下一个纯真的角落,种满回忆,而我始终是在等待,等待花开,等待你回来。
匆匆的岁月只是年轻的点缀,仿佛美人的红妆,只是为了映照烛火的闪烁。这一个一个的日子,我用人世繁华去填满,隔着记忆的轻纱,拥有的只是假象,而你是我唯一的真实和快乐,回忆你,爱着你,即使从梦中惊醒,看着窗外的月光将我淹没,还是想着你,如果有一天真的忘记你,那我的人生将是一片空白,因为你,我不再相信一个女子的骄傲,爱情让人变得卑微,无论脸上挂着怎样的冷漠,都只是因为爱的人不在身边,因为你,我相信爱情有永远,不然,我不会至今记得你,如果这还不算是爱,那我应该用怎样的词语形容我们之间,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爱你,这种爱,让我面对困难,会勇敢,面对寂寞,会习惯,让我平淡的生命像等待绽放的种子,充满一种奇怪的力量,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会迷惑,就这么爱你吗,那么以后的日子就算你还是不在我身边,我还保留原来的习惯。
这是一个怎样的道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
你要的,我给不起。
我要的,你不肯给。
然后我们一步步走进绝境,爱情原来只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我那么那么的爱你,爱到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缘分,两个人在一起真的需要缘分,那我们是不是注定的有缘无分呢,从认识你那一天开始,到你离开那一天结束,眼泪都快要流尽了,却还是留不住你。
我们之间的故事,没有传奇,没有浪漫,没有波折,像没有开始那样的结束,只留下我一个傻瓜,等你回来,真的不想爱你了,好累,好累,可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它和你的离开一样决绝,没有余地,没有退路。
我每一天都像生活在一座火山旁边,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将我淹没在这个没有你的地方,可是你却不会知道。如果连死亡都无法保证我会再见到你,那么死亡又有什么意义。
活着,或者死去,都是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你晓得这种寂寞吗,最怕深夜里醒来,空荡荡的房间,面对雪白的墙壁,连污渍都让人觉得温暖。更不敢拉开窗帘,怕看到外面的月光泛蓝,如同异界。
在这个地方,我始终找不到属于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