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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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题记
【一】
别人都说,我不像是一个学中文的人,这从我书架上摆的的书就能看出来。
我的书架上摆着一套福尔摩斯全集,一套哈利波特全集,还有一套《名侦探柯南》的漫画。
我喜欢推理小说,喜欢它的那种严密的逻辑性,我相信只有经过论证推导出的结论才是可靠的。
【二】
认识诺是在网上,因为我bbs上的一段说明档:“新一在长久的相处下终于发现自己爱上了灰原哀,而小哀却因为那一句‘荣幸’而对基德产生了好感,基德因为发现了园子的可爱才会三番四次的去偷她家的东西,园子却在认真的考虑之后才确定自己感兴趣的还是皮肤黝黑的服部……失落之余,小兰只好去找京极真切磋空手道,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他发来消息:真是绝妙的创意。
我回答:集体智慧的成果。
【三】
这段的确是我们寝室几个人的杰作。
我们几只都是动漫儿童,虽说童真的脸庞早已不再,但看看漫画总还不算夸张。巧的是,《柯南》正好是我们共同的最爱,而大学生的专长便是借题发挥。于是,在一次夜聊中,新版“乱点鸳鸯谱”就在我们的七嘴八舌下诞生。
【四】
他说:我叫Kelvin
我说:你可以叫我哀。
他说:不是兰?女孩子不都梦想做女主角么?
我说:时代早就进步了,你不知道现在是配角时代么?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五】
与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漫画,离不开推理小说,诺的阅读范围很广,他总是会很泼冷水的告诉我《柯南》中的哪个故事是模仿的哪个人的什么作品,我则会对此类消息选择性失明。我们经常讨论日本推理小说与英美作品的区别,或是侃一侃剧场版中很囧的杀人动机,诺一直对我喜欢灰原哀的理由保持着兴趣,用他的观点来说。一个喜欢悲剧性人物的人,恐怕也有一段伤心的故事。
我回答,也许如此。
他很合时宜的转开话题,于是我们继续推理世界的旅程。
这样的夜晚,很快乐。
【六】
我很讨厌上海的雨天,终日细雨绵绵,无休无止,像摆脱不掉的坏心情。尤其是周末的雨天,在阴冷的寝室中独自看雨,更令我感到孤单。
孤单的时候,网络是唯一的寄托。进入一个名为APTX4869的网站,发现大多数都是新兰派的同人文章,终于有一篇名为《等待》的文章后面的分类为“柯哀”……“等待”,看来连作者都不看好两人的爱情。
文章有一种灰原哀式的哀伤,一个名叫哀的女孩子爱上了好朋友兰的男朋友新一,于是在情理之间不断挣扎,最后兰接受不了这一事实而自杀,新一远赴他乡,只留下哀在这个充满回忆与悲伤的城市,与腹中的孩子一起等待新一的归来。
伤感的文字,小女人的伤怀,很适合这样一个飘雨的午后。
诺的信息跳了出来:签名档改成“等待爱情”了,想谈恋爱了?
我将小说的网址发给他,附上了一句:谈恋爱太累了,不想。
他应该是很认真的看了那篇小说,因为许久我都没有看到他的回复,直到我以为他不回回消息的时候,才弹出了一条:很好的文章。
我说对,尤其适合在这样一个下雨的午后,让一个人慢慢品味。
诺不语,发来一首歌。
旋律响起,是王菲的《红豆》,听着她用一种飘渺的声音唱着“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小说中的哀应该就是这样吧,抱着那个虚幻的梦想,等待有一天远方的爱人真的会回来,陪她看日出日落,细水长流。
女人很傻,会相信真的有永远不变的誓言;女人又很坚强,依靠着这样一个谎言就可以过一生。
就如同我,当初决绝的选择和即将出国的师兄分手,可是时至今日,仍无法忘记他,幻想着或许有一天,他会回来,回到这个城市,回到我们甜蜜的当初。
就这样,在一曲《红豆》中,我对诺说: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叫哀的女生的故事……
【七】
六月,栀子花开,校园里到处都是毕业的喜悦与分别的离愁。
诺说:小哀,来看我的毕业典礼吧。
我说好,我一定会到。
诺说,我会上台发言,所以你肯定能看到我,你呢?我怎么找你?
我说,我会在一个特别的地方,为你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你一定能找到我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诺,干净的脸庞,镜片后的眼睛透着自信的光。
他是代表即将出国的毕业生发言的,八月,他将去Harvard继续他的学业。
果真如他所说,我真的看到了他。
而他,也注意到了我。
在会场的一角,在一台电脑旁,播放音乐的我。
我为他,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纠结的歌:《凤凰花开的路口》,《栀子花开》,《祝福》,还有那曲《红豆》。
当王菲的声音响起时,我与他的视线,终于相交。
【八】
诺说,你很用心,准备的歌曲很好。
我说,谢谢。恭喜你毕业,也恭喜你申请到了那么好的学校。
谢谢,我听到了那首《红豆》。你的礼物的确很特别。
你喜欢就好。
【九】
诺赴美的那一天,我去机场送了他。
一直觉得机场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上演了太多的相聚分离。
我送给诺一张王菲的CD。
他居然也有礼物送我,大大的信封,外加一句:“回去再拆”。
我终于没能忍住,在目送他安检入闸后,便拆开了信封。
一幅铅笔素描,柯南与小哀,他们背对着,微笑。
还有一段话:
小哀:
遇见你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漫画中的灰原哀是一个需要被关心被爱的女孩,一如现实中的你。其实哀就是爱的变音,当你转过悲哀的转角,也许真爱就在不远处。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小哀,也祝你可以找到真爱。
诺
飞机离开地面,我对着渐渐变小的飞机说:
谢谢你,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