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灵虚观 第十二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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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衡是在清觉的叫唤中醒来的。
头疼欲裂,嗓子也干得发疼。“喝口水吧,”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搂起清衡,一杯水送到嘴边,清衡就着那只修长的手一口喝完,这才清醒了些。看着眼前的清觉,清衡正准备起身,转头便看见半抱着他的苏翌寒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好些了么?”宽大的手掌轻抚着清衡的额头。
清衡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人,思绪有些中断,“苏翌寒?”不确定的口吻。
“是,怎么?清衡睡了人家一晚就把人家忘了么?”苏翌寒抱着清衡委屈道。
清衡听到这人开口说话的口气,脑子里的那根弦才算是接了上来,无奈的看向清觉,却发现清觉从一开始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眼怒视着身后的苏翌寒。
清衡没法去顾及苏翌寒的举动,问道:“你把清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他刚刚要吵醒你,被我把穴道封了,”苏翌寒懒懒道,从身后抱着清衡的手又紧了紧。
清衡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挣扎着下了床,走到清觉身边。
苏翌寒也不拦他,起身坐在床上说道:“这是我的独门点穴手法,你解不开的。”
清衡无视他的话,径直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银针。检查了清觉的四肢,快速的在尺泽,手三里,穴海,足三里几个穴位扎下,又在清觉背后推拿了几下。
清觉先是活动活动自己的肩膀,突然猛的飞身到床前对着苏翌寒就是一掌。
苏翌寒轻松躲过,清觉还待再次出手却被清衡出声制止,“清觉,你回来。。。苏翌寒,我已经收留了你一晚,现在你。。。可以走了,”清衡说的时候很轻,却是很认真。
苏翌寒停下动作,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旁的清衡,缓缓打开扇子,“我以为我们昨晚是个好的开始,你是认真的么?。。。清衡?”
清衡坐在那里,却是心思翻涌,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苏翌寒。昨晚是他在这里第一次想放纵自己,却不想遇到他,也庆幸遇到他,清衡清楚的知道苏翌寒是个危险的存在,他已经为他打破了自己的很多禁忌,如果继续下去他会成为自己的又一个“牵挂”,有牵挂就会有痛苦,所以清衡理所当然地去推开苏翌寒,这跟他以前拒绝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是的,”清衡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翌寒道:“昨晚收留你是我们之间的交易,现在交易已经结束,你走吧。”
苏翌寒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死皮赖脸,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清衡,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清衡看着苏翌寒在门棱上掐的三个指印,没有再说话。
似乎生命中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轰轰烈烈的来了,又静静悄悄的走了。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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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这些年来经常往后院跑,现在和他最熟的倒成清觉了,这让清衡很纳闷。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有天佑景做完芙蓉糕放在厨房,却不想被他们当成是清衡的实验品给偷吃了。佑景知道后很是生气,他们俩更是不好受,被佑景当小工使用了三天,每天都是在炼药房里对着丹炉烤,大夏天直把两个人热的不行。
后来他们算是学乖了,每次都会让清衡偷偷的给他们留些,佑景也是知道的,也不说他们。后来清衡做的东西全进了他们的肚子。
这天清城又跑到后院,清衡又在用他那半调子的刀法劈柴,是刀不是斧头,一刀下去“啪”地一声树桩变成整齐对称的两半。
“哎!。。。清衡,“天下第二”刀法就被你用来劈柴。。。真是可惜,”清城边吃着从厨房拿的金丝饼边摇头说道。
“你都说了是“天下第二”了,为什么就不能用来劈柴。。。”清衡满不在乎地又拿起一根木柴放在桩上。
江湖传闻当年裴斐老前辈创立这套刀法的时候说过“这套刀法如果称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二”的刀法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这--就是天下最厉害的刀法。
佑景不知怎么得来这套刀法,当他丢给清衡的时候清衡也没有想到。直到练了四年后,被清城偶然看见他用来劈柴这才明确了“它”的身份。
“我也是不久前知道这刀法的,可每次看见你不是劈柴就是切菜,我都觉得痛心。。。”清城边说着脸上做着夸张的扭曲的表情。
清衡看见微微撇了下嘴角,“那你要学么?我教你,”淡淡的说到。
一套绝世刀法在他看来就跟清城吃的金丝饼一样,“想吃么?给你。”
这些年来清城也算是了解清衡的性子了,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是真的想给他。清城有时候感觉清衡很单纯,那么是自己变了么?
摇摇头,“我才不要呢,我要学的还不够么?不要。。。不要。。。”
清衡也不再说什么,劈完柴就走到树下的石凳上休息,清城倒了碗水给他。看来这几年的平等教育还是有效果的。
清衡正这样想着,却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笛声。
苏翌寒那次离去已经是半月前的事情了,但清衡知道他还在灵虚观。他能听到他的笛声,他甚至能分辨出这就是苏翌寒的笛声,而不是道长或其他人的。
笛声每隔一天就会响起,有时是在夜里,有时是白天,时近时远。
他在找人,清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也许等他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就会离开了。
终究,也只是过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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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大约一个星期后,苏翌寒再次出现在清衡面前。
傍晚,夏天的空气特别闷,夜风也腻的让人难受,知了像不要命似的狂叫个不停,给原本就烦闷的气氛又添了份吵杂。
清衡是在从书房回后院的路上遇见苏翌寒的。
只见靠在竹旁的苏翌寒一身道童打扮,仍是那把银扇,打开,收起,打开,不停的重复,似乎等了很久。
当清衡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时,他只是看着清衡,没有任何动作。
慢慢靠近,再靠近,清衡正准备无视地走过他。
“清衡?”小心的试探,深深的期望,沙哑的嗓音。
清衡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我要走了。。。”苏翌寒欲言又止,深深地看着清衡。
“你找到他了么?”
苏翌寒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把头转向一边,“是的,所以。。。我得走了。。。你出观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转过脸来,手缓缓的举起来到清衡颊旁,迟迟没有动作。
清衡正要偏头,那只修长的手已挑起他颊边的头发将它们别到耳后。
清衡还来不及反应,就已不见了苏翌寒的踪影。
耳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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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清衡又被噩梦惊醒,那声“然儿”似乎还在耳中回响。
从那次饮酒之后清衡也在自己房里备上几小坛。
“喝醉了会好眠的。”
起身从床尾拿出一坛,掀开泥盖,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这次没有人陪伴,清衡就着桌上的茶杯喝了几杯,觉得没什么意思。
看来饮酒还是有人陪的好。
自己又勉强灌了几杯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古时的酒纯度不高的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