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ume One  第五章 我忘了说(已修)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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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之前的插曲好像并没能引起什么波澜,没有人会记得在某天深夜,有人哭得伤心欲绝,有人在鱼龙混在酒吧买醉。那一夜过的匆匆,谁也不会想到那一夜从此改变了两个人的后半生。
    “柳曜,帮我一个忙吧?”即使是柳曜,云晞苒对那夜的事也是绝口不提,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怎样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只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安汝不是别人,更不是他自己。所以一切或许从他决定得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错了。
    “什么忙?”
    “啪”一叠资料朝桌上甩来。“你看看”云晞苒说:“这个人帮我查查清楚,我现在只知道他是安汝的助理,其他的资料都是无用的,你帮我好好查查就行。”
    “哦”话音刚落,看了眼资料之后,柳曜的脸就难看了起来“哟,原来他叫于谦啊,呵呵还真是巧。”
    “怎么你认识?”柳曜的语气难免让云晞苒狐疑。
    “不是,行啦交给我就行了。”
    如果柳曜告诉他实情,恐怕后来就不会走入不必要的弯路,也不会伤了四个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柳曜对这个叫于谦的人也着实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世上的事会这么巧,巧到四个人原来在一个圈圈里,却互不相识。
    安汝自从那夜回来后一改昔日秉性,即使和于谦单独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冷到心里的笑话,也不会有于谦不屑的调侃。于谦没敢问那夜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的出来,这位大少爷已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冷血,残酷。于谦还没到活得不耐烦的地步,他只希望安汝别因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将来就好。
    “于谦,你是gay吧?”
    “噗”还没来得及吞咽的酒全数冲着对面的人喷了出去,还好那人躲得快,不然自己全年的工资也不一定赔得起一套西服。
    “安……安大少爷,你。。。你开什么。。。。额。。玩笑。”不能怪他紧张,他没想到一向感知能力迟钝的人会发现自己隐藏的绝对隐秘的秘密。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还是。。。。你对我有意思?”
    本是个玩笑,很不凑巧的,于谦第二口酒,按照同样的线路喷了出来。
    “喂,我说于谦,你TMD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你全年的工资,都不要了?嗯?”
    “额对不起安总,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目的么?”不能怪自己多疑,实在是他摸不清安汝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是不是gay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影响公司声誉?不会吧,性向问题还真能决定将来。。。。
    “没什么,你不用再胡猜乱想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于谦不得不承认安汝变了,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的真面目罢了。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安汝的改变不只是在工作上,甚至在生活中,那个人彻彻底底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用金钱扭曲灵魂的魔鬼,但是他却分明能觉出那个魔鬼并不快乐,他的磁场在无形中吸引着自己,企图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个男人,可是每当靠的更近一点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将所有的磁力收回,他始终只能远远的看着。
    安汝依旧过着他游戏花丛的生活,无论男女一律不惧,既便如此,工作上也没有半点耽误。
    柳曜给云晞苒的资料没什么用处,于谦只不过是安汝小时的玩伴,关系纯洁的不能在纯洁,即便他是个弯的但是好象没有要对安汝下手的想法,即便有,他也不认为那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他一向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即使被安汝一番奚落之后。
    时间像流水一样一点一点的在指尖流失,没有人想过怎样去阻止,同样也没有人在乎那些在他们看来多的不能再多的东西。
    安汝约云晞苒吃饭,地点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甘蓝阁,这一次没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希望谈谈他们现在的合作,毕竟那关系到以后自己会有多少钱进账,他不想做无用功。关于云晞苒他一直不愿多想,也不愿考虑他说过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只是记得曾经在甘蓝阁的时候有个美丽的男人曾让他觉得很温暖,只不过如今那个男人早已不存在。他不屑于与一颗棋子有过多的交集。
    云晞苒这次似乎变得聪明了很多,没有单独赴约,柳曜站在他身边。安汝第一次觉得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很碍眼。
    相较于柳曜颇显玩味的一笑,于谦倒显得默然了些,完全没把柳曜放在眼里。但是云晞苒明显的察觉到今天的于谦与上次一别之后明显的不同。这个男人看向安汝的眼神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意”。这无非对云晞苒来说是种挑衅,也让他感觉到了不安。他还是明白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值得庆幸的是安汝还是一贯的冷漠。没有了上次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四个大男人,就这么坐着一语不发,难免有些尴尬,大家心里都各自盘算着对自己有利的下一步。
    安汝礼貌性的打破僵局,没有过多的铺垫直入主题。
    工作的事谈的应该算是比较顺利,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也都相应解决了,但是接下来的事让于谦实在是不抱有什么好的结果。
    云晞苒如上次一样约安汝一起小酌几杯,只不过这次多了个柳曜和于谦罢了。
    在安汝的建议下,他们去了宜兰涧。于谦知道那是安汝最近常去的一家牛郎店,不过这家牛郎店和其他的不一样,是专门为男人准备的,不接待什么女客。柳曜一向游腻于花丛间,自然这家店,他也偶尔来过几次,只不过云晞苒脑子里一像只有安汝,所以对这种店别说来,就连听都没听过。所以也爽快的答应了。柳曜看他答应的爽快,以为云晞苒有了什么对策也没好多说什么。
    宜兰涧和其他的店不一样,无论是门面还是装潢,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云晞苒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奇怪一家店里怎么都是男的,进进出出的也都是男的。越看越是纳闷。
    “哟,这不是安哥么?怎么几天不见就想我们家痕枫了?”
    痕枫是这家店的红牌,红牌吗自然有红牌的架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待,更别提带着出去了,但是对于安汝,却是个特例,店里的老板看的出来痕枫似乎很喜欢安汝,感情流露的太多,自然也让人担心以后伤的深,大家都明白做他们这一行的只要进了就别想以后有什么好出路,感情这东西,他们没什么资格谈。即使老板还几个兄弟都提醒过他,痕枫也都一笑了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感情一旦来了挡也挡不住反正早晚是伤,放纵一次又何妨。
    “痕枫来了么?”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个一向冷酷的男人这句话里却多了几分温柔。
    云晞苒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也大抵看出来这是家什么店了,只不过他对那个叫痕枫的着实感兴趣,毕竟能让安汝感兴趣的人确实不多。
    柳曜看着云晞苒没什么表示,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于谦,就跟着服务员进了包房。
    刚才那个应该算是经理的人也跟着进来。“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痕枫几点上班,再急也不能急着忘了时间是吧?”
    安汝没说话,看了经理一眼。那个经理也算识相。“行行行,安哥算我怕了你啦,你不为我着想也该为痕枫着想吧他可从昨天到今天上午还都没睡觉,正在补觉,要不我给你叫起来?”
    安汝一听痕枫正在补觉也就没怎么为难他。经理也算明白,给外面的侍者小声说了几句点点头也就下去了。
    “安汝,你常来这种地方啊?看来很熟络的样子。”云晞苒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自己在这方面还像只刚出世的小猫,充满了好奇。
    “还好,最近认识了痕枫,觉得那孩子挺不容易的,所以经常来捧他场,帮他提高一下出场率。”安汝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品着刚才侍者送进来的酒。眼神却无意的扫了一下云晞苒的脸。他不想否认痕枫和这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哦?孩子?看来还很年轻咯?”挑衅的味道连一边柳曜都听得出来,更何况安汝呢。
    “呵呵,也不算是孩子,比我小两岁而已。怎么?你也对他感兴趣?”
    “也不是啦,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安汝你在乎,我也想见识见识而已。”“安汝,你该不会想藏着不打算给我们几个见吧?”何止是挑衅,连醋味都十足,柳曜打了个寒颤,于谦也只是低头笑了笑。哈哈,云晞苒没想到你吃醋的时候还真是有意思,居然对一个mb吃醋,真好玩。
    安汝像是看明白了于谦在想什么,狠狠的瞪了一眼。
    尴尬的局面也就在于谦随后的调笑中慢慢散去。
    “安大少爷,别瞪我嘛。。。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像是觉得这种时候装什么斯文都没什么意思了。于谦摘了眼镜撸了撸头发。脱了西装,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细长的手指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柳曜看着这样的于谦心中的小鹿乱撞,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下细看,更有味道了些。云晞苒难免有些惊讶,眼前的人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是绝对称得上有气质,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性感。安汝白了他一眼“喂,我说于谦啊,就我一个人在的时候也就算了,你看看现在可不只我一个人哦,小心把我们柳大公子的魂勾了去。”
    “切,就他?安汝,你忘了上次我给你说的我在酒吧遇到的那个连杯酒都不舍得请的,直接就想上床的色狼了么?就是你面前的柳大公子。”
    “噗”
    “噗”
    两个人的酒全数喷了出来,不用怀疑,正是云晞苒和柳曜。
    两人对望了几眼。同时看向于谦“真的吗?”“什么呀没这事!”
    两人一起的发问倒把安汝给惹笑了。“你们俩还真是有意思,哈哈。”
    “哟,这是哪个人这么有本事把安哥给逗乐了?我倒想见识见识。”小小的包间泛着酸味,齐刷刷的四双眼睛看着倚在门边的男子。
    粟棕色的中发,散在肩上,白皙小巧的脸庞,英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是深紫色的,在黑暗中散发出熠熠的光芒,如璀璨的星,纯净无比。178的身高,黑色的衬衣象征性地扣了几颗扣子,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细长的双腿。
    “来了就进来,在门口打算继续看戏?还是气我把你吵起来了?嗯?”安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那其中满满的宠溺。
    云晞苒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应该就是痕枫了吧?但是……
    柳曜只觉得云晞苒的笑更深了,他看看走进来的男人,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直到男人回头对着他们笑了笑,他才明白,云晞苒笑中的含义。
    “安哥,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你好比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你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呀。”略带撒娇的靠在安汝的胸膛,冲着屋内的其他人示威性的笑笑。
    痕枫不是傻瓜,他知道安汝宠溺他的原因,只不过他并不打算点破,他想安安静静的享受这短短的只属于他的温柔。即使以后伤的再深他也不在乎。
    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最后冲着云晞苒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云晞苒是明白的,但是他却无法无视那笑里的悲伤与无奈。
    “痕枫,你是在讽刺我么?还是打算在我朋友面前奚落我?”安汝不喜欢这么不懂事的痕枫,即使偶尔他也会撒娇,任性,但不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
    “好啦,安哥,你是来享乐的,别再乱想啦,我和你闹着玩呢。”“啵”痕枫在安汝的唇上响亮的亲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安汝笑的开心,一把搂正了痕枫下一秒两人就吻得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
    痕枫感受到这个人的温柔,关心,一切的一切,他都感受得到。他从未只把他当做泄欲的MB,他当他是他的朋友,不过即使这样他也很开心了。
    安汝不想去考虑周围的一切,他只想让怀里的人知道,这一刻他是需要他的。
    云晞苒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柳曜自然也不怎么样,一边的于谦到笑的开心。
    “行啦,小两口适可而止吧哈。”
    简短的一句话却似一把刀扎在云晞苒的心口上。
    “怎么,我们小谦谦嫉妒了?这几天没去酒吧寻爱?”痕枫的声音很好听,清亮的不带一丝杂质。
    “寻爱?”于谦看了眼柳曜指了指他说:“小痕枫,你是打算我在遇到这么一个大色狼?嗯?”
    痕枫哈哈的笑的很没气质“原来就是这个啊,不过小谦谦,你倒是很有眼光么。不错哦,不过旁边这位也不错。”瞥了一眼一边不说话的云晞苒。
    “他呀?我可没这个胆,你知道他是谁么?大名鼎鼎的云氏总裁。”于谦抖抖肩一脸的云淡风轻。
    “哦。”别有深意的眼神。痕枫直视云晞苒。
    安汝再也看不下去了,缓解了尴尬。“痕枫,你今天是不是要上台唱歌?”
    “嗯”“怎么?你要出去听?”
    “给你经理说在外面吧台给我们留位子。”
    “没问题。”
    包间里的人各自品着酒,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笑话。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
    ……
    “怎么?痕枫会唱歌?”云晞苒不解的看着坐在吧台一边的安汝。
    “嗯,每个星期的这个时候痕枫,都会上去唱几首歌,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他。你可以听听唱的真的不错。”安汝说的一脸认真
    音乐打断了还要说话的云晞苒。
    “我忘了说决定不再等你了
    相信时间会让我们更成熟
    从此以后各自坚强去面对生活
    我会微笑继续向前走
    寂寞的星空灿烂的烟火燃烧后剩下什么
    干燥的气候潮湿的眼眸忍住泪不往外流
    你连说爱我都唯唯诺诺拥抱时有一点空洞
    到最后分手也一笑带过眼神里透露着不舍
    你忘了说我们曾经幸福过
    不在身边也要自己好好过
    如果有人问起你会怎么形容我
    你爱过的或只是朋友
    ……
    ……”
    淡淡的忧伤弥漫了整个酒吧,目光不可自制的被台上的人深深的吸引,那是不同于云晞苒的独特气质。该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两个人会那么相似,有的时候两个人却没有半点交集的样子。
    安汝,你欣赏的到底是哪个痕枫,是和云晞苒很像的那个,还是现在这个真正的我?
    云晞苒明白痕枫看像安汝的眼神,无奈,悲伤,甚至绝望。
    但是再精明的云晞苒也有看不到的一面,只不过这一面恰好被痕枫看见了。
    那双看向自己的双眼,为什么模糊不清,为什么那么坚强冷漠的男人居然流下了泪。那泪水是为我而流的么?安汝?我可以小小的自私一下,认为你是有爱过我的么?我可以小小的安慰自己一下,自己并不全是替身么?安汝,今晚你会选择要了我么?安汝……
    台上的人早已唱的泣不成声。台下的人却只是低着头不做声。没有人知道今天的红牌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就像同样没有人知道那个20年没哭过的男人居然泪流满面。
    一曲终了,包房的灯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当所有人都看到安汝未干的泪痕的时候,却依旧说不出话。
    云晞苒没有点破,于谦亦不会说。
    安静。安静。仅剩的只有安静。
    “痕枫,你是个好孩子,为我不值得知道么?”这句话像是说给痕枫,又像是说给云晞苒。
    “痕枫,别哭了。”“对不起,为我真的不值得”
    安汝起身拿起外套,于谦已经在门口了。
    “我们结束吧。”
    这是最后安汝唯一留给痕枫的。
    只不过早已明白的结果被人说了出来而已。
    痕枫没有哭,只是笑,淡淡的,像是与安汝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可惜安汝终究没有回头。
    他没给彼此半点后悔的机会。
    “云晞苒,我们或许很像,可是我们不一样,你懂么?”
    多年以后,当云晞苒终于明白痕枫这句话的含义时,剩下的只有感谢。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没到能够弄清这句话含义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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