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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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鬼灯在一边督促,阎魔大王难得放松许多,导致他忘记了鬼灯走之前千叮咛万嘱托的话。
“下一个亡者。伊藤。。。。。。”直到鬼炤突然苍白着脸停下宣读亡者名字,阎魔大王才猛然惊醒,刚想开口让鬼炤下去休息,狱卒却押着那个亡者过来了。
那个亡者即使是身着地狱分发的白布衣,也透出一般亡者没有的气质。他脸上的笑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押着他的狱卒脸上都带着冷汗,似乎押着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注意到亡者看着鬼炤兴味的笑,阎魔心里暗道不好,正想速战速决完成审判,却被打断了。“哦,这不是我亲爱的儿子吗?真的是好久不见。”
明明他被按着跪在地上不能过来,鬼炤却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瞳孔紧缩,两只手攒着卷轴微微颤抖,用力到指节发白。这个人,是他的噩梦!
这个时候太过惊恐的鬼炤失去了对身体的判断,没注意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灼热温度。
那边没听到鬼炤的回应,伊藤旗浩不满的撇嘴道:“我的儿子啊,你毁了我的事业后,竟然连父亲也不认了?”
“闭嘴。”呵斥出声的是忍无可忍的阎魔大王,他语速飞快的述说着他的罪行,没办法这个流程不能少。阎魔第一次那么烦躁这个过程。
但是在看到某个罪行后,阎魔愣住了,因为之前记录科没有整理完亡者的生平和罪行,所以阎魔大王只是听鬼灯提了一嘴今天审判的亡者有谁,并不知道亡者的全部罪行。现在仔细看过,在把鬼炤划为自己的员工后,只觉得怒不可遏。
“利用职位之变,在自己所在的组织被毁灭之前,偷出组织制作的试管婴儿并充当自己的孩子,”
鬼炤愣住,试管婴儿?充当?什么意思!他急切的看向阎魔大王。
“曾经数次对这个孩子做出不轨的举止,在对方拒绝后肆意打骂。”“呵呵呵,他的生命是我给的,那他的所有都是我的,只能由我来支配。”伊藤旗浩毫不在乎的笑着。
。。。。。。
“为了攀上政·府高层,再得知高层有特殊性癖后,迷晕那个孩子送上高层的床,可恶,要不是鬼炤少年及时醒过来!”
这期间伊藤旗浩一直再给自己辩解,在阎魔大王说出最后一条后却突然不辩解了,而是怨毒病态的看着鬼炤:“对啊,明明是我的儿子,是我制造出的你!却从不听我的话。既然不想伺候我,那我只好送给别人了,结果还不知好歹的杀了佐藤先生,你知不知道爸爸的事业就此毁了?!怎么,我的儿子杀了人还不用下地狱受刑吗?阎魔大人你这是徇私啊。”
那副嘴脸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鬼炤,埋藏脑海深处的记忆被伊藤旗浩的话勾出,冷汗细密的布满他苍白的脸,他想反驳,他想怒骂,他想上前去狠狠揍一顿这个畜生,但是嗓子就像被一大团棉花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甚至他的腿已经应激的开始发软。
“本来是要直接打入阿鼻地狱5000年,但是现在我要让你尝遍地狱刑罚,每个地狱100年再去阿鼻地狱,无期限!给我在无望的地狱忏悔!还有,我确实在徇私,有本事你去告本官啊!!”阎魔大王恶狠狠的暴露出阎魔面,震慑着伊藤旗浩。
伊藤旗浩本来以为自己就算下地狱也不会太严重,毕竟现在他的思维里,哪里还有地狱的概念,再有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从看到自己儿子的瞬间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下更是。
他怎么可能安分的认命,在阎魔宣读完他的审判,在押解他的两个狱卒有一瞬间的放松,伊藤旗浩突然爆发出敏捷的身手,扫翻他们后,又速度飞快的向鬼炤窜去。
鬼炤还被黑沉的记忆裹挟,反应过来时,伊藤旗浩离他的距离已经能让他清晰的看到这张扭曲的脸,连那人眼睛里红血丝也一清二楚。强烈的恐惧像锁链一样一圈圈攀附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谁。。。。。。谁来。。。
耀目的金光突然出现在他身前,而伊藤旗浩则不知道怎么的,被击飞镶嵌进阎魔殿的石柱上。
鬼炤眯着眼想看清金光里的是什么,却在金光渐渐减弱后呆愣在原地。
六角红梅鲜红,银白的长发顺滑安静的垂在身后,瞩目的毛茸茸。。。。。。
“。。。。。。”杀生丸?鬼炤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从刚才就禁锢着他的无形锁链突然消失,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在杀生丸出现时就牢牢地包裹住他。
自从在时之政·府醒过来和直到刚刚都没能让他流一滴泪。
但是杀生丸护在他身前,就这个认知,让他控制不住眼泪。
于是,在杀生丸转身后,鬼炤脸上还未停下的眼泪竟然使得他升出从未有过的。。。无措。
这段时间杀生丸有思考过鬼炤的事。不可否认,他对鬼炤没有恶感,但是再多的,比如为什么在意他的情绪,再有为什么不排斥他的身体接触这些。他杀生丸有在意过别人的情绪或有让别人近过身吗?
这些都告诉他,鬼炤对于他确实特殊。
今天再看到他流泪,当时杀生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泪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所以杀生丸伸手擦去了他脸上的眼泪,没有阻止对方拉着衣袖的举动。
被击飞过去的伊藤旗浩被狱卒不客气的按住。在被带走前,鬼炤擦去眼泪走了过去,阎魔拭去头上的冷汗,视线一直朝着鬼炤那边撇。杀生丸跟在他后面不发一言。
鬼炤深吸一口气,冷下神情,伸手拽住伊藤旗浩的头发,扯着他迫使他仰起头来“告诉我!”
告诉什么,鬼炤没说,但是他知道这个带给他噩梦的男人知道他问什么。
“呵呵呵呵,果然,”伊藤旗浩逆着光,注视着他,目光深深的盯着鬼炤的脸,嘴边竟然还是那个毫不在乎的笑,“真不愧是他们的儿子,你和他们很像。就算是我教了你这些年,你骨子里还是刻着他俩的基因,哈哈哈哈哈,就是没有继承他们的异能,是个失败品呢。没意思,真没意思!本来凭我的才能,能造出另一个神的,都是你!你这个失败品!!”
“什么意思?”触及到知识盲区的词语,让鬼炤一阵心悸。
“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是吗?”伊藤旗浩主动凑到鬼炤的耳边恶意的问。
“告诉我!”鬼炤暗下眼睛,泛着冷光。狠狠的按着他的头颅往地上贯了十几下,血液溅到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艳丽又危险的味道。亡者的恢复速度很快,碎掉的骨头不一会就还原了,但是痛苦不会。阎魔大王也低头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无视那边的私刑。
“呵呵呵呵,我。。偏不说!哈哈哈哈哈我偏不告诉你。”伊藤旗浩病态的边吐血边笑。鬼炤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因为他无从下手的得意。
突然,他笑了。伊藤旗浩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笑声突然停住,这副模样,这样的笑真的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的笑一模一样。
“笑什么!不准笑!”
鬼炤没有理他,放开他后走向阎魔大王的案桌。问“阎魔大王。”
“嗯?”阎魔大王背脊抖了一下,鬼炤少年现在的表情太像鬼灯了!
“能告诉我这个家伙曾经任职的组织旧址在哪吗?我想记录科记录罪行的时候应该会写上。”
阎魔看着鬼炤的笑,暗地打了个冷战,为什么他会在鬼炤少年身上看到鬼灯那家伙的身影啊!“啊?好好好。”
那边被按住的伊藤旗浩听到这话,顿时得意不起来了。
“任职的是八年前被覆灭的某个黑手党组织。。。啊,这文字本王不认识啊,鬼炤少年你自己看。。。地点在横。。。滨?对,是横滨。”阎魔很快找出了答案。
得到答案后,鬼炤无视那边叫嚣的伊藤旗浩,谢过对他百般维护的阎魔大王。
“鬼炤少年,今天的审判已经完了,不如你带着你的朋友去走走?”
鬼炤有些不自在的扯着杀生丸的衣袖,对于自己当着他的面哭出来这个事实接受不良。所以听到这提议,他立马接受了。
地狱的地面很多都不是平整的,所以不看路只牵着别人的衣袖走路的鬼炤拐了好几次,又一次被石子绊倒,不等他自己稳好身形,就跌进某人怀里。腰上的手臂轻车熟路的环上来。
这一下让他有些羞耻得不敢从杀生丸怀里起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杀生丸的声音“刚刚,你为什么哭?”
怀里的身躯蓦的僵住,杀生丸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等着,似乎笃定他会回答,又似乎并不在意他会不会回答。
最后,鬼炤一五一十,没有错漏的把他的过去都说了出来。似乎在某个方面,对杀生丸的信任值比药研他们还要深,也许是因为和杀生丸的每次相遇都令他印象深刻,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就像一颗不知何时生长的萌芽,微小却又存在。这种突然出现在生命中,令人心悸又渴望的心情,会被称作什么呢?
感受到身前人迸发的怒意和腰间越来越紧的力度,鬼炤突然觉得过去那些灰暗的记忆似乎变得无关紧要,没法影响到他了。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身前这个人。
鬼炤抬起头,杀生丸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严峻,本来他心里还有些许自卑忐忑,以为他会对他的过去心怀芥蒂。但是没有推开他反而把他往怀里带的举动让他再也不会怀疑。
“杀生丸,谢谢你。”鬼炤笑着,灿烂的笑着。从杀生丸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道谢。鬼炤笑的更开心了“因为你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强大。鬼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