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静虚观遇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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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江三少,江毅,张霆玉-------!”
顾雷大惊失色,把江毅抱在怀中,连声呼唤,然而,江毅还是紧闭双眼,昏迷不醒。他蹙起了眉头,眼下的松林坡地形复杂,深更半夜他又不熟悉这里,可不敢贸然开车回家,更何况,江毅的情形也不容乐观。思前想后,他决定抱着江毅去静虚观歇歇脚,也不知会不会遇上那个凶手,但是,此时焦虑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大不了拼了。
静虚观离松林坡并不远,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顾雷的脚程很快,一路疾奔,竟然几分钟就到达了静虚观。那是一个小型的道观,外观很简陋,跟个农家小院差不多,只不过道观前种了一株海棠,正值花期,开得正艳,娇美动人,倒也给这个道观增添了几分雅致。顾雷犹豫了一下,正要推门,忽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年轻的道士走了出来,似乎是打算倒水,骤然见到顾雷立在门边吓了一跳,叫道:“你谁呀?不声不响地立在这里,想吓死人啊?”
“抱歉,道长,我路过此地,我朋友生病了,天色又晚了,我想暂时在贵观歇一下脚,可否?”顾雷尽量显得语气很诚恳地说。
“哦,这样啊,”年轻道士瞥了一眼顾雷抱在怀里的江毅,皱着眉头,很为难地说道:“这个,我不能做主,施主你先等着,我请示了观主再说。”说完,他便匆匆地走进去了。
顾雷耐着性子等了十来分钟,天空已经隐隐有雷声轰鸣,也起了大风,转眼便要下暴雨了,那个年轻道士总算又回来,把大门打开,说道:“我们观主已经同意了,你们到这边的厢房来。”
“多谢。”顾雷横抱着江毅在年轻道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道观里靠右边厨房的一间厢房,刚踏入了厢房里,外面便哗啦啦地下起了倾盆大雨,雨雾遮盖了远处的景物,让一切看起来一片朦胧,如同海市蜃楼。
“你们房间隔壁就是厨房,有米有菜,要是想弄什么吃的,就自己随便弄,想洗澡,就自己烧水,我先出去了------”年轻道士说道。
“好。”顾雷把江毅放在厢房里唯一的一张木榻上,看了一眼木榻边上的桌子上摆放的几只茶杯,其中一只还有一点茶水,便拿起来喝了一口,转回头时,发现那年轻道士居然还没走,似乎还有话说,便把询问的视线投向他:“还有要吩咐的吗?”
“那个,你的朋友好像病得很重?”年轻道士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面无血色的江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观主会一些医术,平时我有点头昏脑热的,吃了他开的药方就会好起来,要不,我让他给你朋友看看?”
“如此,甚好。”顾雷神色转忧为喜。
不多时,年轻道士果然带了一个人敲响了顾雷的房门,顾雷赶紧让他二人进来。
“施主,这位就是本观的观主,法号青风。我叫青山。”年轻道士指了指身后的静虚观主,介绍道。
“咦,你不是那个,那个电影明星,兼唱戏那位-----裴云卿吗?”顾雷顺着年轻道士青山的目光看去,却大吃一惊,那位观主竟然便是电影明星裴云卿!
“哈哈,施主误会了,这位是裴云卿施主的孪生哥哥,裴子琛,五年前在本观出家。他们样子长得很像,我也经常认错。”年轻道士青山说道。
“哦,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顾雷道。
“对了,是这位施主生病了吗?”裴子琛穿着的是一件灰色的道袍,他人长得很清秀,配上这宽大的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此刻,他并不愿多废话,大步走向了躺在木榻上的江毅,右手食中二指搭在了江毅的脉搏上,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他的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像是心脉受损,而且,他还有些发烧------”
“那该怎么办?”顾雷问道。
“我先给他开点药,让他退下烧,然后再给他调理一下,他太虚弱了。药就让青山帮你们熬了端过来。”裴子琛说道。
“真是太感谢你了。”顾雷说道。
“能问一下吗?”裴子琛有些犹豫地说。
“你问。”
“我觉得他有点面熟,他是------?”
“他是鹤城的首富江家三少爷,江毅,江行云。我叫顾雷,是他的朋友,不是本地人,我家在东江,这次是专门来找他的。”顾雷说道。
“他就是江毅江三少吗?”裴子琛说道。不知是否错觉,顾雷发现裴子琛听到江毅的名字时,他的脸部肌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嗯,他就是。有什么问题吗?”顾雷冷冷地盯着他。
“不是,没什么。你放心去休息,我会和我师弟青山会照顾他的。”裴子琛说道。
次日,天已放晴,火热的太阳又出现在了茫茫的晴空之上,炎热得让人烦躁,知了在观外的海棠树上没完没了地叫。顾雷起了个大早,担心着江毅的情况,径直去了昨天的厢房,一推开门,江毅正好醒来,脸色还是很不好,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人奄奄地半躺在床上,裴子琛端着药碗,正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不知何故,顾雷忽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刺人眼睛,心里也有些不爽,语气跟着也冷硬了下来,道:“怎么?今天好点了吗?如果好点了就跟我回家吧。”
谁知江毅抬起头,看他的目光有些陌生,甚至冰冷,随即他便听到令血液冻结的问话:“你是谁啊?”
“哟,怎么还假装不认识我了?”顾雷的语气更加生硬,还带了几分讥讽的意味。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江毅说道,口气很冲。
“你……你行!老子还他妈不想管你了!”顾雷怒道。
“莫名其妙!哪来的疯子?”江毅也很生气地回吼过去。
“你-----!”顾雷气得七窍生烟。张霆玉借江毅的身体重生之后,对顾雷的态度的确是若即若离,但也不会对他如此冷淡和不客气,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去打量眼前的江毅,发现这个江毅少了往日那种飞扬与惊艳的气质,还有属于张霆玉的霸气而果决的眼神,感觉就像是一普通的书生,还有些畏畏缩缩的感觉。他的心猛地一跳:“难道他是真的江毅?那个书生?那么张霆玉呢?他到哪里去了?”
“顾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江三少可能因为生病,暂时失去了一些记忆,不如你先回家,等江三少病好了以后,我让人送他回江家怎么样?”裴子琛见势不妙,赶紧给他们两人打圆场。
“好吧。你好好照顾他。”顾雷深吸一口气,转身便离开了那间厢房。
“江三少,其实你不该这么对你朋友的。”裴子琛目送顾雷的身影消失后,才把视线转回了江毅脸上,说道。
“他真是我朋友?”江毅听了裴子琛的话也有点后悔,“可是,我觉得他很凶,我,我有点怕他。”
“嗯。昨天是他抱你来这里,你昨天病得厉害,他几乎照顾你一晚上,两点多钟才睡了个囫囵觉。你真的不该对他这么吼的。”裴子琛说道。
“那……他走了吗?”
“走了。”
“如果他再来,能替我给他道个歉吗?其实他看着也不像坏人。”江毅有点惴惴不安地说。
“当然可以。来,把药喝完。”裴子琛把药碗递给了江毅,又问:“你真不记得他了?以前的事也忘了?”
“记得一些,记得自己是江大龙的三儿子,不讨他喜欢的那个,我还有两个哥哥-----”
“那我呢?你记得我吗?”裴子琛满眼的期待。
“好像……有一点印象,你好像到过咱们家一次……”
“还好,我比你朋友好,至少你对我还有点印象。”裴子琛松了口气,笑道。
“是哦,那那家伙是有点惨。”江毅亦笑了。
顾雷虽然当时生气离开了道观,但终究不放心江毅一个人在道观,毕竟这个道观有可能是戚巧巧命案的第一现场,说不定凶手也会出没那里。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又赶到了道观,“砰砰”地敲开了道观的门,来见他的是青山道长,颇为意外地看着顾雷,道:“呀,原来是顾施主,何事?”
“那个,我想来看看我的朋友,他好点了没?”顾雷说道。
“他早走了。你走的那天下午,我们观主给江家写了一封信,让江家的人把他接回去了。毕竟我们这里是出家人待的地方,对江三少养病不太方便。”青山道长说道。
“啊?走了?”顾雷心里十分失望,只好转身告辞。
青山道长盯着顾雷的身影许久,方才关上了道观的门,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爬上了他的面颊。
隔天,江毅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他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跟裴子琛告别,刚打开厢房门,裴子琛恰好进屋来探望他,见此情景,有些吃惊地问:“怎么要走啊?”
“我打扰你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江毅说道。
“可是,你不是失去了一些记忆吗?你的身体也还没有好完全------而且,听说,你的大哥从东江那边回来了,要是你这个时候回去,怕是要被你大哥欺负------”裴子琛说道。
“这------”江毅皱起了眉头。
“要不,你再在这里呆几天,把身体养好再说?”裴子琛说道。
“那也行。”江毅说道。
江毅这一待,却是一个多星期,这里好像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根本不用担心在江家那样的危机四伏,他的心态逐渐平静,每日都是和裴子琛下棋聊天,或者读书练字,裴子琛还会亲自给他磨墨,日子倒是说不出的惬意。
这天,裴子琛带着江毅来到了静虚观的藏书室,打开大门,指着一排排的书架,说道:“行云,你看,你需要哪些书,尽管取来看。”
“哇,你这里还有好多名家的孤本,连《金刚经》也有------”江毅睁大了眼睛,看得眼花缭乱,惊叹道。
“是啊,很多书是我花血本买来的。有些我都舍不得借给别人看一眼。”裴子琛说道。
“那你------?”
“你不一样。我跟你投缘,是知己。”裴子琛笑道。
“谢了。这本《法华经》我借走了,我要每天抄三遍。”江毅从最近的一排书架上取走了一本经书。
“为何要抄三遍?”
“我娘身子不好,她的寿辰也快到了,我想每天抄三遍《法华经》为她祈福,也是送她的生日礼物。”江毅笑道。
“你挺孝顺的嘛。”
“在江家,我最牵挂的就是我娘和芷晴,其余的我爱答不理,随他们去。”江毅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考虑留在这儿呢?把你娘和你妹妹都接来,我会照顾他们的。你的大哥和二哥也没法欺负你了。”裴子琛说道。
“不成的,我娘还爱着我爹,她离不开他的。我妹妹也是,她胆子小,不敢做离家出走的事------”江毅垂下头,说道。
“那你呢?不如你搬来和我一起?”裴子琛忽然抓住了江毅的手,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热切和期待。
“不好吧,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江毅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了他的手,说道。
“哦,那-----算了吧,我也就说说而已。”裴子琛说道,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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