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桑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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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人……呵”玉樽随着顾书遇指尖一松掉在地上,绿萝色的光泽掉在地上晃了流光。
他躺在椅子上,墨发披散而下,看着沉阁的眸光半醉半醒,像朵萎靡的桃花。
沉阁将手里的醒酒茶放在桌子上,默默退回了影暗里,他承诺的平安并不包括谈心。
顾书遇挥手将醒酒茶扫到地上,瓷杯碎裂的声音和着一声低哑的“滚”让离得不远的沉阁退得更远。
他心里知道平叔的死不怪谁,不怪作为受害者的沉阁,也不怪重伤平叔的魔……怪他自己。
恰巧寻来的大长老远远的听见了,思量几番摇袖苦笑着离开,他是为了桑格而来,离开了三年之久终于回来了,作为小族长按理说是要去拜访一二的。
如今小族长这般样子实在……
桑格握紧手里的珠串,和来看他的族人说着话,说他这些年来的见闻,说外界的新奇,他出秘境后就找了个地方突破修为,所以才花费了许多时间,好在结果都是好的。
“秘境果然是个好地方啊!”猫楠笑眯眯的说着,时不时盯着桑格背后的大箱子,看得桑格差点将他赶出去。
“这是给顾少族长的,别打它的主意了,大家最近还好吗?有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知晓就不必说了。”
猫楠失望的歇了心思,想着他应该已经知晓,就与他说其他的事:“大家都挺好的,就是发生了些事情,不太好。”
“说来也是可怜,顾家子一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来,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老天还阴晴不定……”他叹息一声,面露不忍“都是躲在父母背后的年纪,顾小族长也是挺可怜见的……”
桑格没耐心听他叨叨,他沉默地将手里的玉色珠串塞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心境不稳,明明物归原主,但是他不想。
虽然心神不属,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猫楠的变化,就三年不归,这家伙的舌头不知如何变得这般长。
桑格打断猫腩“既然选择,待在那个位置就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行了,我既然回来了,就将你刚才说的事情详细说一下。”
猫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其实对顾家的大多数人很有好感,可惜有些不干不净的顾家人十分让人痛恨,让他不得不下狠手。
顾家院里,大长老,二长老和三姨身前跪着顾家的一众小辈,几个大的因为伤得过重被安置在椅子上。
三姨看着他们,一用劲手中的把手就被捏得粉碎,她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些小辈因为还不到修为所以并没有和其他顾家弟子一般下山历练,平时就好吃懒做了些,原是想将他们留着磨练磨练,就将他们放在医坊里,没想到却被打成这样回来。
他们虽然与半妖部落结盟,却不代表他们可以任人欺负。
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缘无故被揍了的弟子一脸茫然,若让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说,其中有一个大些的弟子,他强撑着伤,从椅子上跪到地上,腰背挺得笔直。
“今日我等待在医坊中练药,没想到一群半大不小的半妖就冲了进来,不等我们说话,就将我等打成这样,嘴里更是不干净,没忍住就这样了。”
大长老三人知道他,这人是顾家直系三房的幼子,脾气耿直,好感情用事,不过是个敢作敢当的好男儿。
“事后可问清楚原因?”
三姨的话一落,竟都成了锯嘴的葫芦,除了大长老时不时的叹气声,再无其他声音。
看他们这样三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群小兔崽子自然是做错了事情,才会出这样的事情。她虽然平日里偏袒孩子,却也知道这件事不会小,她不能再替他们做主。
“好啊,你们,还不快给老娘说”
顾书遇一觉醒来,端起手边的酒还想再喝,却被身边沉着脸的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都被撒了出去。
三姨看着顾书遇颓废的样子眼睛通红:“小族长……”她们几个长辈来看过几次,见没有什么,就以为平叔的事算过了,没成想……
“……嗯,爷在。”
“出事了。”三姨闭了闭眼,人命关天的事,他们瞒不住顾书遇也不能瞒着。
顾书遇站起来,差点晃倒在地上,他对紧张得要来扶着他的三姨摆摆手,一步三晃的离开了凉亭,他还是不习惯这双腿,瘫的时候不习惯,好了更加患得患失,好不自然。
“顾家开的医坊医死了半妖,一尸两命。”
顾书遇猛地停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上哪里:“然后……”他自小就没亲人在身边,各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平叔还走了。
现如今,世上又多了两个伤心人。
三姨身为女人也十分难受却还是尽量平静的说:“都说是与药物排斥,造成的难产,但是她之前生的孩子不信,带着一堆小子打上了医坊。现在半妖部落和顾家闹了起来,桑格也回来了,如此只好来叫你。”
顾书遇的心里很乱,像被一根棒子狠狠的敲下,闷痛得很了,连着他的腿都有些发麻。
“既然桑格回来了,那我确实要去见他一见。这件事爷知道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爷……都没有意见,三姨,您去忙吧。”
“姨,一命偿一命,莫要心软。”
三姨走后,顾书遇知道沉阁在,也不看身后,就颤抖着往后倒,一下就靠在沉阁的身上,他实在腿软。顾书遇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加上这几日日夜不停的酗酒,亏空得更加厉害,突然又听闻了这样的惨事,自然支撑不住。
顾书遇被扶着坐在轮椅上,右手在把手上摸了又摸:“爷以为不会再坐上这块木疙瘩,没想到啊……”
他看着不发一言的沉阁,笑了出来,只是那声笑意里少了少年人的潇洒:“爷知道你了解事实,说吧。”
沉阁将手里已经枯掉的玉灵花扔在灵土上,这种灵花花瓣含有毒素,只有观赏的价值,既然已经死了,用它滋养灵土也算不错。
沉阁一向言简意赅,此刻却有些不愿意一两个字概括,他看着因为他的话脸色越来越惨白的顾书遇,心中竟然有些扭曲的快意。
“死去的是一只兔子精,名为兔纸纸她之前就有两个孩子,后来与顾家顾能有染,怀了一个孩子,却被她男人发现后做掉了。顾能怀恨在心,将她男人杀了后,又对那只怀她男人孩子的兔子精下了手。因为顾能借用了顾家小辈的手,所以至今他都藏得很好。而兔纸纸的两个孩子痛失母亲,自然会找医坊的麻烦,他们能打到的也只有顾家小辈,后来的你也知道了。”
顾书遇鼻头发酸:“那两个孩子知道他们爸爸也不在了吗?”
沉阁看着他发红的鼻尖,顿了一下,又将灵石上的玉灵花捡了起来,滴了几滴灵水,灵水中的灵气比灵土里的多了不知道几倍,应该能将这朵焉了吧唧的花儿救回来。
“不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