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耀,男色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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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真是厉害,一招便教这本座旗下最麻烦的两大护法没话说。”
九曲洞府内,依旧是如梦萌初来时有犹仙境,只是少了跳舞的美人,无人咏唱,美则美,却教人看了心生寂寥。
平安小媳妇似埋头跟随,竞逐谢摇摆张扬,像猖狂的螃蟹,满脸掩不住的欢快显得他有些滑稽毫无威严。
猫儿也不知为何也没有离开,走在竞逐谢左边。
段青道长站在竞逐谢右边笔直的后背与肩膀成了十字架,教平安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抬头偷瞄。
他觉得这男人非比寻常,对竞逐谢而言是祸不是福。
段青偏头看竞逐谢余光却瞧了眼平安,露出一个诡异乖张的微笑:“洞主不怀疑贫道?”
猫儿问:“谢哥哥不怀疑喜护法与这道士合谋骗你?”
“啊哈哈哈。事到如今都别装了。”竞逐谢到了花开满地的院落,四下无人的地方转身拍了拍段青的肩膀道“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他看着猫儿满脸宠溺语气也柔情似水,比平安的谄媚还要多情道:“猫儿,这人有真本事,就是他教那讨厌鬼变作老虎。”
猫儿也比往日多了几分乖顺,更像个孩子了:“那平安哥哥的异变?”
竞逐谢道:“自然是……”
“是真有妖魔鬼怪。这世间妖想做什么想到哪里都随心所欲,鬼亦如此,平安是真的被附身了,哪里有妖怪哪里就有贫道,贫道来此也只为除魔卫道,其余的事情都是顺手而为。”
竞逐谢脸色一变道“亦是如此,那这鬼是谁?”
“洞主近期虐杀了谁?会不会是哪位红颜知己放不下洞主还阳来跟洞主再续前缘?”
洞主虐杀的男人多了去了,以前的那个到没有如今的这个手里沾染的命多。
“这个……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私下处理便好了。”
猫儿笑道“竞哥哥还有什么私事不能当猫儿面说的?”
“这个……”
竞逐谢心想若是叫你知道本座玩弄那些人只为得到功力,你又不是傻子举一反三早就知道本座对你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
寻常主子与属下的关系可不是猫儿与竞逐谢这般模。
段青一副了然于心“洞主,鬼神之事还是涉及人越少越好,今天晚上夜深无人时,寻一个方圆禁闭处了断。”
说到了断,竞逐谢只心中一惊一寒。他又想到了梦萌这个爱九耀的女人。
他前些日子方才掘墓只为瞧瞧这梦家千金长什么模样。
“这个这个……别人不知道,道长还能不知道吗?本座从来不爱红颜,恋的是知己。”
“可这平安体内的可是只女鬼啊。”
“啊!”竞逐谢满脸恐惧,他心底已然确定那女鬼是谁:“本座知道了,本座知道了。是她,她气本座冒犯了她!”
“谁?”猫儿也心生好奇。
“梦萌!”
“这人不是早就死了吗?他不是那个……他不是洞主的未婚妻吗?”猫儿疑顿的话引起了段青意味深长的回应:“哦~看形态确实有些吗,曼妙,可脸蛋确实是个小小年纪的模样。跟传闻中漂亮的年轻的梦萌确实有些相符。”
“她哪里漂亮,哼……只不过只不过是一团碎肉。”竞逐谢忽然撑起身板反驳,他快步走近身边的段青握住了他的手慎重的托付:“这里就全靠道长了,那鬼道长肯定是有把握的吧?”
这段青也就是梦萌想不起来竞逐谢如何得罪自己,莫非他觉得我爱他爱到真要把他拉进地狱结成鬼夫妻?“把握自然是有的,贫道就是为了除妖才出山的。”
“只是……”
“只是什么?要钱本座有的是,要人本座也有。要什么祛邪法宝本座可教人天涯海角也给道长寻来。”
“只是,贫道要清楚,洞主是如何得罪这女鬼的。”
“这,也没什么就是本座忽然想看看她,拆开了坟墓之后,才发现当初收敛棺材的人偷工减料,竟然没把梦姑娘的尸体放进去,只是放了衣服。那些人本座已经严惩了。”
竞逐谢只是想看看名扬天下的美人长得是什么模样,虽然有一定的几率开了棺材只能看见一副白骨或者腐烂的黑肉,可他依旧是开了棺材。
谁知道埋在花树下的竟然是一座空坟,有人说她跌落悬崖摔得粉碎,莫非是太碎了,拼凑不来方才立了衣冠冢?那时候也没有多想,但是这衣冠冢总不能也有鬼魅吧。
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竞逐谢都不相信自己,道长却施施然笑着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不打算揭发:“哦,枉死残杀的女鬼本来就怨念深重,衣冠冢其实并不能算作真正的坟墓,她的尸身是否在附近啊?”
“这……本座就不清楚了。”竞逐谢忽然想起某些夜里他似乎梦到过什么,但醒来全无印象。
“那有没有可能洞主对着她真正的尸体做了亵渎之事呢?”
“这绝无可能,本座好男色,再说了那梦萌死了多久了,本座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是么?那如果是酒醉之后呢?”段青说的确有其事,仿佛他早就知道因果关系,那笃定的模样让竞逐谢心虚起来:“其实,最近……”
平安忽然开口声音就似乎一团棉花,教人听不清,恍恍惚惚的待她说完了,方才缓和过来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主人,天要黑了。”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好似咒般箍住了竞逐谢的手脚,叫他同手同脚的走回花园之中自己的卧室。
猫儿张口瞪目愣住瞧见卧室大门被人关上方才转头看了眼平安。
平安已然不想先前那般唯唯诺诺,褪去了媚俗,眉平眼冷,连睫毛都生出一股冷霜,白色的霜挂在他脸颊上,他好似无感无动于衷的看着道路前方。
猫儿又看了眼段青,段青朝他做了禁声的动作。
猫儿双手合十指头互相摩搓,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很快院子便犹如被一团黑纱罩住黑得不见五指,猫儿感觉自己肩膀左右各有一颗脑袋抵着,不断朝他的双耳吹风。很快他发现这不是幻觉,他感觉耳窝湿润,是有在用舌头舔舐着他的耳朵。
他朝前奔走,那脑袋却像是生在他肩膀上而不是别的人别的东西靠过来的,不管他左右乱晃那脑袋始终停留在他的肩膀位置。他感觉因为他剧烈的晃动,左右的脑袋心生不快似乎张开了大嘴巴随时要给他咬一口,一股腥臭的气息从两个嘴巴里传过来,好像是死了几十年的死人,好像是闻喜见三个月没洗过的臭脚丫。
他忍不住正要叫出来,一只冰冷的手却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只手按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闭上,身后一阵金光大闪,左右两团黑雾散去,他顺着嘴巴上的白皙长骨如玉般的美手回头看,是段青道长那张黑脸。
段青松开手:“现在就你与贫道两个人,可以跟贫道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分明是夜晚,可金光弥漫竟然照出一片青天白日般的光明,猫儿安定心神后方才道:“竞逐谢他……竞逐谢他不是竞逐谢,是另外一个人,是个皇子。”
猫儿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他原先是个护卫,后来毒害了竞逐谢。”但他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才能又快又完整。
幸运的是段青擅长总结自我幻想填补空缺:“一个皇子成了九曲洞的护卫,还毒害了竞逐谢。为什么呢?”
猫儿其实有很多个例子要讲,每每想到这些,他心中便有些汹涌澎湃,但是此刻有些不合时宜“他跟三哥一样,好色丢了国。流落至此,跟三哥一样,要霸占九曲洞。再称霸江湖,再夺回皇位。”
“哦。好男色误国。”段青别有用心的看着猫儿。
猫儿手搓得更加用力道:“我只是好奇。好奇一个男人怎么能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段青道:“所以你献身给洞主了!”
猫儿气鼓鼓的反驳:“怎么可能!”
段青道:“那就好,你这副容貌起码配得上排名前十的美男子,贫道指的是喜欢男人中最好看的男人排行榜里的前十,你若真喜欢男人,你也可以排前十。”
“道长你怎么有些……俗。”
“诶,男欢男爱才不俗气,男欢女爱才俗气,在这人世间,男人跟女人多常见,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唯有男人罕见嫁给男人,唯有男人罕见迎娶多个男人。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多厚的脸皮,才胆敢这么做,这皇子为了男人误了皇位,一点儿也不俗气,只是,他竟然有了平安,怎么又勾搭你。”
“道长说的是,这洞主就是脸皮厚,勾搭起人来什么下三滥手段都敢做。”
“是什么下三滥手段?说来听听。”
“这道长,这事情可以稍后说,现如今我们都在女鬼的地盘,她施法害人,道长应先铲除鬼魅。”
段青心想那东光做鬼也只是混沌一时,杀了竞逐谢就杀了,没杀后头才好玩呢“不急不急,她还没开始杀人呢。”
猫儿眉头一皱道:“什么!道长你不是惩奸除恶的吗?”
段青摊摊手道:“这鬼没杀人不算恶,我铲除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