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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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躺在透着淡淡霉味的单人床上,闭着眼睛,回忆又开始播放。
宴会散去大家都走了,回到家里,舒国华心事重重的走近了书房。
舒文希像经过暴风雨般的疲惫,原本开心的生日宴会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种结局。
“妈——”舒文希的叫声像小猫一样可怜。
“文希去睡吧,妈妈累了”舒太太说完就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舒文希像被遗弃般留在客厅,他突然感动害怕,这个宽敞的客厅,突然的就变得陌生起来,如果是真的,怎么办。不可能,不可能,不是的,不是真的。
浑噩的一夜过后,梁冰和杨简就来了,因为舒文希不肯起床吃饭,舒太太怎么哄都没用,只好叫他的朋友来了。
看到梁冰来后舒文希才肯起床,丁展一如既往的送来了早点。
舒文希看见丁展厌恶的骂道,“滚!给我滚出去!!”
丁展神情的看一眼舒文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舒文希见他不走拿枕头砸他。“不要脸的东西,滚开我的房间”
“舒文希!你这样就过分了!”杨简训骂道。
舒文希被压下火气,无力的说,“你出去吧,我不想吃”
“太太吩咐,一定要你吃”丁展把东西放在舒文希面前就出去了。
舒文希很难咽下几口就再也不想吃了,梁冰和杨简陪了他一天,晚上之前就走了。剩舒文希一个人的时候,他觉得很孤单,他下床想去找妈妈。出去了却不见一个佣人,舒文希觉得很奇怪,走下楼,听见爸爸书房里传来吵闹声。
“我不同意!!”舒太太激动的说,“文希是我养了十四年的孩子,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只是想求个安心而已”舒国华祈求着,“我很怕,你知不知道,万一文希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怎么办”
“他是我们的儿子”
“你怎么能肯定!!”
“我可以肯定!!我只有文希就好”
“万一真的是搞错了,丁展是我们儿子,你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公平了,我知道你喜欢文希,我也喜欢他,但我不能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吧”
“我只要文希,我只要文希……”舒太太终于忍耐不住的开始哭泣。
“你放心,只是验血,就算结果不是我们希望的,我也不会丢下文希,我还是会把他当成我儿子养”
“现在你已经开始不把他当初你孩子看了,要是文希知道了他会多伤心,验血,你觉得容易,在文希看来就是一种折磨”
“文希是乖孩子,他会理解我的”
舒文希听完眼泪已经润湿了眼眶,真的是折磨,验血就表示不信任,就表示爸爸已经不把他当儿子看了。
只是他想不到,为什么是丁展那个小子呢,那个不起眼的小仆人,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敌人。
“我不验血!!”舒文希躲在被子里不停发颤。第二天舒国华就来要舒文希去验血了,丁展站在门外听着一切的动静,他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最后还是把舒文希拉进了医院,几个人压住他才抽到他一点血,当针孔插进他的肉里时,他痛的大叫,好像有什么在血管里搅动一般。
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舒文希很不愿意去学校上课,但舒太太逼他去,不能落下课,这是舒太太的规定。
头一次,丁展是坐在舒文希旁边去上课的,平时的他,只能眼看着舒文希坐上车离去。车上舒文希离得丁展很远,他讨厌靠近这个小子。
“你不喜欢,我下车”丁展明白一切,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突然奇来的巨变。他原不想上车的,是舒国华硬塞他进来的。
“不用!”舒文希用最快最简短的语言回绝,他不想跟他说话,他觉得就算是谈话也让他厌恶。
到了学校舒文希原以为可以舒口气,在家里面对焦虑不堪的父母就让他受了。但意想不到的是,舒文希在学校里的日子比在家里还难受。宴会上的风波闹得街知巷闻,报纸刊载的比比皆是,所有人看到舒文希都指指点点的,这让舒文希很不高兴。
舒文希的几个死党,梁冰,杨简,方直树,方直雨都来看他了,连他最讨厌的许翼也出来笑脸相迎,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他么。许翼是有点幸灾乐祸,因为舒文希在学校老是靠着他父亲的面子为非作歹,他看不惯的就是舒文希盛气凌人的模样。反而他到喜欢和丁展一起,因为丁展朴实的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好孩子。
不出所料,许翼朝舒文希假意的歉笑之后就拉着丁展走开了。丁展回头望了两眼舒文希,眼眸里尽是不舍的神情。
“没事吧文希”方直雨安慰的问。
“没事”舒文希压着火气闷闷不乐。
最终的验血结果让舒文希大失所望,他的确不是舒国华的亲生儿子。舒国华没说什么,只是命人让他们把舒文希的钢琴搬出来,把那间最大的房间给丁展作为卧室。丁展沉默了很久,他其实很想拒绝,但舒国华的坚持也让他不好推辞。
舒太太也没太多交代,只是淡淡的说,有什么需要就开口,衣服可以随便买,想要什么都可以。
舒文希在旁一直隐忍的坐着,但能看到他脸上明显的不悦。
但此刻谁能有怨言呢,丁展什么都没要求,一切都是舒国华的意思,他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搬进楼上的大房间后丁展还是不相信自己真的成了舒家的少爷,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又非常的真实。
丁展很喜欢弹钢琴,这或许是遗传舒太太的缘故,他比舒文希弹的要好上百倍,或是说,他更有天分。
丁展连衣服都没整理就偷偷溜进了放钢琴的小屋子,大屋子给他住了,小屋子就只能放钢琴了。
一排黑白分明的琴键摊在丁展的面前时,丁展像触摸圣洁一般的触摸他们,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能弹上这么好的钢琴,他喜欢指尖在琴键上欢快的跳动,那种美妙的感觉可以把他带到最快乐的云端。
“你干什么!!”
悠美的琴声在舒文希一声力喝下戛然而止。
“我——”丁展看着舒文希愤怒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我——的钢琴”舒文希故意拖出“我”这个字,他要告诉丁展他不可以随便碰这里的一切。
“我只是想试试”丁展垂下脸,低声下气的说。
“你给我出去!不准在碰我的东西!”舒文希见丁展低头更长了气势。
“你就这么讨厌我?”丁展起身走到舒文希面前俯视着他。
同岁的他们,丁展却比舒文希高一个头,这让舒文希很是不爽,他讨厌别人俯视他,因为他要高高在上。
“是,我不喜欢你”舒文希回答的简洁干脆,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跟他抢东西的人呢,丁展是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