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卷 第四章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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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如玉镜,镶嵌于黑天鹅绒一般的夜幕中。
一丝丝柔和的夜风吹过,几抹浅墨色的云无声的飘过。
木叶村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人们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偶有昆虫青蛙的鸣叫声,却显得这夜晚更加宁静。
如水的月华流淌在病房中的小床上,蜷缩着一床薄被,两只小小的拖鞋凌乱的散在床边,而床上的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传出,只见墙角的黑暗中隐隐现出一个模糊地小小的身影,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路径。
夏夜清凉,那个孩子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病服,光着的小脚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受伤的小手也必须扶在冷冷的墙上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尽管冷的直打哆嗦,却仍然固执的摸索着。
“咳咳……咝——!”
那个护士姐姐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的很好,但是按照他的体质原本只需要用指尖抚过,便能使任何伤口痊愈,可是现在……
手移动时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个身体弱得让人无奈——不仅双目失明、口不能言,连一丝基本的炼金术能力和灵力都没有。
可是那些对他来说本应该是无所谓的,可是……魂刺不见了!
没有了那魔器,他便不能再继续收集灵魂,哥哥也就……
脑中迅速闪过那个温柔如水的少年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冰冷刺骨的抽痛——
这个消息原本是应该让他慌乱到发疯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
哥哥!
求求你……告诉他……
……
“小家伙?”
一个年轻男人像一道闪电,从窗外闪身进来,金发上泛着月色,一双蓝瞳中却未被夜色带上一丝寒意,温暖而明亮。
波风皆人轻易的发现了那个冷得蜷缩在墙角的无助的孩子,疑惑的走过去,抱起他轻盈的身子,吃惊的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微凉,额头已经有发热的迹象!
“天!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只穿这么一点就下床呢?”
没有一丝犹豫,将那个瘦弱得令人心疼的身子裹进自己的外套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
犹豫着,探出小手搂紧波风皆人结实的腰,贴近那阳光一般温暖的身躯。那种属于光明的气息让他有了流泪的冲动,记忆中……亲人一般的温暖。
——我是谁?
“嗯?”
那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出现,让波风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个孩子貌似是他捡回来的,他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
为什么?波风反问自己,却无法得出准确的答案。
回想昨日的情形,不禁失笑——也许是那一开始的震撼,那种从内心深处渗透而出的、无法伪装的无辜与纯真,让他无法对他视而不见吧!
“因为你长得可爱啊!”
——这算什么答案?!
那个声音如故淡淡柔柔,却让人能够轻易想像出声音的主人微恼撅起小嘴的可爱表情!
波风鬼使神差的低下头,果不其然,那个孩子正撅着红嘟嘟的小嘴用没有焦距的眼眸瞪着他,天使一般的小脸染上了晕红,一双眸子在月色中如坠星辉!
令人沉醉……
——爸爸。
“什么?!”
他刚刚叫他什么?!爸爸?!……他才二十出头耶~
——爸爸。
固执的这样叫着,舍不得他的温暖,但是哥哥这个称呼是独一无二的。
他知道,他很贪心。
一件往事让他产生了莫大的怀疑,可是那个怀疑被他瞬间打散——他不能在允许自己的预感变成现实,后果不会总是他能够接受的。
有一双无形的手夺取了他的信仰,还有权利阻止他接受新的温暖吗?
是的,他想得到一点安慰,伤口已经没有血肉来腐烂,只能寻找一块药膏盖住,而他便是最好的良药。
冲动让他想要逼问这个男人,但理智却让他决定等待时机。
那个预感会摧毁他所有的信念与求生欲……
不敢让它发生……至少不能太早!
因为……无法承受……无力承受……
太可怕……太荒谬!
他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扭曲,决绝!
可是……他却相信,那个卑鄙的男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屈服了,苦苦哀求命运不要伤害那个脆弱的最后的愿望,可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会听得见吗?
“为什么要叫我爸爸?”
——因为你……很像光……
诚实得不能再诚实的话语却让波风皆人哭笑不得——这又算什么回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