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护君之心如裂帛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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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月底。
    “爹,今日是招收仆童的第一日,但已经有很多来自各地的人聚到城中了。”锦修砾将外面情况说与君逐流。这次来的人反常的多,虽已料到,但仍超出了预估。“来人中定有帝台门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些。”
    这种平常小事本不需要他们来管,只是这次疑有阴谋才让锦修砾也在旁看着。
    “如此敌暗我明太过被动,不如引他们出手,”君逐流转而对身边锦婴夕道,“泉鸣回来这些日子,也未带他四处看看,不如乘今日天好,叫上那两个孩子在府中走走可好?”
    锦婴夕看着丈夫,明白其思量,回道:“好啊,是该多陪陪他们了。”
    泉鸣白堇便被莫名其妙请了过来,还未及问是何事就和浩浩荡荡一群人逛起了夕忧府。
    说是府,却是在原本诡域宫基础上稍作更改即修得的,故而占地十分广。泉鸣白堇二人来此地一月不到,还真是没有各处走过。这时被众人拉着各处晃,确也带了一份好奇之心的。
    白堇小心的听着前面泉鸣的步子走着,忽而手上一暖,闻见味道,“清商?”
    正是那因为无事也跟出来的清商,说道:“小堇未曾来过这里吧,我带你走,否则迷路可不好。”
    白堇明白清商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
    被锦婴夕拉着走在前面的泉鸣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之前连他都未发现白堇不能视物,但知晓过后总会不自觉为他紧张着,生怕白堇磕着碰着了。
    说话间,一行数人走到了相对偏僻的一处。
    此处很空旷辽远,周围并未建房,植了许多树在,假山也众多,而中央赫然是一片大湖,湖中粉莲盛开,生机盎然,湖中间还有个极大的亭子,上题“远神”二字。此二字乃是当年锦婴夕在亭中奏曲,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故君逐流大笔一挥,取“远神”二字以为念。
    白堇闻着花香露出些些微笑。
    大家绕过假山在亭中坐下,闲谈起来。
    “白堇,‘掐丝’究竟是何种毒?”君逐流忽然问道。虽后来让清商清羽检查过,却并未发现毒源。
    “我说过事后我会解释清楚。”回答毫不留商量余地。
    “为什么?”君逐流有些怒气,事关这么多人性命,怎可以一无所知的将性命交予他人手中?
    白堇嘲讽笑笑,“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多,帝台门知晓的可能性也越高不是吗?”
    君逐流一时未理解其意思,或者说根本没往那里想。
    锦月彦道:“你怀疑我们?”有些莫名的怒意,这个孩子,他们还未如此明确表示他们对他的怀疑,他居然敢说这话?“我们之中怎会有人与帝台门串通一气?!”
    “人心难测。”依旧闲闲淡淡的一句。
    “……”
    正在这时,恬带着四人赶来。
    “家主,来的那些人均是帝台门手下,似是接到指令,刚才与我们的人打了起来,亮带了许多护卫正在交手,只是那其中有几人武功竟在亮与我之上,家主……”
    君逐流他们虽知道来的那众多人中定有帝台门手下,却未想会是全部!武艺还如此之高。而且是以那种方式,本以为会直接对他们动手才是。当下君逐流便下了决定,“夕,灵裔,泉鸣和白堇都不会武,呆在这里莫要走开了,又向恬吩咐道:“你们留下照顾夫人他们以防万一。”虽然不经过他们是无法到这里的,但还是小心为好。
    还未等恬说什么,泉鸣抢先站了出来,很明显要跟去的意思。
    君逐流摇头,“鸣儿,你不会武,即使我们护着你还是会有危险的,听话留在这里可好?
    泉鸣同样摇头,坚定的看着君逐流。
    君逐流叹气,“跟去看看也好,但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泉鸣点头答应,又向白堇打手势,「我会在湖周围布个阵,你在这里照顾她们」
    白堇不同意:“时间不够,你快去快回就好。”
    「不,我不太放心。况且堇你不觉得有些不寻常吗?这些事安排都很紧密,不像晏鳞鸿的作为,而且定还有后招,不会如此简单」泉鸣亦有自己的考虑。
    白堇自然明白这些,也只能答应,“那快些弄完。”
    泉鸣笑,「我知道小堇你担心那些人,放心,有我在没关系的。」
    白堇转过头不再搭话。
    君逐流问:“鸣儿要做什么?”
    泉鸣有些低低的声音回答,“布阵。”由于十数年未开口说话,即使能够言语了,也是很简短的一句。
    “布阵?”压下疑问,“那我们先去,彦儿先留下,等鸣儿弄好带他过来便是。”
    “知道了,爹。”
    泉鸣便等那些人走后,在湖周围布了各种阵,均是简单却极为有效的阵法,因为一旦有一步走错,便会被隐在暗处繁多的毒针射杀。
    从某方面而言,看上去温和有礼懂事乖巧的泉鸣,反而是狠绝之人,对有威胁的东西从不放过。
    且因为有白堇在一旁,使得泉鸣一直都在收敛与变本加厉的两处徘徊。
    在通往亭子的唯一出口处更是机关无数,但反而没有哪处是置人于死地的。
    很快布置完一切的泉鸣回到亭中,对白堇说了“四牡”两字就与锦月彦离开了。
    二人赶至堂中时,就见到一片混战,府中虽都是精英,然而与那般多的人缠斗也要耗费不少体力。而最前方是君逐流等人与十数个高手在交手,等锦月彦加入之时,那几人却联手将君逐流等集合在一处,而只能说是武功不弱的十几人,猛然间,成了默契十足不易受伤的一体。君逐流等虽不会不敌,但想要出去或是杀了其中一人也非易事。
    被君逐流等人护在中间的泉鸣马上道:“拖延之术。”
    带头那个男子挑眉,没想到这个孩子可以开口了,而后回应着这被护的滴水不漏之人,“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从他们如此护着你看来,夕忧城已经接受你了?真是会演戏的好孩子啊。快到师傅这里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人便是在帝台门教授泉鸣制作小巧机关的师傅。
    泉鸣微笑,难得开口说了一长串话,“师傅这话就错了,怎说是演戏呢,鸣儿可不会。”
    “你想背叛我们?”男子以断然的口气说道,“那么,我就清理门户吧。”本来被这孩子在那么短的时间超越,就有股怨气,如今有机会,也不给泉鸣辩解的空闲,就下令格杀。
    君逐流道:“鸣儿是我孙儿,岂是你想杀就杀的?”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男子笑道:“孙儿?看来您真是老了,到现在还认为他是你孙儿?”
    君逐流朝男子挥去一剑,回答:“是或不是自然只有我们最清楚。”
    “是不是我是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今天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张狂的笑容让君逐流又狠狠一招招呼了过去,得意忘形的男子险险避过,却还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君逐流道:“那你也要有这个命来取。”
    男子被砍到有些动怒,“你以为就只有我们?哼,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君逐流等皆一惊,还有人?!
    锦月彦冷眼看去,“府中只此一个进口,若有人闯入我们必会知晓。”
    “呵呵,你们以为没有路了?陆路不行水路也是可以的。”男子看着变色的众人更是得意,“而且即使现在你们想出去也摆脱不了我们,等府中其他无关之人死后,我们会慢慢招待你们几位的。
    “你的意思,是从湖中?”缓慢的声音响起,泉鸣眼神微黯,含着缕几不可见的担忧,看向眼前那嚣张的人。
    “不错,你们没想到吧?早在数年前我们就打探出这府中大湖的位置,隐而不发就是为了今天,你们就等着吧!”虽然得意却不敢再掉以轻心,和周围黑衣人小心围困着动手越发凶狠的君逐流等。
    泉鸣万万没想到,帝台门竟打着从水中潜入的主意,而他们几人无疑在无意中将锦婴夕、风灵裔和白堇推入了敌手。
    亲手将最重要的人放到最危险的地方是什么感觉?
    即使并非有意,即使相信对方,但,白堇毕竟是双目不能视的人,自己如何能够不担惊受怕?
    害怕等自己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染着血的人。
    何况,泉鸣苦笑,自己还自以为聪明的,在周围布下大阵,虽告诉了白堇阵型,当时却是为了阻止白堇出来冒险,所以除非有人阻挡住敌手片刻,否则白堇定然来不及出阵,而且,白堇从来都是个,不会狠心的好孩子。那八人中若有人可以安全出来,定然不会是白堇。
    扯着旁人从未见过的狠绝笑容,踏出众人的保护圈,在君逐流、锦月彦等人诧异的眼神中手轻轻挥过,前面黑衣人就被逼退至十步开外!
    将眼前黑衣人一个个看过,冷声说道:“真是抱歉了,没工夫再陪你们玩下去,不如我们就速战速决如何?”
    带头男子止住自己因恐惧欲后退的步子,问道:“你会武?”
    泉鸣哼笑声,岂止是会武?他刚才不过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而已。“说了不要废话,‘师傅’年纪大了耳背吗?”
    被强大气势笼罩着的男子仍旧执着于自己的疑惑,不死心的嚷道:“怎可能?!我们从未教过你们武艺,你从何处学得?你……”睁大眼,看着身边那十数个黑衣人在瞬间倒下,不敢置信,“你……”太过恐怖的眼神,这个孩子根本就未将他们放入眼中,好比看着死物般的冷淡眼神。
    “对堇有威胁的都该除去,你明白吗?”踱至男子身边,以一种决然的优势俯视倒在地上的男子。
    “堇?”男子回忆着,“金白堇?”突地,男子疯狂的笑着,完全无视自己身上不住流出的殷红颜色,“你居然想守护他?哈哈,他身来就是最适合残杀的人,那美味的血腥的气息,否则我们又岂会留下他?而且,你难道不知道他快死了?”
    “我会去救他,”顿了顿,“堇从来不适合杀戮,你们都看错了,”挥手又补上一刀,对着眼神已失去焦距的男子说了句“你们从未了解过他是多么善良的人”便飞身往那人所在的地方去了。
    身后,君逐流、锦月彦对视一眼也施展轻功往那湖边赶去,而锦修砾、清商则在安排好受伤人员后亦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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