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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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扬州城自古便是繁华之地,犹以风月之名闻於天下,只这青楼妓馆,不知引了多少风流文人前来流连,更有那富商公子,高官贵胄,不惜撒下千金,前来享这温柔乡的滋味。
时值玉金皇朝楚元帝五十四年,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民间豪奢之风日盛,加之男风盛行,也有男人公开纳男妾,更有那痴心的,便直接三媒六证,娶为正妻,三年前四皇子楚岚力排众议,冒着被贬为平民的危险也要立那金玉公子为妃至今是民间的一段佳话,然而一年后便传出金玉公子死于匈奴之手,四皇子楚岚于悲愤之下向皇上请命大破匈奴,从而使皇上更加坚定了改立太子的心思。一场朝廷中的血雨腥风就此开始。
太子楚非虽然资质十分平庸,但是在朝中的支持者却十分众多,身为长子,亲生母亲又是皇后,自出生便被选为太子。但是皇后却福薄命浅,从生下太子后身体便没有恢复好,虽然吃了大量的灵芝妙药,但是最终无力回天,死于太子四岁时,在弥留之际,皇后紧握着皇上的手,叮嘱道:“我自知非儿的资质,不是成王为将的料子。将来必要被其它的皇子超过去,非儿虽然不是十分聪明,但是人确是老实厚道的,他日你废太子时,念着我们的夫妻情份,一定要留非儿一命”皇上面对和自己辛辛苦苦一路走来的结发妻子,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分,其他妃子都是陪他享江山,只有这结发妻子却是一步一步的陪他打江山的。殷殷答应后,皇后才终于合上了眼睛。而自从皇后死去之后,皇上力排众议便再也没有立过后。
然而,四岁的皇太子楚非虽然天性善良淳朴,然而在权势、名利的大染缸生存了二十年,面对着世事的诱惑,再加上皇后一族的怂恿与支持,到了最后,连皇上都只能辜负了当初对皇后的誓言,斩杀了这个曾经十分善良纯真的孩子。也使使以太子的外公为首的太子一党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翻云覆雨。自从那时起朝中权势也大都转到了新任太子楚岚的手上,朝中各个大臣也都如墙头草般投诚了楚岚,楚岚便一手掌握了朝中大事,而皇上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太医院的御医已经私下和太子说了,皇上很难活过今年冬天。众人必然以为太子心情会十分愉悦,然太子却如同往常一样,每天去给皇上请安,然后处理朝中之事,丝毫不见异常。
“玉了,你说我喜欢过那么多的女人,你娘他还会原谅我吗?”皇上望着坐在自己手边的男子,轻语问道。
“若让我说实话,我娘很可能不会原谅你了”戚玉笑回道。自己还是回来晚了,就算自己医术冠绝天下,也难以救一个已经失去生存意志的人而且身体已经到了极致的人。
“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太医院的那些废物说的对,我是很难活过今年冬天了。”
戚玉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世人都说龙心难测,而他对自己却只有宠溺,没有丝毫属于王者的霸气与武断,在自己面前,他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那人一直以为三年前是他的痴心感动了皇帝,却不知道如果另外一个人不是自己,那么他就算跪死在乾清宫门前皇上也不会应了这件事。
“莫要乱说,这些全都是他弄得,是吗?”
“没有他什么事,莫要怪他。每次新皇的诞生,都是一场人间的悲剧,弑父杀兄,历代不这样做的很少,连我的双手也都摆脱不了血腥,他倒没有逼我,是我自己看不开,才落下这一心悸的毛病,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个新皇的诞生,又岂只是万骨?在我登基成为皇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意得志满,有的只是满目苍凉,从那时起我便等着我的儿子把我推翻的一天,便等着另一场发生在我身上的血雨腥风。”
戚玉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满身凄凉,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这个称霸天下的男人,竟然一直都以悲观的心里来面对着自己的死亡。来面对着自己儿子间的厮杀。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让他欺上你分毫,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出谷,没想到回来时却成了这个样子。”
“你恨他吗?”
“恨,所以我回来和他纠缠。”回得轻巧,却更干脆。
“其实你不应该回来,你回来只不过让自己心伤罢了,论狠,你不如他,论势,你不如他,论武功,你也不如他。说实话,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皇上。所以,我一直都在等着他有所行动,唉,若我早日有决心改立太子,就也不会发生当日的惨剧,让我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伤。
戚玉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也许不是那么恨他,可是我不允许他踩我的尸身向上爬。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帮我报仇了,连你都只能默许他的行为,只有我自己来。”是的,也许早就没有了爱,可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决不允许别人这样的利用它、伤害他。当初他才盖京华,又广交好友,因此,当初还不是很得势的四皇子楚岚利用他结交了一批江湖人士和朝中的有志之士,又借他游玩之际,找人杀了他,并栽赃于匈奴,当时正好边境十分不安宁,朝廷正要征伐匈奴,楚岚以丧妻之痛,要求挂帅征伐匈奴,得到了一批朝中之势的支持,掌握了军权,从而才能逐渐掌握了朝中的大权。这笔帐,除了血以外,又怎么能够算得清?
“那你还喜欢他吗?”
“不知道,也许还喜欢吧”可是也远远没恨来得容易了。
“你和你娘一样呢,这样的痴情啊。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娘的时候吗?她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我记得我当时第一反应竟是这世上竟会有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从此我的眼里却装不下其他的任何人了,可是我却依旧像往常一样的纳着妃,丝毫不肯给你娘一个承诺与一个名分”皇帝早不知身归何处,脸上显现出回忆的的虚幻,眼中却盛满了心碎与伤痛,自己虽然叱咤风云风云数十年,然而却被迫亲自下旨斩杀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也无法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
“不要那么介意,想堂堂七娘子的名号在江湖上如雷灌耳,就算你肯给他一个名分,我娘又怎肯舍弃宫墙外那大好的山河风光?”七娘子,以舞、剑、医、毒、琴、棋、画称霸江湖,多少江湖豪杰为其痴情,然而在偶遇当今圣上后,心中便只有这一人,再无其他。
戚玉望着眼前的男子,早已失去了当日的雄风,今日的他更多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不停的感伤,不停的回忆。
“皇上,外面太子殿下求见”外面传来了皇上贴身太监喜宝的通报。
“我先走了”戚玉向皇上行了个礼后,便从后面的一个窗户跳出去了,他要见这个男子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刻也不是在这个地方。
太子像往常一样,向皇上汇报了这些日子所做的一些事情并且问了几句皇帝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