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绝色银飞忆凤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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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天奇公主一进入主厅,便看见五王爷、五王妃、君邵、君修,还有上次在乐氏酒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紫君实。
“给五王爷、五王妃、各位小王爷请安!”我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五王爷一看见我,便露出满脸笑容,亲切道,“快坐下。”
我随着天奇坐在她的下位,正对面便是紫君实,他的上座是君邵,下座便是君修。
五王爷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翻道:“醒儿,最近很忙吗?”
怎么又来一个喜欢抱怨的,我偷偷瞪了天奇一眼,笑着对五王爷道:“嗯~~还好吧。”
“是啊!”五王爷笑着调侃道,“回来这么久才来看本王一次,一定是忙得不亦乐乎!”
我陪着笑脸干笑道:“呵呵!王爷您这可不能怪我!”
“哦?那我应该怪谁?”五王爷依旧笑得满面春风。
我朝对面望去,看见三个小王爷都在一脸玩味地等着我的答案。我瞟了瞟君邵,总不能说我躲他吧!那岂不是耗子见了猫?我才不要做耗子!
我心中拼命找理由,突然灵光掠过大脑,抬头直视正位上的五王爷,笑答道:“我跟师傅十年没见了,现在师傅学成归来,我当然要准备一份大礼恭迎师傅功成圆满了!”
我余光看向君邵,他仍旧是一副悠悠的从容淡定的笑容,只是望着我的眼神深邃了许多。
五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君邵,又看向我道:“那你准备的是什么大礼?”
“你猜!”我兴趣大起。
“我猜?哈哈哈!”五王爷好笑着望向五王妃道,“王妃,你认为醒儿准备了什么大礼?”
五王妃想了想,笑着摇头道:“醒儿鬼点子一大堆,我想不出来。”
天奇插嘴道:“一定是桂花酥。”
我翻她一个白眼道:“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呀!整天就想着玩啊吃啊的!”
“切!”天奇不服气地撅着嘴。
五王爷笑容别有深意道:“我知道了,是~~~~~~~~”
我抬起好奇的目光望着五王爷,不知道他的答案会不会像天奇一样没营养,哪知他说出的四个字让我真是颜面无存、欲哭无泪——“你的嫁妆!”
顿时,整个主厅先是一片寂静,所有的眼睛,都唰唰地盯向我,接着爆出冲天的哄堂大笑。我的脸往哪搁啊?搞得我像急着要嫁过来一样。看着五王爷和三个小王爷大笑的样子,尤其是君修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以及五王妃和天奇边抿嘴掩笑边打量我的眼神,我急得立刻跳起来,顶着比猴子屁股还红的脸,指着五王爷直哆嗦道:“王爷,您就知道欺负我!”
五王爷忍住笑道:“本王一直视醒儿如亲生女儿一般,怎会欺负你呢?”
“那你刚才还那样说?”我嘟着嘴巴抱怨道。
“你不是从十二年前就开始攒嫁妆了吗?”五王爷问的理所当然。
“啊?”我好奇地愤愤问道:“谁说的?”
“储府不是都知道吗?”
我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三个笑得一脸开心的小王爷,理直气壮对五王爷道:“我那是为爹减轻负担,这叫未雨绸缪。再说,别说我的,连大哥二哥四哥的聘礼和三姐的嫁妆我都准备好了!”
“难得有你这么孝顺的孩子!”五王妃感慨道。
五王爷指指我道:“醒儿,既然你嫁妆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你和邵儿就选个好日子快快成亲好了!也了了本王一个心愿。我明日就去储府提亲如何?”
“啊?”我顿时傻了,这家伙也太讲究效率了吧,只能硬着脖子道,“五王爷,师傅他还想多逍遥快活几年呢!”说着,朝君邵使劲地使眼色。
哪知他优雅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理会我的眼色,直视我道:“我看是你想再逍遥快活几年吧!”
我的嘴巴张成了O型,傻傻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奈道:“王爷啊!我还没玩够呢!您要是急着抱孙子,退亲也行,或者就让师傅先娶一个,我不介意的。”随即瞟瞟君修,小声咕噜道:“要是君修也不介意就行!”
君修冷冷地瞟我一眼,随即朝厅外望去,不再理会我的眼色。
“我也不着急!”君邵起身走到我面前,深沉迷人的黑色眼睛戏谑地望着我道,“徒儿给为师的准备了什么大礼?”
“马!”我条件反射般回答。
“马?哈哈!”君修大笑起来,“连公马母马都分不清的人也会选马?”
我恼怒地大吼道:“管它公马母马,能跑的就是好马!”可恶!我不就是马术不精吗?不就是不会认马吗?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没想到,我怒气冲天的发言居然引起更大的哄笑。
君实憋着笑道:“邵兄,没想到你徒儿如此可爱!哈哈!能跑的就是好马!”
“马在哪?”君邵也是一脸忍住笑意的样子。
“府外!”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天奇冲到我面前,拉着我飞快地往府外奔去。
“五小姐,您回来了!”马夫忙上前打招呼。
天奇一眼便看中马车前面两匹中的一匹,赞叹道:“太美了!没想到天下间居然有银色的!”
“切!什么银色的!”我昂着脑袋,对那匹马翻着白眼,不屑道,“根本就是白毛没洗干净!”
君修从后面拍拍我的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马,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银飞?”
我拉开他拍着我的脑袋的手道:“飞什么飞?又不是独角兽!”
君实走到马前,也是一副崇拜要死的样子,激动道:“传说银飞在七国一共不过三十匹,生长在美丽神秘的凤栖岛,全身是银色的鬃毛,在阳光下奔跑如流光飞驰,美不胜收!”
“美什么美!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不服气地哼哼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小气鬼一个!记仇、耍脾气、贪吃、虚荣。”
马听完我的抱怨,瞪着它那双银色的瞳孔,狠狠地盯着我,嘴里还不满地发出“嘶嘶嘶!”声。
“哦?它能听懂人话?”天奇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我。
听见它的抗议声,我走到它面前,挑起眉头笑道:“能听懂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就说人话啊!”
马发出更加不满的“嘶嘶嘶!”声,以表示对我的抗议,我朝它伸伸舌头,心中得意地想,小样!谁叫你不会说人话的!吃亏了吧!哼!哼!
君修有点担心地对君邵道:“哥,听说银飞这种罕见的马桀骜不驯,一般是不认人为主的,你能驾驭吗?”
看见君邵微微皱起眉头,我摆摆手道:“没关系,以师傅的本事绝对没问题!”
“哦?你还真了解这匹马,为何?”君实诧异道。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色鬼!色痞加小气鬼,简称色鬼!”我解释道。
天奇不满道:“啊?这么难听!”
“这家伙只让两种人骑,一种是能驯服它的,另一种就是美人。师傅有没有能力驯服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论美的话,应该能入的了这家伙的眼!”我说,“你们说,不是色鬼是什么?”
“你也太夸张了吧?马哪能分得清人的美丑。”君修满脸的不信。
“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解开缰绳,拉着它走向君邵,问道,“怎么样?我的大礼,喜欢吗?”
君邵看看马,又看看我道:“你很了解它!”
“还好啊!”我耸耸肩,撇撇嘴道,“上次就因为我说它长得丑,到现在还记在心上,不肯让我骑,成天和我做对。”
“那我收了的话,岂不是夺人所爱?”君邵温柔地道。
“啊?爱?”我愣了一下,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和它是死对头,见面就抗上。再说,对我来说只要四条腿能跑的就行了!”
我把缰绳往君邵手里一放,道:“快看看,它认不认你这个主!”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君邵礼貌道。说着,向色鬼慢慢伸出手,试探着。果然,色鬼看见玉手向自己伸来,主动靠上前伸出舌头舔舔伸向自己的手掌。
“呵呵!”君邵细细地抚摸着长长的漂亮银色鬃毛,满意地赞叹道,“果然是一匹绝世好马!”
“我也要摸摸!”君修一往跟前凑,色鬼就冲着他直呲牙,于是看着我不满地问道,“真是色鬼一个?”
“大概吧!我又不是它!”我含糊道,“不过,它确实能听懂人话的哦!你多说点好话,说不定它就让你骑了!”
“好有意思的一匹马!不愧是银飞!”君实更加赞叹道,“你从哪里弄的啊?”
“不是我弄的!是别人弄回来给我的!”
“哦?那人对你可真好!”君邵眼神转向我,别有深意道。
“才怪!那家伙明知道我和色鬼不和,偏把它弄来给我,还不是想让我出丑!”我愤愤不平地道。
“哈哈!”君修敲着我的脑袋道,“这么说你根本就不是忙着为我哥准备大礼吧!”
“哪有?”我赶紧否认道,“这么匹绝世好马可是我专门到凤栖岛为师傅找的哦!不许你污蔑我!”
“是吗?”君修了然地看看我,又会意地朝君邵笑笑。
我得意地望向君邵,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发现他收起笑容,神情凝重,看我的眼光变得冷冽、深沉,我顿时觉得浑身如针刺一般,不敢再接收那刺人的目光,不自在地转向一边。
“你把马牵回府中吧!”君邵把缰绳放到君修手中,来到我面前道,“醒儿,谢谢你冒着这么大危险为师傅准备这么个大礼!”
我尴尬地挠挠头发笑道:“不客气!不客气!”明明是感谢的话,为什么我听着这么冰冷呢?简直就像威胁!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君邵道。
“啊?不用了!有马夫呢!”我赶紧拒绝,预感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这大概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走吧!”君邵以不容拒绝的气势和力道,一把拉着我的手腕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望着他的背影,只能乖乖跟在后面,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恶魔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恐怖的无声啊!
好久,声音响起:“你去凤栖岛了?”
“是啊!”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君邵转身看向我怒叱道,眉目间夹杂着怒气。
“你也去过了?”
“只到了岛附近的海域就回来了,太危险了!根本接近不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岛上真的好美!”我兴奋道,“下次我带你去,如何?”
“不许再去那种鬼地方!”君邵神情凝重,面色十分难看,握着我的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
“疼!”我大叫起来,“快断了!”
“答应我,不许再去那里!”君邵不理会我的抱怨,手上的力道仍然没有放松,反而如钳子一般握得更紧了。
我婆娑着泪光,哀求道:“可是那里很好玩啊!”
君邵轻轻拭去我眼角的珍珠,转身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奇怪,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被他拉入一条偏僻幽黑的小巷,我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问道:“师傅啊!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想玩捉迷藏?”
君邵双手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死死抵在墙上,冷酷到极致地命令道:“脱衣服!”
“啊?”我红着脸,双手慌忙抵在他的胸膛道,“师~~~傅,男女有别。再说,强暴罪可是要坐牢的!”
“胡想什么呢?你!”君邵皱起好看的眉毛,比北极冰山的冰块还冷的声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那你让我脱衣服做什么?”我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啊?你点我穴道做什么?”
君邵不理会我的疑问,伸手去接我的腰带。这家伙,居然趁我愣神,点我的穴道,我现在一动也动不了,只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是心中却没有羊入虎口的恐惧,大概是心中明白,君邵是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吧!小时不会,现在也不会,看他清澈生气的眼神就知道了。
君邵解开我的外衣,将里衣的衣口轻轻拉开至锁骨下,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喃喃道:“太好了,没有黑暗之吻,太好了!”
“黑暗之吻?”我终于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了,于是笑道,“你说的是那个诅咒啊?”
“你知道?”君邵合上我的衣领,微微惊讶又伤感道,“还好你没有,否则~~否则~~”
我眨着灵动的眼睛,故意道:“否则什么?”
君邵愣了一下,脸庞泛起浅浅红晕,俊美的脸在月光的点缀下显得柔和清雅、俊俏倜傥,明眸更加闪亮耀眼,不再是平时的冷酷冰霜。
在看见我狡诈的笑容后,君邵很快反应过来,捏着我的小鼻子宠溺道:“臭丫头!越来越像小狐狸!”
我撒娇道:“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不准欺负我的吗!”
“哦?三章中可没说不准捏鼻子啊!”君邵理所当然道。
“啊?”我顿时傻了眼,这家伙居然学会抠字眼了!
君邵解开我的穴道说:“把衣服理好!”说着转过身,抬头望向天空的月亮。
我理着衣服,耳边传来君邵悠悠伤感凄凉的声音:“五年前,我的五位师兄上过凤栖岛,不幸的是他们回来时,胸口上面的位置都被烙上黑暗之吻,之后的三年内,黑色印记逐渐扩大,蔓延至全身,最后相继痛苦地死去。三年内,无论用什么药,请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我走到他面前,望着他英俊的外表上浮现的忧伤神情,不由得抚上那忧伤的线条道:“生离与死别,锥心之痛也。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
君邵看着我的眼神更加迷离哀伤,朦胧恍惚,喃喃道:“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
手指如羽般轻柔地摩挲他的脸颊,安慰地一笑道:“可是他们永远活在你的心中,那是他们活着的证明。”
君邵握着我摩挲的手,苦涩地一笑:“活着的证明?”
“嗯!”我点头道,“这个世间,他们来过、爱过、恨过,轰轰烈烈过,也不枉此生,此时说不定已经走过奈何桥,开始另一个美好人生。”
君邵叹了口气,温柔道:“你这个家伙,还挺会安慰人,嘴巴还是这么甜。我希望师兄们能开始另一个美好人生。”
我调皮吐吐舌头:“什么希望,是肯定!”
君邵依旧拉着我的手,朝储府走去,就像小时候一样,像兄长一样,怕我迷路、怕我捣蛋、怕我出事,无言的亲情般的温柔、温暖、关怀弥漫在我们之间,我沉溺其中,那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前世的温暖的手掌在今生延续着。然而,这却是让我又渴望又畏惧的温暖,我不能把君邵给我的无私的温暖当做前世的替代品,那样对他不公平。
“你到过凤栖岛,为何你没有黑暗之吻?”君邵的磁性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不是没有,而是解开了!”我实话实说道。
“什么?”君邵紧张地看着我,“那以后会不会再出现?”
我笑着摇头道:“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你是怎么解开的?”
“你知道银飞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吗?”我问道。
君邵回忆道:“好像是什么神吧?”
“在凤栖岛,银飞被当地人称作守护神之使者。凤栖岛之所以称为凤栖岛,如它的名字一般,凤凰栖息之岛,而银飞便是守护凤凰这个神的使者。岛的神为了保护岛的神圣安详,在很久以前便下了诅咒,凡是踏入岛的人全部被称为入侵者,身上立刻出现黑暗之吻。可是神终究还是神,怜悯万物,于是神说‘想要解除诅咒吗?那就成为真正的勇士吧!’”我想起在凤栖岛快乐而艰险的半年时光,不由得轻笑道。
“真正的勇士?”君邵询问地看着我。
我解释道:“经过重重考验,得到守护神之使者认可的人便是被凤栖岛的万灵认为是真正的勇士。守护神之使者会给予勇士解除诅咒的血液——它的银色之血。”
“我从来没听说过。要是早知道的话,说不定师兄他们~~”君邵遗憾万分,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色鬼告诉我的。”
“它会说话?”
“不会,是心灵传音,只有有能力接受考验并且心灵纯净的人才能听懂银飞们的内心语言。一但成为勇士,便会有一匹认其为主。”
“那你是色鬼的主人?”君邵问道,“那你怎么还把它送给我?”
我撇撇嘴,很没面子地恨恨道:“也不知道谁是谁主人?那个混蛋整天抱怨我骑术差,脾气比驴子还倔,见到美人就流口水,弄得我一天到晚伺候它,烦死了就把它扔掉了。哪知被那个好死不死的家伙捡了,又送回来了!”
“可是你是它主人,我想它不会愿意跟我吧。”
“不用担心!是它自己要跟你的。银飞也会随时易主的,因为它们只认真正的强者为主。”我道,“所以它整日抱怨我贪玩、不思进取,骑术差、武功低,我被弄得无语了。后来你到储府被他见到了,整日吵着要跟你!”心里暗暗道,那个家伙根本就是色鬼一个!也好,省得整日烦我了。
君邵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我在说天书,道:“真的?”
“是啊!好好努力吧!等到你和色鬼心灵相通后,它会给你它的银色之血,这样,你就可以到凤栖岛玩了。”我肯定点点头道。
“呵呵!”君邵揉揉我的头发道,“你在说神话故事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啊!”我警告道,“凤栖岛的秘密只有得到银飞的同意之后才能说,我是得到它的允许才告诉你的哦!”
“放心吧!不管真假,我都不会说的!”君邵宽慰我道。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居然认为我在说梦话。
君邵双手握着我的肩膀,神情立刻严肃起来道:“醒儿,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去凤栖岛。”
“我~~我~~”我犹豫着,“可是我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
“你是出来了,可是你能保证第二次还会活着出来吗?”君邵冷冷道,“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看着君邵那认真关切的眼神,我无奈点点头,叹口气道:“答应你就是了。”
听见我的保证,君邵露出明媚的笑容:“这才是好孩子。”说着,在我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不好意思摸摸额头,抱怨道:“我已经长大了!你们都还把我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