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滇贵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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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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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无所事事,眼见上次的告磬。不得已开始准备出行。
十月的天冷了,驾车比较合适。安排好婉儿后几个月的用度。带上阿大、二、三出行。
临出门前,婉儿狠狠的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小心点,风大,你的身体到底不如男儿,自己注意。”
“知道了,丫头,你也小心,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外面登徒子很多哦。”
“你还不放心我么?”
“当然放心,不过我怕有人看见我家婉儿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这可是命案。”
婉儿抬起粉拳,娇嗲的冲向肩膀。
“别郎哥哥情妹妹了,快点出发比较好。”顾澜若声音里透着酸。
哈哈,可把这个孤家寡人给刺激了。不过顾澜若这身打扮……
呃……
“别发愣了,走吧。”
“你这是……”我祈祷千万别说出那个答案。
“跟你一起出去吧,我行山游水,你正经干活,有个照应。”
这是哪门子的鬼照应。
“所以你就……”
“对啊,我就和你一起啦。”
……
一路出发向南走,马车走走停停,我和顾澜若窝在车厢里闲的说话。
马车足够大,里面放张床都足够。
“这车真大。”顾澜若惦着茶杯,细细畷饮。“茶也不错。”
“婉儿亲自监工,连车轮都是红木,你坐那个都是花梨木,很贵的。”我心里瘪嘴,大把的银子花下去,能不舒坦么?
“哈哈。没想到名满丽都的颜歌颜公子也有这么狭气的一面。”
“这里没有小女儿,就别咬字了。”这人的本质我是看清楚。
“得,颜少爷说得对。”说完。顾澜若往车上一躺“还是再你这自在。你个衣冠禽兽。”
要不是看在我要保持最后一点风度的份上,我估计要送出市井间耳熟能详的三字经。
“下车。”到站时我也懒得客气,用脚叫醒这位少爷。
“干嘛?”顾兄弟睡得双眼迷离,这副样子,啧啧,真是送上门来的小绵羊。
“吃饭。”
车已兴致江南,虽是冬天,依旧春和景明。
江南烟雨,自是一番美景,家丁定下客栈。我坐在屏风后,洗去几天风尘。
长发放下,褪尽衣衫,仍是一个单薄的女子。身上的肌肤太久没见过天日,显出一种病态的白,与脸上风吹雨淋的光景大相径庭。
在桶中微阖双目,享受就久未经过的宁静。
江南织造坊不是轻易能得罪的,晚上少不了应酬一把。主事张延庭满手锦绣,颇善丹青,为人却……不能容人。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对年,是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
狐狸终究不是蛟龙。
还在沉吟中,就听到有人轻叩门,快速裹好衣衫,顾澜若笑眯眯的站在门外,“颜歌,听说织粉楼佳丽无数,实是难得温柔乡啊。”
“没空。”干净利落的扔出两个字,老子心情不爽,特别的不爽。
“颜歌,是不是舟马劳顿,放松一下嘛,听说那花魁可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姿色,绝世惊鸿啊。没兴致。”
“不去。”
“美人在怀,温软怀抱,都没兴致。”顾澜若对我狼笑,老子想扁他,很久没有人让我这么抓狂了,还是他的那张人皮看着顺眼点。
“顾澜若,以前你是衣冠禽兽,现在……”
顾澜若只笑不答。
“是禽兽。”我撂下这句话,就打算关门。
岂料,顾澜若不但不生气,居然眉目都有开始弯的趋向。
“是不是不行了。放心,这里的大夫还可以,医圣也在这,对个寻常的花柳病还是有办法的。”顾澜若很自然,也很诚恳。
不过跟他比无耻,我没那兴趣。
“我有说过我喜欢女人么。”懒得跟他啰嗦。
“恩?”
“龙阳之好。”我直接丢出四个字。似乎有点太小看这四个字的威力。顾澜若已一种非常之诡异的神色看我。
“嫌恶心就赶快滚。老子在洗澡。你想观赏。”我的怒火升到了最高点。
“不……不是。颜歌,你别误会,我……不是……”还未说完,顾澜若连滚带爬的仓皇逃跑。
我在房间里哑然失笑,这辈子让我看上个女人是不可能事件,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爱上个男人,可不就是龙阳之好。
简单的整理好,便出了门。什么所谓的广交好友,不过是行贿。
青楼,永远是最好的掩盖,莺莺燕燕,眼透着媚,容颜绚烂。谁不知道妓女的一部血泪史呢。
织粉楼
艳俗,确实市井间最好的体现。
围坐在桌旁,看着伪善的笑脸,忍受铅华。谁知到这笑脸后面是不是匕首。
散筵,晚归、
宾客尽欢,尽管是表面上,不过依旧热烈和谐。蹲在路旁,听那些渺远的哭泣,似乎真是很久。那些以为几乎忘记的东西,在生命里打下了深深烙印,再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断裂。
腹内的排山倒海。无法忍受的忍受,依旧要忍受。
颜歌,你快乐美好,你生活安定,你简单宁静,你有朋友,你拥有这世界上大多数人渴望拥有的东西,你舍得放弃么?我问自己,你舍得放弃么?为了那些看似渺远却永远不可能放下的仇恨,你放得下么。无论是放下什么。
放不下,现在我有太多的放不下,可是仇恨我也放不下。张延庭,分明是我爹过去的手下。
颜歌,你很幸福。我偷偷的提醒自己,你很幸福。不要打破它,好不好?
很久的事,那时的洛璃多简单啊,十三岁被抄家,二十四岁。颜歌是商人。走南闯北,踏过每一片山河。洛璃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缅怀。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为什么还要有梦魇。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醒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我居然再桥洞里面凑合一夜,而且,头疼发热,几乎快有上吐下泻的征兆。身上的衣服同样皱巴巴的,原本就福薄。现在可好,一点公子样儿都彻底失去。
抖动衣服,重新走回客栈。
顾澜若看到我更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颜歌,你这是……被谁给拖出去……”
“昨天喝多了,温柔乡里泡了一夜。”
“这里有小馆楼么?”
顾澜若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猛然想起‘龙阳之好’真想把他扔到湖里。
“不知道。”
“那你……”
“做梦呢。”
再次坐在车里,和顾澜若相顾无言,我啜茶,他饮酒。
闻见酒味更是心烦意乱,抬手将他的酒倒掉。
“颜歌!”顾澜若恼火的盯着我。
“有事?”我懒懒的庸起身子。
“你别太过分。”
“过分?对,过分。”
“我一直让着你。”
“你可以继续。”
顾澜若抬手就压了上来,双手被钳制,顾澜若压在我身上。手肘也抵在脖子上。本来我也练过功夫防身,不过在狭小的车厢内根本无力施展,这让我们看起来一点世家子弟的风采都不在,更像是市井之徒的街头斗殴。
“你他妈的!”怒极。我连污言秽语都出来了,忽的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是女儿身。
我是女儿身?!
哪怕身上的布条嘞的再紧,只要稍稍注意,就会察觉。
但是现在我根本一点都动弹不得。
比力气,我终究不是男子。
“怎么你刚才不是很傲气么,看谁忍谁。”
发带散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定下心神,冷笑“你想勾引我?”
问句果然让他心神一愣,我反手将他压住,想打开车门,无奈又被他按住。
“那又怎样?”这回他用的劲更大了。
“我有断袖癖。”
“正好我也想试试。”
“顾澜若!”泪水被激了出来,这么多年,我委屈过,难受过,却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晶亮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入毡毯。
“你别哭,”见我哭了,顾澜若紧张的不知所措“我不欺负你了。”
“放开我。”
顾澜若放开我,口里呐呐的想解释。
我躲在车厢后放下丝帐,整理好衣饰发带,看到顾澜若还在发愣“你也去整理一下。”
“嗯?”
“我不想让人误会。”
下榻到客栈,车已行至苏州,招牌上简朴的大字,福来客栈,福来,究竟什么是福。
“二位爷,”小伙计紧张的搓着手,“真不巧上房全让一个客人给包了。您要不弄几个中房吧,一两银子一张床,又干净又实惠的。”
小伙计似乎不是南方人,溜溜的京片子,一点也没有苏州吴侬软语的味道,却也听的爽利。
不过,我还是转身便走。
“颜歌,你去哪?”
“芙蓉帐暖度春宵。”
走出客栈,出门七饶八饶,,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找出毡毯。车内的空间很大毡毯足够,还备有薄被。感叹一下,这条件也够奢华的了,不是不想住客栈,而是我实在无法那种以床计算的中字房的卫生,二是我无法与一个陌生人相对,更无法与顾澜若相对。
躲,躲下去就好了。
贮上车们,和衣钻入薄被,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打开时,顾澜若便钻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还不是阿大他们两个。现在秀才赶考,房间都开完了。没办法,只好给他们住了。”
“阿三呢?”我惊奇,出门的时候我带了三个人啊。
“你是不是让我打傻了。”阿三再过江南的时候就回乡探母去了。”顾澜若挤兑我。
“哦?”心不在焉的应付,看来最近心太乱。
“就你这样子,还什么青年才俊,根本就是欺骗丽都姑娘的感情。”顾澜若很不屑的呛我。
“当然比不过丽都知府的公子,丽都的那个姑娘不已当你的侍妾为荣。”我也毫不示弱的回击。
“就你这幅竹笋样,嘴尖皮厚,跟你在一起还真是窝火。”
“又想打架。”
“怎么?顾公子的虚名不想要。”
“既知是虚名,还要他做什。”
……
“我困了,要睡觉。”顾澜若真不客气,直接就往薄被里钻。
“你出去!”我怒了。
“外面冷。”顾澜若理直气壮。
“你不知道我什么嗜好?”我冷笑。
“随便你,我又不是女人。”顾澜若倒是十分大度。
“你出去。”我再次坚定我的立场。
“……”他到没废话,直接在嘴上啃了一口,当然,是我的。
……
“好了。”顾澜若自说自话,“现在是我非礼你,不用担心了,睡吧。”
你……他妈的,你怎么不去死!
蜀地渐近,阿大阿二他们明显开始心不在焉。
这里,是他们的故乡,人之常情,谁能阻挡。
“阿大,你有多少年没回过家了”阿二的声音
“十多年了,我十四岁就出来做工。”阿大的声音透着无奈,或许还带着淡淡的伤感。
“阿二,你呢?”阿大低沉的声音
“也有八年了。”阿二低低的回答。
“你母亲还好吧。”
“应该还好吧,弟弟前年来信,说弟媳生了个大胖小子。娘天天盼着我回去看看。”
“那就回去看看。”顾澜若插话。
“顾公子,你当然可以随心所欲了,可我们这些苦力人……”阿大婉转的讲难处。
“没事,我给颜歌说放你们三个月的假。这是盘缠,时间到了就会颜府。”顾澜若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进耳朵。我假寐。
“可是,少爷他……”阿二低沉的声音。
“看你说的,你家颜少爷肯定同意,这是你俩的盘缠。”顾澜若的声音。
“多谢顾公子。”
“走吧走吧。”
“这车……”
“我来,你们走吧。”
……
两人背影渐行渐远,我依旧坐在车厢里啜茶,昨天初如蜀地是买的铁观音,虽然是旧茶,味道也还算不错。很润口。
没一会儿,车门就被大力打开。
“你来赶会儿车。”顾兄弟红着脸,累的。
“不管。”我气定神闲。
“颜歌,你!”
“我在,不用那么大声,听得到。”我嘲笑顾澜若。
“我赶了半天,累。”顾澜若的声音终于有点我想听到的味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不买他的帐。
“别装傻了。就算我不说出来你也会找借口给他们放假的。”顾澜若鄙视的看着我。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好心,无商不奸,没听说过?”我笑嘻嘻的。
顾澜若的手一下就冲脖颈而来,打架么?
我侧身躲过,,抓住她的手腕,我起立不如他,只能用巧了。
足尖用力,跳出马车,肘击,侧攻。那点有限的武学全部用上。
……
躺在草地上,我们四只眼睛对着哈哈大笑,顾澜若左眼下乌青一片,当然,我身上并不比他好多少。
不过在面子里子二选一的时候,是男人都会保面子。
“够狠的,你。”顾澜若说,却听不出来有任何恼怒。
“你也不轻。”我回击。
“哈哈,还是和你一起自在。”顾澜若低语。
“你还想再来两下。”
“算了吧,我明天还要见人。”
这次大家的后果是,我开始当车夫,顾公子中气十足,说我毁了他的容。他需要休养,若留下什么伤痕,会让丽都所有的漂亮姑娘伤心地。
我反问,“丑姑娘呢。”
答曰“丑姑娘不用在意。”
回“色狼”
进入苗疆,青山隐隐,远水粼粼。顾兄弟脸上的淤青褪尽,只是我不得不往身上缠上更多的布条,防止这位兄弟什么时候有兴致,跟我干上一架。
苗疆的银器很漂亮,当然,少女更美丽,枣子脸上透着红润,满口白白的糯米牙,清脆的打着吆歌。
坐在车内,摆好了十足的架子,货也选好。
很顺利,大通镖局的林镖师接下这批货。
顾澜若一脸好奇的跟在我后面。“为什么要脱镖师。要花很多银子。”
我一扇子打在好奇宝宝的头上“十七八车东西,你去送吗?”
顾澜若见识足了筒子楼,看到苗家人吃虫时的嘎嘣脆响,再也不反胃了。居然还争着吃。
呃,小看他的适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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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号啊65641811
唉
你们也该麻木了
我也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