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ment  Too Many Problem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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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之于他的子民到底具有何等的地位?
    这就像在问宗教之于十二世纪的欧洲到底是何种的作用一样,除了该说他掌控人心之外,也就只有睥睨一切能够形容了。
    克莱门特三世在莅临圣母院半日之后,法国国王腓力二世就率着自己的亲信前来亲迎。并盛情地邀请克莱门特大人前去行宫小住,不为其他,就为能更好的聆听上帝所传达的只字片语。
    不过克莱门特教皇并不因此有所感触,他只是表示有机会他回去拜访国王陛下外,并没有接受腓力的邀请。但是他也并没有接受索邦神学院院长韦尔夫的倾力邀请,两边皆未示好的举动让众人皆是疑惑重重。
    对此,康提只是暗自思索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看来他那个擅做表面文章的叔叔并没有特别的对谁有所看好,想要获得其亲睐,只有好好努力了。不过这并不碍事,因为不论谁获重用,谁被打压,对他而言,并没有差。
    相比而言,萧幸慈最近就有些忙碌了,课照上,礼拜照做,还时不时地会被安排去教堂听这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帝圣音。
    除此之外,康提派发给他的任务也必须赶着完成。无力地叹息,他本以为他可以算是神学院一枝独秀的“艺术家”,怎料教皇一来,他那仁慈博爱的“圣光”所遍及之处,画家,音乐家,这个家,那个家的人才竟如雨后春笋般,处处繁茂。
    一时之间,这严谨死板的神学院竟突然有了成为艺校的趋势——各类宗教作品——油画,颂歌,赞美诗,等等等等,不同风格,各种水准,应运而生。这让本还信心满满的萧幸慈突然就有了那么些紧迫感。倒不是担心教皇大人的看不上,而是害怕事不成那装腔作势的主教又会有什么花头回用来对付他。
    背着画板,提了一袋子的画笔和颜料,萧幸慈一大早就跑到了那个教堂附近的草坪处,不为其他,单为那份将要呈给教皇大人的作品。
    在草坪证中央搭画架,颜料也调了不少,冬日清晨的空气凉意袭人,能使人的头脑保持相当的冷静,可艺术需要灵感,需要激情,冷静有个鸟用啊——扒扒空空如也的脑袋,对着眼前的白板,萧幸慈罕见的不知该如何下手。
    画什么?建筑?不太好吧。受难耶稣?有些俗吧。圣母?画过了吧。难不成他要画教皇大人的肖像?这想法好是好,既拍了马屁还能保证成功率(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己有所否定吧)可问题是——教皇到底长什么样?
    莅临那日他是没资格去迎接,在教堂布道时……呃,萧幸慈确定自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更别说有仔细观察过对方了。悲哀,这难道就是上帝对他藐视神职人员的惩罚么?阿弥陀佛……噢不,是哈利路亚……他真不是有意的。
    纠结了老半天,依旧没有什么想法,怎么办?就算他的确有不错的绘画技巧,可也不代表他能作出令克莱门特满意的作品,就算他侥幸作出令克莱门特满意的作品,教皇大人也不见得会对他有所在意。
    麻烦啊麻烦,萧幸慈头一次发现原来画画也是件挺痛苦的事情。可干着急又有何用?还不如睡一觉来得令人满意。这么想着,这位心思细腻却又表现大咧咧的倒霉男人索性抛开了握在手中很久的画棒,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向后一靠,就着清新的青草味和满目的白云蓝天,不久,他就进入香甜的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夕阳染红了一片彩霞的天空,罗马式古老繁复的建筑在如此霞红的映衬下显得壮阔而不失精致,究竟是如何的巧夺天工,才能创造如此这般的美丽精致呢?而究竟又是如何的佳作才能毫无悬念的获得教皇的垂青呢?
    视线被吸引许久才缓缓移了开去,重新落回自己那块依旧洁白的画板上,还真是美好的白色啊,想到自己将要在上面涂抹出不知为何的色彩时,那颗未睡醒的昏沉脑袋突然就有些恼了,搞什么啊,凭什么啊!
    就在萧幸慈纠结到底如何是好的同时,克莱门特却从最初到来时的万众瞩目中脱离了出来,周遭浮躁的情绪总算有所安稳,而他,也可以开始干些正事了。
    最近中东的局势依旧僵持,但萨拉丁在夺胜后也需时间休养生息,所以说,短期内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很低。这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靠着这个间隙扩充军队,但也是件坏事,本就不怎么和平的英法盟军近日更有沙散的倾势
    ——法王腓力与英王亨利的关系日益紧张,亨利虽已年迈,但他的继承人却很有担当,这本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怎料腓力竟利用起了那两个被赶到英吉利海峡对岸封地去的王子理查及约翰,不仅煽动他们谋杀自己的兄长,还唆使他们篡夺王位。
    为此,本就被国内局势所困扰的亨利更是面临着内忧外患的严峻局面,里外受困,不过数月,就已积郁成疾。而另一方面,与教会对峙已久的腓特烈虽在十字军兵败后同意与他们和解,共同对敌。可他随后所提出的一系列无礼的要求却依旧展示了他的野心与妄为。
    这些野心勃勃的君主们,全然不将高高在上的神权统治放在心中,表面敷衍了事,背后各自为营,一群乌合之众,又能做出什么名堂呢?
    “叔叔可是在烦恼么?”圣母院的礼拜堂,克莱门特坐在长椅的一边,正对着神坛高处的十字架,拧眉沉思,表情严肃。“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为您分担。”
    “是你啊康提,近来过得可好?”他的神情在转向他那年轻有为的侄子时有所缓和,对方今天并未穿着牧师服,一袭普通贵族的打扮却是依旧高雅迷人。
    “事务虽多,却还能应付,倒是叔叔,怎么一人独坐于此?”康提一边谦虚地应承,一边关心地回问,看来情况还真是不错呢——一边是腓力态度转冷,一边是韦尔夫不时施压,现在教皇大人的情形可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甚至说是有点焦头烂额了,也说不定,“不如一起去伊莎贝拉夫人那儿散散心吧。”
    “嗯?依莎?”意料之外的名字,却也合情合理,作为腓力的夫人,伊莎贝拉伯爵夫人同样也是克莱门特的远亲,贵族之间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只是许久未见加上关系的疏远,突然提起这么号人物的确是有些突兀。
    “她近来可好?”只是虽然陌生,对于“亲戚”该有的关怀还是必要的,毕竟,这关系着颜面和家族的利益。
    “她过得不错,听闻叔叔莅临,一直希望能见上一面,您若有空,不如就同我一起前去看看,也算是有个交代。”
    “这样啊,那也好。”的确是该拜访一下,或许从她那儿能探到些腓力的态度,这么想着,克莱门特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是么?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康提完美扮演着小辈及属下交替的身份,噙着谦卑的笑容,看着事态向他期待的方向不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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