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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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随了佳穆朗来到一间很旧的皮毡房前。他告诉我,这里便是族长家。
向天点了下头,叫他放心,我自己则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梳着小羊角辫的小女孩,大概5、6岁的样子。
“卡迦翋(la四声,意为飞翔的样子),谁来了?!”是族长的声音。
小女孩又好奇有害怕的看了看我,转身跑到屋子里,“爷爷,是个没见过的大姐姐。”
老者没有发话,我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请问,可是柳小姐到鄙寒舍了吗?!”
“是的,小女子柳静夕,前来赴族长之约。”
“请进吧。”
侧身进门的时候,看到佳穆朗转身向远走了。
老人看了我一眼,“还望柳小姐见谅,老夫没能远迎。”声音语调不紧不慢。
“晚辈岂敢,现在族长如此不待见晚辈,莫不是嫌弃晚辈乃空手而来的吗?!”既然要来‘礼节’这套,那咱们就好好推推这个八卦。
老人拍了拍身边孙女,站起身,认真的打量起我来。
借着暗黄的油灯光,我也第一次细细打量起这位值得全族人尊敬的族长来。
身形不是很高,瘦削的脸颊上布满了老年斑,颧骨微高,整张脸上,最能体现他与众不同的便是那双眼睛,精光闪闪,炯炯有神。
“柳小姐这是哪里话,快,坐吧。”又看向自己的小孙女,“卡迦翋,去,倒些水来招待客人。”小女孩儿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
“族长客气了,我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族长,顺便也回答一下族长的问题。”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既然柳小姐这么爽快,那好,我就先说正经事。”抬手示意我身后有个小凳子,我也不再客气的坐了下来。“我相信柳姑娘是个聪明人,还是由你来说说吧。”
我便把和佳穆朗的初识、相交、以及为何随佳穆朗到这里的,都说了一遍,只是没说最初许阳城的那一段。
听我说完,只见他点了点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我也就静静的看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老夫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仍有几个问题。”面色沉重。
“族长请。”
“如你所说,你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你的妹妹,你跟朗小子来到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些费力不讨好了,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柳小姐跟朗小子来就是为了想帮他做点什么,你可想好了要做什么了嘛?!”
“第一,跟朗大哥来,我的的确确是想要帮助他;第二,我打算把加拉噶尔沙漠变成能长出草来的绿色通路,这就是我想帮朗大哥做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回答。
“什么?!”老人吃惊的看着我,“狂妄,狂妄之极!!”愤怒的站起身,在我面前来回走着,“你以为你是谁,呐?!你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改变加拉噶尔沙漠,你想的到挺美,你知道这加拉噶尔沙漠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么?!你可知道这沙漠之中还有沙盗……”
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人愤怒的话语,听着听着,看着看着,突然间笑了起来。族长这个时候,很像一个长辈再教育小辈。
老人愣愣的看着我笑,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让我笑的更欢了。
“你……你……”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看起来老人家被我气的不轻。
“族长大叔,”族长怪异的看着我,“额~~,这么叫您显得亲热点,您还没告诉我,您叫什么,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突然觉得这个老人很可爱,想让我继续接近他。
“……”老人可能是觉得我太不可理喻了,先是摇了摇头,“巴勒布尔顿。”
“呵呵,布尔顿大叔,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吧,满亲切的。”用了个狠劲儿,让自己憋着别再笑了,“谢谢您的忠告,您能和我说这番话,就说明了您没再把我当外人看,所以,谢谢您~!”说道最后,我是发自内心诚恳的谢谢这位老人。
“哼~,是不是外人,大伙儿自己心里清楚。”看了我一眼,便再一言不发。
“那就请布尔顿大叔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吧。”都说小小孩儿,老小孩儿,我知道老人好面子才像刚才那样说的,也就给了他个台阶,转了下一话题。
“你说。”
“是关于分沙丘的,具体的是我想知道关于那里草的相关事情,这是第一件事情;这第二件便是关于你们民族的,别误会,我只是看朗大哥肯花费上百两银子买下我的荷包,但是看到你们这里的条件,不像是花费大笔钱来充斥奢侈品的……”我怕布尔顿大叔误会什么,所以解释着说道。
“关于那草,我也说不清楚……关于我们这个民族,我大概的给你讲讲吧。”老人的眼神中的精芒少了许多,更多的是沧桑。
“这大概要从上五代人老祖先说起了……”老人又从新回到小凳子上安静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