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2往事不堪回首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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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江遇龍有段关于江王幼童时的一段记忆,母亲曾携他出宫前往银龍殿潜心礼拜,当时的银龍殿碧瓦朱甍,丹楹刻桷,香火鼎盛。
    不意今败如此,诚惜……
    江遇龍同时观向那尊塑像:“银郎从未提及从前,那日,少年江王于城外将他救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白咨嗟道:“说来话长…”
    江遇龍:“那就长话短说。”
    阿白偏头视之:“本使若说了,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们座下便不同他好了?”
    江遇龍不觉讶然:“我为何要嫌弃??”这好不好保不准,平白无故嫌他做什么?
    阿白:“当真?”
    江遇龍颔之:“当真。”
    阿白思量再三仍踌躇不决:“算了算了,还是不便说。”
    一闻此言,江遇龍自是枯竹生笋心不甘,初提兴致,这毛丫头尚能膈应人,乃急中生智,欲出一点:“我倒有个好法子让你畅所欲言。”
    阿白一面天真:“何法?”
    江遇龍笑道:“正所谓醒觉妄言,酒后吐实,欲听腑语,自得小酌几杯了。”
    阿白连连摇手:“不可不可,本使职务在身不便饮酒。”
    江遇龍哂然道:“工作时间还能私自下界顺便救个人?”
    阿白一时语塞:“……”
    江遇龍自得若笑:“你看你要不要换身行头再随我去趟酒馆,或买几壶好酒回来,我们二人于此畅饮。”
    阿白忽道:“那本使去去就回。”
    话刚落,未及江遇龍应,遂欻之不见踪影。
    转身的功夫,但见阿白怀内抱一坛“暖肚汤”现于跟前。
    江遇龍不由竖起大拇指,服气道:“这波操作牛×了!”
    阿白即问:“牛×可是厉害的意思?”
    “觉悟倒挺高。”江遇龍调侃,正四下寻找空地,眼下还缺个桌子。
    恰门外那双孩童行入,阿白于前拦道:“你们二人去找张矮桌过来。”
    一孩童答:“做何用?”
    阿白道:“喝酒。”
    一童指隅:“那有一张供桌,但缺一足,是否拿来用?”
    二人回头,果有一桌。
    阿白已施法将其移至面前,但缺一足,江遇龍又取来几块砖石垫一垫,犹差了一截。
    阿白瞥一眼两个孩童:“你俩不出出力?”
    孩童似意会到了什么,拔腿就往外跑,不意,阿白施法将其捉回。
    江遇龍不知阿白为何笑意愈诡,直至那双孩童化为两根结实的铜烛,江遇龍懵之:这…什么情况?
    阿白遂将那两铜烛放于桌下,固稳才道:“他们原是银龍殿内用来供奉的长明铜烛,廟殿被毁后他俩无处可去便随我去了九霄,昨日我下界北域国助你脱险,他俩碰巧跟了过来。”
    江遇龍:原来如此。
    这时,桌下传出童声:“白姐姐,这供桌沉重,你别忘了尽早让我俩出来,不然烛芯就要被压扁了。”
    阿白:“知道了知道了。”这语气可想有多敷衍。
    江遇龍正取下酒盖上的两只瓷碗,解开厚布时一阵扑鼻浓香,江遇龍即斟了两碗,欲先品尝小口,叹道:“好酒。”
    二人落座徐聊。
    阿白手执瓷碗,俨思:“欲自何时讲起?”
    江遇龍道:“讲讲银郎小时候吧。”
    阿白先饮下半碗酒,道:“那时我年龄尚小,闻家父提起,座下儿时甚是乖巧,九霄的仙官人人皆爱,至长几岁而顽皮许多,曾因贪玩私下界于人间游玩一遭险些被歹人掳走,回时,银龍老座下惩他抄了四季的控水薄。”
    江遇龍笑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少时叛逆,自然要闹腾些。”
    阿白既而饮下:“是啊,不过再大些便极少贪玩了,那时的拜龍日,人们祷求消灾避祸镇祟进财甚至求子,银龍老座下于九霄收祷帖忙得席不暇暖,座下遂与一众仙使襄助。”
    江遇龍取笑道:“找控水的求子,脑子进水不成。”
    阿白附和:“就是。”
    江遇龍替二人重斟半碗酒,问:“后来呢?”
    阿白道:“偌大九霄就我们银龍宝殿的神台叠满了祷帖,固然忙碌,说来这银龍老座下还是太过良善,不似其他仙官从中挑几帖还祷,而老座下皆还,成百上千的祷帖,一忙即半载。”
    江遇龍诧异:“照这样长年累月的工作下去,不出岔子倒好,这万一有个万一…”人不得疯吗?寻思这工作量不亚于工地日夜搬砖,看来做神仙也不一定快活。
    阿白缓停须臾饮下酒,方道:“终有一日,老座下乘云往缈尊仙道处拜访,座下一人于神台前还祷时不慎失手将手边的烛台打翻,火见祷帖便愈烈,神台悉烧,所幸座下无碍。”
    她继说:“祷帖被毁,万民有求无应,乃伙同他人齐去银龍廟殿讨要说法,看廟的老僧一人难辩万口,万民欲让银龍老座下显身廟内当面给一说…”
    江遇龍禁不住问:“这些人祷求时莫不是被收了香火钱,临了损财翻脸,再者,这神仙岂能说见就见的?”
    阿白摇首:“廟殿从未私售香火,若燃香需人自备,且祷求皆为无偿。”
    江遇龍:这就过分了啊!免费实现愿望此等好事,非但不感激反而跐鼻子上脸,过分了!
    阿白郁容若显,嗟慨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得陇望蜀的人类永远不知收起私欲。”
    江遇龍走心了,愤懑道:“这群人既然这么难伺候,还理他做什么!”
    阿白起身至塑像下,见其白袖挥晃,尘土四布,待灰尘尽褪时便为一尊银裹巨龍:“银龍老座下原是麟海一蛟,因海内常有失水的渔者,老座下屡将其救下,众渔者便自发为之起廟以保日后出海顺遂,长此以往,人们似成一种习俗,不论出海与否,每隔一段时节皆往廟内拜一拜,随着人们的祷求日渐增长,老座下遂被一众人力推至九霄升了仙位,如今的拜龍日乃是人们初建银龍殿时所立。”
    江遇龍:众筹升仙,绝了!也难怪那些人欲壑难填时底气十足,前有因后有果,老银龍亦是泥足深陷无可自拔。
    阿白伸手轻覆于一只龍爪,道:“那日万民于此处索要说法,老座下原欲一人下界任其审讯…”
    ……
    祷求在文中释义:求神许愿。
    祷帖在文中释义:将愿望念或书写在一枚符帖上。
    还祷在文中释义:九霄神明收到人间的祷帖帮其偿愿,时限大约半载,偿愿后会将祷帖归还至祷求者手中。
    (以上释义仅为作者本人写文用途,不存在真实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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