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张月娥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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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在这厢房里一直聊到了很晚,至于聊了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这天,当她们做完了一天的早课,也不知是受什么的引导,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密林的深处。张月娥紧张的抓着母亲的衣袖,听着周围的虫鸣蛙叫,害怕的开始发抖。脚踩在枯干的枝叶上,发出一声声“咔嚓咔嚓”响。
“娘亲,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了?”张月娥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那遮天蔽日的叶子阻挡着阳光的照射,造成她们路过的地方阴冷潮湿,空气中散发出腐朽的味道,仿佛随时能从地底下伸出一双枯爪般。
“还不是你,说想出来走走,结果走到这么个破地方,现在走不出去了吧。”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张母还是拉紧张月娥的手,走在她的前面探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的,都怪我们说话太过入神了。”张月娥害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防突然有野兽袭击。
“别说话,保持体力,也不知道这鬼地方要走多久才能出去。”张母说道,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两条腿更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似,提都提不起来。
“娘亲,不行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张月娥喘着粗气,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张母的情况也没比张月娥好多少,“月娥,你看现在光线在一点点的变暗,估计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晚上我们就要成为山里野兽的美食了。”
张月娥也知道娘亲的话在理,努力喘了几下后,艰难的迈了几步,可是还没等她走两步,脚下一个踩空,尖叫着掉进了一旁被草丛掩饰住的山谷里。
张母回头就见张月娥险些掉下的身影,想也没想的就扑上前想拉住她。可是以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拉得住一个成年女人的重量,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个人一起重重的摔进了山谷。
一晚就这样过去了,张月娥迷迷糊糊中醒来,全身痛得就像要散架一般,但她顾不上这些,艰难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娘亲的身影。最后,还是在她不远处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深受重伤的张母。
“娘亲。。。。。你醒醒,别吓月娥啊。。。娘亲。”张月娥半抱起张母是身子,不停的呼唤着张母。
可能是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张母半睁开眼皮,发现女儿没事后,她欣慰的笑了笑。她这辈子已经活得够久了,但女儿不同,她还有美好的青春年华,不应该被这座山林里埋没。
“娘亲,你醒了,你要坚持住,月娥马上带你出去找大夫啊!”张月娥想用她瘦弱的身子扛起母亲,但都被张母拉住了。
“月娥。。。娘亲就要不行了。。。。你给自己省点力气。”张母因为刚刚用尽全力护住了女儿的身体,她自己的身体反而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加上可能体内的脏器受损,她一张口,鲜血就不停的从口中汹涌而出。
额头也因为摔下来时撞到了底下的岩石,破了一个碗口大的口子,鲜血糊了她一脸。
“娘亲,你胡说什么呢,我现在马上带你出去找大夫,你马上就会好的。”张月娥脸上沾了不少的血迹,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
“月娥啊,听娘亲说,娘亲以后可能帮不到你了,记住娘亲的话,抓住一切可利用的东西,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还有,为阳儿寻求好的出路,找个可靠的靠山。”
“娘亲,你别说了,我们赶紧出去找大夫吧!”张月娥看着娘亲不停涌出的鲜血,心里害怕极了。
“娘亲说的话,记住了没有?”张母用力抓着她的手说道。
“记住了,月娥记住了。”张月娥咬紧唇瓣,努力的点了点头。
“记住就好,记住。。。就好。。。”说完,张母的手臂垂到了地上,头也跟着一歪。
“娘亲,娘亲你别走啊!你不能丢下月娥啊!月娥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走了,月娥怎么办,月娥害怕。啊。。。。。娘亲。”张月娥死死的抱住张母的尸身,哀嚎响彻山谷。
“是何人敢在此大肆喧哗,打扰了老夫修行。”这时,山谷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然后一束绿色的光芒不知从何处射来。
待光芒散去,一个身着绿色衣袍,头戴翡翠玉冠的老者出现在张月娥的面前。张月娥还没从母亲离去的哀恸中回过神来,抱着母亲的尸身呆坐在草地上。
老者看着浑身上下沾满污泥的女人和她身边躺着的尸体,也知道她们是不小心误入山谷的凡人。
老者见张月娥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的怜悯之心,他叹了一声道:“念在你刚刚失去亲人,又是无意间闯入我地盘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什么,但请你速速带着这位离开这里。”
“仙师,仙师,求求你帮帮我,小妇人前些日子才刚刚失去爹爹,现在又没了娘亲,求仙师帮帮小妇人吧。”张月娥放下张母,跪在绿袍老者的跟前请求。
“你。。。女人,我能放你们离开已是给足了你面子,别得寸进尺了啊!”绿袍老者没想到张月娥会突然向他求助,想他绿袍在云溪大陆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顺竿爬过。
“仙师大仁大义,求仙师帮帮我吧。”张月娥哀切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那眼泪和鲜血泥土糊在她娇俏的脸上,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两人僵持了许久,结果还是绿袍败给了女人的坚持,谁让他们修仙者天生就悯怀天下,拒绝不了别人的呢。
“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绿袍无奈的说道。
“小妇人在此谢过仙师的大恩大德。”张月娥重重的给绿袍磕了个头,然后说出自己的请求,“仙师,小妇人娘亲刚刚离去,但以我现在的体力肯定无法马上带母亲回家安葬,所以想请仙师能为母亲选个宝穴,让母亲能及时的入土为安。”
绿袍想了想觉得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自己在人世间做的最后一点好事吧。
他在山谷里环顾了一下,发现在东南面的位置绿草荫荫,鸟语花香,是一个安息的好去处。于是他指了指那个位置,“就那里吧,也希望你娘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谢谢仙师。。。。。。”张月娥再次叩拜谢恩,然后艰难的背起张母,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他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意走到目的地,张月娥将张母放平躺在地上,低头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娘亲,你先在这里躺一会儿,月娥很快就来接你回去与爹爹合葬。”
说完,张月娥起身四周看了看,然后找来一根两指粗的枯树干,两手握紧,跪在地上不停的刨土,等到地上的泥土松软后,她再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扒开那些泥土,然后再挖再扒,直到她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地上的坑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小。
绿袍不忍的看着张月娥不停重复着一个扒土的动作,又叹了一口气的让张月娥起身离开,自己左手捏了一个手决,对着张月娥挖的小坑一指,原本还只有盆口大小的坑被这么一炸,直接变成了可容一人大小的大坑。
张月娥感激的对着绿袍行了一礼,然后掏出了自己身上唯一干净的手帕,蹲下身子给张母擦净脸上手上的泥印、血迹。
“娘亲,请恕孩儿不孝,不能让你干干净净的离开这里,还让你孤独伶仃的一个人呆在这陌生之地。你说,如果当初月娥没有叫上你一起来五华山那该过好啊,你现在还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当着主母。都是孩儿没有,这样一次次的拖累娘亲。。。。。。”张月娥蹲在张母的面前哭哭啼啼个没完,就连手上的手帕也已经变成了灰褐色,她都没有察觉。
绿袍想着干脆就好人做到低,他这次右手一挥,张母和张月娥两人刚刚还是浑身鲜血污泥的身体,立马变得干干净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鲜亮了不少。
张月娥惊讶的看着恢复干净的娘亲,此刻娘前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她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没有起伏的胸口告诉她,他的娘亲已经离开了,张月娥会以为她娘只是睡着了而已。再看看自己变得光滑白皙的手掌,哪里还有之前的鲜血淋淋。
在绿袍的帮助下,张月娥总算是安葬好了她娘亲。没能给娘亲烧纸钱,张月娥只得寻来山谷里最美丽的花朵摆在她的坟前祭祀。
做完这一切后,张月娥才跟着绿袍走出了这个山谷。
“小妇人,还未谢过仙师的大恩大德。只是还未借问仙师大名,小妇人改日好重金酬谢。”跟在绿袍的身后,张月娥小心翼翼的问道。
“区区小事,无足挂齿,你出去后就赶紧离开吧,别打扰老夫在此渡过人生的最后时光。”绿袍走在前面给她带路,不然按照这女人的小脚程,她可能走到明天也走不出去,更有可能被这山中野兽当成腹中餐。
“仙师为何能出此言?你们修仙之人不是都可以延年益寿的吗?”
“能延年益寿又怎样?在这破地方,修为总是停滞不前,化作一抷黄土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小妇人有幸能见到仙师的英姿,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仙师出自何门派?”张月娥想到娘亲临终前交代给阳儿找个靠山的愿望。
看这绿袍老者刚刚出手的画面,敢问现在的世道上,还有谁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连现如今的国师都不一定能做到吧。那还有什么靠山能比绿袍老者的门派更加强大呢。
“老夫的门派就算说了你也不知道,你一个妇人知道这些干嘛?”
“实不相瞒,仙师,小妇人家中稚子正是鲜有的灵根者,只是苦于无人指导,所以小妇人正想给他寻求一师门。”
“你说什么?”张月娥的话终于让绿袍老者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说谎后,他认真的低头思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