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0.1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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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第二天一早,阮离和泉儿便随着欧阳烨离开了客栈。
还是不习惯多了一个陌生人,但也只有他知道碟谷在何处,阮离对此甚是无可奈何。
“碟谷。”欧阳烨淡淡地说,眼睛直视前方。
阮离知道,自己的毒拖不得,倒也并无怨言。
“对哦,泉儿真笨!”泉儿吐吐舌头,可爱十足的眨了眨眼睛,却无法掩饰她双颊淡淡的红晕。
路上,大家彼此沉默着,欧阳烨本不爱说话,连阮离也是沉默的主,只有泉儿不时散发出清脆的笑声。
泉儿今天似乎过于活泼了……阮离细想,但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的结论,
泉儿开心才好!
走了小半日,阮离一行人已渐渐远离了喧闹的市集,远方隐隐露出青山的轮廓。
山很高。这是阮离的第一个想法。薄薄的云雾缭绕在青山上,远远看去似一层朦胧的轻纱。临近正午,阳光却并不那么炙热,反而泄下柔和而温柔的光,透过那梦幻的面纱,游走在苍竹的叶尖,染上了一圈灿烂而又顽皮的光晕。。
“去碟谷,我们得穿过这座山。”欧阳烨道。
“这山很高,若步行起码要3日。况且高山恐是嶙峋,要穿过并非易事。”阮离道。
“不错,所以要抓紧时间。”
得到欧阳烨的回答,阮离表面虽甚是平静,但内心已是焦急。
4日,这是最快的速度了!我的命不重要,只是耽搁太久,姑姑会生气的,若届时我还未报仇,如何是好?
可若不去那碟谷,以现在的我,怎么可能刺杀宰相?
况且这路……阮离眉头一皱,这似乎是与宰相府背道相驰!
欧阳烨是在带着我往反方向走!他难道是……不会,我和他本是偶然相识,况且,我刺杀宰相的事,不可能被人知道。只是这样一来,我再从碟谷去往宰相府,不知又要花多少时日!
早知当初应提防着李桐,不曾想他竟会反击。阮离现在可是万分懊恼了。
这样想着,阮离才发现已经无意识地跟着欧阳烨走进了山里。泉儿随在她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红霞满飞,眼里流露出少女的娇羞,和丝丝爱慕。
少女怀……阮离努力赶走脑里的想法,又忍不住看了看走在前方的欧阳烨。
无论是不是多想,还是留心地好,阮离想。却不曾发现泉儿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羞涩,一片平静……
又走了两个时辰,阮离便听到了茂密的竹林里隐隐的水声。
原来是一条清溪,浅浅地流过竹林。微风抚过林间,竹叶纷飞,奏出清凉的“沙沙”声,一阵青草和着竹叶的芳香扑鼻而来,带走了满身的疲倦。
风继续吹着,舒适而凉爽,将散落在地上的竹叶轻柔地诱进溪里,就这样,小溪便快乐地携着竹叶流向远方……
“在这里歇吧。”欧阳烨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阮离。
青竹的枝叶抵挡住林外那火辣的太阳,留下一片阴凉的绿荫。但是还是有少数的阳光绕过那细细的叶尖,投射下细碎而零散的影子。
“好……”
“欧阳公子,你……你喝口水吧,一直走路总会渴啊……”还未等阮离说完,泉儿便急忙将水壶递给欧阳烨。
“谢谢。”欧阳烨接过水壶,深邃的眼却看着阮离,浓浓的墨黑在眼里化开。
“我不渴。”阮离说。
欧阳烨打开水壶盖子,薄唇微抿,垂下眼,静静地喝了一口,还给了泉儿。
泉儿欣喜地接过水壶,猛然想起了她的离姐姐,小心翼翼地问:“姐姐喝水吗?”
阮离望着泉儿,这话虽是关心,但她分明看到泉儿的手死死地拽着水壶,仿佛宝贝似的牢牢抱在怀里。
阮离只得吐出两个字:“不喝。”
不再看着泉儿,阮离席地而坐。
溪面泛着冷冷的光,阮离有点恍惚,不知是否因这林间阴冷的太阳,她似乎问了泉儿一个问题。
“泉儿,你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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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片刻,他们便继续上路了。泉儿跟着欧阳烨走在前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自然而然忽略掉了她的离姐姐,也正好给了阮离整理心绪的时间。
刚才在溪旁不知怎么了,阮离竟鬼使神差地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幸好被泉儿的笑声盖过,否则真真是尴尬了。
此时,阮离的心里就像千万条被打乱的丝线一样,烦闷不堪。
泉儿从小和自己在一起,是唯一一个一直在身边陪伴自己的人,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了啊。
本应该替泉儿高兴的,可为什么那高兴里竟透着无法掩饰的落寞?
嫉妒……想法快速地划过阮离的脑海,无奈承认,阮离确实是嫉妒了,嫉妒欧阳烨抢走了她的泉儿。
我不要孤独!不要!阮离的内心在呐喊,可是为什么就算以前泉儿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那连黑暗都淹没的孤独?
为什么这浮华的红尘,就不曾有人走进过我心里?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
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
“什么声音?”欧阳烨突然说,表情严肃。
“欧阳公子,泉儿没有听到啊。”泉儿一脸迷惑,但还是因为欧阳烨的脸色而担忧起来。
“阮姑娘听到了吗?”欧阳烨继而问向阮离。
“应该是大型的动物。”阮离又细听了一会儿,接着说,“从脚步声来看,此物虽身体庞大,但步伐轻盈,亦是用前掌着地才有的效果。如此擅于心计的恐是……”
“老……老虎!”泉儿失声尖叫起来,脸变得煞白。
“泉儿猜得不错,因为它已经在我们前面了。”阮离道。
刚才跟踪他们的,果然是一只老虎。不过,这只老虎却与普通的林中之虎有所不同。
它全身雪白,一身漂亮的皮毛不染尘埃,只有眉心一点竟有一簇金色的像火焰的毛发,平添了一丝仙气。
此时它湛蓝色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阮离等人,戒备而略带凶狠。
反观阮离他们的局势便甚是不妙了。泉儿不会武功,阮离也是武功尽失,只有欧阳烨能与之对抗。但无论欧阳烨武功再高,终是不能在保护她们的情况下再去对抗一只猛虎!
何况,欧阳烨与阮离本是路人,他怎会为了自己而牺牲性命?
阮离想了想,心下便冷了几分。
“阮姑娘带着吟姑娘先走,越快越好!”欧阳烨拔出佩剑,气氛顿时紧张。
猛虎亦作好了进攻的准备。
“公子你呢?”阮离反问,毕竟让别人牺牲的事,阮离做不出来。
“姑娘放心,在下随后就到。”欧阳烨说,眼里的墨更浓了,仿佛是为了极力掩饰某种呼之欲出的感情。
心里暖暖的……
“欧阳公子,泉儿不会丢下你的!姐姐先走吧!”泉儿语气抽噎,阮离登时才看到泪流满面的泉儿。
泉儿,你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了吗?才短短数日啊!阮离心里涌出难掩的落寞,不知为何,她看到泉儿的目光闪了闪。
“嗷!”白虎发出一阵石破天惊的吼叫,煞气冲天,直直扑向欧阳烨。它的牙齿阴森而寒冷,仿佛瞬间就能将人撕裂!
欧阳烨运足内力,反手一掌,击向白虎的面门,却不料白虎一个闪身,虚晃一招,竟咬向阮离。
欧阳烨眼里惊恐,未加思考便用手挡住了白虎的去势,生生接了白虎的一爪!浓烈的血腥冲了出来,使得白虎更加兴奋异常。那双湛蓝的眼睛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血红色,犹如来自修罗地狱的使者,满脸嗜血的渴望。
“欧阳公子!”泉儿尖叫,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近身。
阮离震惊非常,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颤抖的手细细检查着他的伤口。
“你,为何……”
“不怕,有我在呢。”欧阳烨的眸里溢出深情,未受伤的手紧紧地握着阮离,却不让人觉得失礼,“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别人轻易伤了你去。”
阮离浑身一震,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那么留恋着什么?这话好像千百年前也曾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可是我,好像不记得了……
头好痛……心好凉……
欧阳烨冷冷地看着白虎,说:“来吧,我定要收拾你这畜生。”说罢,便举起了宝剑。
白虎似乎对欧阳烨的宝剑有所畏惧,但嗜血的天性终究抵过了恐惧,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欧阳烨向前迎战,但阮离分明看出他的手已不能使他强攻,血撒落了一地,有着妖异的美。
“嗯……”欧阳烨闷哼一声,原是他的招数露出了破绽,腿竟被白虎咬得鲜血淋漓!欧阳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再一次扑到在地上。
“不要再打了。”阮离突然有点心疼,很奇怪的感觉啊!
“姑娘是认为在下没有能力保护姑娘了吗?”欧阳烨缓缓地说,语气悲凉,沉静的脸有着淡淡的悲伤,“若在下去了,姑娘可否唤在下一声烨?在下知是唐突,只是……”只是当我看到你独然立于闹市,那宛若白莲的孤清时,便已倾心……
“若你活下来,我便日日唤你烨,可好?”阮离不知为什么,有点酸涩,有点不舍。
“好。”欧阳烨的眼里刹时流露出光彩,就如五色琉璃一般动人,平添了淡淡的风华。
他们都忘了,还有一个泉儿,注视着这一切。他们都忘了,泉儿早已长大。后来阮离总想,若是当时没忘了泉儿,回头看看她,是否一切都会改变?
欧阳烨正准备孤注一掷时,只听遥遥传来一声“且慢。”回头望去,原是一位白发老翁,似有仙人之姿。
“白虎,过来!趁老夫不在,又去吓人!”
“呜~~”那白虎听到老人的声音,眼中戾气全消,撒娇地向他蹭去。
“哎,罢了罢了,只是又要连累我向别人赔礼道歉,你这家伙!”老人无限宠溺地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头,眼光却略带调侃望向众人。
“前辈言重了。”欧阳烨道,疏离冷淡。
“只是内心有愧,不知道可否请各位到寒舍一聚,品品老夫的新茶?”老人把希望转向阮离。
“恭敬不如从命。”阮离说,却看到欧阳烨焦急的眼神,只得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这前辈恐是世外高人,轻易拒绝怕是不好,一杯茶水而已,不会耽搁赶路的。
“好!痛快!老夫可是好久没有遇着如此有趣的人了!”
阮离看了看欧阳烨染血的青衣,心下不忍,本想扶起欧阳烨,却不想泉儿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搀住欧阳烨的双手,三个人都尴尬了一番,阮离只好作罢。
老人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最终神秘地一笑,唱到:“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
不愧于天,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
胡逝我梁?祗搅我心。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
壹者之来,云何其盱。……”
笑着笑着,老人便向来的路走去,看似缓慢,却让人产生一种模糊的幻觉,众人不由紧紧跟在身后,唯恐一晃眼老人就会不见踪影。
在竹林里穿梭,老人终于在一个布满藤条的山洞旁停住了,示意他们往前走。
欧阳烨顿时警惕了起来,不肯迈动一步。毕竟深山里住着一位老人已是奇怪,更何况还如此热情相邀?他刚才走路的步伐也不似寻常之人,倒像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化羽轻功”。
欧阳烨岂知在他犹疑之际,阮离早已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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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阮离进入洞穴,径直向前走着。越往里走,便逐渐明亮起来,丝毫没有洞口的黑暗阴森。山间的风透过石头的缝隙吹了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和舒爽。
洞很深,阮离一直走了很久,欧阳烨等人的声音早已不见,不过阮离也不着急,慢慢走着。
洞由开始的狭窄变得宽阔,隐隐有着溪水的潺潺声和山风的呼呼声。奇的是阮离竟听到了小型动物穿梭的声音,稀稀疏疏,倒不是很真切。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出现了岔口。阮离开始为难了,毕竟如此深的洞,自己又不甚熟悉,只好坐在地上,暂且等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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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欧阳公子,姐姐进去了。“泉儿小心翼翼地说,生怕碰触到了欧阳烨充满杀气的目光。
“什么?离儿……阮姑娘她……“欧阳烨的声线颤抖而慌乱,赶忙瞄向身后,果然不见了阮离。
泉儿听到欧阳烨对姐姐亲昵,心木地一疼,酸涩顿时涌上了心尖。
“呵呵,年轻人还是不信任老夫啊,倒不如个姑娘洒脱。愿不愿进随你,老夫先走一步。”老人说完便要进洞。
“且慢!前辈请恕晚辈无礼,还请带晚辈进洞吧。”离儿还在里面,哪怕是陷阱,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欧阳烨不免有些苦恼焦躁,怕阮离出现闪失。
老人长袖一甩,转身带着欧阳烨与泉儿进入了洞穴,以至于没有人看到他眼里的异样……
“姐姐!”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坐在石头上快要睡着的阮离。
“嗯……嗯?泉儿,你们终于来了。”阮离睁开惺忪的双眼,朦胧的双眼泛着水样的光华。
阮离鲜少有如此娇媚动人的可爱模样,看得欧阳烨心里一动,隐隐有点燥热。
“姑娘倒好,睡得舒适,可怜老朽这把老骨头差点和人打起来。”老人狡猾地窃笑,看着欧阳烨。
欧阳烨再冷漠也不禁有点尴尬,只得拱了拱手,赔礼道歉:“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只因前辈的武功着实高超,晚辈才……”
“你是说我的‘化羽轻功’?”老人精光一闪,接着说,“我可不是当年那恶贯满盈的胡大统,但这‘化羽轻功’却与他颇有些渊源。”
“胡大统?”阮离问出了声,毕竟从小在山里度过,江湖之事知道得少之又少。
“是三十年前血洗江湖的盗贼。”欧阳烨回答。
“盗贼能血洗江湖吗?”泉儿赶忙插声,眉头皱了皱。
“传说他是无意之间经高人传授了一套绝世武功,练成之后起了贪念,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神共愤。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后来各大门派联手镇压,才将其制服。而这‘化羽轻功’就是其中的一套绝顶轻功。”
“小小年纪,知道得还不少。现在的江湖知道‘化羽轻功’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老人莞尔笑道,声音突然发狠:“说!你到底是谁!”
老人的身上散发出凌烈的气息,阮离立刻感觉到了泉儿的惊慌和颤抖。
“在下竹云庄少庄主欧阳烨。”欧阳烨从容不迫,身上的气势丝毫不输给老人。
老人眯起眼睛,严厉地打量着欧阳烨,良久,他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下来,缓声说道:“好!果然是欧阳振宇的儿子,俊杰之才。只是不知你父亲可好?”
“前辈认识家父。”这下换欧阳烨有点吃惊了,他莫不是父亲常常提起的……
仿佛看穿了欧阳烨的想法,老人说:“当年胡大统血洗九大门派之后,老夫便归隐了江湖,没有想到今天得以见到振宇的儿子,也算欣慰了。孩子,当年我和你爹也算是心心相惜的知己啊!”
“您是楚霸天,楚前辈?”欧阳烨反问。
“你……你父亲有提起过我?”楚霸天苍老的脸上闪烁着激动,见欧阳烨点了点头,那欢喜便更盛了。
“难得他还记得……我以为他……”楚霸天有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又归隐不见。
欧阳振宇没有告诉欧阳烨,当年的楚霸天早已堕入魔道,他仅仅想给楚霸天保留一些颜面。若他知道将来自己的儿子会因为楚霸天而改变这一切,不知他是否会后悔对欧阳烨的隐瞒。
所以,现在的欧阳烨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楚霸天是怀揣着怎样地阴谋接近他和阮离的……
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阮离冷静下来,“敢问前辈,胡大统是您什么人?”阮离从一开始听到“化羽轻功”就知道这位前辈不简单了。
楚霸天回过神来,大笑道:“哈哈,好一个一针见血的丫头,不错,老夫正是胡大统的师父。那孽障,竟用我教授的武功残害生灵,也是罪有应得。”
“呜呜呜……姐姐,他是杀人魔的师父,泉儿怕……”泉儿呜呜地哭出声来,小脸吓得惨白。
“老夫又不是那孽障,小姑娘怕什么!“楚霸天有点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地承受着泉儿看大灰狼一样的眼神。
阮离噗哧一笑,赶紧劝了起来“前辈不是要请我们喝茶吗,再不走,这茶可是喝不到了。”
“唉唉,怕了你们了。”楚霸天只好气鼓鼓地向前带路。
“走吧,我扶你。”阮离搀住欧阳烨,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欧阳烨的伤口又裂开了。
“谢谢,离……阮姑娘。”欧阳烨有点受宠若惊,俊美的脸上有着真切的慌乱和难能的羞涩。
渐渐地,他们又来到了刚才的岔路口,楚霸天毫不犹豫地向右走去。
“楚前辈,这左边不知是通向何方?”阮离终究是没有忍住好奇。
“老夫也不知,只是劝姑娘还是不要进去为好,万一有什么猛兽呢,当然了,它是肯定打不过虎儿的。”楚霸天有点洋洋自得。
阮离听罢,只得向右边走去,若真有什么猛兽,岂不是给欧阳烨添乱了?
不知为什么,总是隐隐觉得不安,不安什么呢?阮离也不清楚,只是望着那幽暗深邃的洞口,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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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楚霸天说。
终于在绕过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阮离等人到达了楚霸天的寒舍。
正值傍晚,黄昏的晚霞染红了山谷一半的云彩。那如血泣的夕阳妖艳而魅惑,一望无际的天边,血色的云朵在蔓延着,飘散着,一种浩然飘渺的的感觉蔓延全身,溅起点点滚烫而灼热的伤。浑身都酥麻在了这美丽的晚霞中。
山谷开满了血色的花朵,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那花仿佛被鲜血染过似的,开得妖娆,竟与那夕阳争辉,看着看着,仿佛连鼻尖都有着淡淡血腥的甘甜。
阮离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渴望,渴望尝尝那花瓣的味道,那鲜红如血的花瓣带着诡异的魅惑指引着阮离……
“姐姐,好美哦!”泉儿惊喜地叫道,使阮离瞬间清醒过来,恍惚看到了楚霸天诡异的笑。
“没想到已经傍晚了,看来只好明天再一聚品茶了。不如各位就在寒舍住一晚吧。”楚霸天真诚地说。
欧阳烨寻思良久,征询地望着阮离。眼里的尊重,让阮离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恭敬不如从命了……”阮离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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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不睡?”
阮离站在床前,丝毫没有睡意,望着那一片浩瀚的星海出神……
夜晚的星星明亮地澄澈,细碎零散的在天际闪烁着,快乐而孤独。隐隐飘来花儿清新的芳香,使得阮离更清醒了。
“月圆了啊!”阮离回答到。
泉儿这才想起了月圆对阮离意味着什么,“姐姐为什么一到月圆之夜就做那个怪梦呢?会不会是巧合啊。”
“我……我也不知道。”阮离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我没有见过他,我甚至没有见过他的脸,我只知道他一身白衣,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千百年前便已熟识。看到那双眼,心就突然很痛,好复杂的感觉……”
“姐姐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不记得了”泉儿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探究,只是阮离浑然不知。
“他唤我莲儿,可我不叫莲儿。但一想到自己不是他唤的莲儿,为什么就会那么难过?”阮离的手伸出窗外,似乎想要抓住那孤独清冷的月光,却是徒劳,平添了些伤感。
泉儿的神色有丝轻松。
“泉儿睡吧,我出去走走。”阮离看着泉儿迷糊地点点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才转身离去。
阮离走出房门,不想却看到了月下孤身而立的欧阳烨。
华美的月光倾泻下来,投射下好看的弧度。
欧阳烨深深地浸在银色的月光中,淡淡的萧索。俊美的脸上无法掩饰的思念,薄薄的唇习惯地紧抿着,含着倔强的深情。
阮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这样的月光下,这样的人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
欧阳烨的心思,她不是不懂的……
“阮……阮姑娘……”欧阳烨侧过身来,正好看到了痴痴看着自己的阮离,一时紧张得结巴了起来。
阮离突然有点想笑,这还是冷漠的欧阳烨吗?
心……似乎不那么窒息了,是因为他吗?
“烨,还没睡?”阮离眸若春水,绽放出笑容,或许和他在一起真的轻松很多。
清冷的月光下,欧阳烨的心停止了跳动,只因为那白莲一般的少女为自己的倾城一笑。事隔了多年仍然记忆犹新。夜晚的风将她的白袍吹起,乌黑的发丝飞扬,荡漾在欧阳烨的心里,很深很深……
“烨?”欧阳烨的大脑已经有点迟钝,错愕的表情配在俊美的脸上,竟可爱非常。
“可是你要我唤你为烨的啊!”阮离调皮地笑着,放下了心防,俨然回到了那纯真而无忧的童年。
不管欧阳烨狂喜的神情,拉着他坐下,躺在了厚厚的草坪上。
略带露水的青草有着微微的潮湿,染湿了阮离的眼眸,带着异样的水润和楚楚动人。
“阮姑娘……我。”
“唤我离儿就好。”阮离侧过头,含着笑意的双眸望向欧阳烨,淡雅的气质流转,不知迷惑的谁的心。
“离儿。”
你可知我早就想如此唤你了……
-----------我是不是很喜欢画分割线啊,无语中……-------------
“烨为什么不睡。”
“离儿不是也没睡吗?”欧阳烨难得一笑,渗出淡淡的温柔。
“被着月光所牵引,不知怎么,就睡不着了。烨呢?”阮离反问。
“想离儿了……“欧阳烨的眼眸深邃似海,墨黑而幽深。
阮离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垂下了眼脸。
“傻瓜,我不会迫你。”欧阳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阮离的鼻子,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感情说道,“离儿,我等你真心喜欢上我的那天。”
欧阳烨深情而温柔的目光锁住阮离,心下一颤,让人几乎迷失在这样的深情中。
阮离的眼里有丝惊讶,然后却是满满的感动。确实,只因为今天月圆,只因为今天脆弱的自己遇上了欧阳烨……
“对不起……”我用你当了我脆弱的填补剂。
“离儿,我永远不需要对不起。”欧阳烨温柔地托住阮离的脸颊,专注地说:“你可知我将所有的爱都给你了,便不会再给你其它任何的感情。我能给你的,只有爱,没有愤怒,没有霸道,更没有仇恨……”我将全世界的爱都给了你啊,离儿,你怎能自私地要求我给你其它的感情呢,我对你,只有爱,而已……
没有仇恨……阮离的心从未如此安定过,只因为那句没有仇恨……只是,我配得到这样的欧阳烨吗?……
沉静如水的月光,两人各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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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么样了。”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让他们住下,不知上面有何指示。”
“引他们去左洞,知道了吗?”
“这……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那阮离似乎中了‘十夜散’以‘凝香露’暂时克制,现下武功全失了。不如就……”杀气满屋。
“胡闹!圣上还未下旨,不可轻举妄动!圣上说了,留着他们有大用处,恢复阮离的武功,引他们进洞。”
“是。”
今夜,不知何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