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幻殇城 chapter 5 传说中的试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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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在翌日看着我肿红的下巴,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道:“明天,你的人生就要发生巨大变化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再怎么勤奋练习身子骨,也只不过是多受伤而已。还是乖乖听天由命,不要勉强自己了。”
我翻了翻白眼,下巴疼得我不能说话。我看了看劳伦斯悠然自得的样子,内心窝火却不得不谄媚地微笑,用眼神暗示道:尊敬的劳伦斯阁下,有没有马上消肿的药,借来试试?
劳伦斯眼里露出了然,却故意盯着我一知半解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了?难道也出问题了吗,哎呀,叫你不要那么努力你偏不……”
我气得牙痒痒,越气越痒,索性张嘴想咬他一口。结果给他轻松闪过,我那肿胀的下巴又火辣辣不要命地疼起来。
劳伦斯无奈地笑了笑,将手放在我下巴上方,一团绿色的光线从手心释放出来,暖暖地照在下巴上,不一会儿肿胀的疼痛感消失了,下巴恢复自如。
我贪婪地看着劳伦斯使魔法的那只手,脱口道:“把你那只手送给我吧!”
劳伦斯猛翻白眼,酷酷地转身,不再理我。
我讪讪地改了个话题道:“劳伦斯,你们是生来有魔法的吗?”
“我们的确是生来有魔法,但是治愈术之类的魔法。却要后天形成的。”劳伦斯鄙夷了我的无知,话锋一转,“话说回来,明天如果我来不及救你,你可不要怨恨我啊。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会将你的灵魂收进小瓶子里留念的。”
我不再嬉笑,正色道:“我不讨厌吸血鬼,但是我不希望变成吸血鬼;所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给你看的,以人的身份。”
劳伦斯也严肃了起来,道:“你如果真要在我身边呆着,就必须有些本事;所以,我绝不插手,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把握。”
我上前给了劳伦斯大大一个熊抱,感动地说:“孩子,妈妈是不会死的……”
劳伦斯身体一僵,脸色铁黑地推开我:“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又在毫不知觉中过了一日,终于到了闯关的时间。
我站在传言的“禁地试炼场”门口,看着这个扁平而矮却又莫名地有熟悉感的建筑物张口说不出话来。伊芙赫飘然走到我身边道:“害怕了吧?你呀,还是乖乖让我们吃了罢。”
我过于吃惊而没能回过神,还是看到劳伦斯担心的眼神才回过头道:“这个破破的家伙就是你们的试练场?”伊芙赫脸色铁青,不搭理我摆足了气势走进去。劳伦斯在我身后幸灾乐祸地狂笑。笑吧笑吧,最好下巴笑掉下来,我刚刚一定是看走眼才看到你这没良心的会有“担心的眼神”。
走进试炼场,熟悉感更甚。这个试炼场从一开始就是处于“试炼之中”,别看伊芙赫在前面扭着身子走啊走,走的极为妖娆,她的步伐同地板砖子的排列有一定的关系。两边闪耀光芒的石头不是夜明珠,而是魔法石,这个试炼场的入口就布满了法阵,一步走错将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可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我脑子坏了,那肯定我在哪一章有描述过这个家伙。果然,伊芙赫在前面骄傲地说道:“你们不要小看了这条路,可要仔细跟着我走,万一走错了,这魔法石布置的法阵可会将你连骨头都不剩地消灭掉哦。”
我们姿势怪异地走到了中心,终于看到这个空荡荡的建筑物特别之处,伊芙赫将纤纤玉手一指,地下通道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再次兴奋起来,这么熟悉的感觉,看来我有希望以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了。
要走下通道的时候,伊芙赫回过头,给了我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笑得我汗毛四起。
黑暗的地下通道哩,像鬼屋一样设置,咯吱咯吱古怪的声音随时可以听到。我们在通道里七拐八拐走了有好一阵子,终于到了一个明亮开阔的平地。仔细看去,却又只是一个类似于边缘的平台。中心的地方形成一个低地,直觉告诉我,那个插翅也难飞的低地就是试炼场的第一关。
伊芙赫走到我身边,猝不及防地将我往前一推,眼看着我还没闯关就先摔死了,劳伦斯手里绿光一闪,我竟是缓缓着地的。我向劳伦斯投去感激的眼神,没有错过伊芙赫气急咬牙的样子。
我抬头审视着我的处境,我现在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玩赏的家伙,墙壁的周围挂着数以计万的发光石。
那个火红头发却显得阴沉稳妥的,应该是费德利,他现在包围在一身黑色之中,根本不能看到他的模样;透着紫色华气懒懒的眼皮耷拉着的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库拉丁;那个黑色长发,白色长袍的少女,浑身是清冷的应该就是梅索了吧。嗯,长的还真不错,不愧是我笔下的孩子啊……
梅索的水晶球发出深蓝的光芒,她的眼睛发出淡淡的绿光。众吸血鬼在更高的一层观览台上交头接耳。梅索空灵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这第一轮试炼,会展现你最痛苦不堪的回忆,那些你永远不愿意回忆的心灵黑洞将被无限地放大,不停折磨你的神经,直到你完全崩溃。试炼的规则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安全突破最后的试炼关,则为过关。
我的眼前突然像是放幻灯片一样将我的记忆往回倒数,仿佛是全部过滤了一遍,再往回倒数,如此这般,重复了好几次之后,黑色的全息图像慢慢浮出光芒,像是淡淡的白色,然后白色渐亮,最后竟还是白色!
全场哗然。
我被这一幕弄得的确是吃了一惊,一次又一次的熟悉感让我不停地想,这究竟是在哪里有描述过。经过刚刚那么倒来倒去,仿佛好像记起来似得,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忘了。我便着急地对着梅索喊:“梅索,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吧!”
梅索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库拉丁却弯起好看的嘴角,跟伊芙赫一样意义不明地笑啊笑,笑的我的汗毛又起来了。
梅索再试了一次,我的记忆倒来倒去地折腾,奇怪的是那个全息幻灯片还是只有一片白光,但是我的脑海反反复复却将这场景完全想起来了。
这个,不就是在后来的后来,段世杰跟劳伦斯拜把子还要后来的地方,一个人类女子同劳伦斯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接受的试炼吗?
这个试炼场本来就不叫什么“禁地试炼场”,而是叫“爱的考验”!因此,在这个试炼场的所有考验,都是非武力的,因为这个试炼场完全是出于后妈的偏心,专门为那个叫希洛的女子而设置的。
我开心地向吃惊状态的劳伦斯望去,比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意思的胜利手势。
伊芙赫脸色一白,咬牙切齿道:“时间到,进行第二轮试炼!”
只见梅索的水晶球光芒一闪,原本空无一物的试炼场上忽然跑出三只体积巨大,眼神恐怖的怪兽来,伊芙赫的脸上带有得意之色。
我眯起眼睛欣赏我制造的怪兽,三只怪兽先是冲我一阵怒吼,四双眼睛对上的时候,怪兽更狠厉了,一付我是强者我欺负弱小的样子。我暗自好笑,每个人都认为这一关是要靠武力取胜的,但是,极少有人能够敌得过它们。
因为,取胜的办法是一首歌,一首只有希洛会唱的地球歌曲。那首歌名字就叫《我是一只小小小鸟》。
“……我是一只小小小鸟/要飞呀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啊/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我唱歌的时候,伊芙赫笑了,劳伦斯皱眉了,梅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费德利面无表情,库拉丁眼睛里都是好奇,众吸血鬼一阵狂笑……但是,我眼前的三只怪兽,却流泪了。
这三只怪兽,从历史开始的时候,便一直在这个地下试炼场里,它们懵懂成长,看见黑暗里冰冷的墙壁;它们年轻气盛,看见依旧是黑暗里冰冷的墙壁;它们内心已经麻木的时候,所看见的仍然是这困住它们的法术,这困住它们的牢狱,带着无法飞跃的障碍。它们从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为何而战,它们生存,正在寻找自己的理由。它们无时不刻相信,外面太阳的所在,也许就是生存的意义……
他们听我唱歌,而它们流泪了。
这是我自己设置的场景,但当我看到它们真的流泪的时候,我的胸口压抑得难受。囚禁它们的,正是我;它们的出现,只是为了衬托希洛而已,而这么一个时刻,它们等了上千上万年。
三只怪兽呜咽了一声,像是地底传来的哀鸣。
我走上前去,它们仿佛驯养过一般的温顺。我一只只拥抱它们,在它们的耳边说着发自肺腑的歉意:“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们……”
全息图像类似于闹钟的装置响了一下,伊芙赫难以置信地说道:“时间到……现在进入第三轮试炼……”
三只怪兽眼角含泪地在眼前消失,试炼场在剧烈震动,石门好像生锈了一样,响动特别大。试炼场露出通向另外一个试炼场的门来,观众也在瞬时转移了到门后的观览区。
我整理好情绪,向前走去。当我一脚踩进那扇试炼门之刻,试炼就开始了。在我眼前的试炼场,不是别的,却是火红沸腾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