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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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厉灵沼突然接到属下密报,让他颇为震惊。却是皇帝遇刺,行凶者当场被捕入狱,正是当朝右相之子。厉灵沼正待招手下探得详情,却突听得手下来报,有人手持玉麒麟前来求见。
厉灵沼又是心里一惊,这玉麒麟正是厉家给当今圣上也就是他表哥的独家令牌,是他父亲在娶他母亲时,给当今太上皇的信物,许诺只要他拿出此物,厉家上下当皆为他所用。
皇家历代都有皇位之争,龙天行当时虽为太子,却也并非顺利继位。因他并非长子,所以他从被立为太子之日起,便是不断的被暗杀。当时太上皇曾用过此物,厉家派出了数位高手保护龙天行。
算起来龙天行却是凭自己的才智得以顺利继位,因为厉家只承诺负责保护,绝不插手国家之事。外人只当当初皇帝退位,太子继位,却不知道当今天子暗里平定了叛乱,才得以上位。只是安国定邦,他皆是凭己之力,未曾假手为厉家。
而此次玉麒麟一出,看来事情十分严重,他接到的密报是确有此事。他赶紧将来人迎入内,来人却是皇帝的贴身侍卫,未曾多言,只是把玉麒麟交至他手上,说皇上嘱厉灵沼和厉星澜马上入宫。
厉灵沼不敢耽搁,立即通知了厉星澜跟了那侍卫入了宫。到了皇帝寝宫之外,二人在外候着,那侍卫入内通报。
此时龙天行正在龙榻上躺着,虽然面色不好却好像并无大碍,笑着安慰着面色焦急的太上皇和皇太后以及一屋子的贵妃们,见到那侍卫进来,便对着在旁伺候着的太医使了个眼色,那太医见了,便上前朝太上皇一行礼道:“太上皇,皇太后,皇上虽无大碍,可却得多休息调养……”
太上皇一听,便又跟皇帝嘱了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龙天行见众人走远,把不相干的人也全部遣退,只留了那御医和几个贴身侍卫,便叫了候在外的二人入了内。
待二人同皇帝见了面,才知道事态严重得多。龙天行此时并未如先前那般气色,脸色惨白,不支的倒在龙榻上。见了二人,苦笑一声,道:“唉,没想到一时大意,差点没命。”
那御医看来也是心腹,见了他二人,道:“刚才见众人面前,我只说是无大碍,可皇上这是右胸被刺入颇深,差点刺破肺部,幸得皇上及时用内力护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厉星澜并未言语,上前一步,查看了他的伤势,便掏出一个盒子,取了一粒丹药,递给了皇帝。龙天行接过,竟然毫无半点犹豫便吞了下去。厉星澜和厉灵沼两人却是暗暗佩服,多少也有些感动。
龙天行只是一笑,道:“若不信两位,今夜就不会招二人前来。”
厉星澜却是行了一礼,才把手中的一盒药全数递给旁边的御医,道:“每日一次,给皇上服下。”又掏出了一盒膏药递给他,说是隔两日换一次。若是论刀剑之伤药,普天之下没有比厉家更好的了,龙天行自是知道,也不推辞。
龙天行正待叫侍卫给二人看座,见二人摇头,便作了罢,道:“此次叫你们前来,是有事相商。”
便把自己被刺的经过说与二人听了。原来,皇帝暗嘱其皇弟凌王爷宴请朝庭文武百官,本是想叶子修暗中查看是否有那主事之人,便与叶子修二人微服混入其中。没想那主事之人却真在其中,正是右相刘瀵之子刘渊。本是叶子修听得其声,便觉得相熟,初只是怀疑,那主事之人虽戴了面具,却在耳下脖根处有一颗痔。叶子修想确认,便擅自与他上前搭话,看清楚了此人正是耳下脖根处有一粒痔。
正待子修想回到龙天行身边之时,那刘渊突然“唉哟”一声,大叫一声:“你!”叶子修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人一撞,手中便多了一物。其他人正待围过来查看何事时,刘渊手中正拿着一把剑刺向了他,叶子修便只见白光一闪,一愣的当头,龙天行便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右胸正中一把长剑,血已是浸湿了外衫。那刘渊怒气冲冲满脸杀气,待他看清眼前之人时,脸色大变,手一松,全身一软,便跪了下去,颤声说道:“皇……皇上!”
其他人也大惊失色,一时之间,王府侍卫将众人包围了起来,皇上的贴身侍卫也护在皇帝周围,凌王爷大惊失色赶紧叫御医,而手中有刀的叶子修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便被人抓了起来。
皇帝虽然受了伤,却神志尚清,见人绑了叶子修便呵令他们住手,叫了贴身侍卫护在了他的旁边。待到御医前来,帮他包扎好,皇帝却暗示他把自己的伤情说轻。还马上把已经五花大绑的刘渊以及相干等人全召至王府内苑马上提审。
那刘渊见自己刺了皇上,早已是脸无人色,只说是那叶子修拿刀刺了他,他才一怒之下想杀了他,却没想到会伤到龙体,一个劲地磕着头求着饶命。而他手臂上的伤和叶子修手上的刀却正是印正了他的话。
叶子修却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是怀疑刘渊是那私采金矿的主事人之一,却并未刺杀他。
刘渊大叫他是污蔑,一口咬定正是他拿刀要杀他。等到皇帝开了口证实说叶子修本是同他前来,身上并无此物时,刘渊才白了脸大叫真是有人刺杀于他,大叫着饶命。
刺伤龙体,无论如何都是死罪,那右相也是跪下求皇上饶他小儿一命。皇帝顺势便说他相信右相对朝庭忠心耿耿,而说刘渊是那私采金矿主事之人可能是有误会,为绝流言请右相配合神捕门搜查右相府,定会还右相一个清白,还说刘渊受伤定是他人所为,右相两朝为相劳苦功高刘渊一时误伤龙体,暂时收监,待查清此事后,若真无此事,只贬官三级,不再追究。
右相此时哪敢说个不字,连声说皇上英明。
厉星澜二人听得原委,心里也是紧了紧。厉星澜上前一道谢。不管龙天行受伤是重是轻,当时他完全可以借势受伤离开,待处理好伤势再审理,那右相府一样的会被搜查,只是叶子修却会因伤人在先而被收审受不少苦,更可能的是被暗杀。可龙天行明明受了重伤却撑了下来,不过是为了叶子修而已。
龙天行苦笑一声,道:“我本是从小习武,只是事情太突然,而那刘渊却是运了全力想至子修于死地,要不然也不会伤至如此。”
厉星澜二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厉灵沼便上前道:“皇上召我二人至此,定是有要事,我厉家上下,将全力以赴。”
龙天行笑道:“没那么大的事,只是要用到摘星楼的好手。”正说着,扯着伤口一疼,咳嗽了两声,又接着说道:“那私采金矿之事事关重大,若真是那右相,他如果把那帐目等相关物件收藏于府内,定是十分隐蔽之处,而暗室或是各种机关,你摘星楼有着最好的高手,所以你得派人混入神捕门搜查。而你是皇姑之子,又挂职于神捕门,所以此次由你负责为最妥。”
说罢,他看厉星澜,又道:“就算他府里没东西,你们也得给我搜出点东西来!”
龙天行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厉星澜点了点,他当然知道龙天行的意思。
几人又就此事商量了许久,觉得万无一失时,厉星澜和厉灵沼二人才拱手准备退下。龙天行见二人要离去,又说道:“子修现在正值风口,只能呆在宫里,你二人不必担心,我定会护他周全。”
厉灵沼听得此言,只是望向厉星澜,厉星澜脸色未动,只是道了谢,便离开了。
二人回到摘星楼,厉灵沼坐下叫人端了茶,沉思了半晌,才对厉星澜说道:“五哥,这皇上真不简单。”
厉星澜端着茶轻口着并未说话。厉灵沼已经说了下去:“那刘渊也是胆大,想必是子修常在皇帝身边,他找不到机会动手,见这次落了单,竟然在众人面前动了手。右相的权势极大,若不是皇上出手相救,子修死了他刘渊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不过,皇上虽然说只是自小习武,可他的武功可不是平常,在武林中也算是佼佼者,当时若想救下子修,定不是难事,不一定非得去挡剑。可若皇帝不挡这一剑,不仅不能将子修从这件事中脱得干净,而且,那右相是何等之人,又岂能因子修一句话就可以搜查。也正是伤了龙体,无论是轻是重都是死罪,那右相为保独子才不得不答应下来。不过让人难解的是,以他的本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才是。”
厉灵沼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赞叹道:“这一剑挡得真是好呀,不仅解决了右相,又收买了人心。尤其是……”
厉灵沼看向了厉星澜,不再说话。
厉星澜哪里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色一阴,又马上回复了神色,道:“不管如何,他确是救了子修。”
两人正说着的当儿,那龙天行却是晕晕沉沉的躺在榻上,虽然受伤不轻,却无法入睡,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一挡的妙处,而厉灵沼的难解,却也正是他的难解。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就算挡剑也绝不可能受如此重的伤。
当时叶子修走向刘渊搭话,他便知道了不对,叶子修绝不是那种主动与人交谈的人,便一直盯着他。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刘渊如此大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所以当刘渊大叫一声抽剑刺向叶子修时,他也是措手不及,只知道脑袋空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已经动了,挡在了叶子修面前,当身体感到痛楚的时候,他只来得及运功护住内脏。
他知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因为,他在某一瞬间失去了冷静。他眼神忽闪不定,过了许久,才因体力不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