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情起 45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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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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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是为小幕做了点什么,只想安心而已。”叶蔑析沉默了许久,“造孽就造孽吧。”
“铜勒来信,他们三天之后就到皓都了。”徐苌楚定了会神,“你从回来脸色就不好看,出什么事了?听说,三王爷在东境与苍风国开战了,战因不明,不过,二王爷有意无意提过,主上有可能选择与苍风国和亲。”
“开战正合我意,我看那苍风国灭了也无妨。”叶蔑析咬了咬牙,顾及怀里的白幕,恨恨的没有发作出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严肃的看着水面,“苌楚。”却没了下文,仿佛在害怕什么,嘴唇微微抖了半天,期盼的看着徐苌楚,认真的问,“你说小幕还会好起来的,对吧?”
徐苌楚与叶蔑析对视许久,忽然扭头看着假山那头的繁花:“小幕他有心病,况且,我给他用的药必须是持续按时辰的服药,要求很严格,连点差池都不能出,不过,他似乎不该做的全做了,我也无力回天。”末了转头看叶蔑析,悠悠补了一句,“王爷可以让孟家再惨一点,那点程度,还不够。”
叶蔑析惊觉的感觉怀里的白幕整个身体在不住的轻颤起来,低头一望,白幕正睁着水汽朦朦的眼睛,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只不知何时伸出的手,攥着他的衣襟,不住的颤抖,泛白的骨头几乎要挣破白皙的皮肤跳出来。
“小幕。”叶蔑析吓了一跳,低头用额头触白幕的额头,“怎么了?”他不知道白幕听到了什么,只觉得怀里白幕的颤抖几乎连命都能抖去。
“没。”白幕眼睛眨不都眨,发愣半天,抓着叶蔑析的手慢慢松开滑回大氅里,忽然闭上了眼睛,头朝叶蔑析怀里蹭了蹭,“咱们回吧。”
叶蔑析嗯了一声,“好。”说着回身向静清院的方向走。
徐苌楚仍立在水榭上,极目望着远天堆积的云彩,默默叹了口气:“只是提了一个孟字而已啊。”看来孟远留给白幕的恐惧到他死都不能抹去,这样的恶梦,也许白幕只有死了才能忘记吧。
回到静清院的白幕明显露出不安来,不肯闭上眼,也不肯动,连叶蔑析的话也置若罔闻。叶蔑析再一次不知所措,坐在床沿上,抱着白幕一言不发。
“王爷。”白幕忽然开口叫他,叶蔑析惊喜交加的哎了一声,白幕那头却没了下文,干巴巴的瞪着虚空,隔了一会,又叫了一声,“王爷。”
叶蔑析笑着应下来,将白幕朝怀里拢了拢,白幕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问:“王爷还,还喜,喜欢我吗?”说完又开始用牙齿磨嘴唇。
“我几时说过不喜欢你了?”叶蔑析哭笑不得,低头一吻白幕的额头。
“现在也喜欢?”白幕微微有点诧异和激动。
“喜欢,无论何时,都喜欢。”叶蔑析眉目温柔的望着白幕的眼睛,郑重的仿佛一个誓言。难得白幕今天表情稍稍丰富起来,叶蔑析心里很高兴。
“哦。”白幕不自觉扯了个微笑,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抓着叶蔑析的手微微一握,“我要睡觉了。”说着真就闭上了眼睛。
“……”
戌时初,白幕准时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看叶蔑析往铜熏里加了一匙辟寒香。
叶蔑析回头看了白幕一眼,见他眼睛睁得奇大,眼珠子却动都不动,叶蔑析殷勤的蹭过去,跪在床边摸了摸白幕的脸:“要不要起来喝点水?”白幕摇了摇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叶蔑析继续轻揉白幕的脸。
白幕动了动,想坐起来,手臂刚撑起一点距离,又直接跌回了床上,果然到了强弩之末,这副破的不能再破的身体,终于要罢工了,白幕心里透亮,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游离在阎罗殿外,不觉痛,但心里有一些遗憾。
叶蔑析忙过来温柔的扶起白幕,将他半搂在怀里,白幕拍了拍叶蔑析的手,轻声道:“王爷,把灯挑亮一点。”
叶蔑析拿软垫细心的垫在白幕腰后,下床将灯芯拨得通亮,又听白幕吩咐:“把我那本诗册子拿来。”叶蔑析应了一声,顺手泡了杯雾柳拂。
白幕接过诗册子翻开扣在身上,接过茶盏喝了口茶,重重道:“一会儿当归来送药,你就给我推了,我今天不想喝。”接着认真强调,“我可是认真的。”嗓子音软软的带着蒙蒙鼻音,叶蔑析听着就觉得他像是在撒娇,忍不住伸手揪了揪白幕的鼻子,“行,不喝就不喝吧。”
白幕不许叶蔑析上他的榻,只得干干的坐在榻边,托着腮仔细看白幕,许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清瘦的脸上眼窝稍稍下陷,衬得一双眼睛大的出奇,却蒙着层谁也看不透的光,在眸底流转不去,清清浅浅似乎什么都不能在他眸里留住,唯有看他的时候,白幕的眼里才慢慢带起一丝感激,还有一丝愧疚。
他在感激什么?又在愧疚什么?叶蔑析猜不透,眼里顿时掠过一丝困惑。白幕拿册子轻轻拍了拍叶蔑析的头,淡淡笑问:“你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你呀。”叶蔑析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拉过白幕的手在手心里握了握,感慨道,“不知道我到底何德何能,此生能得你的青睐。”
白幕诧异的咦了一声,垂下手里的诗册子,慢慢低下了头,思索片刻,才道:“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叶蔑析伸手揉了揉白幕的头,眯着眼睛笑:“谁说都一样。”白幕却越发沉默了。
白幕今夜精神明显不错,终于认清眼前这个温柔的人是他等了许久的心上人,心里高兴,精神也变的不错,只是还会有独自发神的时候,一发神的时候白幕整个人身上会淌过一股淡淡的忧伤,由此,叶蔑析便厚颜无耻的赖在床边,一见白幕发神,便摸摸白幕的脸,柔柔的问一句,“是不是又在想我呢?”白幕的脸慢慢的会晕开浅浅的红晕。
夜深,风都止了。唯有静清院里这柄细烛仍摇摇曳曳的散着暖光,窗台上的文竹映了窗纸一片暗影。
叶蔑析不觉中忽然感觉有谁在晃他,耳边响起一个柔弱带笑的声音:“王爷,王爷?”
叶蔑析揉了揉眼皮,半眯着眼,看见白幕清俊的脸模糊的在面前微微晃了晃,一指掐上眉心,心里懊恼,自己居然睡着了,双臂撑起身体,靠在床栏上,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身上的白幕的头,鼻音颇重,带着浓浓的宠溺缓缓问:“怎么醒了?几时了?”
“我,我睡不着。”白幕可怜巴巴在叶蔑析怀里蹭了蹭,趴在叶蔑析怀里轻叹了口气。
叶蔑析坐了起来,把白幕仔细裹在怀里:“我也睡不着了,正好,你陪我说会儿话。”目光掠过窗纸,借着打在窗纸的夜色,叶蔑析估摸着此时已经过了四更。
白幕嗯了一声,又往叶蔑析怀里蹭了蹭,垂头想了一会,有些迟疑:“那个,那个王爷……”白幕声音越来越低,“能不能……”叶蔑析一指抬起白幕的下巴,直直望进白幕眼里,语气中带了几分轻佻,“怎么了?宝贝儿。”白幕忍不住抖了一下,侧开头,不去看叶蔑析。
“好了好了。”叶蔑析轻笑着把白幕揉进怀里,“有什么话就说嘛,吞吞吐吐可就不像你了。”白幕嗯了一声,想了想,伸着胳膊勾着叶蔑析的脖子,抬头啄了上去,柔柔一碰,旋即离开。
叶蔑析眨了眨眼。白幕顿时有点羞怯的左顾右盼,还有点忐忑的解释:“那个,我是,你不是说……”话在舌上准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叶蔑析低声一笑,俯身轻吻他。
叶蔑析的吻温柔的如同细水,轻轻缓缓,不急不躁,仔仔细细的掠过白幕口腔的每个地方,白幕反应了半天,迟钝笨拙的与之缠绵。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不自觉间抖动的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身体也忍不住轻颤。
不是感觉不到白幕忽然的变化,叶蔑析还是没有放手,反是更加细致的吻着白幕。气息悄悄的一点一点变得暧昧,两人的呼吸纠缠着加重,不能自拔,便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叶蔑析忽然抱着白幕往内侧一滚,将白幕抱在身下,喘着粗气趴在白幕心口一动不动。
白幕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烧得厉害,眸子亮晶晶的仿佛璀璨的星,他动了一下,立即听到叶蔑析苦巴巴的求饶:“小幕,别动,让我冷静冷静,我会疯的。”的确会疯的,他真是怕白幕在动一下,自己好不容易克制下的情绪会猛得窜上来,那他岂不是惨了。
“怎么了?”白幕明知故问,坏坏的抚着叶蔑析的脸颊,“如果你想,我不会拒绝的。”
叶蔑析抬头一看,又趴下,抱着白幕收了收力度:“别想诱惑我,即使你想,我也不会答应你的。”叶蔑析坐了起来,将有些生气的白幕裹起来重新抱在怀里,看着白幕略带幽怨的眼神,伸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不行就是不行,怨也不行。”
白幕哼了一声,别头小声嚷:“是不敢吧。”
叶蔑析贪婪的呼吸着白幕身上的味道,闷闷道:“你才知道我不敢啊。”伸手穿过白幕的后颈,轻轻往怀里拢了拢,“等你身体好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白幕不乐的哦了一声:“可我觉得我现在精神的很呐。”说着爬了起来,许是躺得太久,身上力气不足,只觉撑起的双臂颤悠悠的直往叶蔑析怀里砸,却硬撑着勉力微笑,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你看,我是不是很有精神?”
“是。”叶蔑析轻声敷衍,一把将白幕抱进怀里,白幕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不满道,“不是哄我?”
“不是。”叶蔑析眉头微皱,总觉得的今夜静得让他心里很不安,满心期待着下一刻阳光灿烂。可白幕今夜忽然格外兴奋与活跃,完全看不出是久病卧床之人,叶蔑析忽然有点头疼。
“唉。”白幕微微叹了口气,在叶蔑析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静了一会,“王爷,是不是,嫌弃我了?”又自言自语道,“也该嫌弃的,我现在这样……”叶蔑析猛得吻住白幕,惩罚似的有些暴力,直吻得白幕几乎喘不上气,才放过他,格外平静的看着白幕,温柔的警告,“以后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我生气。”白幕瞬时没了声,半晌才嗯了一声。
一时安静下来,叶蔑析起身将烛心拨亮,回身看着白幕有些蔫,推了推他,又笑:“要是困了就阖阖眼,别累着了。”白幕摇了摇头,叶蔑析爬上床揽过白幕,叹了口气,“小幕,我是不是你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白幕用力点了点头。叶蔑析紧接着问:“那有什么事是不能对你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说的?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我宁可你哭哭闹闹,我也不希望你这样安安静静的独自承受,我是你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受了欺负,难道不该对你最最重要的人倾诉,发脾气吗?毕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对?”叶蔑析最后下了结论,“我看我在小幕心里并没有那么重。”
“不是不是。”白幕顿时语无伦次,慌乱的不知怎么解释,心里一急,竟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叶蔑析未料到白幕反应如此之大,默默的将白幕拥进怀里,安慰的拍打着他的背,白幕啜啜泣泣哭很久,哭得大概狠了,抽噎着直打嗝,两眼珠子又红又肿,双手提着叶蔑析的领口一直晃,“你欺,负我,你欺欺负我。”
叶蔑析哈哈大笑,大手抚着白幕的头发有些得意:“第一次见你哭呢,没想到咱家小幕哭起来也是这么美丽动人呐。”白幕知他又拿他取乐,吸吸鼻子,收了声。靠着叶蔑析顿时又有点懒,缓缓回忆道,“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坦然的躺在你怀里,还会为了你会不会嫌弃我而忧心忡忡。”
“嗯,是啊。”叶蔑析伸手拽了拽白幕的鼻子,心疼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把你从花都镇接过来,本来就是想让你好好养着的,谁承想你那么没出息,一来就病了,病一塌糊涂的,害我日日担心。”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害的。”白幕喊冤,“当日你要我以身相许,我又不了解你,而且,你又好男色,我能不担心吗?”
“但你还是为了白家答应下来了对吧,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一旦白家垮了,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当时你是想以将死之人的心态答应我的吧,是为了报答白家,也是为自己找一个归宿。”叶蔑析气哼哼的捏了一把白幕的腰,“你以为就你长了个脑子啊。”
白幕咦了一声,从叶蔑析挣扎着抬起头:“原来你都知道啊。”
叶蔑析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会答应我,所以我才会提出让你以身相许的条件的,不过,我当时可没有想动你一下,我只是想保护你,纯粹的保护你,是你自己想歪了,日日不振,还害我日日挨骂。”
“我后来才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好。”白幕嘻嘻笑着,在叶蔑析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叶蔑析却叹气:“后来我觉得,你还不如不知道呢,知道之后无法无天的,夜夜引诱我,好几次差点把持不住将你就地正法。”
“但你还是把持住了。”白幕似乎很遗憾,“和你在一起整整两年,你只碰了我两次。”
叶蔑析眸色不动,盯着白幕看了一会,将白幕搂在怀中,手指有意无意的磨着白幕的皮肤,白幕隐约知道叶蔑析接下来要做什么,期待般看着他。
一时情谊缠绵,不分你我。直到卯时四刻,瘫软的白幕恹恹的强睁着眼,躺在床上不知心头哪般滋味,嗓子沙哑中带着浓浓孩子气羞赫得伸手捉叶蔑析的耳朵,“王爷你,你居然……”羞得脸色通红,余下的话噎在喉里,怎么也不好意思的说出口,只将一张脸烧的白里透红。
叶蔑析舔了舔唇角,握住白幕扯他耳朵的手,邪气的笑起来:“这有什么,作为你男人,偶尔伺候你一下理所应当。”暧的贴上白幕的耳际,轻咬住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故意道,“我都不嫌弃,难道你还嫌弃我技巧不好,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嘛。”又在白幕耳边吐了口气,坏坏的问,“还要不要?反正你也不需要太大的动作,不会扯到身下的伤的。”
白幕立即摇头,虽然也觉得的确很享受,但他不敢再来一次,绝对不敢。
白幕眼带着乏色,混着蒙蒙水汽,有点涣散,叶蔑析一眼瞧着心又疼了,拉着被子朝白幕身上盖了盖:“天还早,我抱着你睡会儿。”
白幕混沌的点头:“嗯,忽然就觉得浑身无力了。”叹了口气,忍不住埋怨,“都怪你,昨晚那般胡来。”
叶蔑析嘻笑着蹭白幕的脸颊,乖乖认错:“是,都是我的错。”
“嗯。”白幕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脸面埋在叶蔑析怀里,双手牢牢的抱着叶蔑析的腰,听着叶蔑析强有力的心跳,慢慢嘱咐:“蔑析,我有点冷,你抱紧我。”叶蔑析紧了紧手臂。
“我乏了,我闭闭眼,一会儿当归来送药,别忘了叫我,那喝药的时辰可不能误了。”白幕半闭着眼睛叨叨,声音浅浅的。
“嗯,中午阳光好的话,我抱你出去晒晒太阳。”叶蔑析低头吻了吻白幕的额头。
白幕牵着唇角微微一笑,喃喃的低声感慨:“此生有你爱我真是太好了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微微带着笑意,“真是太好了啊。”
叶蔑析怔怔的,只嗯了一声,房里忽然一时静下来,安静的似乎空气也已抽出……
徐苌楚站在床外六步一动不动,房门开着,风习习吹来,吹得纱帐轻晃不停,叶蔑析坐在床上,抱着沉静的白幕,一遍一遍的叫着:“小幕,小幕……”两眼珠子被眼泪生生憋得通红,一抬眼看见徐苌楚,眼泪终是没忍住,哗得一下落了下来,看着徐苌楚,哽咽了半天,断断续续道,“小幕昨晚突然那么有精神,我以为,我以为……”肩膀忍不住颤抖,“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是回光返照了呢。”叶蔑析抬手掩住眼睛,眼泪从他指缝跌落,碎了白幕一脸泪痕。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是徐苌楚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快的让人一时接受不了。徐苌楚轻轻握了握拳头,安安静静的看着叶蔑析:“节哀顺变吧。”说完转身走了。
当归抱着腿坐在房门前,身旁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碗,滚滚药香瓢在空气里,只当归毫无情绪。徐苌楚从他身边经过,稍一顿,缓缓道:“当归。”又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口气,出了静清院。
房里传来叶蔑析柔的能碎掉人骨头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小幕,小幕……”
当归低着头,只低低念了一句:“主子好走。”
白幕死了。死的时候一脸微笑,死前他还嘱咐叶蔑析要到了时辰叫他起床喝药的,但他闭上了眼,却没有再睁开。叶蔑析心疼了,觉得只要自己声音再柔一点,再轻一点,白幕听见了,感动了,就会醒来了。便那么一直抱着白幕,在他耳边温柔的哄,期望他能再睁开眼睛看看他。
天边的云散了,阳光又重生般扎了下来,一如往常带着庆幸的味道……
白衣若雪,衣袂飘飘,叶蔑析负手站在府门口,微仰着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不知思绪飘去了何方。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铜勒拿着鞭子在空气打了个鞭花,赶着马车停在叶蔑析面前。铜勒轻盈的跳下马车,恭敬的唤了一声:“王爷。”
“回来了。”叶蔑析微微颔首,嗓子暗哑低沉。铜勒愣愣的,莫名其妙的看着叶蔑析,一时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