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情起 32惊天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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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有不好的地方,那豺羽前辈知道吗?”万寒明插了一句。
“豺羽前辈自应知道,若不然,他怎会将墨陵郎看的那么严格。”忘情淡淡回答。
“当日凤昙仙君请我为他打制了一只玄盒用来放合阴果,凤昙仙君当时倒是与我细说过合阴果的事,只是不便与你们多说,说太多,恐怕是祸非福。”焓厌坦然。
“照你这样说,哦,那个合阴果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豺羽将它用在墨陵郎身上,那豺羽就不怕墨陵郎恨他。”灏盏摸摸唇角,似解非解的瞄忘情。
“总比丢了命强。”忘情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低眸一顿,摸过近旁一张椅子咣得一声砸在灏盏脑门上。
“打我干嘛?”灏盏摸着头顶愤愤的瞪忘情。
“哦,心情不好。”忘情不疾不徐的拍了拍手。
“心情不好你就打我?”灏盏握着小拳头朝忘情晃了晃。
“看你不顺眼,反正殿下挨揍都挨习惯了,多一下,少一下的有什么关系。”忘情理直气壮的解释,气得灏盏跳起来,直往忘情身上扑,忘情伸手一晃,锁神绳一道光缠上灏盏,落在地上,忘情顺脚一踢,将灏盏踢进了桌底。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少插手墨陵郎的事比较好,忘情你如果真想知道原因,不妨去音器山找找凤昙仙君。”焓厌低头想了想,不确定道,“可凤昙仙君见不见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焓厌殿下方才也说了,墨陵郎的事还是少管为妙,既如此,我何必自寻麻烦,倒是殿下,今日是来带走灏盏的,只是,灏盏殿下毕竟拜了万寒明当义父,他的去留,焓厌殿下也该同我们商量商量。”忘情仍靠着椅背,双手抱肩,似笑非笑的看着焓厌。
焓厌也是聪明人,只一笑,沉声问:“忘情,何必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吧,你想我留下点什么。”
“听说焓厌殿下不仅制得一手好法器,也炼得一手好丹药,我想要十颗长生不老药,不知殿下答应不答应?”忘情说的客气,只语气还是一贯冷淡无礼。
焓厌皱眉:“你所说的长生不老药都是凡世之人梦求之药,而对我们仙魔来说,并没什么好处,所以炼此药者少之又少,不过我倒有几颗伐髓丹,蜕去凡骨,羽化成仙,只不过这天劫依旧少不了。”默默叹了口气,“成什么都不易,仙管凡人命,天管仙魔神佛诸命,不过如此。”
“成交。”忘情冰冷的脸上带起一丝轻笑。
桌底的灏盏咆哮起来:“你们当本殿下是什么,居然拿我做交易,可恶!可恶!!”
焓厌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忘情:“六粒伐髓丹,省着点用。”俯身看着桌底的灏盏,静了一会儿,叹气问,“我可是来救你的,你现在实力连忘情一根手指都掰不过,倘若让他知道你打了万寒明的主意,你觉得他会饶了你?”声音尽管放低了许多,焓厌还是刻意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听的十分清楚。
忘情拉着长音淡淡拖出个哦字,一指撑着下巴:“看来平时揍他是揍对了,我说他没安好心,果然是没安好心。”脚下猛得一踢,灏盏直接从桌底飞了出去,嘭得一声砸在地上。
灏盏哎哟一声,狠喘了几口气,恨恨咬牙:“你们,一群卑鄙小人!”
忘情脸色一寒,冷笑一声:“灏盏殿下还真好意思说,我打你算你轻的,若不是看在焓厌殿下那几颗伐髓丹的面上,只冲你利用寒明引焓厌殿下这一件事,我就敢生生扒你十层皮!”忘情抬目看向灏盏,眸色阴冷莫测,隐隐有真的想把他活扒的意思。
灏盏隐约也觉得理亏,当日他屈尊拜万寒明为义父,可不就是打了万寒明的主意,当时只是想,如果焓厌知道他和一个凡人在一起,必定来找他的,倘若焓厌不来,他就真的与万寒明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桩,只是他没想到,万寒明身边还有一位煞神,难怪当日万寒明答应的那么干脆,现在想想,他不是也被万寒明算计了?灏盏不甘心,恨恨瞪了万寒明一眼,立即看见忘情右手化了把锋利的刀,有意无意得朝他亮了亮。
焓厌一直沉默,握着杯盖在手心里转,良久,放下杯盖,站起了身:“我此行之事已经办好,忘情依言放了四殿下就是,我们就此别过。”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说完就走的,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再不走,灏盏又该有意见了。
“小心眼。”灏盏低声嘀咕。也不出声说一句留焓厌的话。
“二殿下打算就这么走了?殿下就不怕我不放了他?”忘情目光在灏盏身上一落,旋即移开,“殿下要知道,我脾气不好,在放他之前又想打他什么的,若打出个什么好歹,二殿下可不许上门寻事。”
万寒明起身走到灏盏身边,真心劝道:“灏盏,你说一句话,留留二殿下,二殿下说的那么明白,你怎么还斤斤计较。”
焓厌站在那里,听着万寒明的话,也在等灏盏一句挽留。
灏盏半日不语,是了,这的确不全是焓厌的错,可自己就是觉得委屈,竟是死死沉默着,不肯说出那一句挽留的话。
万寒明恨得一巴掌拍在灏盏脑门上:“之前要死要活想见焓厌殿下,今日见了,又不肯留焓厌殿下,既然如此,灏盏你便说句了断的话,是分是和,也让焓厌殿下心里明了,日后就算见了你,也生不出半分情谊来,如此,也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
灏盏抬头瞪着万寒明,张了张嘴,却低下了头,让他推开焓厌,放手焓厌,他是万万做不到,若是他真的不爱焓厌,他又何必苦撑到现在?从始至终是为一个情字负伤,如今伤痕累累的终于熬到焓厌回头,他又怎么能放手,只是生气,仅仅是有点生气而已。
万寒明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心里别扭日后再闹,现下不留下焓厌,日后可就难了,你别忘了,焓厌殿下可是绝情的很。”
灏盏猛的抬头,紫色瞳孔骤然缩成针孔,看着焓厌的身影已经穿过庭院,蓦然喊他:“焓厌,别走。”
焓厌脚步一停,却不回头,声音一贯的冷:“四殿下不觉得迟了吗?”
灏盏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连迭的与焓厌解释:“我错了,焓厌,你别走,要走也带上我。”挣了挣身上的锁神绳,冲忘情咆哮,“忘情快点给我解开绳子。”
忘情不理灏盏,只扬声催焓厌:“殿下快些走,万府可不欢迎你,弄脏了院子,又有多少人要累死累活。”
“忘情你个王八蛋!”灏盏登时红了眼。
忘情不说话,依旧抱着双肩,靠着椅背,平平静静瞬也不瞬的看着灏盏,半晌,才淡淡哦了一声,但不动手,只是那么瞧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行了忘情,快放了灏盏吧,他好不容易熬出来,可别让你把他打回了原形,那他岂不是恨死你。”万寒明一本正经帮灏盏说情,挑了挑眉梢,不紧不慢威胁忘情,“况且,你未经我允许卖了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又来威胁他。忘情轻轻一瞟万寒明,叹了口气,他谁都敢得罪,就是不敢惹得万寒明同他怄气,此次若不顺了万寒明的意,他的日子又该不好过了,无奈收了锁神绳,依旧寒着一张脸对着灏盏:“在我改主意前,快滚。”
灏盏哪里还顾得上忘情的警告,连滚带爬往院外奔,唯恐焓厌真的弃他而去,他不想好不容得到的幸福,怎么能让它轻易从手里溜走。
“欸~”墨夜痕托着腮帮子,懒洋洋歪头看着庭院,“灏盏那个五短的家伙,走了什么运居然把堂堂魔族二殿下焓厌给收伏了。”抬目看上天空,墨夜痕不由眯起了眼睛,冬日的阳光总是亮得刺眼。
万寒明无力的趴在桌上:“可惜啊可惜,那么个可爱又打不死的儿子居然让忘情六粒伐髓丹给卖了。”
“忘情!!!”歇斯底里的怒吼几乎震落了房顶,还未等忘情反应过来,灏盏一阵风卷了进来,咬牙瞪着忘情,紫色瞳孔因愤怒而变成了紫红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灏盏喃喃出口,疯了一样一拳砸向忘情。
“哼。”忘情冷笑,灏盏一拳下去砸碎了忘情留在椅上的残影,将椅子砸得粉末四起。忘情站在万寒明身旁,一手揽过他,细心嘱咐,“看来是要疯了。”
“都是你,让你放他你不放,这下……”话未说完,灏盏如只猫般,敏捷的朝忘情扑来,手上凝聚起的法力毫不犹豫得落了下来。忘情揽住万寒明的腰迅速闪了出去,回身一甩,一道光芒蜿蜒着奔向灏盏,如一条水蛇般将灏盏紧紧缠住,灏盏犹如一只蚕蛹般在地上蠕动,疯狂的怒吼咆哮。
冷冷的一脚踩住灏盏,忘情眸底不存半分怜悯:“真是不够理智,我帮你清醒清醒。”忘情举起右手并起的手指,立即点亮几点荧光,嘴唇轻动间,灏盏身上的锁神绳越缠越紧,不由勾起唇角,冷笑自溢,“焓厌殿下若想借我的手灭了灏盏,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身红衣的焓厌出现在忘情面前,看着低首咆哮的灏盏,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一脚踹开忘情踩在灏盏身上的脚,一把提起灏盏,抬指将一丝法力打入灏盏的太阳穴:“对我的人,你就不能客气点。”
“是焓厌殿下玩得太过火了。”忘情毫不客气的反驳。
只是想看看灏盏如果追不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但焓厌明显低估了自己在灏盏心里的分量。只不过出了府门没有看到他而已,顷刻间便变成了这副模样。
焓厌理亏,并不理忘情,伸手拍了拍灏盏的脸,低声唤他:“灏盏,快醒醒,你若不醒,我真走了。”
朦胧中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虽心里有些迟疑,但灏盏下意识的辩出那是焓厌的声音,他说走,他说他真的走了,灏盏心里一急,连忙伸手一抓,抓住了一片衣服,害怕的紧紧扯住:“别走了,真的别在走了,我已经伤不起了。”
这大抵是焓厌第一次见灏盏如此脆弱,忘情默了一会,伸手收了锁神绳,仍不忘嘲讽焓厌:“听灏盏殿下说出这句话,焓厌殿下心可痛了?”
焓厌沉默,半日开口:“痛了。”刚抱起疲惫不堪的灏盏,一阵风卷了进来,带起衣襟浮起又落下。
左排末尾的椅内多了名女子,凤眼柳眉,眼角微弯,似两弯下弦月,一身玄衣暗舞,左手腕上套着个青玉镯子,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厅堂里的人。椅侧站了位男子,目寒眉长,偏偏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旁人。
“咦?爵离仙君,洛琨仙君,二位怎么会到这里来?”忘情惊诧不已。
朝歌山的爵离仙君与堂翼山的洛琨仙君,数千年前,结成连理,一直四海周游,仙踪不定,却不想居然来到了皓都。
“哟,忘情。”坐在椅内的洛琨将眼角又弯了弯,看着焓厌,又笑,“哟,焓厌。”洛琨性格古怪,便是说句话也是个性十足,一指焓厌怀里的灏盏,“哟,死了呀。”
“只是睡着了。”焓厌并不生气,礼貌道,“多年不见二位,二位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嗯。”洛琨漫不经心换了个姿势,语调缓慢,“我来可不是玩的。”又托起腮来,想了一阵,一旁的爵离忍不住插了一句,“是受离楼之托,让忘情去找找墨陵郎。”不由有点怒,“墨陵郎那小子,居然用九天令隐匿踪迹,害豺羽担碎了心,豺羽眼看要死了,他还在外逍遥,真是气死人了。”
“什么?!”除了灏盏以外,忘情几人当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忘情不敢相信,重复问,“谁快死了?豺羽前辈?”
“唔,就是小豺羽。”洛琨仍是一副散散淡淡的模样,“离楼当年还说会好好待豺羽,呵,却将豺羽好好带去了阎罗殿里,真好。”伸伸胳膊,洛琨掩口打了个哈欠,“我只是好心来带句话给忘情,其他的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爵离伸指一戳洛琨的头:“豺羽都要死了,你就不能严肃些。”
“严肃什么,严肃是死,不严肃也是死,我为什么要严肃些。”洛琨反问,继续伸了伸胳膊,“我赶路赶得那么辛苦,真的累了。”
“离楼前辈不是带豺羽前辈去了崇若崖了吗?怎么会在那里出事?”忘情不解,当日豺羽将墨陵郎放在歇月山,就是为了修补他那副不堪的身体,如今,怎么就出了事。
“不是哦。”洛琨转了转腕上的镯子,“是玉留行,更确切的说是离楼害死了豺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