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  第五十二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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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看来是怀疑我了,但却不知是不是诈我,我先静观其变。
    “…吕大夫什么话…为何还不为我施针…吕大夫不是说宛若乃绝命之象吗…为何在此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我佯装惊讶不解的问道。
    “不必装了,老夫虽与少夫人只有数面之缘,但还不至于不知少妇人的性别!你的脉象虽然很奇特,偏向于女性,但是却也有男性脉象特征,你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脉搏,很显然你并不是少夫人!还是……你希望我将外面那些人叫进来,当面说会比较好呢?”吕大夫一脸阴笑,仿佛已经吃定我不敢了。
    该死,竟然让他把出来了。我以为在中原不会有这种奇人异士,却原来是我低估了。
    由于我已经属于半仙的体制,所以性别已经开始模糊,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随意改变性别而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当我是女性时,女性特征会在身体里占较强优势,反之亦然。如今,却被人识穿了,我该不该相信眼前人呢?还是,用傀儡虫来得更方便?
    但是以我现在的体制,能够迅速的是傀儡虫进到他的体内,似乎也有些难度,看他这个年纪却依然精神不见少年,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有可能底子还不弱。
    吕大夫见我久未说话,知道我在盘算着如何应对他,忽然恶狠狠又说道:“你将少夫人带到哪里去了?”这回倒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拎向了他:“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不说,真要等我将外面的人都喊进来吗?!”
    居然骂我是不男不女的东西!?
    我面色一沉,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迅速一个手刀劈开了他的手:“放肆!”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立刻反手扣上他的脖子,勒紧。
    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勾起了后肩的伤口,看来是表皮被撕裂了,很明显那吕大夫看见了我真正的伤口,那幻术也不再起作用了,伤口上缓缓的流出了一些蓝色的血,与旁边的猩红有着明显的对比,照着昏黄的烛光,显出诡异的妖艳。
    吕大夫倒吸一口凉气:“嘶——血…蓝色…”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他的脖子还在我的手里,立刻有些惊恐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怪物。我左手依然掐着吕大夫的脖子,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看向我的右肩,嘴里默念着咒语,慢慢的,可以看见里面筋肉泛着烛光的冷色的撕开的伤口,渐渐愈合了起来,直至不留一点痕迹。但是,只这一点表面的皮肤愈合也几乎是我很吃力了。
    “啊——…妖怪…”随后看我的眼神由惊恐转向了鄙夷。
    “哼,不过是个妖物而已。想当年……。”满心满眼的不屑,说了一半却又倏然住口。“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吕某绝不会向一只妖怪低头,哼!不过,若杀了我,你要怎么想外面的人交代?”吕大夫忽然又是一脸的肯定我不会杀他。
    “我不是妖怪。而且,我也从不杀人,如果你答应我今晚看见的和听见的都不向外透露半句,我不会杀你。”我把左手放了下来,刚刚听他的口气问宛若,似乎是真心关心她的。我想能够在萧府真心关心宛若的人,应该不是坏人,起码不会是敌人。
    “什么意思?”他眼看我将手放了下来,怕我有后招立刻提防着。
    “你先告诉我,你和宛若什么关系。”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在确定我的确没有杀气时,才终于开了口:“我说了,我与少夫人只有熟面之缘。但我想,她是整个萧府里最单纯的人,在萧府,有谁不是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只有少夫人是最纯的自己。或许因为如此,老夫才会既羡慕她又为她感到不值,可惜了,她嫁进了萧府。当日少夫人失踪那天,由于萧府多数人去普国寺礼佛,我便向萧夫人请了假回家,几天后回来才听说这件事的。那,你又是什么人。”然后一边用手捻着山羊胡,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烛火,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我深深的看着他,又用窥心术看了他的内心,的确没有说谎。不过,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他转回头来看向我,示意轮到我说了。这么快就不怕我了啊,真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呢。
    我想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是谁暂且不提。但我要告诉你,宛若已经死了,至于她怎么死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进入萧家的原因。”
    “什么?!”他差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用眼神示意门外有人。他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
    “少夫人死了?——这怎么可能?…少夫人…这么善良…竟然这么快就…”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了悲戚之色,不像是装的,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似乎难以接受一般。然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满眼的不可置信:“你又是少夫人的什么人?为何说你进到萧家是为了调查少夫人如何死的?——难道,你怀疑……”他更加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为什么不呢?——你也说了,萧府的人除了宛若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生活,你又如何知道没有人会加害宛若呢?我是宛若的什么人?我不是她什么人,只是在她临死前刚好碰见而已,她恰好与我说了一些萧府的事,我不忍她死的不明不白,这才揽事上身,你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一脸的怀疑。
    “信不信由你,我不指望你帮我,毕竟你和宛若也没什么交情,但也请你看在宛若的份上不要乱说,不然……”我眼神一凛,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不是人,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听我的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苗疆有一种蛊,称为傀儡虫。植入它之后,人就会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旁人觉看不出来,而且绝对的衷心听命于下蛊者。傀儡虫进入人体后会开始噬咬你的神经,最后进入你的大脑,当它把你的大脑都吃完的时候,也就是你死的时候了。到最后,你之后剩下一副皮囊、一个骨架,傀儡虫会从你的皮肤中钻出最后回到施蛊人手中。很巧,我有这种东西,如果吕大夫愿意成为陵都第一个试验品,我无所谓。”我淡淡的说完有关傀儡虫的一些事情,满意的看着吕大夫的一张老脸越变越青,直到听见我说傀儡虫会从皮肤中那个钻出时,老脸瞬间转白。
    “…你…”看着吕大夫冷汗涔涔的脸,有些罪恶感,哎,竟然让一个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还听这种东西。不过,他倒是很相信我的话么,应该是在看见了我的非人类之后。
    “现在有劳吕大夫,帮我的伤口包扎一下吧。看起来要严重一点啊,相信吕大夫明白我的意思。”我慢慢的趴下,等待吕大夫的包扎。
    虽然威胁看起来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招数,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本来萧家也不干净,非常时期用点非常手段本也无可厚非,况且,效果还是不错的,那我还在计较些什么?
    我可以感受到吕大夫终于镇定了下来,屏气凝神看了我一眼,这才将我的衣服一撕,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丝帛布巾沾上水来擦洗我的伤口。
    果然是上好的丝帛,轻触的皮肤都有些凉滑之感,这萧家,擦洗个伤口都用这么好的材料,真是有钱。
    “对了,不要碰到我的血,那有毒。”明显感受到吕大夫的手有些僵了一下,更加小心的擦拭我的皮肤。
    虽然吕大夫的呼吸有些紊乱,但是手法还是相当娴熟的,利落的将擦过我的血迹的布巾扔在一边,从他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罐药膏,我闻了一下,倒是没搞小动作。然后将药轻轻的抹在我的肩和手臂上,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皮肤的站立,该不会是怕我的伤口又忽然裂开了吧。
    我出声好心解释:“别担心,不会再裂开了,你只管往上抹吧,记得带回给我包扎的看起来严重点。”他的手一顿,继而又开始动作了,不过显然我的话起作用了,他的呼吸没有先前那么不协调了。
    吕大夫直至全部给我清理完了,这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干涩刺耳:“…你…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老夫现在是在帮你,…老夫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想当年…咳咳…不管你干什么…请你不要伤害萧家二老,他们、他们很辛苦才在一起…你!如果你做了什么,就算玉石俱焚,老夫也在所不惜!”我转虎头来看他时,发现他正神情激动的看着我,而且在说到萧阳和萧夫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这令我有些不明。而且,那句想当年后面的咳嗽明显是作假的。
    他便收拾东西边说,碰到沾有我蓝色血迹的布巾时用别的布一层层的包裹好,搞的后来本来只有两张的看起来有一堆,萧府有钱也不是这样让他挥霍的吧:“想当年……想当年什么?难道当年吕大夫也见过这样的场面吗?”我原本只是随口说一句,本来还带有讽刺的意味在里面,难道吕大夫还会在多年以前见到过和我差不多的非人类?呵呵,这有些难以置信。
    “哼,妖怪,做妖怪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做一个好妖怪!不然,妖法再厉害也不会有人服你的,哼!你这种妖怪,又怎么会明白呢!”讲到好妖怪时,竟然目露倾羡崇敬之意。说完最后还是有些鄙夷加惊惧看了我一眼,甩袖下楼而去。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有见过一个好妖怪——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对那个他口中的好妖怪赞赏不已?还有,什么想当年,想当年后面的到底什么?他又见过什么大场面?为何会见到我之后又令他想起?他见到我施法术时,只是有些惊恐,而不是旁人那般谈妖色变,也会很快可以调整好心态,虽然在为我上药是有些发抖,但我却认为那是在害怕我口中的傀儡虫,并不是我。好奇怪的反应。
    我还没再问出口,他人已经出了房门,随后又是一阵上楼声和开门关门声,我抬起眼睑看见进来的是绿意。
    绿意依然眼中泪光闪闪,眼睛的表面上浮着一层伤心担忧的神色,眼底却是嫉妒和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我可以理解,不过这嫉妒又是为什么?是嫉妒我和萧唯可以一站在一起,还是嫉妒萧唯现在忽然这么关心我?——这是不得不做的官样文章,先别说我这个妻子是为了萧唯才受的伤,宛若身后代表的姚府也得让他露出这种神色来——该不会是嫉妒我能够为萧唯受伤吧?这应该不可能,哪有人会这么想的。一定是嫉妒我萧唯忽然的关心。
    哎,这丫头。
    绿意带着哭音的讲起了话来:“…小姐…小姐怎么会搞成这样啊…奴婢刚刚看见吕大夫拿了好多沾有小姐的血的布巾出去了…姑爷看见脸都白了。”绿意将手中的衣服先放在我的床边,当她说到萧唯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擦觉有一丝甜蜜在其中。
    绿意小心的扶起我,尽量不触到伤口,吕大夫包扎的果然有些门道,牢的我连手都难抬起来,不过这样更难体现我伤重的效果。
    “…吕大夫怎么对婆婆和夫君说的…”我颇有些羸弱的问道,耳朵却一直听着绿意的话。
    绿意将衣服小心的伺候我换了起来:“吕大夫说…说…小姐您一定积了很多阴德,所以才会大难不死,他说您必须卧床一月不起,您身体底子弱,要好好调养调养,姑爷一听,立马吩咐下人将您的东西从清心小筑搬到了摘星楼,他说…说…要亲自照顾您。吕大夫一听,说如此甚好就走了”绿意正在为我穿衣服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声音有了一些苦涩。
    好你个吕大夫,说我一月不得下床,这是要让我在一月内不得有所动作了?竟然还让萧唯来监视我,明知说这种话,萧唯为了大局着想一定会这么说,真是阴险。什么好好调养,不过是每次来见我时的借口。
    我面上一笑:“绿意,我现在好累啊,换完衣服你就下去吧。”说完闭上眼睛,想来萧唯今天这张床是让给我了,今天的事发生了太多,我也懒得去和他们周旋,幸好现在我是病人,萧唯一定会把事情向萧夫人说的,至于怎么说,那不关我的事。我必须静一静,重新想个办法。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个吕大夫下傀儡虫,虽然自己秉承的原则是不滥杀凡人,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原则了。
    绿意本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离越少爷…”见见我如此也就不再多说应了一声,为我拉好被角退出了房门。
    幸好是在二楼,不用担心谈话内容会被人听去
    估计是绿意说了我的话,门外幢幢的人影渐渐开始。少了起来,我也不想关注,继续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后的几天萧唯为了门面上说得过去,一定会比平时待我好,我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溜进书房呢?如果再用一次纸人的话,以萧唯的才智一定会看出破绽,毕竟那只是纸人,没有情感啊。现在我搬进了摘星楼,意思就是说会和林飞雨有更多的交集,要知道她的望月阁离这里的摘星楼很近啊,而且三天两头望这跑得,少不了要和她碰面,真是伤脑筋。摘星楼除了萧唯这件主卧室,我不记得还有哪里可以住人了,由于这摘星楼原本就是萧唯独居之所,所以便没有向清心小筑一般设有给婢女住的房间——毕竟,除了清心小筑,,没有一间独立的庭院是有这种房子的,因为清心小筑是宛若一人孤立在外的,所以就连绿意也不得住到萧府的仆人房中,由此可见萧府欺人太甚。摘星楼一楼是书房,二楼才是主卧室,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让我住在这的,不能让我睡书房吧,我还带也是一病人啊,只是不知萧唯要如何安排啊?不过今晚,他应该是去睡书房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一直是闭着眼的,但却并没有睡着,鼻息里满是属于萧唯的气息,是一种檀香和墨香的混合,也不是很难闻。被子很轻,却很柔软舒适,我要猜得不错,这应该就是和新婚之夜的婚被一样的冰蚕丝所制,床也很大,足够睡下三四个人,而且还是很宽敞的那种,想想我在蓬莱岛睡的……呃,我们好像根本不睡觉,只要打坐就可以了,奇怪啊,有钱的中原人真是难以理解,睡得这么好,也不过只是为了休息而已,如此奢侈浪费,岂不知盛极必衰?头有些疼,开始在心里冥想养伤。
    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先是上楼,再来是进了卧室走了过来。
    这气息,分明是萧唯!只是他来干什么?不会要让我换房吧,哪有这么不厚道的,反正我的呼吸频率是一个正常人睡觉的频率,他总不至于要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叫醒吧?
    一阵轻微的细琐声,然后感觉眼前一暗,竟然是萧唯脱了鞋袜上床的声音。他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吧?我是应该佯装醒来还是应该继续装睡?佯装醒来是不是太假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说是被吵醒,萧唯的声音也确实不重,这样的理由叫我怎么说的出口,反而增加怀疑。算了,先静观其变。
    待我如是想时,萧唯已经在我的身侧躺好了,竟然用手揽过了我的腰,却并没有疼到我受伤的手,耳边传来有些热的低沉而性感的气息:“…宛儿…我在这里…让你受苦了…”似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手竟然还握住了我的左手,温热的手掌差点令我本能的甩开,最后还是生生止住了。
    大概是由于我体质本来就属阴寒,手脚俱冷,吓到了他。他有些不舒服的低喃了一句:“…这么冷…”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不会真的要睡在这了吧?其实我想书房的床也一定不错,何必要与别人一起睡呢?最为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和谁一起睡过的经验啊,我现在浑身的不舒服,身体开始本能的排斥那个外来物,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我一直忍着。但是萧唯却变本加厉,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牵着我的手,侧面朝向我,一直看着我,我本来就没睡着,现在更加不舒服。但是,我忍……
    “…宛儿…宛儿…不要背叛我…不要背叛我…”握着的手更紧了,令我有些生疼,竟然可以感受到从萧唯身上发出的淡淡哀愁。萧唯在脖间呼出的热气潮潮的,令我的鸡皮疙瘩不由的竖了起来,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装作刚刚醒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夫、夫君…你如何在此?”
    “我说过要陪着宛儿啊…岂可食言…”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我有一刻竟然被蛊惑了,英挺的眉,灿若星子的眼眸——已经不再是从亲的黑如子夜,仿佛什么也不能在上面投射出光泽来,阴沉得令人畏惧,现在,可能是由于烛光的缘故,我竟然从他的眼睛了看见了亮光,虽然很小,却灿烂夺目。鼻如悬胆,下面是难得看见的勾起了真心弧度的薄唇。脸型俊朗不凡,昏黄烛光也为这张脸镀上不同于往日的柔和,气势已经不再是平日的尊贵逼人、高不可攀,而是柔和的像水一样,他竟然也可以如此温和!
    就在下一刻,我忽然清醒了。是了,他又在做戏,如果现在不来给宛若一计安定丸吃,若是被姚家的人知道了,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我脸上立刻适时的显出一些娇羞来,心里却在想着:萧唯啊萧唯,你连自己的妻子都心机用的如此深沉,不愧是江南第一家未来的家主啊——不过也对,这场联姻,真正将它看成是婚姻的,或许只有一个宛若傻瓜了,萧唯,或许打从心里不承认。
    “…夫君不必如此…况且,您现在这样,实在不好…”我已经很明显要他把手拿开了,聪明的萧唯,还不快照做?
    他忽然面上一冷,嘴角的微笑也变了意味:“为夫…如何了…夫妻同床共枕实属平常,宛儿,是讨厌为夫的接触吗?”
    我立刻否认,眼中带上急切的解释:“…不、不…宛若、宛若只是习惯一人睡而已…”萧唯眼中忽现的冷漠和深不见底令我立刻改口,现在还不能开罪他,只能先顺着他了,可是,心里还是很排斥啊,难道今夜我注定无眠?
    萧唯一听我的解释,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令人舒爽的笑声,低低的,却很醇厚,不知为何却有着令人微醉的效果。眼神也又变回了最初的柔和。
    “…呵呵…那从今晚开始…宛儿…要学会习惯了”
    他忽然这么开心是为什么啊,是因为虚荣心得到满足?可是眼里好像真的很开心,还有,什么叫要开始习惯了?难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那我要失眠多久啊?一个月吗?
    “睡吧,宛儿,今天一定很累了…睡吧…我在这里…”我只能依言先闭上眼,看他眼中不容拒绝的样子,我反对也没用,况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宛若啊,要是真的宛若的话怎么会拒绝呢?
    萧唯的话有着令人迷醉的效果,好像最纯的酿酒一般,光是闻到香味,就已经醉了。或许别人会真的睡过去,但我今夜,注定无眠。我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
    小宝说:小宝很乖,来更文了,更完就走了,哇,不舍得啊~由于这张是仓促间的产物,所以质量有点不过关,大伙先凑合着看,小宝下次一定会改正这两天来犯下的错,不再玩游戏,不再看视频了,力求能够老师的码字。这章,大家要主意苏夜童鞋依旧在变化中,萧唯与苏夜的对话的自称,也在变化中,萧唯童鞋的感情在变化中,至于市虚清还是假意,各位看官自有定论。小宝走了,挥一挥衣袖,很想带走电脑,哎,别了,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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