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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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扼住那说话人的咽喉,迅速坐起身,眼神冰冷警觉。
“什么人?!”这是那两个月在深山训练出的警觉。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仿佛我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物。
我并未看见越越的脸色越来越红,小巧的舌头被迫微伸以渴求更多的空气,眼神开始由清澈转向了迷离,两只手无措的掰着我的手指。
我的眼前一片灿红,绚烂夺目。脑袋一片浆糊,可受伤的触感却是细腻柔软中透着坚硬,忽然心里很有渴望将那柔软中的坚硬折断,心里叫嚣着渴望,心跳竟然加速,那份悸动不受控制的令我兴奋异常,我眼中有着渴血的欲望,不由得舔了一下唇,仿佛只有如此才可以稍稍缓解一下。手中的力道缓缓加重,体验着越来越接近心中的渴望的兴奋,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苏、苏夜…!”那一声低唤虽轻,却似利刃穿透了重重迷障直入我的耳膜。灿红仿佛瞬间被击溃,猛然我的眼前清明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几乎要将越越掐死了,他的手已经因无力而垂下,琥珀的瞳孔早已是了往日的神采,涣散的眼神昭示着离散的意识,脸色充血,却艳若桃李,呈现一种诡异的美丽。
我触电般放手。
“越越!越越——你不要吓我啊!”我立时给他拍背、缓气。他却无力的倒在我怀里,整个身体都软了,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我身上,我慌乱的扶着他。我不知,怎么早上还和我斗嘴的人,这会就已奄奄一息了。我到底在做什么,刚刚我想掐死手中的脖子的欲望竟是如此强烈!那种强烈的兴奋是我从未有过的,这样的自己领我感到害怕,就好像体内有另一个我一般。
“越越!越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紧紧抱着他,好害怕,刚刚差点就杀了越越!每一想到这一点,身子就不由得打颤,也更紧抱住怀里的人。我感受到他从急促的呼吸声渐渐趋于了平静,我又怕伤到他,略微松了一点。
“我、我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我、我怎么就掐着你的脖子?我究竟是怎么了…”我茫然的不知所措,只能做些无谓的苍白的解释。我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刚才我一度处在幻觉中,竟差点错手杀死了他!
越越依旧是靠在我身上,坐在床沿,身体依旧疲软无力,只是由我抱着。似是感到了我的颤抖,他气若游丝的安慰我:“…我…没事了…苏夜…真的…没事…”说完又不由得咳了起来。
我扶起离越的身子好让他看着我。他因咳嗽的缘故,眼里泪星点点,却使他的琥珀眼珠如琉璃般炫目,眼神已经从迷离开始聚焦到我身上,颊上依旧是不自然的红晕,却是他更显得不胜娇羞,朱唇轻启,不断地吐纳,口里灵巧的小舌水润晶亮,尖细的下巴微扬向我。
“越越…我…我真不知…”我还想要在辩解些什么,可是我刚才的确从掐着越越的脖子得到一种久违的释放的快感。天,久违?!我一定是吓到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心里的悸动令我现在还有些兴奋,就象真的有什么要被释放出来,从前一直被压抑着,方才的“我”从内心所得到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汹涌,但,也是前所未有的令我恐惧。
越越似乎终于顺了气,脸上动人的红晕却没有完全消退。
“苏夜,你…刚才是怎么了…?”声音有着还未平复过来的怯弱,和被掐后的独有沙哑,竟是出人意料的魅惑。
“我…”我还来不急在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萧少夫人,贫僧知你已醒,可否进来一探”是暮辰大师苍老却不失浑厚的声音。
“啊——”我低呼一声,我和越越的对话不是被他听见了吗?随即又感受到自己是身处结界之中。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一间屋子的床上。这应该是普国寺的厢房吧,因为这的摆设不像萧府的奢华繁复,却另有简朴清雅之位。不远处的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幅白衣大士像。还未细打量这间房,越越就说:“别担心,我设了结界,他听不见我们的谈话。”说完给了我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哎,这少年真是长得……他这一笑,清澈的眼神里仿佛要漾出一层水来,流光溢彩,眉目如画。亦男亦女的脸上浮着一层粉红的动人,白皙如细瓷般的肌肤幼滑光泽,一张朱唇略微向两边上翘,勾起一个淡雅的微笑,却忽然让我有一种看见绝世青莲的感觉,淡雅如尘,却美得令人窒息,让人甘愿完全陷入那一阵幽香中不可自拔,那现在这个年纪就长成了这样,再大点就真是“祸国殃民”了。
估计是我的眼神过于赤裸,越越脸色有些难看,他挑了一下眉:“喂,干什么?”
“萧少夫人,贫僧可否入内一探?”暮辰大师又问了一句。
我调整好姿态,看向越越:“越越,你先出去吧,呆会再跟你解释。刚刚,真对不起。”我真诚的向他道歉。
他依旧有些站不稳,但还是站起来了:“…嗯…我出去了…喔,不用担心绿意他们,暮辰大师打发他们去给你煎药了,我说要留下来照顾你,那…我出去了。”他低下头,眼神似乎有些受伤。
大概我对他的行为还是让他害怕了。莫说是他,连我都怕了。我从隐了形的包中掏出一个淡蓝色小瓷瓶:“这药,是让你的喉咙舒服些,回去就吃一颗吧,睡前再吃一颗,就应该好了…还有,对不起…谢谢…”
“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出去了,有事来找我,我就在你隔壁的的隔壁厢房。”他背对着我,准备离开,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吱呀——”出去了一个人,又进来了一个人。
我微笑着坐在床沿,等着暮辰大师,他依旧是拿着玲珑九环锡杖,却换了袈裟。
“萧少夫人,喔,不,或许该称一声——道友。”暮辰大师开门见山一语道破我的身份。
“大师说笑了,宛若,怎会是你的道友呢?”看样子他和萧府关系匪浅,我先看看再说。
“喔?贫僧虽不济,却还不会看不出姚宛若的死相。一年前,贫僧有幸被请去参加萧少爷的婚礼,我见新娘虽贵气却已是就木之态,贫僧料定不出一年,这萧少夫人就…可今天却见少夫人一身隐匿之气,不似凡尘中人,倒更像化外我辈,故而才冒昧请少夫人一同品茗。”暮辰大师也在离我不远的桌边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锡杖放在了一边,径自喝起了茶,那一副怡然满足和洞悉分明的眼令我不舒服。
既然被他看得这么清楚,我也就没必要再装了。我揿开被子跳下了床,走向了他。
“那大师想如何?去告诉萧家我是假冒的吗?”我声音清冷,暗含着一丝胁迫。
“不,红尘之事与贫僧何干?我又何故去趟这浑水?贫僧与道友不同,贫僧是身在红尘,却在红尘外;道友却是身在红尘心亦如此。不过道友——”他放下茶杯看向了我,嘴上依旧噙着一丝慈善的笑。
“道友,如何会昏倒在大殿之上?这佛祖流泪,又作何解释?”
他看见了!
“我只能说,这事与大师无关。”我几乎已在心中认定释迦佛所说的畿语是针对西铭的,但不管是不是,现在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如何无关?!”他忽然激动了起来。“贫僧的师傅洛数大师曾经对贫僧说过,贫僧有生之年必将见证天下纷乱、群魔乱舞的年代,如是可以化解自然最好。”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可能不会发生。”那么释迦佛那么肯定的偈语又是怎么回事。
“贫僧至今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如此冒昧的来确认你是否就是师傅说的有缘人。”
“有缘人?”我有些不解。
暮辰大师深吸口气,站头看向了那副白衣大士相,眼神开始迷离。
“当年,师傅得到天示,说是因为数百年前的一次逆天行为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虽然此人并不是红尘中人,但是复生的人因是违背天理而存在故而杀戮之心极重。师傅为了解救黎明与苦难之中,于是用一生的道行与剩余的阳寿来向上天获得更详细的指示。结果是,师傅在坐化时告诉贫僧说六十年后的今天,贫僧就能找到这个可能可以化解这场浩劫的有缘人。于是贫僧见到了你。”暮辰大师似是想起了他的恩师,眼中的崇敬最后化成了泪水倔强固执的不肯落下。然后又看向了我。
“寺中有那么多人,你如何确定是我呢?”我又问道。
暮辰大师换缓着头:“只有你在参拜时,佛祖流下了泪水。我佛慈悲。“说完双手合十,口称佛号。
“你竟然看见了?——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我怕暮辰大师会和我一样听见什么。
“没——这么说你真的听见什么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漏洞,我真恨死我的舌头了,要将我的猜测都告诉他吗,可这时间上又对不上。我逆天是在三十年前,没那么早,那这偈语说的又是谁呢?不对,总觉得暮辰大师的师傅不可能只传了这么几句话,一定还有什么。
我微笑的看着暮辰大师:“怎么会,那大师先把你的故事说完。”
“喔?”他似乎愣了一下,没想到我忽然又问了他一句。
他放下手,颇有些赞赏的看着我:“道友真是聪明。——不错,师傅的确还留下了一样东西,这也是当年从指示中得到的,贫僧观摩了六十年,一直不相信着时间有如此人物存在。”说着,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幅卷轴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展开,看着画上的事物,连呼吸都忘了。
那画上画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她身穿素衣,只是站着,竟这么一个最普通的姿势,却也令人感到神圣与纯洁,仿佛是瑶池中最不可侵犯的一朵白莲。她的眼与我一般都是墨绿的,但是她却更深沉,眼中的的深沉令人仿佛要被吸进去了,迷失自己,只是眼底有着一层难以发现的落寞。柔情与睿智并存使的眼睛有这夺人的气势,不压抑、不卑微,却令人不由得自惭形秽,觉得这样的人不该被这样无力的直视。她的发丝是银色的,正在她颊边轻舞,使得她整个人灵动了起来,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女仙。肤白胜雪,几近透明,却不给人羸弱之感,只觉得她弱质纤纤,皓齿莹莹微笑,只露一点,却胜过天边皎洁的月牙,红唇娇艳,仿佛立刻就会滴出水一般。身如弱柳扶风,婷婷玉立,她虽未动,我却能想出她摇曳生姿的倩影。素手纤纤十指交握,如羊脂白玉最完美的杰作。她的衣裙略微扬起,知她是迎风而立,却仿佛在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而现在不过是她离去时的一个残影。
可当我看见她衣裙边的饰物时,连心都漏跳了一拍。
因为,我看见了一支紫竹笛。
我不受控制的捂住了我的胸口,我的怀里正是藏着紫竹笛,一摸一样的紫竹笛。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喃,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如何?贫僧曾一度怀疑是否有这样的人存在,即便存在,那么她又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她是逆天的人,还是被逆的呢,又如何颠覆整个苍生呢?”暮辰大师并未听见我的话,只是自己顾自说着。
“这,这种感觉——啊,我想起来了,像我的师傅!”我立刻收拾自己的情绪,紫竹笛这事待会再说,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什么!?你的师父?!”暮辰大师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没错,我的师傅。一样的完美,一样的不似凡尘的美丽。”一样的深处的落寞,只是这一句我并未说。
“他们给人的感觉很相似,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或许是我自己敏感了。”我一笑将暮辰大师狐疑的眼光给略过了。
“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可却遍寻不获,难道师傅错了吗?”暮辰大师一旦想到他的师傅,整个人就低沉了许多。
“或许是时机未到吧。”我安慰道。
“师傅将这大任交予贫僧,贫僧却只能在这摇头苦笑,贫僧真是……”他自嘲着自己的无能。
“大师,这事我们都责无旁贷,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还有就是,这几日在寺中,请大师与我方便,我还有事要办。”我看着他,知道他现在可能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这么做未免不够光明,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与人方便?贫僧知了,出家人倒向来是予人方便的,只是这事…道友有何高见…”他似有些希冀的看着我,但所报希望不大。
我摇头。
“既然如此,贫僧也就不再耽误道友的休息了——喔,这翻过后山就是一条进城的小路了,道友这几天就好自为之吧。贫僧就住在东厢的桃叶渡,欢迎道友前来,今日,贫僧冒昧了。”
他站起身,拿过手边的锡杖,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是因想到他的师傅了吗。桃叶渡?‘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呵呵,看来大师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人渡厄啊
看着他走,我也理了一下思绪,看来是我的想法出错了,可是,这逆天之事是何等大事,除了我难道还有这么做?这施行禁术可是需要强大的道行做基础,我当年道行不够,使用了师傅给我的宝贝急功近利的要迫使自己的道行上去,所以在实行禁术时因内力不稳被反噬的厉害,所幸师傅及时出现。这三仙岛会用禁术救人的实在不多,到底会是谁?
“扣扣——”有人敲门。
“小姐,我听僧人说你醒了,绿意给你炖了参汤,绿意端进来了。”说完人已经在我眼前了。
“哎呀,小姐,您怎么起来啦?虽然暮辰大师说没什么只说要多休息,但也不能这么不注意啊,快上床。”绿意将一盅东西放在桌上,立刻来把我往床边扶。我只得依言坐上了床。
“绿意,大师说的对,我总觉得很累,不知是不是很久没出府了,这么会就累了。下午我想好好的休息,没事就不要来吵我了。有事找尤大妈吧,我看她挺能干的。”我淡笑着看着绿意。
绿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但立刻用担忧替补了。
“小姐你都知道啊,尤大妈是夫人特别指来照顾您的,我们都得听她的。但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乏了,绿意,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这人参汤我自会吃,去吧。”估计是我的脸色真的不好,绿意没再说一句就走了,但我却没错过她眼中的狐疑。
听着她走远的脚步声,我立刻又下了床。从包里拿出一个纸人,将它放在床上,然后默念口诀用手一拂,床上立刻躺了一个姚宛若。我对她说道:“你可给我好好的睡在这别处去,有什么事叫我。”对着床上恭敬的看着我的姚宛若下指令。她只是公事化的应了声便闭上眼睡觉了。
我闭上眼,口里念着口诀,身体起了一阵烟雾,待烟雾散了之后,我的容貌又恢复成了苏夜,只是迷眼的药效无法救出,眼睛依旧是黑珍珠般的。
“越越?越越?听见了吗,马上在寺庙的后山等我,我们出去。”寻到了越越的气息,我在心里对他说。
“啊,喔,知道了。”越越的声音依旧有些哑,但已经好很多了。一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又是一阵自责。
我想反正这逆天的事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不如先放一放,或许还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没出来,不如现在继续找素秋,找到她或许会有些转机,那现在自然是继续留在萧家了。而萧唯,我知道了一些他的事,想要去确认一下。
就这样,我消失在了房间里。
这后山还真是大啊,满眼的树木。看样子这平时人很少来么,不然这的草怎么会这么盛啊。我用心感受越越的方位,然后迅速移动身体。
“越越,这儿!这!”我朝着越越挥手,示意他过来。
他走进了我的身边。“你不怕我又像刚才那样吗?”我有些害怕的期待听他的话。
“不怕,我想你不会了,我信你。”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眼神里满是信任我的光芒,我好感动啊。
“越越…你太善良了…”我感动的一把抱住他。
“喂,放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啊!”他憋红了脸挣扎。
“你是男人吗——你只是少年。不过,”我还会是放开了他,“如我还做出那样的事,你就用这掌心雷把我劈昏吧。”我从包里包里拿出一张黄符纸交给越越。
“你只要拿这朝我打就行了,放心打不死我的。”我笑说,“虽然我不认为还有那样的事再次发生,但还是为防万一吧。”
“你…我不要这个…我相信你的。”越越再次声明了这一点。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哈,真是可笑,我居然现在开始要防着自己了。我可不想那你的命做赌注。好了,那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抬头望了望天,只看见满眼的树叶,“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的,越越,相信我。”我低下头微笑着看他。
他的脸上好像闪过一丝羞赧,眼神也急速的飘过了一丝害羞。不是吧,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再一看,依旧是板着张脸,我果然看错了。
“嗯,知道了。”
“啊,越越,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说完我向那个声源走去,越越也跟在我身后。
果然,不远处,当我扒开一个树丛时,却发现前面的空地上有五六个人在围攻一个人,看样子那人抵抗的已经有些吃力了。
“怎么回事啊?”越越在我身边蹲下问道,眼睛也望着打斗的地方。
“不知道,好像是几个人打一个人。”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诶?”
我运起耳力,果然听到其中一个蒙面人说:“哈,你也有今日,死到临头了!”
那个被围攻的人说道:“哼,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听声音是个年轻人,而且音色纯净,像是玉石相击的声音。
“苏夜,怎么办?救还是不救”越越望向了我,眼神依旧清澈,我只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好冷情,一般人不是都会想要救的嘛?
“救吧。”冲他这么好听的声音,再看他被蒙面人围攻,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我从越越处拿了块手绢包住了脸,对越越说了声站着别动,就冲了出去。
此时那个被围攻的人正被蒙面人中的一个扬了尘土,趁着那人揉眼睛之际,将他扫翻在地。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是我从邱老爹那学的,呵呵,想不到还有用到的时候。
“几个毛贼,赶在你爷爷的地盘上动打枪,动手费交了没?——没交?没交还敢在这给我打?——植树费交了没,这的花花草草被你打坏了,不得重新种啊啊?养料费呢?人工服务费呢?——妈的,你啥都没交敢在这给我充大头?!今天不让你们开开眼,还当我这玉面飞龙剪径王白喊的吗?”我横眉竖目,粗声粗气的吼道。
“妈的,大哥,咱在这到混了这么些年还不知道出了个这么玩意,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其中一个拿大刀的双眼冒火的瞪着我,却被刚刚说话的蒙面人给止住了。
“这位兄弟那条道上的,我这兄弟失礼了,今日兄弟我在这办事,改天定当等门拜访。”说话说得颇有理,还双手抱拳向我一拱。
“这位兄台还是快走吧,不然——”那位玉石兄的声音进听竟然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我只瞄了他一眼,未看清长相:“呦,小哥好俊啊。决定啦,我要把你掳会去做我的压寨夫人。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还要打吗?”说完就立刻动手打了起来。
说实话,那些人在中原武林中应该算是好手了,不过遇到了我。我先夺了一人的兵器,再用那人的兵器与旁人对打,几个回合下来,他们明显感到与我的差异,我并未处处下杀手,毕竟我还只杀过妖。
我早已看出那带头的蒙面人士那个朝我拱手的,所以一招“平湖孤雁“用兵器一把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别动,这刀可不长眼。”我冷声道。
“大哥!”
“大哥!”
……
“兄弟,你的武功修为我自叹不如,现在落在你手里,悉听尊便。”未蒙住的眼是炯炯有神,现在正闭着等着我手起刀落。
我将刀移开,脸上露出垂涎的笑容,虽然他们看不见,但眼神这么赤裸一定感受到了:“你们送来了这么漂亮的压寨夫人,我怎么会杀你呢,你们走吧。”众人皆是一幅见鬼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地上的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兄弟,请教大名,我乃…”又是那位浓眉大眼的大哥。
“别,江湖儿女乃我名,无名小卒是我姓,就此别过,我要带着我的压寨夫人去游山玩水了,我呵呵…”说完还假意往地上的人那色色的一瞟。
估计众人又被我吓的抖了一下,迅速离开,走时不忘狠狠又无限同情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带他们走远,我摘下脸上的手帕,嚷声说道:“越越,别笑了,出来吧。”然后转过身看向地上的人问道:“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只是低着头,肩膀有些抽动:“不敢,在下薛非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