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距离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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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王子就是这样的,英俊,温柔,细心,体贴。
其实她心目中的王子很简单。
想要的幸福也很简单。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问她一些事情,她都答了,只是省掉了这一段。原来当梦中的完美走到自己面前时,是无法抵挡的,无论她做多大努力,也敌不过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更不用说拒绝了。
这一晚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里有很多纷杂的东西,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在学校里的林荫道上走。不管是朋友们还是自己一个人,捧着书本,看着碎金子般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她微扬起脸,看着空气中散落的点点温暖。后来梦见了年幼的那一个暑假,父母亲都在外旅游,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相处。房子里一天到晚都看不到工作繁忙的哥哥,她只好经常出门和朋友们呆在一起,那天半夜她起床喝水,在厨房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只听“砰”地一声响,杯子跌碎在地上,玻璃渣落到了她光裸的脚面,很快就有鲜血流出来。她慌了神用手去捂,却被血把手背都给沾满了,她正在害怕,忽然听见有人惊呼,“你怎么了?”
她吓得望向声音来源,看到穿着睡衣的哥哥站在那里,显然是被她脚上的血吓到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脚背,沉着地给她端来热水洗掉脚上和手上的血迹,给她洗干净以后,仔细替她把玻璃渣挑了出来。然后给她用毛巾拭干净了,用OK绷贴好,最后给她穿上鞋子。从头到底她都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顾岑年从没有跟她亲近过,她看不清他的心。可是现在他却这样细心照顾自己,一点不耐烦的神情也没有,她伸手软软的手去摸他的脸。忽觉他一震,抬头的那一眼,她终身难忘。
她那个时候太小,根本看不懂他眼里的东西,可是这个梦境里她竟然再次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黑色的珠子一样黑得深邃。她说不出那种感觉,现在才忽然明白了一些,顾岑年并不是漠视了她这些年。只不过他不懂得怎么表达,所以才会像是形同陌路一般。
梦到这里断了,她在黑夜里睁开眼睛,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漆黑一团的屋子,她开了灯,穿着软厚的拖鞋打开门,走到厨房里找了一瓶葡萄口味的果汁。轻轻拿出光亮的杯子,倒满后把果汁放回去,靠在冰冷的墙边慢慢喝,冷镇的果汁入喉,全身像是被冰过一样,心里也是凉凉的。喝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走廊的灯亮起来,她探头看过去,正看到穿着黑色睡衣的顾岑年大步走过来,他一眼掠过站在厨房里的人,“怎么这么晚还在喝东西,是饿了吗?”
她晚上才吃过夜宵,说饿了实在没有道理。
顾言捏着杯子摇头,“没有,醒来后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