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真岁月 9 上官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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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小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往脑门上迅速汇集,她似乎都听到血管由于承受不了血液的大规模迁移而发出岌岌可危的报警声,情绪的聚集,翟小濯的愤怒达到了瓶颈处,眼看就要喷薄而出:
你是个什么人!居然敢说我可笑!会说话的人能体会不能说话的人的痛苦吗!我在这里积极努力乐观向上地改造身体,创造奇迹,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大葱大蒜,敢在这里对本姑娘指手画脚!本姑娘的名讳是你能叫的么!
来人奇怪地看着翟小濯坐在可爱的小床上,双眼愤怒地盯着自己,小脸涨得通红,肉呼呼的右手极力向前伸直,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嘴里却发出咿咿呀呀啊啊的声音,加上已经开始脱落的胎发,一副不伦不类的“怒发冲冠”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翟小濯听到黑衣人的笑声,反而冷静下来,脸色恢复了平静,手也放了下来,她的小脑袋瓜借助还没有冷却下来的热血飞速地思考着:
这里是内庄我的小院,处于内庄中心,内庄外围的外庄高手众多,听说还有父亲研究的阵法护卫,庄外人员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到内庄。来人带着刀剑,穿着这种非常能够引起误会的衣服,能够穿过所有内外防线,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来到这里,知道我的名字和只在庄内流传的我的名号,而我在内庄完全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他是外庄的人!
这时候,黑衣人不再杵在门口,而是缓缓走进屋,阳光给了方便,让翟小濯看到了他的脸。
翟小濯看到的是一张漂亮的娃娃脸,浓眉,大眼,眼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很好看,鼻梁挺高,嘴巴小巧红润,笑起来,两颗稍大的门牙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脸由于笑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像极了那个什么广告里的海狸先生,小朋友版的!
真是太可爱了……没有想到,黑衣人居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还是个可爱的海狸少年!
海狸少年走到床边,翟小濯才发现他的脸虽然还显幼稚,身材也比较瘦小,但气质却是凌烈的、咄咄逼人的,即使是笑的时候,眼神里也有一分警惕,一分防备。这个少年身上极度的不和谐感让翟小濯兴趣大增,既然是外庄的人,那对自己就没有什么危险,研究研究也好!
海狸少年终于笑完了,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却把翟小濯逗得咯咯直笑,谁看见海狸洋娃娃摆出这样的臭表情,能忍得住笑呢?
海狸少年被翟小濯笑得有点毛毛的,自己嘀咕起来:“这小孩怎么笑起来了?刚才不还一副怕我的样子吗?我脸上有什么好笑的?”说着还摸了摸脸,困惑不已。
翟小濯听到了海狸少年的一番自我检讨,又笑翻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以为翟小濯生病了,他怎么样也想不到,怎么一个小屁孩能听懂自己的话。可惜他忘记了翟小濯神童的名号,所有小看翟小濯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翟小濯笑着向海狸少年摆摆手,阻止了他探脉的动作,然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靠近点。
海狸少年显然有点蒙,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暗想这个小孩果然非同寻常,神童这个称呼可能没有言过其实,他老老实实地照翟小濯的意思蹲在小床边,一手仍然按着剑柄,一手扶在床沿的另一边,与翟小濯面面相对。
翟小濯对他笑笑,用手指了指他,然后皱眉做出一个不解的表情,就差摆个问号在脸上了,不过摆了他也懂不了。
看海狸少年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能明白,不过这不要紧,想当初调教原喜的时候,翟小濯就辛苦地差点吐血,现在这点沟通障碍只能算小意思。
翟小濯继续重复她的动作,表情也越来越夸张。在做了五遍之后,她满意地看到少年终于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吃惊地说:“你是问我是谁?”
对了!翟小濯忙不迭地点头,表扬他孺子可教。
“你能听懂我说话?”海狸少年的嘴巴张成了O形,两刻可爱的小门牙似乎都透着惊讶。
翟小濯再一次点头,表情恢复了认真。
“那你怎么不说话?”海狸少年仿佛发现了最有趣的奇珍异宝,瞬间化身好奇宝宝。
拜托,你以为我不想说啊,我是有口难言啊。翟小濯耸了耸肩膀,这个动作与三个多月前相比,已经有模有样了,可惜海狸少年不明白这里面博大精深的意义。翟小濯只好摇头,指了指了喉咙,脸显痛苦。
“不能说?说不出来?”
后者!翟小濯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海狸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出来啊,也是,你才三个月大嘛……那你怎么能听懂我说话呢?”
唉,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可我又不能和你说实话,就算想说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好装傻了。翟小濯一秒钟内做了决定,肢体语言是:摇头,拨浪鼓一样。
“你可真是个神童啊,翟小濯!”
翟小濯听到这里不乐意了,和你交流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哪个旮旯冒出来的呢?
海狸少年这次不笨,看出了翟小濯不可不说的秘密,笑了笑,说道:“我叫上官葬月,你父亲翟庄主是我师父,隶属外庄暗组。昨日我在外庄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趁今日有假,便溜进来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你可知道,当时师娘早产快要临盆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保护呢!我也可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翟小濯看着这个自来熟的上官葬月,很有点无语的感觉,不过他也算是救了我伟大的母亲,也就间接救了我,赏他一个吧!
翟小濯向上官葬月爬去,使劲撑起身子,刚好让头够着他的下巴,飞快地在他光洁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坐下看着他笑。
上官葬月已经傻了,眼睛瞪得鼓鼓的,红色慢慢爬满整个脸,一直蔓延到脖子下面被黑色的衣领遮住的地方,头上在加个蒂,就是个大番茄啦!可惜这里没有人知道番茄是什么,真想不到这个少年那么可爱,还会害羞,翟小濯忍笑忍得很辛苦。
翟小濯冲他无辜地眨眨眼,意思是:你怎么了?
过了好久,上官葬月终于缓过来,脸色也逐渐恢复,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嗯,翟小濯,你,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翟小濯暗暗揪了自己的大腿,把快要出口的大笑坚强地压了下去,脸色有点古怪,更加无辜地看着上官葬月,摇了摇头。
“我想你也不明白,嗯,以后不要这样了,你是女孩子,知道吗?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翟小濯听到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一脸不舍。
“乖,我会经常来的,小濯,你能听懂人说话的事情不要让别人发现,神童可不是好当的,这是保护你,不管你能不能明白,照我的话去做知道吗?”
翟小濯有点小感动,这个人才认识,就能为自己考虑,难得的好人,她郑重地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转身走出门,消失在院外。
上官葬月,你一定要常来啊,不然我会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