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  第2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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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正在埋头工作的珍妮看见我,笑容还未消失在脸上就惊呼了起来。“苏特助,你——”
    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尽管我出门前我很小心的清洗和收拾了自己,并挑了高领长袖的衣服武装自己,但我知道,身上破败的气息怎么也遮掩不住。
    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睿智细腻又精如鬼。
    她张口欲言,又放弃。训练有素的从工作柜里拿出一个急救药箱,取出纱布、碘酒、创口贴等处理伤口的物品向我走来。
    我想朝她轻松的笑笑,却在她不善的眼神中打消了念头。
    她毫不客气地抓住我的手,一把掳起我的袖子。
    被她手指触碰的瘀伤的手腕,让我痛得龇牙咧嘴。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熟练的解开我的领口,在身上查找我的紫青瘢痕,蓦地红了眼圈,说道:“你何苦……”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你何苦要惹怒雷鸣生!
    我忍着心里的痛楚,故作俏皮的说:“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个养不熟的人呢……”唇边泛起的笑意又毫不客气的撕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我痛的“嘶”了一声。
    她不做声地开始了自己的清理包扎工作。
    我也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望着不远处总裁办公室的厚重的红木门,让我一阵失神。
    珍妮不咸不淡地说:“去海景酒店开会去了,他没告诉你么?”
    我愣了一下,旋而又淡淡笑了,说道:“瞧我这个特助当的,不是?”
    珍妮放下手中的棉签,低低地问了句:“因为什么被打了?”
    我挑了挑眉头,被打?没那么严重吧。充其量算是性暴力,说不定还可以暧昧的认定为是情人间的提升情趣的游戏。
    我随意的放下袖子,微笑着说:“我只是——把喜帖——扔在了他的脸上——”
    她听了我的话,用了3秒钟进行消化,然后猛地撕破了伪装安定的面具,全力地握住了我的肩膀,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手劲很大吗?
    她情绪激动地阻止了我的抱怨,看着我的眼睛,大声地说:“苏瑞彤!你真的能这么云淡风情?!我这两天帮他整理宴请名单,发放婚帖到手软!你知道了这件事儿,怎么还能——怎么还能——”
    我叹了口气,她似乎表现的比我还激动。
    可是我表达的轻松和我内心的苦楚是成反比的,到了特定的时候才知道苦到极处反而什么也说不出。
    我跟了他十年,走到背井离乡、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这一步。
    我对自己时候,只要有他就都够了。可如今落到手里的却是一纸婚宴请柬,他和一个女人的喜宴。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我是否该像一个怨妇一样在他的怀里求他别去结婚,抑或是去那个第三者的门前去指桑骂槐,最不济也要狠狠地敲这个负心汉一笔让他心不疼肉疼?
    可我,有什么立场?
    十年恍恍惚惚过去,可一切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换来一个支离破碎。
    珍妮借着去放药箱偷偷地抹了眼泪,能让这个女人为自己的苦楚掉眼泪,我觉得这十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至少我还交到这么一个朋友。
    我从身后搂住她,把头轻轻低下,缓缓放在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温暖的香气,有种安心的感觉。
    “珍,我想去外面走走。”
    她略带着鼻音闷闷地回答我:“嗯,散散心也好。”
    “呵呵,是啊。也许,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哦?”
    她的身体一僵,想转身却被我拦住,“珍,我只是坚持不下去了……好累……”
    她反握住了我的手,喃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感觉有冰冷的水珠滴在了我和她交握的手中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想不用我提醒二位现在是办公时间,这里是办公环境吧!”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我松开了手,转过头,平静的直视进门的这个人。
    出现在工作环境中的他总是这样的冷峻,从容不迫,表现出睨天下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
    珍妮用恶狠狠的眼光扫了一眼门口的高大身影,然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捧起一大摞文件袋,来到雷鸣生的面前说:“雷总,我现在要去给您婚宴宴请的贵宾送请柬,借过!”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气势也高的令人咋舌。
    哎呀呀,我但凡也有这样的气性,是不是现在就不是这样窝囊了呢?
    他丝毫没有理会珍妮的无理或者说故意泄愤,只是看着我,阴沉了脸,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拉开了经理室的门,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丢了进去。
    我还没站稳脚步就被跟后而来的他抵在kingsize的办公桌一边,腰部硌着硬台边,触痛了旧伤,让我痛的变了脸色。
    大力推上木门的“轰”的一声犹在耳边,雷鸣生近距离面对着我,整个阴影笼罩下来,仿佛一尊雷神。
    他眯着眼睛,像是在审视我看来除了苍白应该还算平静无波的面容。
    平静是爆发的前奏,突然的,他一把攫住我的下颌。
    他的大力让疼的一抽气,嘴角的伤口似是配合良好的裂开,感觉有丝丝温热的血流进了嘴里。
    他皱着眉头审视着我脸上开着酱油铺一般的伤痕累累,忽然略俯下身,低头细细地轻柔地舔舐着我受伤的唇角,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几乎让我产生一种正被幸福的宠爱着的错觉。
    我抬起眼帘,在睫毛的缝隙中瞄着就在眼前的情人的脸。
    这个混合了霸道、冷峻的最残酷又让人不自觉就臣服的人儿,只要他想要就可以是世界上最温柔最体贴的情人,可他基本上不谑于这么做,因为无论什么人进入他的世界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样,何须用什么手段、花什么心思。
    我突然涌起一阵心酸,我也不过是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其中的一员。
    我缓缓的合上眼睑,享受他难得的片刻温柔,伸出我的舌头细细的舔吻他温热的唇边。
    他感受到我的回应,立时毫不客气德将他的舌深入我的口腔,霸道的扫过每一片领域,一如他一贯的雷厉风行的作风,将我的叹息深深的吸入他的气息中,转而便消失殆尽。
    我昏沉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片刻的宁静。
    他拉开我的领子,低低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别动,让我看看,昨晚我没控制住,伤着你了……”
    这些身体上的伤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是心上的伤,怎么也不是温言软语轻易能够拂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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