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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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上围观了全程的赵淳等人,看着出乎意料的事态发展,一时摸不清头脑。
海棠生气的道:“李明月是怎么回事?那山阳王家的赵协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长安城里不少姑娘都被他祸害了,她还说什么焚香沐浴,盛装出席,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吗”
归海皱着眉头道:“李小姐刚回长安,应该是不知道那赵协的行事作风吧”
海棠道:“对对对,必是如此,我这就下去提醒李明月,告诉她万万不可去赴那赵协的约”
赵淳道:“行了,不要多事,镇北侯在那坐着呢,他还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去提醒”
海棠只得闭嘴,不再说话。
赵协离开后,李玄龄带着李明月和塔塔接着逛东市,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府。
上了马车之后,李玄龄道:“明月,你不会真去赴那个劳什子的约吧,山阳王家的公子,我倒是听过一耳朵,是个荤素不忌的色胚子”
李明月笑着道:“他那个人,我一个手指头剧能碾死,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爷爷,今天的眼珠子可不少啊”
李玄龄笑着道:“皇上一直就没有对我放过心,盯着我们正常”
“今天可不止有皇上的人啊,金吾卫是皇上明面上的眼睛,日夜监察着长安城,金吾卫微服跟着我们正常,长孙晟的跟着我们也正常,毕竟他做贼心虚,儿子又死在我们大门口,我不理解的是,我怎么还看到了海棠”
李玄龄疑惑的问道:“海棠是谁?”
塔塔举着手道:“海棠我知道,临淄王的侍卫,我们回长安的路上和他们同行了一段路”
李玄龄笑着道:“看来明月早就有安排了”
李明月摇头道:“同行纯属凑巧,我没有这个计划,海棠是赵淳的侍卫,她跟着我们,想来是俸了临淄王的命令,可是临淄王为什么跟着我们呢,难不成是替他亲舅舅出头”
李玄龄道:“长孙晟是赵淳的亲舅舅不假,但毕竟君臣上下有别,长孙晟还指使不了他”
夜间,微服的金吾卫,事无巨细的向皇上汇报了镇北侯一家的行踪。
皇帝听完之后,道:“李玄龄被一个仆人这么骂,他孙女被赵协这般戏弄,他居然不发一言?”
“回陛下,他确实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哈哈哈,这个老东西真是把朕给搞糊涂了,他是做戏做过头了吧”
王思瑁笑着道:“也许是侯爷相中了赵协,要让他做自己的孙女婿吧”
皇帝点了点王思瑁道:“恩,这个,有点意思”
王思瑁道:“奴才纯属是在胡说八道,那赵协的名声,奴才略有耳闻,风流的很,侯爷不会把自己的亲孙女往火坑里推吧”
“也许人家祖孙二人就相中了呢,你没听见,李明月自己都亲口说焚香沐浴,盛装打扮了吗,朕啊,就是个看戏的局外人,这戏越热闹,朕越高兴,对了,张安呢”
王思瑁道:“张将军正在抓紧查长孙均的案子,刚才派人回报说是伤口有发现,等确定了之后,会立刻向陛下禀报”
皇帝点了点头,让堂下的金吾卫下去,金吾卫犹豫了一下,道:“陛下,今日跟着李玄龄的人,除了长孙晟的人,还有别的人跟着他”
“谁?”
“临淄王”
皇帝摆了摆手,让这金吾卫下去了,沉思了一会,怎么也没把赵淳和李明月联系到一块,最后道:“去把罗隐给朕叫来”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罗隐就跪在皇帝面前了。
皇帝道:“今日可有跟着淳儿啊?”
“回陛下,今日我轮休,跟着王爷的是归海和海棠”
“淳儿和李明月是怎么认识的?”
罗隐斟酌着用词,道:“在天水一带,偶遇李明月主仆二人,当日下了大雨,王爷好心让他们住进了庙里,第二日,我们先行离开,遇到狼群袭击,马匹受惊跑了,王爷为了让人能快点去搬救兵,就征用了李明月他们的马,他们不得已跟着我们,谁知道他们半夜就跑了,后来在天水城外面遇到刺客和劫匪,我们就又汇合到了一起,李明月受到了惊吓,不敢独行,王爷好心,就带着他们主仆二人一同回了长安”
“那你怎么不早说”
罗隐赶紧磕头告罪,道:“请陛下恕罪,当日我们心神都放在刺客身上,无暇顾及李明月二人,一直到了长安城,还是王爷吩咐海棠,去跟踪了李明月,这才发现李明月原来是镇北侯的孙女,但我见王爷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就没有向陛下回报”
“那李明月可是知道了淳儿的身份,故意接近你们?”
罗隐道:“刚开始我等也有此顾虑,还以为是刺客那边派来使美人计的,要趁人不备行刺杀呢,可据我们观察,李明月确实没有这个意思,相反她的那个侍女还把我们当成了不怀好心之人,对我们处处防备,还骂过我等登徒子,臭男人,还打过属下”
皇帝疑惑的道:“她这个婢女胆子可不小啊”
罗隐道:“那个塔塔昨日还冲撞了知意郡主,差点没让郡主给打死”
皇帝道:“行了,这事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罗隐道:“是,属下告退”
罗隐走后,皇帝道:“朕要是不问,这事怕是要瞒过去了”
王思瑁小心的道:“是奴才该死,只问了罗隐关于刺客的事,竟把这种事情给漏了,奴才这就去刑堂受罚”
“行了,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她要是想在别人身上动心思,朕还得顾虑一下,她要是想在淳儿身上动心思,呵呵,不说淳儿心性坚定,难以动摇,就说长孙无垢,一个长孙无垢就能把她制服,你信不信”
王思瑁笑着道:“奴才自然是相信无垢小姐的”
第二日,一大早,赵协就让仆人去给镇北侯府送信,自己则约了狐朋狗友来到了小雁楼。
赵协跟朋友们吹嘘,自己约到了李明月,只等着李明月焚香沐浴,盛装出席,今日定能哄着美人进后面的百香楼亲热一番。
“吹呢吧,她可是镇北侯的孙女啊”
赵协喝了一口酒道:“镇北侯就是个屁,我昨日就当着他的面约的李明月,他一声都没吭”
“真的假的啊?”
“自然是真的啊,那老头子估计是想让我娶他孙女,哈哈哈”
“那他纯属是想的多,谁不知道我们协兄,最擅长的就是冷血无情,辣手摧花了,最爱看到的啊,就是美人哭着骂他负心汉了,哈哈哈”
“知我者也哈哈哈哈”
隔壁包间里,赵淳皱着眉头听着那边的污言秽语,真是不堪入耳啊。
海棠看着赵淳的面色不善,疑惑的问道:“王爷,您不是说这事您不管了吗”
赵淳道:“这小雁楼的酒一绝,我今日特意过来品尝一下”
海棠偷偷地笑,王爷您就矜持着吧。
赵协这帮人从早上喝到中午,也没看见李明月的身影。
“那李明月是把协兄耍了吧”
“她敢,昨日说好的啊,兄弟们跟着我走,我非得把她弄出来不可”
一行人晃晃荡荡的去了镇北侯府,在侯府门前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打瞌睡的仆人。
“你怎么还坐在着呢,人呢”,赵协一脚将仆人踹醒。
仆人醒了之后,见赵协怒目瞪着自己,立刻跪下求饶,道:“公子,奴才把口信送进去了,可他们还没有回信呢”
“那还不赶紧去敲门?”
赵协身边的人,怕事情闹大,道:“毕竟是镇北侯府,一品军侯府,我们还是回去吧,别闹大了”
赵协甩开那人,道:“胆小鬼”
然后催促着仆人继续去敲门,仆人咣咣的砸大门,砸的手都破皮了,也没人出来开门。
这时安化街巡逻的金吾卫,恰好巡逻至此,道:“你们干什么的,不可在此喧哗”
赵协道:“谁啊这是,我是山阳王嫡子赵协,在这叫朋友呢”
“我们乃是巡逻的金吾卫,不可再次喧哗,速速离开”
金吾卫乃南衙十六卫的一支,巡警长安及宫城,历来金吾卫将军都是皇帝的亲信,这些宗室子弟根本不敢触及他们的霉头。
赵协和他的朋友们不敢在金吾卫面前造次,迅速离开。
赵协酒醒之后,越想越来气,这李明月竟然敢戏耍自己,真是大胆。
到了夜间,赵协带着四个仆人,又一次来到了镇北侯府。
仆人犹疑的道:“公子,这高墙得有三人高啊,这要怎么上去啊”
赵协道:“搭人梯知道吧,你们搭好人梯,爷我踩着你们自然就上去了”
“可这?万一有个不稳摔到公子了怎么办?”
“闭嘴,废话少说,你们一个个的给我站稳了,耽误我和美人温存,你们就死定了”
仆人们只得听命,开始搭人梯,赵协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在墙根处对仆人大发雷霆。
站在墙头吹风的是赵淳三人,海棠嗤笑的道:“这个赵协真是个废物啊,就这?还想肖想美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啊”
归海瞪了一眼海棠,海棠纳闷的道:“我这也没说错话啊,干嘛瞪我喽”
等赵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墙头,刚抬头,迎面就是一个大脚,狠狠的踹在赵协的脸上,赵协哎呦一声,掉到了地上,又听到咔嚓一声,赵协惨叫一声,道:“快跑”
仆人们驾着赵协一溜烟的跑了。
海棠收回自己的脚,道:“怂货”
赵淳看着赵协没了踪影,道:“我们回去吧”
海棠道:“啊?我们这就走了,不用留个名吗”
赵淳没搭理海棠,海棠继续道:“王爷,要不你去看看李明月,这刚才动静不小,明月姑娘胆子小,要是被吓病了怎么办”
归海道:“哪能这么容易就吓病”
海棠道:“就是吓不病,那吓的哭了,吓得做了噩梦也是不好的,王爷,我们来都来了,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哪能护花护到一半就跑了的,王爷,你就去看看明月么呗?”
赵淳皱着眉头道:“我一个大男人,哪能进人家小姐的闺房,成何体统,你,你进去看看去”
海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我进去?”
“对,你进去看看,要是她醒了,你就告诉她,你偶尔路过此地,看到外面有人,但已经被你打跑了,让她安心睡觉,要是她还睡着,切记不要打扰她”
海棠得令摸进了李明月的房间,李明月正睡着香甜。
海棠遗憾的摇了摇头离开,她不知道,海棠走后,李明月睁开了清明的眼睛。
海棠回复赵淳,道:“明月姑娘睡的可甜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
海棠嘀咕道:“好什么啊,只是做了个无名英雄啊,哎,李明月啊李明月啊,你什么时候能知道我们王爷的心呢”
归海道:“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快走”
海棠回头一看,赵淳早就走远了,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