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校园。  上海南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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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叶小萱。
    上海的冬天格外的冷。死缠烂打着爸爸终于说服他同意我去海南过冬算作我考上附高的礼物。一个人拉着行李箱站在国际机场乐呵呵地对灯火妖娆的上海挥挥手大咧咧地喊了句,“上海,拜拜!”
    听到身后有人嗤嗤的笑声,转过头怒视他,却是一个白净的大男孩,多好看啊。我假咳了两声说,“你笑什么啊!有意见直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他笑时眯起的双眼月牙儿般甜美愉悦。我在心里感叹,多美好的男孩啊。
    我努努嘴,瞥了眼他握在手中的机票,隐约看到“海南”两字,惊讶得问,“你也是去海南呀?快给我看看你的机票!”
    说着,就伸手夺他的机票,“咝啦”一声却是撕开了一条细缝,我吐吐舌,“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你的机票,真的。要不然我把我的给你啊。”
    我把自己的机票递到他面前,心里盘算着看来只好等下趟航班。抬眼瞄他的脸色,还是那样的笑。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看向机票,更惊异的发现,我们竟然是邻座。我展开笑脸说,“看来这趟旅行不会太孤单!”
    他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是啊,不经意间我也给自己捡了个大麻烦。”
    飞机上,我们畅谈天文地理,其实几乎是我在发问,他在答,我再不时地点头附和。真觉得他博古通今,一路上都在想,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蔚蓝的天空暖暖的海风偶尔飘来的清新的香气,在海南机场门前我放下行李伸开双臂微闭眼仰着头拥抱这座大海的城市,幻想着这个不一样的冬天有些暖人心脾的故事,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小孩,走了!”那个大男孩拉起我的行李,望着我笑了,“真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事儿让你开心?”
    我站好整理下衣服,耸耸肩,学樱桃小丸子说,“小孩子也有小孩子不为人知的烦恼。”
    他似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招了辆的士,把我们的行李都放进后备箱。我看看他忙碌的背影,想起我终日只能给妈妈留下背影的爸爸,心中一阵酸楚,也许这就是我唯一的烦恼。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上车吧,我先送你去宾馆。然后再回家。”
    我打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重重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他不自觉地挠挠鼻尖笑了。我想他对我,也许真有那么些无奈。我吐舌笑了笑。
    在宾馆安定下来送他走后才猛然想起我未有问他的名字和地址。我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吧嘎!”。将身体砸到床上,翻过身,抓过被子捂着头,“呵呵”地笑起来。我在心里无奈的举起白旗,想,我傻了。
    在宾馆休息了两日。这天,我在海鸟与大海的讴歌中醒来,心想又是欢快的一天。
    赤脚闲逛在椰树成林的大道下,眼前突然冒出一双阿迪的白色金边滑板鞋,猛然抬首,额头撞上了来人的下巴,略疼,我闭着眼睛昂首笑道,“那不解风情的花儿迷醉了我的双眼。对面的姑娘呦,你柔软的发丝撩拨了少年的痴情,你柔顺的眸子激荡了少年的热血,姑娘呦,你可肯为你的少年停留呀?”
    “公子哎,你嗒嗒的马蹄溅起了清流,你高举的马鞭挥落了娇红,我怎么舍得将我这多愁善感的心儿交与你?”他答。
    我笑着睁开眼,望着他微闭的双眼睫毛扑扇扑扇,有滴泪水打在我多愁善感的心上。抬起手指,轻沾自己的唇又点在他低垂的眼皮上,叫,“芝麻开门。”
    他笑望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番,道,“你怎么这么个落拓样?”
    我撇撇嘴,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给你当个免费导游。不过,看来你一个人也玩得挺开心。”他耸耸肩,侧首望着我。和煦的阳光绕着他挺拔的身姿,勾勒了我眷恋的眼界。
    我皱眉,嗔怪,“啧啧,真没诚意呀,不想陪我玩还找这么多理由。”
    他欲言又止,叹口气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笑言,“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带我去天涯海角。”
    “好。”他笑。
    我展开灿烂的笑。问,“真的?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他一脸困惑。我在心里偷笑。他低头瞄了瞄我的赤脚,笑道,“不穿鞋吗?”
    一月海南的阳光温暖的有点儿灼热,在他柔和的目光里红了我的面颊。
    就真的打着赤脚去了那片海滩,望着天涯海角在海风中屹立,不无感叹地说,“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两块石头在这儿天长地久看沧海桑田。”
    我仰躺在软绵绵的白沙里,寂寂的海风推波逐浪,漾起一层层花边。他坐在我的旁边慢慢讲述有关天涯海角的各式故事。一时间我仿佛纵横时空,与他演绎着一段段山盟海誓的温存。我眯起眼望着那两块石头晕晕乎乎地,笑道,“我怎么看,也瞅不出这天涯海角哪一个是男哪一个又是女,你可会看?快教教我吧。”
    他似乎颇为无奈,笑了笑,轻轻地哼着曲子,我沉醉他明耀的眼睛,“他去了海角呀/她追他追来了天涯/时间流逝呀/他变成了俊小伙/她长成大姑娘/他们在这天涯海角海角天涯/他们就在这呀/”
    柔软的南调伴着潮潮落落的涛声翻滚着甜蜜的哀愁。我坐起身,微微前倾侧望着这个白净的男孩,心思百转千回。我突然叫嚷道,“我们跳舞吧。我想和你跳舞。”
    他愕然地望着我,猛然笑道,“你发烧了?”
    我试试了额头的温度略有所思说,“没。还挺正常。”言罢,张扬的笑起来,又道,“闹你玩呢。瞧瞧这里人多多呀。和我想得一点儿都不一样。真没意思。我们去喝点什么吧,我渴了。”
    乌呀呀人群里蔚蓝的海潮寂寞翻滚,时隐时现。我起身,看着他呆滞的神情,心底亦是起伏不定。
    我们坐在椰树林道旁抱着椰子吸食,不太甜,甚至有点儿苦涩。我问,“你的也不甜吗?真奇怪!”
    “没有呀。挺甜的,你尝尝。”他疑惑地递过来椰子,又道,“把你的给我尝常。”
    我接过他的椰子一口一口的吸着,看着他蹙眉认真地尝着,心里暗笑。他道,“不苦啊。”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的甜。”我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椰子,道,“你可不许和我抢。”
    他举起双手,笑道,“我不抢,真的。”
    “你不抢,我抢。”我抢过他的椰子左右手各抱一只冲他道,“哈哈,两个都是我的了!”
    他作势要来抢,我闪身想护住两个椰子周全,却不料没坐稳,整个人跌了下去,椰奶撒了一脸一身。他诧异地看着更加落拓的我,好一会儿,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我怒瞪着他道,“还不快快扶我起来!”他伸手来拉,我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也将他带了个踉跄,起身又是一推,他已然倒底,我笑着抱起椰子就往他身上洒椰汁。见他一身狼狈,好不畅快。并排坐在一侧,两人笑开来。他只道,“你怎么就没有长大似的。看看这一身弄得。”我笑得前俯后仰,并不搭话,只瞅着他面有愠色。
    那日里他匆匆送我回来答应过几天再来找我。我在宾馆安静了两天,成日里上上下下翻播着电视台。倒在沙发上看着厚厚的窗帘再没有阳光透过,这是又一天过去。忽然听见客房电话响起,接起是前台小姐说有一位王宇先生在大厅等我。我莫名其妙地穿起衣服下楼在大厅门口四下张望,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认识的人里有叫王宇的。有人自身后拍我肩,我回头看去,正是他,我笑道,“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神仙妹妹找我呢。”
    他笑了笑道,“你从没有问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又道,“吃饭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去夜市上吃烧烤。”
    我努嘴,道,“就是真吃了,这会儿也得说没吃。”
    我们搭车一路前往中华城烧烤一条街,边走边看边吃。他递给我一支烤甘蔗道,“快尝尝哦,这是我们海南的特产,你回了上海想吃都没有。”
    “才不信呢!我要吃鱿鱼烧烤!”我眼馋地望向海鲜烧烤,道,“甘蔗上海也有的,可是这么好的海鲜可是很少,更何况又是天价。总没有这里吃得过瘾。”
    他将烤甘蔗塞在我手中道,“你在这里吃着,我到别家买给你,我晓得一家味道很正点。”他朝我眨眨眼睛转身跑入人群。我站在小吃摊旁打量着竹筒似得略显焦黄的甘蔗不知所措,只得举着它等王宇回来。
    王宇抓了一把海鲜烧烤各式各样的立于我面前一根根递给我笑道,“呶,这是鱿鱼烧烤,这是海螺烧烤,这是……”零零总总,也有个数十样。我抓在一手中,举起烤甘蔗讪笑道,“这个家伙怎么吃啊?”
    他接过去,熟稔地拨开皮地给我道,“这杆子都有先披好,你轻轻一抠就开了。”
    我支支吾吾的应着,尝了一口,异常甘甜,还有淡淡的醇香。我又咬了口鱿鱼烧烤,笑道,“果然好好吃啊。都很好吃。”
    我们继续走东家逛西家,的确吃了很多烤甘蔗,还有海鲜烧烤,玉米烧烤。天蒙蒙亮时,我们漫步走在软绵绵的海滩上,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蜜罐。殷红的朝阳自海平线上冉冉升起,浪花高涌蓝潮,海鸟盘桓霞彩。我清唱,“他去了海角呀/她追他追来了天涯/……”
    他望向我,晨光印在我的面颊一片嫣红。
    我告诉他我三号走,也就是四天后。他便天天都来找我,领我在三亚的大街小巷穿梭。我们每日里买大包小包的东西拿去快递公司寄往上海。
    二月三日,海南的天空如我初到时一般明媚,在初来的那个机场,我招了招对他说,“我走了,你记得来上海找我玩哦。我虽然不能陪你去天涯海角,但我还是可以与你一起看大世界。”
    二月的海风不及上海的刺骨逼人,仍旧和煦暖暖,吹散了他柔软的发丝,撩拨了少女的痴情。他笑唱,“公子呀,三载不是弹指一挥,足以凋零了红花,委屈了翠柳,你可还会记得那陌上桑女?”
    “姑娘嗳,纵是千秋万代,京华烟云,又怎敢相忘那焚了爱火的匆匆一瞥?你那温婉的容姿陶醉了春色,红艳的衫裙翩舞了韶华,而你经心的话语已然铭刻了三生石畔。”
    我望着他月牙儿般愉悦的眼睛,转身安检。机票撕开,不经意,笑颜如花沾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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