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重生 第三章 层层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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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天空之中开始蒙上的层层黯淡,倾听着那方的云雨,寂善的思绪,似乎也幻作点点雨滴。伴随着谷风那份悄悄然,静谧地撕破着远方的重雾,滞留下对他的回忆。
“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熟悉的脸旁,如今也似这一句话般,附带忧伤,附带着悲戚。。。。。。
“大哥,彼此间就此别过吧”男人轻浅地笑,却是看不出离别的沉重。
“二弟啊,你可知道,你此去乃是五界最凶险的地方,乃是成千上万的魔兵蛮族?”
“累大哥劳心,寂灭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若真是让我不幸身死魔界,他日啊,我的镇魂刀也一定会择主而归。若大哥遇见那人,倒不妨收之为徒,其成就定不下于我等。”那时的他,青衫蓝袍,面皎如月,淡眉横扫,却是紫发白髻。鹰棱之下,红唇皓齿。他喜欢凄美的笑,就因为爱之凄苦,梦之凄戚,他有一双眼,却恰恰是漾荡清眸秋水间,辗转大漠处风尘。他有一个道号,人们唤他作寂灭。他有一柄好刀,正名:镇魂。(镇魂,是大混战时期一位天灾军团战将的遗物,传闻是取溺水之中的六一神水为质,配合太乙六合阵法铸炼而成,刀身通明透物,刀过留霜,是一把阴寒属性的宝刃。但它并非就是鬼门之人才适用的法器,因其主人是自然衍生的天灾军团的族员,相对后天演化的鬼界,反而没有丝毫鬼唳之气,加之后来又因遗落寂灭手中,随他日夜清修道家之正气,集日月之精华,遂渐显现其本身的神水清圣之气。日后千年,此刀更是随寂灭游历各界,在斩妖灭魔的同时,也开始成为修真界仅有的,拥有器灵的宝器。那时的寂灭,见其克鬼驱邪,镇魂清神,便也称它作:镇魂。后世的修真之人亦如此称之。
“方转眼,已经是三十八年了,那家伙,难道真的不存在了吗?”眼前的寂善,虽已是得道高人,可是在近些年发生的事儿里,却越发沉湎于情义,无能为力的痛苦,让人沉寂难耐。
“掌门,师父他福大命大早晚会回来的,这一次收徒之事便让花纪下山吧。一来找寻师父,二来以花纪的眼力定不会错过好的弟子。”橙色道袍的七尺少年似乎很想为掌门分忧,可是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吧!
“若是我回不来,你便担任下任掌门。涧花大小事务只有你能够处理得当。只是,外面时势凶险,若果幻阵被破,散仙祖师们也是无能为力的,你在那时,只能亲上狼谷大叫三声,云前辈便可无事”将自己耳垂上的花字送入少年的左耳垂,寂善也召出了一块八掌大小的六角符印,嘴里几句道语,符印也顷刻间蓝光暴涨。
“掌门。。。。。。”天空中,随着寂善双指的牵引,符印飞跃的轨迹犹若游龙傲睨天下,龙成型,天空也似被这霸道的蓝光划破。
“涧花中人虽是真性情,却能抵得过眼泪,花纪,如今的涧花崖,因为我和你师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掌门如若不找回自己,只怕涧花真会灭于我等之手。”
“花纪明白,花纪定当保护好涧花崖。还请掌门与师父早日归来。”见着崖外东风席碧漾荡,即使是乱香深里再动听的莺语,也让人拾不起半点兴致。这些年,偌大的门派之中,只有掌门的修为不进反退。如此下去,现在的掌门与当年的师父醉酒一般无异。此番掌门选择亲自下山,花纪也是希望这样能解决他心中的芥蒂。凡人为修仙逍遥,岂知修真界也是同样险恶。
“寂善掌门,如此步作叠嶂,实在是好雅兴啊!莫不是你认为,凭你一个人离开山门外出招徒,才不至于担忧我等?难道你心中的我等,真会为难你派出的小辈弟子吗?”紫炎毫不掩饰地与未知颜从空中显形而出,右手依然习惯的搭弄自己的红须,富有深意的坏笑。再隔一步,其身后的门下众人也逐渐显现出来。
“时隔十八年,知颜这厢有礼了”此时的未知颜,虽然曾答应着紫炎的要求,派出门中合体期以上的高手半数。可实际上,他却是基于对寂灭的尊重,表面上配合紫炎,心下里却是以妨紫炎掌门趁机伤害涧花崖的弟子,以便从中阻碍。只是未想到是涧花崖此次招徒之人,竟只有寂善一人,是以,此刻的他,担心也不由地加重几分。(在修真界,合体期三十人便可杀死一名渡劫期高手。而此时紫炎一方,二十几位合体期高手再加上紫炎的渡劫期修为,完全能够一举将涧花崖的本代掌门寂善击杀,况且这寂善对二十年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对于二十年后的今天又会如何呢?)
“寂善既是独个出来,便有本事安然而回,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又何必再忸怩作态。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寂善怎会凭他未知颜此刻稍有的恭敬,而忘记当年众人对于门派的苦苦相逼。所以就是现在的寂善,在自己门派封山二十年后,也委实拿不出一派掌门的仪态,冷哼地回应着。
“掌门多虑了,十八年前的事,乃知颜与真人一时糊涂所至,今日我等已有悔悟,只是你今日寂善掌门这招徒之事怕也要暂时耽搁下来。”原本毫无恶意的一句话,听在寂善耳中却犹如赤裸裸地威胁。心下一结这寂善也是严词相待。
“未门主,果是言归正传了,竟然二位掌门硬要与我涧花崖为难,寂善也只得舍下性命一陪到底了”
“真人如何看待?”
“寂善掌门只是想与门主切磋而已,老道紫炎也只贪得静观其变了!”不急细想,空中的寂善,已然着手发动其护身法器清水符,待蓝色的波纹一幕幕印于天空,未知颜也只好谨慎地望向怒火中烧的寂善,暗忖起自己接下来的战斗。
“掌门既然执意如此,知颜也是无话可说了。只盼得未某的多重斩,好好领教一下掌门的泪落倾城”话落,未知颜身上的黑色短袍也开始无风而动,身后的刀迅速窜至胸前,随着未知颜变换莫测的手指指引,原本那出鞘的黑铁厚刀竟然瞬间膨胀数十倍,连带者黑色的多重刀影,势如龙卷天悬,咆哮的朝寂善一一劈下。
另一方,位于蓝色水纹中的寂善,却是愈发迷惑了,修真界素传刀者喜好散发瞬间的刀气伤人,可是眼前未知颜的刀气,外表似狂龙怒吼,实质上竟未有一丝入体,难道他方才所说之事,果真有些不能明示的地方?
“水至轻柔为静,人心至静则无痕,静若止水,开”一曲止水咒配合着寂善手中的清水符,将真气一丝一丝地阔散至整个水域。那是时,整个天空也犹如冰冻时至一般,将起伏波荡的水纹迅速扶平,诡异的是,在那蓝色的天域之中竟矗有一桩巨大的黑色风暴。
“泪无形,情亦无形,情处泪倾城,爱过情化泪”又一曲咒语过后,原本已经静止的蓝色水面,似被针匝破的气球一般,将一颗颗水珠倾泻天地。少顷,那漫天飞舞的蓝色遮天蔽日,一部分穿插在黑色风暴之间,一部分便也在两人的外围,织起一层层蓝色的蛛网,故而,当时的场面亦只有交战中的两人,才能凭感知继续控制阵法,紫炎等人均已避开百步。
“寂善掌门,我未知颜所说句句属实,日后你自会明了,还望掌门对招徒一事三思而后行。”趁着目不能试,声不外放,交战中的两人亦配合起阵法的施展密谈其间。
“门主原本可以直接击杀了寂善,为何还要相劝?”
“因为做错过,所以才会悔恨吧!”
“门主的话寂善自会去佛界求证,告辞了”直至阵法消失,未知颜所告知的关于寂灭的一切,寂善才敢勉强接受,稍有感激之下倒也转向了紫炎等人。
“寂善掌门与未门主果然了得,现在也让我紫炎来领教一二吧”望着安然无事的两人,紫炎多少也猜到了其中的暗合之事,所以决定让自己来解果了寂善。身子两人激进,却是被未知颜挡了下来。
“真人不可。”与紫炎将头一摇一晃,未知颜也用身子挡住紫炎。
“你。。。”
“紫炎真人的紫炎诀天下无双,善某人因有要事在身,所以下次相见之时与真人切磋也是不迟。况且,寂善也不是个不识时务之人,涧花此次招徒一事,善某自当三思而后行,告辞。”于众人身前施下一辞谢之礼,寂善也瞬间移向了北方通往佛界的路。而紫炎经此一事,自是对着未知颜拂袖而回。未知颜倒不为介,亲率本门的门派高手,在碧波潭外百里凡间小城为寂灭设碑立传,只是,未知颜确是不清楚方羽芯发生何事,所以传纪中一些涉及天界之事,均被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