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涉江湖 第55章 血染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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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场合却出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瘦弱眼神决绝,握着剑的手早已经无力的垂下。那嘴角扬起来的弧度,那悲伤而欣慰的笑意,让此时的女人看起来更加脆弱,似乎要和风一起飞散一般。
柳如风站在远处注视着这一切,望着玉箫。
“萧,你怎么样?”奇漠过来,解开玉箫的穴道,看看玉箫周身确定没有伤痕,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宁芳儿……”玉箫呢喃着那三个字,看着那边还带着笑意的女人,悲伤。
玉箫的脑中涌现出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羞。辱后那倔强的眼神,那个紧紧缩在桌子下面,保护自己最后一丝丝尊严的女人。
玉箫几步跨过去,把宁芳儿抱在怀里。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气息和脉搏告诉玉箫,已经没救了。
宁芳儿沾满鲜血的手指,费力的摸到玉箫的脸,嘴角的笑意是悲更加不甘。
“有时我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你……”
“早点的话,是不是回忆就会很多。”大口的血液从宁芳儿的嘴角流出来,身体被气流割破的伤口,青色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深色,带着重量。
“为什么?”玉箫的语气还是一样的淡漠。
“因为我的尊严不允许——”这是一个好强的女人,这是一个悲剧的女人,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尊严吗——”玉箫语气似乎起了些许的波澜,望着怀中一直注视她的女子,不由的抱紧手上的力道。
“这个请你收下”宁芳儿从怀中拿出来一古雅的横箫,玉箫认识这个,这个是宁芳儿一到夜里就会吹奏的萧那个很平常的箫。
“我的父母请带我说‘恕芳儿不孝,不能侍奉他们二老了;下辈子芳儿还愿意做他们二老的女儿……唔……噗……”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玉箫感觉怀中人那气若玄丝的气息,此时更加的不稳更加的微弱,更加的让人看到死亡的气息在靠近。
“……”玉箫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玉箫能感觉到那二老要是知道宁芳儿死去的话,他们的悲伤和痛苦。
让玉箫不由的皱眉,心脏的部位变的紧缩。
“萧,宁姑娘……”玉箫摇摇头,接过宁芳儿手中的萧,而后放入怀中。
“谢谢……”随着一声谢谢的出口。
摸在玉箫脸上的温度急速的掉下来,就看宁芳儿头一歪,已经断气身亡。
奇漠望着一边看着宁芳儿一直不语的玉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陪着玉箫,一起保持安静。
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那风声带着凉意,那哭声和嚎叫声,让人悲凉。
宋文山因为敖云天突然被人刺穿腹部,而不管自己的伤,依旧运气给敖云天疗伤。完全忘记就在刚刚,就在那的腹部,那个被刺穿的腹部,那个伤口是被谁所伤,是被谁所无情的刺穿。
只是现在宋文山忘记所有,只知道面前他最深爱的人,已经陷入昏迷,已经中毒昏迷,更加游离在生死的边缘。
“天,别死……我求求你……”大口大口的血从宋青山的口中流出,可是就是重伤随时有可能丢去性命,宋文山所想的还是面前人。
运气,输气,疗伤,似乎要用劲平生所有的力量和信念还救这个人,来救助怀中那个渐渐身体变的冰凉的人。
恐惧、害怕还是一种类似绝望的脸盘,一切切……
昔日的一切想在像是过往云烟一样在宋文山的脑中放映,开心、快乐、幸福还是痛苦悲伤和无奈,这些和面前人这个样子比起来,实在过于渺小,实在过于虚幻。
活着,体温,呼吸,这一刻只有这些才能让宋文山感觉到幸福,才能感觉到无比的痛苦,才能感觉到心是死是活。
“他已经死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宋青山的头顶响起。
“不……不……不会……”宋文山抱着已经冰冷的身体,眼神恍惚,一步步往后面退,退一次地面就会有血染成的血印。
“天,他不会死,他那么厉害……他那么聪明……”
“他说过他可以失去一切,但是绝不会失去生命——”
“他说过有命才有希望——”说道这里宋文山摸着敖云天的脸颊,眼神痴迷而深情不已。
玉箫就见宋文山吻上敖云天那是去血色的唇瓣,看见宋文山紧握住敖云天的手,看见宋文山在敖云天耳边轻轻耳语着什么,看见宋文山此时笑了。
“天,谁也不能分开我们,这样谁也不可以——”话音刚落,在玉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宋文山抱着敖云天的尸体,一起跳下了万丈深渊。
黑色和白色衣襟缠绕,在起着无底雾气的山谷中渐渐渺小,渐渐和那白色的晨雾溶为一体,只听见“泪呀,笑呀,灰飞烟灭——”
山谷中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久久不能停歇,久久回荡在山谷中,也久久回荡在在场人的心中。
玉箫蹲下用手指沾了一点宋文山和敖云天留下来的血渍,望着浩瀚无际的天空,此时太阳适中温暖中带着些许的冷意;但是却给人很舒服。
“萧,敖云天已死,线索也已经断了,你如何打算?”奇漠站在玉箫的身后,望着玉箫看着天空发呆的样子,很是不解。
“天微微的转热了”玉箫说着,手臂放在额头,眼睛微闭。
“……”什么?萧什么意思?
奇漠想上前问,可是又看玉箫那淡漠的脸上,不由的把抬起来的手臂放下,再次注视着面前的玉箫。
此时的玉箫让奇漠觉得,更加难以理解,更加看不透,更加遥不可触摸。
“走吧”玉箫驻足在宁芳儿尸体那里停下,眼睛望着紧紧闭目的人。
死了,这就是死了,一个人死去就是失去一切。
有人说魂魄那不过是胆小、懦弱的人心里安慰罢了。
这个世界,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做一切向做的事情。yu望、阴谋还是善行等等,你必须有一条命,没有命的话一切的安慰也只不过是空谈。
奇漠背起地上冰冷的宁芳儿,才初芳美好年华,往后还有好多时间和日子,就那么的放不下,最后还是走上了这种不归路,有些惋惜,更是替这个女孩子心疼。
“宁家的二老知道一定会生不如死”奇漠对着前面淡然的背影说。
“萧,你觉得宁姑娘这样值得吗?”为了一个尊严就连命也不要了,丢下、舍去往后美好的一切。
“我没权利回答”
“可是……”奇漠撇撇头,要不然他不知道这句话该问谁。
突然柳如风插嘴道“只要她自己觉得值得就好”一句话看似风轻云淡,可是在奇漠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浪。
而玉箫步伐微微停顿,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说出自己所想。衣冠飘摇,黑发飘扬,脚步轻盈,头微微瞥向柳如风的玉箫。
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和气氛,周围安静的纸听见风声,鸟声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
峰吹起树上柳如风的衣角,看着这一刻的玉箫,他心疼了。
柳如风的心也疼了,那个少年,面前这个俊美的人,他经历过什么,有过怎样的过去,在他的心中是不是也有一个别人难以碰触的角落,一个或者是两个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人呢?
而奇漠握了握手,看着两两相望的两人,突然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多余。他懊恼,他自卑,他愤怒,他更是不甘……
但是即使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有现在这般冷漠而巨人于千里的玉箫。偶尔一点点亲情或者是友情,都可以感受到他眼神里面的喜悦,不多但是却似乎透露着不舍。
那个不舍和害怕——
“萧,我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寂寞……”
奇漠突然的话玉箫看了他一眼,拿起胸前那个宁芳儿送的萧放在嘴边吹起来。
树林里,一个黑影远距离跟在奇漠和玉箫的声音,他走着玉箫的脚步,聆听着那萧瑟的箫声,那萧瑟的箫声就像此时那人的心境,在上下跳动的心脏上,那里似乎微微的疼了。
任何人没有发现的地方,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眼神深邃的望着远去的白色背影,直至在他的眼睛再也触不到那个人,触不到那个人的衣衫,触不到……一点也触不到的时候,男人望着那崖口。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