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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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泠忘无和小绝住的地方在伦敦以北,因为还未满18岁,考不了驾照,水泠忘无骑着单车载着小绝去往市中心,一边给小绝说着自己的计划:
“先找餐馆填饱肚子,然后去看泰晤士河,接着去看看伦敦塔、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和大英博物馆,等下次休息的时候,再和小绝去看巨石阵好不好!”
水泠绝把脸埋进水泠忘无温暖的背,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漫不经心地晃着悬空的脚,轻轻“嗯”了一声后就闭上了眼。
在长期雾蒙蒙的伦敦,难得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水泠绝只是想和无出来走走,在屋子里躺了大半个月,想出来透透气罢了,去哪里并不重要,和无一起就可以。
大不列颠自己之前有来过一次,没多停留,当时的感觉就是假道学的绅士与淑女。
英国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简称,东濒北海,西邻爱尔兰,横隔大西洋与美国、加拿大遥遥相对。英国国土由大不列颠岛的全部、爱尔兰岛东北部及周围5500多个小岛组成,分为英格兰、威尔士、苏格兰和北爱尔兰四个地区分;
英格兰面积最大,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泰晤士河是英国南部的主要河流,发源于英格兰西部的科茨沃尔德山,大部分流域在伦敦盆地内,伦敦就是跨泰晤尔河下游两岸而建,是英国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也是最大的海港和首要工业城市。
就在水泠绝胡思乱想着大不列颠的地理位置时,水泠忘无载着他已来到市中心,古老的大本钟刚好敲响十二下,水泠绝的肚子也咕噜噜打起了鼓。
水泠忘无回头笑笑问:“饿了?马上就能吃饭了。”伸出手温柔的理顺他被风吹乱的黑发,牵起小绝的手推着单车往前慢慢走着。
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牵着一个黑发的东方精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不时有人发出惊叹声。
高个子那个周身围绕着森寒防备的气息,黑色的小短靴把复古牛仔裤包住的腿,显得修长又充满了力与美,戴了一副大墨镜挡住了眼睛,但周围的人仍能感觉从墨镜下透出的锐利眼神,看起来也是十几岁的年龄,可是那种气势却让人从心底生寒。
另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漂亮得一塌糊涂,身上穿着和高个子男孩一样的衣衫,只在腰间多绑了件白色的外套。虽然年纪还小,稚嫩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神情,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和疏离。
这两人不管五官还是气质都让周围的人唏嘘不已,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想引起他们注意,没想到两人自顾走自己的,目标是正前方的西餐厅。
水泠忘无微转头就看见小绝一脸闻到煎牛排、馋涎欲滴的表情可爱得要命,他不由勾起了嘴角,把单车停好后,搂住他的肩进了餐厅。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水泠绝招手叫来侍者,用正宗的伦敦腔英语要了两份八成熟的黑椒牛扒,又问水泠忘无:“无,要点红酒吗?”
水泠忘无看了他一眼,抬头对侍者冷冷的说:“请给我们两杯现榨的柠檬汁。”见穿着条纹制服的服务员对着他俩发呆,不禁皱了皱眉,身上的森冷气息更浓了。
水泠绝握了握他放在桌面的手,抬头冷淡的说:“能把你们经理请来吗?”
侍者听到经理两字才红着脸清醒过来,连忙道歉,水泠绝把刚才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后,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我们是来用餐而不是被参观的,请尽快把我们的午餐送上来,好吗?先生?”
侍者慌忙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对着这个十来岁的少年感到很大的压力,不由自主会遵照他的话去执行,刚才他明明用的是问句,可是自己感觉却像是命令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侍者擦擦头上的冷汗,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跑向厨房。
很快,还滋滋作响的牛扒被送了上来,侍者送完牛扒及柠檬汁后,恭敬的说:“二位先生请慢用,餐后会有本店赠送的小甜品。”然后半弯着腰退开。
水泠忘无拿起餐巾展开铺在腿上,优雅的拿起叉子,先把小绝不吃的洋葱、绿花枝挑到自己盘里,再帮他把牛扒切成小块后。这才缩手端起旁边的杯子,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牛扒,含笑的眸子透过墨镜始终看着面前的小绝。
主食撤下去后,侍者端上来了布丁和一些水果沙拉,水泠绝用小勺子连着挖了好几勺,孩子气的全往嘴里塞,也不管自己的动作与这西餐厅不符,一大口含在嘴里让布丁慢慢溶化。见水泠忘无把自己面前那一份也推了过来,他高兴的对无露齿一笑,挖了一勺送到水泠忘无嘴边,低低的说:“无,你也吃!”
与此同时,西餐厅里响起叉子掉在盘子上的声音,酒杯摔在地上的破碎声,还有若干的吸气声……
水泠忘无摇头,握了他的手腕把勺子回送到小绝嘴里,柔和的说:“你吃!”
水泠绝也不推拒,知道无不爱吃甜食,就着水泠忘无的姿势吞下了香滑的布丁。从头到尾两人都没理会旁边发出的噪音,也没转头看一眼。
“欢迎光临!请问女士几位?”
侍者对正推门而入的一个金发女孩笑问。
进门的女孩往里看了一下后,双眼一亮,快步向水泠忘无他们这桌走来,还一边回答侍者:“我看到朋友了。”随即高兴的走到两人面前。
“真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
露丝·艾林一脸惊喜的站在桌边,然后扬着完美的社交笑容对水泠忘无说:“我能在这里坐下吗?”
水泠绝略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金色的长发,绿色的猫眼,鼻若悬胆,小小的樱唇上抹着粉粉的唇蜜,一件简单的桃红色线衫搭配黑色低腰牛仔裤,很好的把丰胸细腰的优点勾画出来。
水泠绝见那双猫眼满含春意,只看着水泠忘无,便开口向仍望着他的人说:“无,是跟你打招呼呢!”讲的是中文,嘴角却勾起了一个不明含义的浅笑。
水泠忘无头也不抬,小心翼翼的观察小绝的表情,同样用中文温柔的叫了一声:“小绝……”
水泠绝也不理他,径自向露丝·艾林冷淡的问:“你是谁?”
露丝·艾林这才转过头来正眼瞧他,一看之下不禁大惊,自己引以为傲的美丽在这个十来岁少年面前,就像人造花一样,顿失了色彩,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她刚才虽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却听出了水泠忘无不同于平日冰冷的温柔,这个少年是他弟弟吗?露丝·艾林被水泠绝的眼光刺得心里发慌,不明白这个十来岁的少年怎么能带给自己那么大的压迫感。
不过她仍是挺直了腰,深呼吸了一下,才高傲的自我介绍着:“我是露丝·艾林,是水泠的同学,我们一起修经济学。请问你是他弟弟吗?”
水泠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吃着布丁,留下露丝·艾林僵硬的站在桌旁。她感觉一个餐厅的人都在往这边看,不由得有些恼怒,声音不自觉提高又问了一遍:“水泠,你不请我坐下吗?”
水泠忘无这才抬起头,隔着墨镜露丝·艾林也感觉到了那股毫不掩饰的厌恶直直袭向自己,脸色一下有些难看,但仍不服气的把美胸往水泠忘无的眼前挺了挺。
水泠忘无像要咬断她的脖子一般,冷冷的盯着她半天,才极冷酷不留情面的开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你发春应该到***大街去。”
餐厅里的众人看着女孩儿的眼神从进门就直勾勾的对水泠忘无放电,行为一点也不含蓄,还真的很像***大街的那些游娼,全部都笑了出来。
露丝·艾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有教养的绅士怎么能这么对淑女说话?还暗指她是最下贱的娼妓。
她咬紧了樱唇,这个人无视她的存在,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侮辱她,令她当众难堪。如果这是他欲擒故纵想引自己注意的话,他玩得有点过了。
忍住要滴落的泪水,露丝·艾林一脸骄傲的说:“我要你向我道歉,我还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滚!”水泠忘无冷嗤一声,眼也不抬,森寒阴冷的吐出一个字。
露丝·艾林在家一直是个大小姐,在外面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对待,哪里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别人骂过“滚”字,当场涨红了双颊。
又听到身后众人的嘲笑,当时就下不来台面,刁蛮的小姐脾气发作,端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对他泼过去,却被旁边一只手捏住了手腕,水杯一下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露丝·艾林痛白了一张脸,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捏断了一样,她冒着冷汗弯下了腰,看着那个好像只是轻轻抓住她手腕的少年,心里不明白自己也是柔道四段,怎么会挣不开少年的手。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动手动脚,非常不礼貌呢!”
水泠绝淡淡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然后轻轻甩开了她。
露丝·艾林被那看似轻柔的力道,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手握着已红肿发紫的右手腕,惊恐的看着水泠绝,因为在别人眼里看来,少年仅仅是轻轻推开她而已,倒像是她自己故意跌坐在地上的。
她来不及细想,听见身后用餐的人不屑的哼声,便佯装娇弱的把目光移向水泠忘无,哽咽着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情,不想水泠忘无看也不看她,只宠溺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露丝·艾林被他的冷漠激起了大小姐的脾气,扶着桌沿站起来,完好的那只手狠狠的对着水泠绝就挥过去,在心里想着要打花那张完美的脸。
水泠绝动也不动坐在原位,众人都惊呼起来,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被打坏了多可惜,却在下一秒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餐厅一时寂静无声。
女人的左手软软的垂了下来,呈怪异的形状搭在身侧,脸上豆大的泪和汗交汇在一起,还没来得及看清出手的人就痛昏了过去。
水泠忘无随便把手上的水晶花瓶往桌上一放,快步绕过桌子走到小绝身旁,弯下腰轻轻抬起小绝的脸,仔仔细细检查他有没有被那疯婆子的指甲刮到,见小绝浅浅的勾起嘴角对他笑,这才把提着的那颗心归位。
水泠忘无从牛仔裤后面的裤兜里,摸出几张英磅扔到桌上,看也不看地上那个昏迷的女人一眼,温柔的牵起水泠绝的手走出了这间西餐厅,让身后一群人目瞪口呆的送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