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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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多少年后,我的情人仍然忠诚,我依旧一个人唱着孤独的歌,一个人行走,各色人物的注视下舞剑和厮杀,在夕阳的光辉下行走。
春天的时候,我到达了一座我寻找了很久的城,我看着城墙上写着的名字:白城。
不出所料,这里不是白城,只是另一个普通的白城,这里没有大片的草地,花朵没有看满整座城,城门外和其他城一样有侍卫把守,戒备森严。
唯一的希望也泯灭,我站在城门前微笑,火红的衣倒映着落寞,明明知道结局如何,但苦涩依旧是挤满了心房,我真的同被焚毁的凌城一样,回不去了。
“你还不走?泠朝来了!”侍卫温和的提醒我,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向两旁,走得慢得被守在城门外的侍卫们除暴的拉开,而我仍在原地,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已成习惯。
“你以为你姿色不错就可以那么狂妄了吗?!给我让开!”一名男子满脸愤怒的指着我说,其他人也跟着叫嚷。
“那么,你想死吗?”我看也没看那名男子,而是看向奔腾而来的一小对人马淡淡的说道,耳边的噪音顷刻间消失。
我看着烟尘一路袭来,人马离这里越来越进,脑海里划过一个片段,想捕捉却捕捉不到。
“快走”一支冰冷的手拉住了我,我扭头,看到一张苍白的容颜和悠长的白发。
“幻沧,你疯了吗?!”人群里的话音未落,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一道白光向我们两人袭来,我看到他的眼里带着些惊恐,而更多的竟是释然。
我将袭向他的那道白光挡开,而另一道则硬生生的扎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口中竟出现了难得的血腥味,这道白光的速度和威力都出乎了我的意料,如果命中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恐怕现在只剩下灰烬,这种法术在各个城里都是易见的,但只是给人们一点警告,并不会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而今的威力却不是如此,我将那人拉到身后,在他身上设上结界,暗暗握紧了剑柄,杀意弥漫着四周的空气。
随着那对人马的接近,一股浓烈的庄严之气愈来愈烈,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杀气,剑已出鞘,在温暖的春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我的情人张扬着想要嗜血的欲望,一场恶战已难免。
一群蓝衣人冲了过来,眼神里毅然写着一个字:杀。然后在四周设起结界,遮住了老百姓的视线。
我的情人已经安奈不住欲望,疯狂的饮下血液,对着苍穹叫嚣。
你看到了吗?长剑在暖阳下发出嗜血的光芒。
你看到了吗?长剑刺进心脏。
你看到了吗?那些漫天飞舞的火光。
我看到无数人消失在我的视野,那些血在空中飞舞,一点点幻化成残忍的火,我出现幻觉了吗?我看到那些鲜血变成火在燃烧……
漫天的火光和扑面的热气,我感到温暖和疼痛缓缓涌进我的胸膛,一如当初忧伤。
我看着那些燃烧的熊熊火焰,没有任何反应,因为火伤不了我丝毫。
剩下的人见我没有动作,各自摆好阵势,火也愈烧愈烈,我看到它们在我身边歌唱,我看到它们在我耳边低声诉说,我看到它们的歌声震碎我的胸膛。
我举起长剑,在身边画成一个优美的弧,蓝衣人发出惊异的声音,他们口中涌出了鲜血,然后他们都不言而同得化成熊熊烈火,妄想将我燃烧成灰烬,呐,真是忠诚。
结界随之消失,这春天竟然显得有些寒气,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熊熊烈火现在变得寥寥无几,我蹲下身,拉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手,它是那么冰冷,这只手的主人缓缓睁开他的眼,然后紧紧的抱住我,我的身体一瞬间僵硬,有些不知所措,我能感到他身体的颤抖,感到他在我耳边沉重混乱的呼吸,那一刻,我听到我的心里发出的一声沉重的叹息。
耳边传来百姓欣喜的声音,他们说,泠朝来了,泠朝来了。
“身手不错啊……”一张清秀的脸庞映入了我的眼帘,马上之人的语气里含有很多东西,有杀意,有欣赏,有高兴……
“哼,这不是……他不是应该在青岩楼里吗?”另一人骑马向前,有着一张俊秀的脸,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邪气,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杀意,他看了看幻沧,然后看向在路旁跪着的几名穿着亮丽的妇人,我清楚的感到被我扶起的幻沧浑身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她们连滚带爬的爬出人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浑身打颤,像狗一样跪在他们的面前,头磕出血来。
“请问阁下叫什么?”面目清秀的男子问道,他的语气里明明是在压制着什么难以抑制的激动,而他的问题却让我无从回答。
我的名字早已被遗忘在那方故土,抑或是随着那片火光被燃烧掉了。
我低下头,心虚一样的看向地上还未熄灭的火焰,看它在空气里跳舞,歌唱。
人们的哭声和尖叫声弥漫了整座白城,凌尘在火海中微笑,结界被他轻而易举的打开,狂风放肆的吹着他的发,混乱的搭在他的脸上,风吹乱人们的哭喊声,他脸上刻满绝望,嘴角却依旧倔强的上扬,任凭微笑和乱发在火海中绝望的飞舞……
我看到白城里的一片纷乱,那些哭喊声在我脑海里回荡,久久不肯散开。
马上的两人却已显得不耐烦,这也是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我看到凌尘在火海中的微笑,我看到他在火海中淡然而坐,一如当初。
我看到王的泪水和血弄脏了他的脸,倒映着凌尘亲自种下的海。
“火颜”我脱口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我看到一名老者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眼底含着泪光,样子看上去历经沧桑,眉间带着一种威严,他在无尽的苍穹下流露出慈爱的目光,就像我的父亲。
“火颜!为父想你想得好苦!”他说着便激动的下马来,我举起剑抵住了他向前来的身体,他的眼神里闪出一丝惊讶,想移动身体却发现不能移动丝毫,侍卫和那两名男子也做出备战的姿势,但更多的是惶恐,因为我现在可以轻易要了那名老者的命,而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砰,砰,心脏剧烈的跳动,太阳穴图图的往外跳,大量的记忆扑面而来,扰乱了我的思想和身体,头眩晕得厉害,骑在马上的两人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我面前,扣住我的手,两把刀明晃晃的剑也架在了我的颈上。